这觉睡得不安稳。梦里郑瑛还是个屁大小子,绕着圈叫唤,吵得我头痛,还越吵声越大——然后我被吵醒了。
头还昏着,眼也懒得睁,只奇了罕了,什么时候这大清早还问安来了。
“安,滚吧。”
话说完倒是张了眼,被我这干哑的嗓子吓得,像是刚从沙州戈壁走过一遭,灌了满喉沙砾。想起身倒杯水,忽觉怀中一片温软,低头一瞧,算是彻底醒了,当即便想起身退开。这一退可好,脑仁在壳里来回晃荡着,头痛欲裂。不得已又闭眼缓了半刻,这才仔细着缓缓挪开。
这会儿功夫记忆回笼,脸色变了几变,最后落成一声低咒:“混蛋玩意儿。”
再去看身旁这小娘子,只知是混蛋玩意儿新纳美妾,一时半会儿竟没想起名字来。偏她露着几寸雪肌,那红紫痕迹逼着昨夜荒唐往我脑子里闯,这便更有些尴尬:
“你……我伤没伤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