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线霏霏忽大忽小,淅淅沥沥反反复复。窗外的雨一直在下,空气中弥漫这潮湿粘腻的感觉,本就一天兴致缺缺,现下更是让人心烦意乱。随手抓了件白T,套了条黑色牛仔裤就开车出门了。“找点乐子”陈最心想,“不然就憋死了。“
陈最其人,人如其名,和颜悦色的时候能哄的人沉醉,心情不好时又气的人想犯罪。对于这点,陈家长子陈则省深有体会,向来评价自家弟弟堪称二世祖典范。从希望着他才气过人博学多才,到后来的平平安安顺顺岁岁,现在就是人活着就行,别给惹事就烧高香了。话是这么说,但是抛开可爱奶团子的那几年不谈,陈最跟大哥斗智斗勇这十几年来最怕的还是自己大哥。靠着奉行“惹不起还躲不起”的政策,迎来了自由快乐的大学时光。
下雨天的周末少有人出门,除了悲催的加班仔大部分人都在家里抱着手机睡觉,所以一路畅通无阻,汽车驶向了西林路37号院。曲径通幽闹中取静,这是一个蛮安静的俱乐部,圈里挺有名的,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表面上看就是一个会员制的喝酒清吧。陈最一直觉得这个地方跟自己很不搭调,毕竟向来不喜欢这种假装清高的地方,一个个表面正经背地里多骚都明镜似的,假正经。虽是这么想的,但耐不住新鲜啊,所以无聊或者实在不知道去哪的时候,陈最还是会来这喝两杯,看看有没有什么对胃口的。
“hi美人,给我来杯飞行员。”
调酒台前一位随意将长发挽起的帅哥正行云流水的为客人调酒,动作优雅,美的雌雄莫辨。“您稍等”姜颂笑眯眯的看着来人,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不一会青色的酒便调好了放在桌子上。
陈最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咳咳,姜颂你也太记仇了吧,这是放了多少Whisky啊,你不知道我喝不了烈酒啊。”准确的说陈最是不喜欢喝烈酒,灼烧感从口腔顺着食道一路到胃里的感觉并不好受。
“不好意思客人,这杯才是您的,您拿错了。”姜颂面不改色,给人换了一杯。
陈最:“...”算你狠,但是我下次还叫。
有一搭没一搭跟姜颂聊着,拒绝了几个不感兴趣的搭讪者。 看了眼时间,想来今晚也不会有什么对胃口的了,打着哈欠往门外走,本打算回家睡觉。抬头迎面撞上一个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装,白色花纹的黑色领带系在白衬衫上,金色的领带夹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发亮,整个人温文尔雅、气质卓越。
一瞬间的眼神交会,陈最的目光就再离不开这人。想着长夜漫漫,回家也无聊,便又跟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嗨帅哥,交个朋友啊。”
祁终以为自己看错了,陈则省管的这么严,陈最肯定不敢来这吧。又一想也没什么不可能,那家伙就不是能老老实实听话的人,刚想转身看个明白,就听见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帅哥,交个朋友啊。”
祁终:“...”是这小家伙没跑了。
一个追人追的紧,一个转身转的急。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猝不及防来了个脸对脸,呼吸交缠在一起,陈最嘴里的酒精味直往祁终鼻子里钻。怕人摔倒,马上伸出一左手扶上陈最的后腰,在这样的场景下氛围中竟带了有些暧昧。“好啊,认识一下,祁终。”
祁终,比陈最大四岁,两家关系不错,小时候经常往来。但凡爬个树逃个学,只要被这人发现,陈则省的巴掌就上身了,功成身退还拿着书来问我哥问题,气我不争气抡起竹板又是一顿抽。后来就去了美国上学,得有五六年没见了。
看清来人陈最直接酒醒一大半,这比do到一半萎了还憋屈?平时最会讨人欢心的人半响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还是干干笑了几声,说了一句:“哈哈,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