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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月殿丨偏馆丨摩秦在东 】:尚宫/才人(哥舒音)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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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惠昭仪迁。


IP属地:上海1楼2023-06-10 21:37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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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2楼2023-06-10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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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na酱到此一游


      IP属地:江西3楼2023-06-17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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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是如何浸在尘黄中的?我不知道。
        而亦或许蒙在眼前的黄不是黄,是心头怒卷起的沙暴,祂厮杀,祂招摇,我本来期许祂们会结成粒子,尾翼带着火星坠亡在穹顶边缘,但始终是太轻浮肖想,一次的按兵不动,只会给下一次的黑云压城开启预演。
        我曾以为我了解祂,只是现在颤抖着掌心去叩哥舒音那扇稍斑驳的牖时我才惊觉——所有轻视祂的人都会变成祂的俘虏。
        “阿姐!”
        我沉沉地唤醒一面无波的池。


        IP属地:江西4楼2023-06-17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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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甲剪得太短了些,泥都翻一遍后,指尖疼得厉害,几盆兰根底太弱,已经奄奄一息,勉强吞咽几丸日光,虚不受补终将死。
          我倒也没觉得可惜。
          独有那几株天竺末利,楚腰纤细,韵意充沛,风流得不像大明宫物,为我喜好。
          坐在飞檐下,擦拭着泛红的指尖,门被焦躁地叩响,李上涿又喊我阿姐。
          这是召食的简讯。眉飞得极高,我放肆地继续坐着,朝着门扉喊。“阿涿,自己进来。”


          IP属地:上海5楼2023-06-17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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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哥舒音有一小脉同流的渊血,合该是此铸构了我二人只言片语时的默契,这样的隐谧有切肤的迷人,然哥舒音也同我一道觉得吗?她未曾表过态,甚有挣扎,说这是助纣为虐,我惊讶地望向她,本就是携手求慰的事,我的固执早已成就人生为首的怙恶不悛。
            我乐在其中。
            极力调整着我的步伐,获允后进入李上涿专属的安全屋,这是我可以放肆展露的预兆。抬眼去,哥舒音就那样坐在案边,好似再无前尘往事,身形愈发轻盈,落在她身旁,煞有其事地,
            “哥舒娘子,我很饿,”原来是猩红的眼和低迷的嗓焚毁了这一路的伪饰,露出迷惘,
            “我需要进食——”


            IP属地:江西6楼2023-06-17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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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李唐的幼儿,却没有对自己狠硬的坚强,他的聪明接近于狡黠,知道如何偏离哥舒的心防,「径直地」、「受邀地」进入,这种聪明亮晶晶的,令我欣赏。
              现在他又不喊我阿姐了,好像那一声阿姐只是开启门扉的秘钥。
              哥舒对他们是有爱的,也有起码被接受的需要:趁他们的利齿还没长出,尚能摸一摸幼兽茸茸的皮毛。
              “阿涿,长阁殿有很多饮食。”一点惶惑、渴求的淡淡意味飘进我的鼻里,他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


              IP属地:上海7楼2023-06-17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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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什么?
                一个无足轻重的反问,激怒了暗处蛰伏的狮兽,呼吸困难的半阙让我无法细细分辨思索,止有一个异常笃定的声音诉斥,她知道的,哥舒音明明知道的,兜这样无谓的圈子又是为了羞辱谁?
                撞在木案上的一拳惊破了仙居偏馆的风涌,但下一刻迫真的懊悔回荡在我的怀中——我不能这么对她。
                “花,什么花都好。”
                一波三折,像是费尽下世纪的力气,陡然眼前迷蒙的雾,显然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控制自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IP属地:江西8楼2023-06-17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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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上涿有一个很奇怪的习惯,他“祸害”过我不少的花,我对他说不上纵容,却十分接纳他的应激,当然,我也斥责过他饮鸩止渴的无用功,认真骂过这流着哥舒血液的皇子,最后看着他垂着脑袋,沉默地咀嚼我的花。
                  我不知哪根筋搭错,坐下来拍拍他失落地脑袋,说。
                  「你有个坏习惯,谁让你阿娘姓哥舒。」
                  「我们哥舒家总有很多坏习惯。」
                  或许是因为这句话,他总会来这个小花房。我起身上前,抚了抚他焦躁的眼睛。
                  “阿涿,那几株兰花,都给你。其余的,不可以。”


                  IP属地:上海9楼2023-06-17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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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10楼2023-06-17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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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花是一门学问,一门拯救折翼少年的学问。在污泥满覆毁灭之前,白刃的海里沉浮,最后一根救赎的枯枝,我怎能不抢握。
                      “……兰花?”
                      轻声对上她充斥怜悯的眼,我再往前一步,额差半厘相贴,不算执拗,但要点破此题,
                      “那些茉莉,你宁愿看它们萎败,为什么不能给我呢?”
                      痛是难以体知的,幼兽转念偎身匍匐在她温热的掌下,积极地求取神绶解药。


                      IP属地:江西11楼2023-06-17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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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心很痒,他紧张偏执的眼睫像刚刚刈过的芒草,新生的芽尖又软又韧,绝不屈服地扫过耕耘者的手掌,执着地抵抗和控诉着,让我不得不更认真地看向掌下的眼睛。
                        这伪装成受害者的幼兽正行使他任性的权|力,告诉我他所看上的另有其物。略微颦眉,承认是自己不舍,还想多看茉莉几日。
                        “阿涿,茉莉开得正好,尚未枯萎呢。”
                        我轻声问他。“你想吃掉阿姐的心爱之物吗?”


                        IP属地:上海12楼2023-06-17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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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14楼2023-06-17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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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堪比厮磨之间,我并不想与她站在悲喜的对立面,人们对同谋总是有一种未知的恐惧,但我笃定的是,血统是不会骗人的。
                            我想怜惜她与母亲相似的眼,而心底的叫嚣却另有其物。
                            ——我缄默地败下阵来,瞬变颓唐的脸色似乎责难着这世界的不公。灵台或许尚存鄙念,没有人不欣赏困囿之前的斗志。
                            小吁一口气,鸣金收兵,不答先顾自落座,垂首之际我留出温吞的一线眼,默默地伸出手去讨要、去妥协。


                            IP属地:江西15楼2023-06-17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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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软了,他焦躁的左手将衣角扯皱,脸上实在太失落,差点连红润也一并褪去,余一片惨淡、紧皱的苍白。
                              我好像做了十恶不赦的事……叹息之际,旋身把天竺茉莉和素兰一起抬了过来——那就补救一下罢。
                              “好吧,自己选,无妨。”
                              出乎意料的是,他犹豫了瞬息,仍然选择了那株恹恹弱弱的兰花。
                              折断花骨,把缓和情绪的良药放在他的手上,凝视着他用牙齿嚼吞的模样,兰花的血会是苦的吗?我漫无目的地去想。
                              “现在好些了吗?”
                              当然,平静、纯真的李上涿又回来了。


                              IP属地:上海16楼2023-06-17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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