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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集库】【转载】[网王]年少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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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清新的文 看了这么久网王 这是一直很喜欢的作品 作者是 风不停


1楼2010-07-24 15:20回复
         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我不能拖累他们。那个时候我已经看过很多关于爱情的电视剧,模模糊糊地知道了两个人如果不相爱了在一起会很痛苦这种说法,我不能让我爱着的爸爸妈妈互相伤害下去,所以绝对不能成为他们的顾虑。
         所以尽管心里有些难受,我还是假装不在意地说,“我没有关系的,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爸爸的神色立刻有些黯淡,我心里一慌,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想要改口,爸爸却又对我笑笑,说了句,“那爸爸走后你要好好听妈妈的话哦。”就转身离开了。
         我想要叫住他,可是妈妈已经开始哭泣,我又只得留下来哄妈妈。
        
         从那以后很多年,我都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坚决地哭闹不让他们分开,他们会不会勉强还在一起,那么现在又是怎样的局面,我的人生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我一直得不出答案,唯一知道的是,如果能够重来一遍,我多半仍是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很快我们便在静冈住不下去了。
         那里是爸爸的老家,妈妈从千叶嫁过来,我们一家住的是爷爷留下的房子。爸爸走后虽然他本人没说什么,但本家的亲戚已经有些不愿意我们再占着这套房子,所以在我10岁的时候,妈妈带着我从静冈回到了她在千叶的娘家。
         走的时候我倒是没有什么不舍的情绪,因为我一直都不认为静冈是我的故乡。这种感情很是微妙,因为我从一生下来就住在这里,却一直对这个颇为美丽的城镇没有什么归属感,也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甚至连邻里也不常来往。
        
         搬到千叶后我就仿佛了被解除了封印,一下子变得活泼起来,我深刻地意识到这里才该是我的家。我十分喜欢这里空气的味道,带着一股海风的腥味儿,让人感到很安稳。
         妈妈的娘家里现在只剩下了外婆,她的几个兄弟,也就是我的舅舅们都相继结了婚搬了出去,但几家离得都不是太远。舅舅们都是很爽朗的男人,对妈妈这个嫁出去又不太风光地回来的小妹妹很欣然地接受了。
         从此我就和妈妈就跟外婆一起,住在了那个有点老但是很大的和式的祖屋里。外婆是个很不容易亲近的人,又很倔强。即使眼睛已经看不清了,还要固执地每天晚上纳鞋垫然后第二天拿到镇上的桥头去卖,镇子虽然很小但是人们都很亲切,也不会欺负外婆年老什么的,有时候还会特意多买几双。
         虽然外婆一直表情很严肃,但是我很快就喜欢上了她。因为我每天放学路过桥头的时候,她就会招招手把我喊过去,从怀里掏出用格子布手绢做的布包,慢慢地打开四角,拿出一两张零钱,让我去买糖。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对糖失去了原来的兴趣,但已经能体会到这里面的情意,于是就把钱放到兜里告诉外婆说我明天上学的时候再买,然后回家再把它们塞到我的小猪储蓄罐里。后来我在妈妈和外婆的生日用里面的钱给她们买了礼物,虽然很廉价,但是她们都哭了,一直抱着我,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一般拿了钱后我也不会立刻走,就拿个小板凳坐在外婆的摊边看书,等外婆收摊时就帮着她拿东西回家。外婆毕竟老了,走得很慢,我就故意落在后面,看着夕阳下外婆小小的影子,专注地目测着她每一个步子的幅度。当时还是孩童的我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3楼2010-07-24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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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睛立刻惊喜地发亮,终于有人理解我的感受了,连连慨叹,“上帝总是公平的,给了他们无知的幸福,给了我们清醒的困苦。”
           亚由也立刻两眼放光,握住我的手,脸上已经是完全的找到同志的表情,“你也可以叫我亚由的。你这句话太有见地了,虽然上天夺走了我的父母,却让我看清了人情冷暖,人心善恶。小香你是怎么会有这样的看法的?”
           我的声音黯然下来,“自从我的爸爸离开那个家以后,我就不停思索着这些关于人生与现实的问题。”
           亚由拍拍我的手,以示安慰,然后突然提议道,“既然我们根本不跟他们在同一个世界,也就不要在这里浪费光阴,干脆溜了吧!”
           我这才发现原来她金黄色的眸子很是狡黠灵动,并不是我最初以为的冷硬的人。本来我有点害怕,可是不想在新朋友面前示了弱,而且第一次和朋友一起干坏事的感觉让我很兴奋,所以也就痛痛快快地答应了她。
          
           趁着众人不注意,我们悄悄地弓着身子退出了海滩,站在沿海公路上,击掌欢呼,笑得格外欢畅。我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甚至想要放声大叫,把这明晃晃的太阳也给它吓到云后面去。
           慢慢地我俩平静下来,亚由才笑意未绝地问道,“现在我们要去哪儿?”
           我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突然生出一种罗曼的情结,“我们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看看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亚由显然也为这个想法心动不已,我们俩就手牵手脚步欢快地向前走去。
          
           但不久我们就欢快不起来了。
           带来的便当早就吃了,水也渐渐喝完,身体越来越沉重,景色一成不变的单调,而且走的岔路太多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开始产生了一丝退却的情绪,但是由于这样做是我提出的,现在退缩太没有面子,相信亚由也有这样的想法,因为是她说要溜的,如果我们现在毫无收获地回去难免被那些人小瞧。
           我握紧了她的手,说道,“亚由,我们如果再走10分钟还看不到有趣的东西,就去找警察送我们回去吧。”
           亚由的神色又坚定了些,眼神又开始明亮起来,“好。”她也紧了紧我的手。
          
           然后就在不远的地方,我们看到了估计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景象。
           夕阳斜照的树林,橘黄的光从树梢层层洒下,高矮不一的树在晚风中顺着一个方向摆动着树叶,哗哗作响。
           而被笔直的树干分割成一段一段的的湖就在这夕阳与晚风的奇迹中闪着细碎而璀璨的金光。
           我努力地睁大眼睛,想把这一幕长久地留住,仿佛要把它们刻在眼睛里,带回去送给妈妈。
           我甚至开始相信这是无意中邂逅的童话森林,里面住在不为人知的精灵王子。
          
           终于我和亚由还是按捺不住地欢呼着冲了进去。我们在湖边互相泼水,放浪形骸,纵情高歌,一切都不再去想。
           然后一个稚嫩却暖如春风的声音响起,“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骤然停住,愣愣地转过头去。
           这一刻,我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微乱的心跳。
           栗发的少年,或许只能称之为孩子,笑得天地失色。湖光映在他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他身后有透明的微微颤动的翅膀。
           “精灵王子。”我的声音已经不属于自己。
      


      5楼2010-07-24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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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出声来,声音清越,“不是精灵王子哦,我叫不二 周助,家就在附近呐。不过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我看到你们学校的车已经走了哟。”
             我这才想起他就是海滩边那个一家人中间笑得很好看的男生,想到刚才的失态,有些微的赧然。但很快又回过神来,想到他说的话,有些慌乱地和亚由对视一眼,才强作平静的说,“那就只有找去警察了。”
             “可是天色已经快黑了,你们两个女孩子很不安全的。如果不介意的话,先到我家去歇一晚,顺便联络学校和家人吧。”他的声音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
             我和亚由看了看对方,都点头同意了。
            
             去到他家,有些忐忑地做了自我介绍,又简单说明了情况。他的家人很热情地招待了我们。我们很快联系到了老师,被狠狠骂了一顿,然后又被嘱咐暂时先留在不二家。
             之后又各自给家里打了电话,妈妈在电话那边泣不成声,我感到很愧疚,不停地道歉。放下话筒时发现亚由早已打完,神色平静,好像只是跟家里打了一声招呼便挂了电话。
             想起她家里的情况,我又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她只是朝我疲惫地笑笑。
             洗去一身风尘,换上了不二妈妈拿来的衣服,听说是不二姐姐小时候穿的,我们都礼貌地道了谢。
             晚餐很丰盛,除了那个倔强的可爱弟弟,大家都笑得很亲切。
             这就是所谓的家了吧。我心中百味杂陈,鼻子发酸,怕他们笑话,只得掩饰性地埋头拼命吃饭。
             晚上我和亚由背对背睡在客房的榻榻米上,我知道她也没睡着,可是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看着窗外明亮的星空,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心里的种子破土而出的声音。
            
             回去后我不知道亚由的情况怎么样,反正我是被妈妈拿着扫帚从屋前追到了屋后。我叫得凄惨,心里却很欢喜,谢谢妈妈,能这样担心我、在乎我。
            
             在那之后的相处中,我俩都默契地没再提此事。多年后我才想到,原来那时我们已经是在下意识地保护两人之间珍贵的友谊。
             当时的我们都那样聪明,知道王子,是存在于每一个女孩的梦中的。


        6楼2010-07-24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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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青春的倒计时
                我与亚由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我们从性格爱好甚至对一些问题的观点都很像。因为家庭的原因导致的早熟,使我们与同龄人关注的问题很是不一样,只有在彼此身上才找得到共鸣。
               亚由是在9岁的时候失去双亲的,然后在各亲戚间辗转寄住。所以她很小的时候就了解到大人们的虚伪。一边因为舆论的压力和良心的安稳收留她,一边又对她冷眼相待,想尽办法送走她,导致3年间亚由基本都已走遍了大半个日本,不久前才又在千叶住下来。
               我听说了这些事后很是气愤,如果不是因为想到妈妈养我一个都已经是很大的负担,我真想让亚由就在我家住下来。
               也正因为这样,亚由放学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我家玩。
              
               台风过境的时候,我们就一起仰躺在凉凉的木质地板上,妈妈做的羊羹放在手边,只穿着小吊带和短裤,敞着肚皮,天南海北地乱侃。
               有一次玩闹,我去挠她的痒的时候无意间触到了她的前胸,感到一个小小的的突起,便故意地捏了几下,取笑她,“小亚由终于长大了啊~”
               她恼羞成怒地跳起来就要打我,我闪避间也被她触到了胸前,然后她就停了下来,背着手开始踱步,摇头晃脑地说,“原来小香是嫉妒没我的大啊~”
               我也羞红了脸,和她扭打成一团,两人最后累的气喘吁吁地摊在地板上,相视大笑起来。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是年幼无知,这样肆无忌惮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但当时的我们确实是对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兴趣的。
              
               还有一次,街头的一间杂货店走了水,大人们呼天抢地乱成一团,我和亚由远远地看着,觉得十分有趣。
               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从家里拿出几只土豆扔进火里,然后又叫又笑闹着跑开。等到火被扑灭了,我们就溜到废墟上,刨出被灰烬掩埋的土豆,黑乎乎的,热腾腾的,我和亚由不停换手,烫得哇哇直叫,最后还是用裙子包了,勾着身子才溜了回去。
               剥了皮的土豆嫩黄嫩黄的,香气乱飘,我们吃得无比舒畅。妈妈回来看见我们全身上下没一块是干净的,问出我们去了火场后,抄起扫帚又要来打我,我开始满屋子乱窜,亚由就帮我打掩护,一时间沉闷的老屋子里会变得十分热闹。
               那时的我们是这样胆大包天又没心没肺,火还烧得正旺就感靠得那么近去扔土豆,人家倾家荡产,一家人在废墟上抱头痛哭,我们还跑去挖用他们家的房子烧成的土豆来吃。幸亏当时猫都没有烧死一只,不然我们肯定会为几颗土豆而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可惜幸福的日子总是不长久,也许是那段时间我太得意忘形,连妈妈的异常表现都没有注意到,所以当妈妈拉着一个陌生的叔叔来到我的面前时,我一下子就懵了,再也不能像爸爸妈妈离婚时那样冷静的思考,我感觉被妈妈背叛了。
               不顾身后妈妈焦急地呼喊,我飞快地冲出门去,没头没脑地乱跑,累到不行时停下来,才渐渐恢复思考的能力。我几乎立刻决定去找亚由,现在只有她才能懂得我的感受。
               一边往亚由寄居的家里走,一边回想起和妈妈相处的时间,想起她在夜里和我一起睡时从后面环抱住我,说她很爱我,说她现在只有我了。为了这句话,我拼命努力,逼着自己成长起来,现在想起来像个笑话。
               越想越为自己感到可悲,泪水不停地流,一路抽泣着来到亚由的家门口。可是正当我准备按门铃,里面就传来了争吵声。
          


          7楼2010-07-24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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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刺耳的女声响起,“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这个家容不下你了,你给我滚出去!”然后亚由就有些踉跄地被推出了门外。
                 亚由狠狠地踹了一脚房门,吼了一声“谁稀罕!”才转过身来。看到门口站着的我,神色很是惊异。
                 “你怎么在这里?”她走到我面前,无奈地笑笑,“对不起让你看了一场闹剧。”
                 我拉起她的手就跑,越跑越急,亚由开始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沉浸其中。
                
                 两个少女就在月色下狂奔,木屐踢踏地敲在青石板路上,仿佛可以一直逃到天涯海角,逃到幸福的地方。
                 一直跑到学校门前,我们才停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有好一阵儿没有说话。终于我直起身来,直直地看着亚由,坚定地说道,“亚由,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亚由闻言一愣,抬起头来看着我,“小香,为什么......”
                 我望着那低得仿佛触手可及的月亮,声音幽幽地说,“妈妈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我不能跟她在一起了。”
                 亚由也直起身来,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说,“好,我们一起走。”
                 然后我们商量了具体的事宜。
                 亚由说在东京有一家亲戚不错,已经提出要收留她,而我决定要跟妈妈好好谈一谈,让她答应让我中学考到东京去,然后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
                 分别的时候,我们都不约而同地轻轻抱了抱对方,仿佛要从彼此身上获得力量。我们是同一阵线的战友,制定了计划,要去赴一场人生的战斗。
                
                 这之后我们开始为这个计划而奔波,先是去查了东京各个学园的资料,对比了一下,发现青春学园最适合我们,离亚由的亲戚家也十分近。入学考试虽然有点难过,但我和亚由的成绩再努把力应该没有问题。我们的心中充满了雄心壮志,不会为这点困难而退缩。
                 那天回去后妈妈一直没问什么,也没再提叔叔的事,只是开始渐渐不与我说话,偶尔用很忧伤的眼神望着我。我见状便知道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心里愈发地冷,更加积极地和亚由一起谋划着如何去东京。
                
                 3月3日女孩节的时候,妈妈突然把我叫道她的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很漂亮的儿童和服,让我站好,默默地帮我穿上。
                 穿好后照镜子,白底的和服印着粉色的碎花,整个人都仿佛亮了起来。我只觉得心如止水,没有了以前的兴奋,任由妈妈拉着我去庙会。
                 一路上我都低着头不说话,不再执着于金鱼和苹果糖。妈妈在一个射击游戏摊前停了下来,推了推我的背,轻轻地在我耳边说,“去吧,自己去把喜欢的东西射下来。”
                 我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妈妈的用意,眼前雾蒙蒙地一片,却还是步伐坚定地走上前去,端起枪稳健地扣动扳机。终于最后一颗子弹射落了我要的小兔公仔,我抱着它低着头来到妈妈面前。
                 妈妈紧紧地抱住我,声音哀伤地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我终于伏在妈妈肩头嚎啕大哭,过了很久,才抽噎着说,“妈妈,我本来......是想一辈子......都不离开您的......”
                
                 自从3月3号晚上脱下儿童和服后,我就知道,这个节日与我再也没有了关系。我从此又要进入人生新的阶段,迎来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身心都会飞快成长起来,对此我有的只是跃跃欲试的期待。
            


            8楼2010-07-24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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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四月开学的时候。
                   穿上嫩绿的水手服,衔着面包片走向学校时,看着纷飞的樱花,我的情绪又难得的高昂起来。想起崭新的校园生活,马上要认识的全新的同学,心里又开始了无法克制的期待。
                   和亚由在校门口碰头,相携去看分班表。公告栏前已经聚集了很多穿着同样的初中制服却面容青嫩的同级生。
                   我很快在1组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正准备看亚由的,她失望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啊啊,在6组呐,怎么和小香分开了啊~”
                   闻言我目光扫向6组,果然在那里看到了亚由的名字,与她失望地对视,最终还是她笑着拍了拍我的肩,“没关系的,课间和放学的时候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我才又重新振作起来,和她牵着手去礼堂参加开学典礼了。
                  
                   新生致辞的时候,我们都有些好奇的望向台上,想看看谁这么厉害,考到入学第一。可惜离得太远,只模模糊糊看到一个金色的小脑袋。有些失望地撇撇嘴,对中规中距的讲话的内容也没了兴趣。
                   散场后有些不舍地和亚由说了再见,才走进了1组的教室。
                   在位子上坐下,放好书包,我才开始四处张望打量。
                   窗明几净,我当时只能想起这个形容词。教室里还没什么人,大多是一起小学的校友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说话。正感到有一丝无趣,就看到了门口进来了一个很严肃的男生。
                   背着一只黑色的书包,白衬衣黑色西裤本来不太适合这些还没发育的男生,他却把它们穿出了一种很威严的气度。当时的我是找不出什么具体的形容词来表达我的感受的了,反正我一看到他,脑袋里就冒出小学教导主任训我时的场面。因此一瞬间竟然对他产生了一丝敬畏的情绪。
                  
                   他直直地走到我旁边的位置坐下,放下了书包。
                   看来他就是我的新同桌了,因为这间教室里座椅的摆放是呈单排的,所以虽说是同桌,我们之间还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
                   我单手撑着下巴,用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打量他,这才发现原来他长得很好看。
                   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眼睛居然是漂亮的丹凤眼,可惜被无框眼睛遮住了。
                   我很想认识他,可是有点不好意思主动去打招呼。除了亚由我很少跟同龄人打交道,不知道怎样才能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当我正犹豫着时,一个看上去很高傲的女生就站在了他的面前,对他一扬下巴“我叫衫山 美雪,你叫什么名字?”
                   我细细地看了看那个女孩,浅紫色的长发,末梢有点微卷,头顶两个用黄色缎带分别绑了两个蝴蝶结;深蓝色的眼睛,晶晶亮亮的,因为是俯视而被眼睑半遮,睫毛微翘;下巴的弧形十分好看。
                   虽然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十分精致的女生,但我觉得那个冷冷的小男生可能不会搭理她,因为她给人的感觉很傲慢。
                   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个男生看了她一眼后,还是礼貌地伸出手来,“我叫手冢 国光,请多指教。”
                   衫山同学反倒显得有些无措,脸颊都红了,慌乱地伸出手与他微碰了一下就触电般地收回了,“请多指教。”声音已细不可闻。
                   啊啦,原来也是个被这个漂亮的小男生吸引的女孩啊,只是意外的单纯呐。我在一旁饶有趣味的看着,想着我的小同桌也不是看上去那么难以接近嘛。
                   深吸一口气,我也有些突兀地伸出手去,对他们二人说,“我叫小室 香织,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了。”
              


              10楼2010-07-24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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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冢君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还是点头说了句“请多指教。”,握了握我的手。衫山却莫名地对我起了敌意,声音有些愤愤,“小室同学,那今后就请多指教了。”握着我的手有些用力。
                     不过这点力道还不至于弄疼我,想到多半手冢君是祸根,有感于她情绪的直白,我也没多说什么,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
                     然后衫山坐在了我的前面,背过身去没再说话。我和手冢君都不是善于挑起话题的人,因此我们这一块儿反倒显得格外安静起来。
                    
                     不久后老师走了进来,拍拍手让大家做好,他首先做了自我介绍,“我叫佐藤 诚一,今后一年将担任你们的班主任,并教你们的英文,现在请同学们先各自作一下自我介绍让大家认识一下。”
                     我那时候对成年男子的外貌并没有多大概念,但已经觉得这个老师看着看舒服,如果叫我现在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应该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了吧。我当时就觉得他在学校一定会受欢迎,而以后的事实也确实证明了我的猜想。
                    
                     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我说到自己的小学是在千叶时,同学们都有点窃窃私语,因为他们多半都是这附近的小学毕业的,甚至都有各自的“势力范围”,想不通为什么我要从那么远的地方考过来。不过这样的情况并不算十分特别,有的孩子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也会离开原来的朋友来到陌生的地方,所以他们虽好奇但还是没表现出什么敌意。
                     我想如果他们知道我是一个人住在东京的话,恐怕就不会再用这么普通的目光看着我了,可那是我在为人处世上已经有了些技巧,含糊了父母的情况,就很轻易地成了这个班级十分平凡的一员。
                    
                     但是佐藤老师是不可避免地会知道我的情况的,妈妈之前特意跟他进行了详谈,他也向我保证不会说出来,不过这样一来,他就不自觉地对我多了一些照顾。
                     由于同学们互相认识不深,一般第一学期的班委都是由老师指名,很自然地,佐藤老师让我担任副班长,而手冢君就是班长。对于来自长辈的善意,我总是格外珍惜,所以也欣然接受了佐藤老师的安排。同时还知道了手冢君就是那个致辞的入学的第一名,看着他的目光便更加敬畏了。
                    
                     午休的时候,和亚由一起去食堂吃饭,因为对自己的厨艺没有自信,所以暂时不愿带自己的便当来学校。
                     打了饭找位置坐下,我开始向她讲班里发生的事情,“我的同桌是一个很漂亮的小男生,就是有点难以接近,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主动认识了他。还有我的班主任,也很好看,我开始觉得我的国中生活多半会很精彩了。你们班怎样?”
                     亚由闻言也高兴地说,“我前面有一个小男生很可爱,头发红红的,还向两边翘,说话动作都像猫咪一样,我很喜欢逗他。还有就是......”亚由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犹豫,突然语气又变得厌恶,“我们的班主任是个教国文的地中海,说话乱打‘标点符号’,真恶心。”
                     对于她这样生硬地转换话题,我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抛诸脑后,开始跟她聊起班上的其他人和事。
                    
                     吃完饭和亚由道了别,回到教室,路过手冢君的位置时发现他居然正用一张很可爱的印着流氓兔的粉色方巾在一板一眼地包便当盒。
                     我满头黑线,近乎无语地望着他,怀疑自己判断错误,说不定他是个闷骚。即使他后来告诉我那是他妈妈的杰作,我也不愿放弃这个观点。
                    
                     转身又看到美雪正在把她的便当里的青椒一颗一颗地挑出来放到一边。我有些恶作剧似的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啊啊,美雪酱,你这样可不行呐~听说女孩子不吃青椒那里会长不大的哦~”
                     美雪闻言满脸通红,恶狠狠地盯着我,“谁允许你叫我美雪的!”
                     我神在在地背着手,“你也可以叫我小香的嘛~”然后踱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看到自己的凶狠视线对我不起作用,美雪愤愤地转过身去,但我瞟到她在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地把青椒又夹了回来,可爱得要命。
                     我肠子都打结了,但又不敢笑出声来,拼命地捂着嘴,手冢君听到了这边的响动,转过头来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
                     但我确信是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笑意的,而且多半是听到了我刚才说的话,也就愈发肯定了他是个“闷骚”这个判断。
                    
                     晚上睡觉的时候,想起白天遇到的有趣的人和事,来到东京后第一次,嘴角带笑地坠入梦乡。
                    


                11楼2010-07-24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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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失落的游乐园
                        周六的时候,居然一早接到了爸爸的电话,好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我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好听,“小香,今天有空吗?爸爸带你去游乐园玩吧。”
                       很是平淡的语气,却让我几乎想哭出来,多少次我曾期盼有一个名为父亲的男子能带我去做这样一件平凡的、任何家庭随时都可能发生的事。
                       我知道自己情感的缺失,因为成长过程中少了父亲的参与,使我失去了一个女孩应有的柔软,浑身是刺,随时准备攻击。
                      
                       所以即使仅仅只有一次,我也希望父亲能带我去游乐场,微笑着看我坐着旋转木马从他面前经过;或者在庙会的时候,把我高高举起来,让我可以从他的肩上看一看这个世界的风景。
                      
                       努力平静了心绪,我尽可能模仿出淡定中又带一丝惊喜期待的口气,答道,“好啊,在哪里见面呢?”
                       爸爸像是捂着话筒跟谁商量了一下,才继续跟我说,“就在离你们学校最近的那一个游乐场,我们在门口等你。”
                       我注意到他用了“我们”,心里很疑惑,难道还有其他人同去不成?亲子约会带旁人去,爸爸也真是有够粗神经啊。
                      
                       特意找出唯一的一条米色连衣裙,把自己收拾得妥妥贴贴,怕爸爸等得太急,才匆忙地赶到了那里。
                       直到看到他们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什么亲子约会,完全是我个人妄想,自作多情。
                       人来人往的游乐场门口,温和的男子身边站着高挑清丽的女子,他们共同牵着一个女孩的手,神色亲昵。多么和谐而温馨的画面,我像是一个不知趣的闯入者,自取其辱。
                       转身就要走,爸爸却看向了这边,赶上来拉住我,“小香没看到我们吗?怎么掉头了呢?”
                       看着眼前温和的面容,我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狠狠地攻击他。有些艰难地扯扯嘴角,压抑着声音,“抱歉,突然想起有点急事,你们好好玩儿。”
                       这时那个女子也牵着孩子走了过来,面露关心的样子,“什么事这么突然呢?不都已经来了吗?明远难得有空,要不是奈美一定要来的话,说不定就没有机会了哦~”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初一女生的话,说不定真的会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关心。可惜我从小见惯了人情冷暖,这点讽语还是听得出来的。
                       我终于无法忍受,开始毫不客气地亮出自己的尖刺,“这位阿姨不用担心,毕竟他还是我爸爸。只是平时我一般都会体谅他的辛苦,不会那么任性地让他难得的休假还要出来劳心劳力。阿姨才是要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与爸爸好好相处,一直守活寡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见我的话说得难听,爸爸也皱起了眉,“小香,不要这样......”
                       我的声音猛然拔高,不要怎样?!”又指着一旁精致得像个芭比娃娃的女孩,“那年我几岁?这个孩子现在几岁?!亏我当时还心心念念想你和妈妈都好好地幸福,看来是我多虑了。当年的我真是年幼无知,自作聪明,你们难道还不会为自己谋划不成?!”
                       说完转身就要走,爸爸来拉我的手,我愤然甩开,“别碰我,真恶心!”背过身的那一刹那看到父亲黯然的神色,心里像被针扎一样。
                       明明知道事情可能不会像我说的那样不堪,但我的心中仿佛关着一只猛兽,极度的失望让我再也无法管住它,只得放它出来伤人伤己。
                  


                  12楼2010-07-24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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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他们后,我也渐渐平静下来,看到天色还早,有些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其实这也算是我人生第一次来游乐场了,这样想来真是觉得无限悲凉。
                         买票进场,叼着罐ponta,看着别人的热闹,漫无目的地闲逛,然后眼前的一幕终于让我略略提起兴致。
                         一个穿着白衬衣背带裤的小男孩安安静静地坐在绿色的长椅上,一手置于膝上,一手抓着三五只气球。本来这是很平常的一副场景,但如果这个孩子的神色间露出微微的焦急和不安,就得引起我们的注意了。热心的人便会上前询问,如果是跟大人走丢了,在这里也不算很特别的事,只需到总服务站广播找人即可。但关键是这个人我认识,而且我想象不出他会有哭着找妈妈的时候,作为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已经不可能发生这么低幼的事,何况他还是比普通少年更稳重的我的小同桌——手冢   国光。
                        
                         我有些好奇地蹭了过去,用尽量平常的口吻打招呼,“手冢君,上午好。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呐,你在干什么呢?”
                         我发誓,即使他回答在等待外星人光临我都不会像那么失态。
                         只见他秀眉微蹙,却用单一的声线说,“我妈妈不见了。”
                         我当时的反应是将口中汽水尽数喷出,同时带着些沧桑又奇异的心态想到“日本终于要沉没了。”
                         呛咳了许久,我才又颤抖着声音问他,“那你怎么不去总服务站广播找人呢?”
                         哪知手冢君闻言周围寒气大盛,语调却还是毫无起伏,“我不能站起来。”
                         “为什么......”我的理智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这椅子上的漆是刚上的,还没干。”仿佛在叙述一个再明了不过的事实。
                         我终于扑街,手冢君,你原来是个冷笑话的高手!
                        
                         良久后我才从挺尸的状态恢复过来,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发现手冢君居然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微微担忧的目光搜索着人群,仿佛刚才的对话完全没发生过。
                         于是我的脑海里无法抑制地冒出了“小红帽”的故事。
                         有一个天真的小红帽在森林外游荡,每来一只大灰狼,她就告诉它自己要去看望外婆,所有大灰狼都窃喜地先赶到小木屋,然后被床上的陷阱捕获,成为祖孙俩冬天的储备粮。一匹又一匹的大灰狼前赴后继地掉入陷阱,森林里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太阳每天照常升起,小红帽依旧天真地在森林外闲逛......
                        
                         将这个诡异的故事清除出脑,我轻咳一声,又将手冢同学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提出了另外的解决办法,“要不这样吧?我帮你去总服务站广播,让你妈妈在这里来找你。”
                         “可是我妈妈是不会认识到这里的路的。”清冷的声音瞬间指出致命伤。
                         忍无可忍的我终于含泪奔远,留下一句,“我绝对会把手冢君的妈妈完完整整地带到你面前的......”久久回荡。
                        
                         之后跑到大门口的服务站开始装可怜,“我要找妈妈......”睁着湖绿色的大眼,努力地用它们制造出一副碧波荡漾的样子。同时有些感慨地想到,我终于又成长了,懂得利用有限的资源发挥最大的利益了啊。
                         当然这招的杀伤力是巨大的,所有工作站的成员开始热心的广播找人,还有人怜惜地抱着我不停抚慰。在我贡献了一个小时的豆腐之后,手冢君那天然呆的妈妈终于找来,一进门就抱着我痛哭,“国光我终于找到你了,可是你为什么要穿着裙子到处乱跑呢?”
                    


                    13楼2010-07-24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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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阳光与鱼肝油
                           
                           第二周的星期一,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的左眼皮一直跳,就想着今天一定会有好事发生。
                           可惜除了眼皮跳得生疼之外,一个上午都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唔,除了跟手冢打招呼时他叫我小香让我雷了一把。
                          
                           直到午饭过后,回到教室,我百无聊赖地坐在位置上望着窗外出神,然后看到了让我目瞪口呆的场景。
                           从三楼望下去,可以清晰地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成“大”字摆放在操场正中,因为正直中午,同学们都在吃饭或休息,操场人烟稀少。
                           4月的阳光已经有点灼热,正午太阳高悬,万里无云。在一片白晃晃的光线中那个穿着男生制服的身影就那么突兀地摆在哪里,让我一瞬间想到了那些诡异的宗教式的献祭场景。
                           犹豫了一阵儿,我还是决定下去看看,倒不是因为担心他出事什么的,主要是心里像猫抓一样,好奇得不行,实在想问一下他到底在做什么。
                          
                           走到那人跟前,我没有说话,先细细打量了他一下。
                           很普通的形象,厚厚的黑框眼镜给人有点书呆的感觉,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很坚硬的黑发。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少年会干出这样有个性的事。
                           突然生出想要用树枝戳一戳他的念头,地上疑是“尸体”的存在却突然开口,声音给人一种淡定的感觉,却被变声期的沙哑破坏了和谐感。“你果然还是下来了,刚才你在3楼从左起第2个窗户看了这边19分钟。”
                           我的感觉越发诡异了,仿佛自己乱入了爱丽丝漫游奇境,兔子先生正在跟我打招呼。有些迟疑地开口,“您好,请问您在干什么?”
                           那少年皱了皱眉头,“我们是同级生,不需要用敬语的。”然后努了努嘴,“如你所见,我在晒太阳。”
                           这样一来我才有点重返现实的感觉了,但脑筋仿佛又打了结,因为这件事明显不符合我的逻辑,尝试着再次沟通,“晒太阳干什么呢?你需要进行光合作用吗?”
                           地上少年终于坐了起来,镜片光芒一闪,用很学术的口吻说道,“有资料显示,晒1小时太阳等于吃1g鱼肝油,对身体很有好处。”
                           我隐隐觉得这样暴晒不好,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一时有些愣神地站在哪里。
                          
                           这时那个只听过一次便被我悄悄记在心里的声音在背后突然响起,“啊啦,是这样吗?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也来试试吧~”话音刚落便越过我坐在了那个怪异少年的身边。
                           我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则起来,想要跟他打招呼,又怕他已经忘了我。从没想过会在这里又碰上那个“精灵王子”,我的心里一时充满了宿命的感觉。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他们两个反倒自顾自聊了起来,看上去挺熟的样子。
                           “不二你果然也来了,你在6组的窗前看了这边有28分钟。”
                           他在6组?心中无比震惊,随之而来的还有无法忽略的微刺感,此刻我才明白那天亚由为何那样生硬地转换话题。
                           “我是在想乾到底是在做什么呐~想不到真的只是在晒太阳而已。”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好听,可是内容却将我心中的那酸酸甜甜的少女情怀劈到了爪哇国去了。吐槽之魂不可避免地在内心世界叫嚣,喂喂,这位强大的少年,在正午的操场上挺尸是一件正常到可以用“而已”来修饰的行为么?!
                           那二人却越谈兴致越高。
                      


                      15楼2010-07-24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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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小红帽与面具
                              学校在八月初会举行文化祭,作为刚刚脱离小学生行列的我们,对此抱有不言而喻的热情。
                             以前最多作为参观者去看哥哥姐姐们的祭典,现在变成了这样一个大型的活动的参与者,我们充满了跃跃欲试的雄心壮志,拿出了全部的热情来做准备。
                            
                             佐藤老师是在7月末的时候宣布这个消息的,然后在我们的一片欢呼声中又通知学校会放假一周以让我们专门做好准备工作。
                             之后我和手冢作为班委走到讲台上开始组织讨论,确定一个主题。
                             同学们七嘴八舌,谁都想自己的创意被采用,我把每个意见写在黑板上,不一会儿便写得密密麻麻的了。
                             咖啡屋,碶茶店,鬼屋,算是文化祭经典三项了,可是大家都嫌没什么创意,可是太有个性的又不能为大多数人所接受,最后大家各退一步,选择了一个比较中庸的——话剧。
                            
                             作为班长,手冢负责跟学生会沟通,争取比较好的场地,而剧本的重任便落在了我的肩上。
                             在确定男女主角时大家众口一词地让我和手冢担任,起哄声此起彼伏。
                             “主角当然得由我们的‘一组双壁’担任~”
                             “小香,我们看好你哦~”
                             对于大家的期待我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作为副班长,但其实我没干多少事,不知为何大家都对我很友好,很亲切。心里暖暖的,不由扬起嘴角,一拍胸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手冢倒是一如既往的不说话,整场讨论都是我在主导,但他只是在那里安静地站着,便会给人一种安稳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信任,算是我们班的定心石了。
                            
                             决定主题后,大家都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男生主要负责大道具的制作,女生则是小道具,缝缝补补,涂涂画画,一时众人各展身手,引得人群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对一个剧目来说,好的剧本就等于成功了一半。担负着创作剧本的重任,我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早早地便窝在图书馆冥思苦想了。
                             中午神思恍惚地去吃饭,跟亚由聊起他们班文化祭的节目。
                             “我们班是鬼屋哦~有空要来看啊,希望能吓到小香呐~”亚由的神色满是挑衅。
                             闻言我自得一笑,“亚由又不是不知道,要吓到我,可得有相当深厚的功力哦~”
                            
                             午饭后决定先回班上看看情况,哪知刚刚进门,便被同学们围住。
                             美雪的神色最是愤愤,我还没来得及听清大家说明状况,便被她拖着往教室外走。
                             我一边跟着她走,一边发问,“美雪不要着急啊,到底出了什么事?”
                             美雪站定,递给我一张表,声音愤恨而又委屈,“他们明明通知的是11点开会,手冢君去了他们却说会已经开完,由于我们班没派代表去,就忘了给我们分配场地!手冢君现在还在跟他们理论。”
                             我仔细看了一下分配表,果然没有我们班的安排,心中也有些义愤,但还是能保持冷静。
                             拍了拍美雪的肩,我从容地说,“我知道了,美雪先回去告诉大家不用着急,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美雪闻言神色坚定地点点头,疾步往回走去。
                             匆匆赶往学生会办公室,一路上我组织了一下思路,到了门口时正好听到手冢的声音传出,“这是你们的工作失误,就应该为此负责,为什么要我们班承担后果?”虽然声音还算平稳,但我已能听出里面暗含的怒气。
                        


                        20楼2010-07-24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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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披着狼皮形容猥琐的出场了,为了这次演出我也是牺牲良多啊~
                               “小红帽,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我将路上怪蜀黍的声调模仿得惟妙惟肖,彩排时同学们听到皆对我报以同情的目光,以为我是因为遇到这种事遇得多了,哪知伪装是我的天赋,这不过是我众多马甲之一罢了。
                               手冢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妈妈嘱咐我去看望外婆。”只是配以他的角色这效果实在是......
                               我闻言诡异一笑,“哦~那小红帽的外婆住在哪里呢?”
                               手冢面无表情地远目,良久,简洁地吐出三个字,“森林里。”
                               黑线挂满我这匹大灰狼的头,然后我艰难地再次出言试探,“可是森林是很大的啊......”
                               “嗯。”仿佛我说的是再明白不过的事实。
                               我有些痛苦地捂住胃部,声调颤抖地改换策略,“小红帽知不知道这附近可是有一片很漂亮的花田的哦~你可以去采几朵送给外婆啊~”
                               “会迟到的。”冷静的陈述句。
                               我抬头望天,反倒奇异地镇静下来,“妈妈有给小红帽规定到达时间吗?”
                               手冢微微皱眉,“时间就是生命,我们不能太松懈。”
                               我终于不支,吐血倒地。
                               小红帽视若无睹,跨过我的“尸体”便向森林里走去。
                               经过众多类似艰险,小红帽终于抵达外婆的小木屋。
                               道具房门的一边,同学甲扮演的外婆亲切地询问,“小红帽来了啊,路上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么?”
                               手冢微微摇头,“没有。”
                               而以我为首的众多大灰狼的尸体一路从门口延续到后台,一阵凉风刮起几片树叶,一片萧瑟凄凉。
                              
                               此后小红帽回家,正好妈妈打开电视。
                               “这里是森林在线,现在播报一条新闻。刚刚在森林外发现群狼尸体,经确定均属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具体死因有待进一步确认,专家初步判定是由于压力过大导致的胃穿孔致死,由此又引发了一场关于森林里生存压力的讨论......”
                               妈妈感慨式的叹了一句,“世事多艰呐~”
                               手冢版小红帽淡淡的看了一眼电视,语调平稳地总结,“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
                              
                               落幕后观众席可谓是冰火两重天,忽冷忽热,有的人痛苦地捧着肚子,有的人艰难地扯着嘴角。不过从后来我们班得票的绝对优势来看,这次演出还是相当成功的,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后期收拾后,我们班就算正式闲了下来,所以第二天大家就开始尽情的参加别的班的活动。
                               我首先就去了亚由班的鬼屋。
                               一路上,我以心脏的坚挺程度惊艳了众“鬼怪”,唯有到达最后一关时,突然冒出的一只无脸鬼吓得我心跳微乱。
                               不过因为熟悉的气息,我很快镇定下来,表面上云淡风轻,用尽量平稳的声线出言调戏,“这缕忧伤的魂魄,你可是有未达成的心愿?”
                               我越紧张越是表现得肆无忌惮,典型的外强中干式的自我保护。
                               “这位善良的姑娘,你可能满足我的愿望?”少年温柔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这一片幽暗之中有种奇异的蛊惑之感。
                               不由自主地便被他牵引了情绪,“但凡你所愿。”
                               “你可否认真看看我这面具下的脸,告诉我它是怎样神色。”
                               慢慢地伸出手去,揭开白色的面具,少年尚含青涩的容颜,如笑春山。
                               这一刻,我的身体仿佛中了蛊,再也不属于自己,就这么凑过去,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颊,“它告诉我它很寂寞,需要一个亲吻。”
                               退回来后我的心脏才仿佛开始重新跳动。我红着脸,却挑衅般地看着不二因惊讶而睁开的冰蓝色的绝美瞳仁。
                              
                               对视良久,后面又传来人声,仿佛禁咒被打破,我匆匆转身,狼狈逃离。
                              


                          22楼2010-07-24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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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这章我发布上来啊 说我是广告贴 好郁闷 我看了一遍 哪里有广告啊


                            23楼2010-07-24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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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好像没人看啊。。。


                              24楼2010-07-24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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