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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旷之重整河山待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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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0-07-17 19:18回复

    巨锅,猛火,新米……白米饭特有的甜香飘在废宅里,不时传来咕嘟咕嘟咽口水的声音。
    苏旷低头照料火堆,他请朋友喝过无数次酒,这还是第一次空口吃白饭。
    锅毕竟只有那么大,一锅煮完是第二锅,今天至少管饱。
    “敞开吃敞开吃”,苏旷张罗,“这米大概还够大家吃上两顿,以后……孙兄,你们自己就要想想法子了。”
    孙云平陪着苏旷等到最后一锅:“有什么法子好想,我们这些人……”
    难以言状的白米津香,苏旷第一次觉得米饭这么好吃,肠胃熨帖,他抬头:“你们怎么了?至少身强体壮四肢俱全,难不成贵帮还有规矩不许你们挣饭吃?”
    “这倒是没有……”只是从前从未想过还可以自食其力,孙云平不是不心动的,没有人喜欢天天捡了泔水剩饭煮来果腹:“只是,我们不少之前就是乞丐,大家都没读过什么书,也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天无绝人之路。”苏旷放下饭碗,一拧,把左手摘了下来。
    孙云平一惊,这么久了,他居然从未发现这个年轻人只有一只手。
    他有一只修长灵活的右手,左臂也尽可能动用了所有肌肉,甚至比大多数四肢俱全的人看起来还要灵便些。
    孙云平忽然站了起来:“苏旷,走,我吃不下一个残废的饭,我们送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本来还其乐融融的,大家的脸色忽然都难看起来,有人叫:“堂主……那里我们不能去的……”
    “送顿饭而已。”孙云平撇撇嘴:“苏旷我们走。”
    苏旷略有些为难,他并不知道是个什么所在,会有人比这些人过得更艰难,按理说他本不该有什么推脱。可是,刚才他已经知道丐帮情势极其复杂,稍有不慎冲撞了禁地,恐怕以后就有麻烦。
    “哪位是苏大侠?”一个灰袍男子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
    一众弟子一起拜倒:“舵主。”
    苏旷心头一喜,迎了过去:“在下苏旷。”
    那男子也不客气:“我们帮主说了,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苏旷的笑容凝结在脸上。
    那男子眼里露出丝鄙视来:“敝帮帮主公务繁忙,日理万机,恐怕近日是不方便接待苏大侠了,帮主说请苏大侠见谅,他日山高水长,江湖再见。”
    苏旷默默点头:“我明白了。”
    那男子一声冷笑:“再有就是,我们陈长老的意思,丐帮弟子虽然不成器,还轮不到苏大侠路见不平出来指教。洛阳城小,苏大侠,你请便吧!兄弟们脾气都不好,万一再有什么地方惹了苏大侠不高兴,翻起脸来大家都没面子——孙云平,想见我们帮主的多了去了,以后遇到不必回禀,哼。”
    他拱拱手,扬长而去。
    苏旷扬起头,天空辽阔,蓝得空灵静谧。一片黄叶盘旋着飘向远处,一叶知秋,果然有了丝丝寒意。
    他站着,许久不动,这些年冷眼倒也遇过不少,但是这一次,多少是有点难过的——千里奔波,自取其辱。
    孙云平一咕噜爬起来,推了他一把:“苏旷?没事吧?”
    苏旷摇摇头。
    “真没事?”孙云平左右打量:“喂,说句话?”
    “总不至于丁桀不见我,我就哭一场。”苏旷被他逗乐了:“我在想,那身衣服能不能退了。”
    孙云平看他笑得云淡风清,不知怎么就有点难过,眼珠子一转:“喂,刚才那个提议怎么样,你去不去?”
    “去,干嘛不去。”苏旷赌气,洛阳城又不是丐帮的,人家下一声逐客令立即滚出城,也太丢人了。
    


    7楼2010-07-17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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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千尸怒指心魔错
      “这是往哪儿走?你不是变着法子赶我出城吧?”苏旷跟着孙云平,两个人各自推辆独轮车,路越来越崎岖,大黑锅震得咣啷咣啷直响——眼看再走下去就到了城外了。
      “就是这里。”
      宽广的一大块场地,尽头处是高高的砖墙,厚厚的铁门,门闩上满是铁锈。门外有数十垛稻草,看起来已经有了年头,枯黄干硬,好像一压下去整垛就会断为两截似的。
      这样的场景苏旷还是熟悉的——马场,准确的说,是废弃了许久的军马场,想来是昔年洛阳王养马的所在。
      孙云平拉门闩:“我们戴副帮主说了,天下乞丐是一家,所以……那些快死的就找了个地方收容,没想到每天送来的越来越多,一时也不好照料……只能专人送点东西吃。平日也没什么人过来,怕沾上晦气。来,我们也给他们煮顿饭吃。嘿,这是谁顺手把门给闩上了?他奶奶的还挺结实。”
      只是他拉开铁门的刹那,整个人呆住了。
      苏旷缓缓走过来,这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啊!马厩巨大,当初应该可以容纳数百匹之多,隔断用的砖墙和木栏大半被拆除,一间间的,躺了上千个“人”,有的窝在草堆之中,有的趴在地上,也看不出死活来。数百个缺胳膊少腿的乞丐,断肢上尽是脓液,硕大的绿头苍蝇密密麻麻爬了满身,几乎能看见它们在吮食脓血。破碗中的残羹冷炙早就长满了绿霉,看起来至少有半个月没人来“照料”过他们。
      “苏旷——”孙云平手一指,一间马厩之中,两个中年男子死在地上,一个仰卧一个俯卧,都是一剑穿心,俯卧的那个手里还拿着木勺,勺中的稀粥已经变成黑色硬块,苏旷抽了一根稻草拨了拨:“大概是五天前,或许是六天,杀他们的人武功很高,他们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五六天无人问津,那些等死的乞丐们便彻底等到了死亡。
      


      8楼2010-07-17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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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苏旷一步步向里走去,走得很慢,很小心,手上已经蓄满内力:“孙云平你小心一点,这些人有点不对劲。”
        孙云平被尸臭熏得只想吐:“自然不对劲,这差不多死完了。”
        苏旷摇头:“如果是五六天前送饭的被杀了,又有人把门闩上,按照道理,我们进门的时候应该看见不少尸体挤在门口才对,即使是奄奄一息,总有人想要求生的。但是你看他们……他们好像都是原地活活饿死,连挣扎都没有。”
        孙云平活了这么大,见过的死人总数也没有这么多——他本来已经在强自镇定,忽然,右边草堆上一具尸体生生裂成两半,上半身一路滚了下来,紫红的肠子拖了一路。那干瘪的头颅基本已经是皮包骷髅,口大张,黑黄的牙齿好像要一口咬到他脚踝,孙云平拼命向前一跳:“我们回去。”
        “这里头的尸体,有的已经死了一个月以上了,不然绝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越往里走,形势越是可怖,花白的头发被血液粪便之类粘在尸骸上,尸体重重叠叠。
        苏旷忽然站住:“孙云平,我们走!快!”
        他忽然感觉到小金在乱撞——金壳线虫是天下第一的灵蛊,平日最喜欢以毒蛊为食,它这样异动,只说明了这里并不仅仅是死人而已。
        “走走,回去禀报丁帮主,让他来——”孙云平话音未落,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启动了。
        靠近大门的尸骸们慢慢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向中间,顺便无声无息推上了大门。几乎所有的尸体都“醒”了过来,缓缓的伸手伸腿,似乎一时还不清楚方向,有几个面对面撞在一起。
        “千尸伏魔阵。”苏旷在孙云平手心写了个“丁”字,“千万不要再提他,切记。”
        


        9楼2010-07-17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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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就在这时候,匆匆脚步传来了。
          滚烫的铁门甚至无法拉开,有姓急之人攀上墙壁向里张望,然后就是一片惊呼声——想也不用想,里面是什么样的人间惨/剧。
          两个人一边低声交谈,一边向这里走过来——
          “是尹长老?”
          “是,尹长老确实到这里过。哼,他也未必安什么好心,不就是想找帮主进谗言,说我们收而不容,容而不养?”
          “呵……”一阵长长叹息,许久,“里面多少人?”
          “看不出来了,不过按以前的,至少七八百人。”
          


          13楼2010-07-17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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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戴副帮主也是的,这么多人挤在一处……他本来也是好心,结果被那jian人一搅……”
            “陈长老,说话还是谨慎些。”
            “嗯……这就是那个叫苏旷的?”脚步停了下来:“死了?”
            “这样的伤,啧啧。”一只手按了按他的脉搏:“怕是不行了。”
            “我听过他的名号,从前是天下第一名捕的弟子,后来就行踪莫测起来。”
            “武功如何?”
            “不知道,他出手极少有人看见……不过按照段卓然的说法,恐怕杀得了尹长老。”
            果然来了……苏旷心里一沉,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但无论如何,这一关最好能瞒过去。
            那只手把他的身子翻转过来。
            后背所有的伤口一起撞在地上,万箭钻心,但苏旷面上神色丝毫没有变化,他素来都很有zhong。


            14楼2010-07-17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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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死了。”那只手试了试他的鼻息,没有气息,血脉冰凉,满口满地的血。
              “是他么?”
              “是,看他的左手……唔,没想到他长得倒是英俊得很。”
              “慢着!他在笑!”
              实在是没忍住,实在是忍不住啊……闯荡江湖十几年啊,第一次有人说自己“英俊得很”,苏旷想也没想就傻笑起来。
              一把刀指在咽喉:“姓苏的,别装了,起来。”
              苏旷慢慢睁开眼睛,懊恼到无以复加,真是没出息,怎么能这么不经夸。
              眼前一个四十多岁的矮胖男子,和一个三十余岁的瘦削男子,满是警惕得看着他。
              苏旷苦笑:“我要是能起来,何必趴在这儿等你们?”
              


              15楼2010-07-17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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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生死由命奈我何
                “我说的都是真的。”孙云平嘶声叫着:“陈长老,我说的都是真的!苏旷,你说话啊?”
                苏旷远远地坐在大堂角落,颈前两柄刀十字封喉,提防他忽然有什么变故——但是这个时候,拿刀逼他向前走两步恐怕更为难些。
                这里是城北分舵的香堂,那个四十多岁的矮胖男子想来就是五个分舵的头领陈紫微,昨日前来传话的舵主也在其列。该问的话早已经问完,现在是等候判决的时刻。苏旷早已经听天由命,若是别人下手制住他,他或许还能想想办法,但是他自己的点穴功夫自己清楚得很——当时是下手唯恐不准,封穴唯恐不密,他若不指点,这里能解开他穴道的人都没有几个。
                现在大家讨论的中心是——要不要杀了他,万一帮主要活口怎么办。
                那舵主是力主立即动手,防备夜长梦多的一个;其余人多半持反议——此时动手难免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七嘴八舌,积极热烈。
                只有孙云平那傻小子不认命,一声接一声地喊,只是他发现不仅堂上那些人不理会他,连苏旷也根本不说话。
                自从苏旷发现他们把自己带来这里而不是总舵,就已经明白他们想要什么,他们要的是交代,不是真相——如果孙云平说的全是真的,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戴行云副帮主心血来潮,收容了千八百的孤老将死之人,然后疏于照管,任其自生自灭,即使有人能拿他们炼成千尸伏魔阵也未曾发觉。
                


                16楼2010-07-17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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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听说过“千尸伏魔阵”这种东西,但是有人听说过苏旷要来找丁桀惹事。
                  最好的结局就是苏旷也死在那里,然后报一个和尹长老两败俱伤的结局了账,但现在不仅苏旷活着,孙云平也活着。
                  苏旷竭力想去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谈话声渐渐变成一片轰鸣,最后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他在发抖,浑身沁出冷汗来,不受控制地发抖——上回喝水到现在已经至少十四个时辰了,激战,烈火,大量的失血和流汗,他已经脱水到了濒死的地步。但是这个时候,他开始大量流汗。
                  孙云平还在中气十足地喊:“苏旷,你为什么不说话!”
                  苏旷尽可能控制自己的嗓音:“两个人灭口,你觉得不过瘾?”
                  孙云平立即安静下来——是了,城北废宅里还有百余号兄弟,他们虽然没有目击,却也可以作为旁证。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陈紫微缓缓走了下来,他国字脸,身材硕壮,穿一件万字不到头的黑色宽袍,看起来气势十足。
                  “你们……已经吵了两个时辰了,究竟有完没完?”苏旷实在撑不住了,刚刚冒出来的浑身冷汗被秋风一吹,冻得发抖,伤口和五脏六腑又似乎在烧灼。他开口,嗓音已经嘶哑到陌生:“给个痛快。”
                  “黄舵主。”陈紫微招手,他已经下了决定,“做掉他,动作越干净越好。”
                  苏旷缓缓出口气,好了好了,总算等到头了。
                  黄舵主向孙云平扬扬下巴:“这怎么办?”
                  “勾结外人,残杀同胞,罪加一等……按帮规,应该点了他的天灯。”陈紫微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落花堂那群人,知情不报,挑了手筋逐出帮去。”
                  一时间香堂里安静到鸦雀无声,孙云平浓眉皱成一团,终于洪声问:“什么叫做点天灯?”
                  有人想笑,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堂主,连自己家帮规都搞不明白,但没人能笑出来。
                  


                  17楼2010-07-17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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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长老”,苏旷的嗓音已经嘶哑难辨,他想做最后一次努力。
                    陈紫微端过一碗酒来:“润润喉咙,有什么话慢慢说。”
                    这个时候喝酒,和服毒的差别也不会太大。苏旷眉头也不皱,一饮而尽,那是极烈的烧刀子,丐帮果然不愧是慷慨豪烈的所在,连酒都是最烈那一种。烈酒入喉,本来就已经很虚弱的胃部剧痛,但神智也随之清醒:“你们终归是要个人交代,丁桀那边我认了就是,也免了你们杀人灭口的嫌疑,你放他们走?”
                    “主意倒是好主意”,陈紫微似笑非笑,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动心:“我凭什么相信你?”
                    苏旷抬头道:“陈长老,将心比心,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这件事本来就是权宜之计,我退一步,你退一步,我答允的事情,绝不会反悔。”
                    “我是不是该代洛阳城五万弟子谢你?”陈紫微按了按他的肩膀,这一按,整个后背又撞在椅背上,剧痛,苏旷眉头不皱一下盯着陈紫微,但是……他慢慢失望了,这不是一个赌徒。
                    陈紫微摇头:“你跟孙云平什么交情?就要替他出头?苏旷,我不信什么千金一诺,你到了帮主面前反咬一口,我们千万兄弟如何自处?”
                    苏旷这次真笑了,竟然到了此刻,他还在想着千千万万的好兄弟,真是怎一个义气了得。
                    “到底什么叫点天灯?”孙云平也开始害怕,四处转头问,像是要个回答,但大家都在用一种异样的同情的目光看他。
                    “就是文火慢炖,不加调料,一点点烧死。”苏旷冲他笑笑:“江湖传闻,咬舌可以自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试试?”
                    “真的?”孙云平用力咬了一口舌尖,疼得眼泪都快要出来。
                    “白痴啊你,往根里咬,用点力气,跟嚼猪耳朵差不多。”苏旷轻轻笑起来:“实在下不了手也无所谓,抗抗就过去了,你瘦不拉及的烧不了太久,下去了之后还能跟你们家老道吹牛,说你是点着天灯下来的。”
                    


                    18楼2010-07-17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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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的茶楼~
                      我加精咯^^


                      20楼2010-07-17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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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苗呼啦一下在孙云平fu部烧了起来,他整个人绷直,喉咙里一声fei人的shen/yin,皮肉烧灼的恶臭立即满布屋子,一gu浑黄niao/ye/she了出来。
                        “把火灭了!”苏旷崩溃了,管他划算不划算的,划算,他撑不住了,这不是烧他,这是烧我。
                        “嗯?”陈紫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叫你TM把火灭了。”苏旷一口气在胸口快要憋炸,声音越来越大,“跟这种窝囊废一起挂了我不痛快——不就是想要一条命?少爷我请了!我这辈子早够本了,不在乎少活几十年。陈紫微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人是我杀的火是我放的,没什么可查,我看那群人就是不顺眼,跟你们似的一堆行尸走肉,活着也是苟延残喘没意思得要命,我乐意顺手帮个忙,你们一群臭要饭的管不着!”
                        他吼到最后,几乎也是声嘶力竭,一众人等只听得目瞪口呆,创创创的就是一片拔刀亮剑的声音。
                        


                        21楼2010-07-17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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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岩mua~~~
                          百度啊百度,拼音啊拼音


                          22楼2010-07-17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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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旷目眦尽裂:“丁桀。”
                            丁桀终于到了。
                            他穿着纯黑的长袍,随手把刀扔还给身后的弟子,缓步走了过来。
                            十年了,他依旧高傲如神祇,寂寞如长空。
                            他的目光缓缓从众人脸上扫过,不自觉的,周野和戴行云就低下头去,众人一起拜倒:“帮主。”丁桀的眼睛最后留在苏旷脸上:“我告诉过你离开洛阳,苏旷。”
                            他伸手去搭苏旷的脉搏。
                            苏旷尽力吐字,轻而慢:“别碰我,你不配。”
                            一众惊怒,多年来众人对丁桀视若神明。
                            丁桀缓缓蹲下来,给人泰山压顶的错觉,他周身似乎带着强大的迫力,让人无法直视,更不要说对抗。
                            桀骜对着骄傲,即使是一柄断刃,依旧有刀的锋芒。苏旷形如挑衅:“有种的来啊?”
                            丁桀的手缓缓贴上他的后心,巨大温和的内力自椎尾推向后脑,洪水般,无可阻挡。苏旷心中发冷,罢了,依旧不是他的对手,这个人的内力之深厚,几乎到了旷古烁今的地步。
                            气流冲着血脉,七处封穴硬生生冲开,连同污血——他想干什么?总不至于替我疗伤?
                            “此人罪不至死。”丁桀下了判断,“苏旷,你这身功夫,给你惹了太多麻烦,徒留无益,不如毁去。”
                            他右手食指已经点在苏旷后颈的大椎穴上,不容反驳,顺着脊柱一指划下,滔滔洪流似乎变成一道霹雳,顺着大椎、神道、灵台、中枢……一气撞到命门,丁桀掌心内力猛吐,刹那间,周身的血脉好像一起裂成碎片,气息失了故道,四处乱冲乱撞,再然后……苏旷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个人交给左风眠,戴副帮主,周副帮主,劳烦你们拨人协同看管,我回来的时候,最好能看见他还活着。”丁桀站起来,拍拍手:“陈紫微,帮有帮规,你自己清楚,这一回事情未清用刑过重,你自领责罚。”
                            


                            25楼2010-07-17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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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紫微连反驳都没有反驳,回手拔刀,削去了右手拇指,血流如注,他甚至不敢包扎。
                              戴行云脸上有愠色,丁桀又回头:“周野,身为副帮主,你一而再再而三率众闹事,幸而这一回势头未起,不然帮中血流成河,你何以自处?”
                              周野咬咬牙,也拔刀。
                              丁桀摇摇手:“自己下去反省吧,即日起削去你副帮主之职,观你三月内成效。”
                              “戴副帮主”,丁桀好像已经很是疲惫:“我是说你好大喜功呢,还是说你老糊涂了呢?”
                              戴行云脸色大变:“帮主!”
                              “我视你如同父执,也望你自重,城北一案处处都是疑点,苏旷若只是率性杀人,他这身伤从何处而来?这柄剑又从何而来?”丁桀向前走了一步:“这些倒也罢了,只是,我叫你多关怀些老弱病残,莫负了我帮仁义之名,不是让你广为收罗,收而不养,那城北马厩何等干燥,无事也要自燃,何况有人纵火?戴行云,你也自行反思吧,三个月内,我看你成效。”
                              戴行云点头,“是。”
                              这一番各打五十大板,在场的没有一个心服,周野几次想要开口,看帮主神色,又不敢多说。
                              “我即刻就要出城,赶赴恩师寿宴。”丁桀向外走去:“一二月内尽力回返,帮中事务,照例交周野、戴行云、段卓然、左风眠四人协同掌管,各位尽心尽力,若有贻误,严惩不贷。再有,昆仑的玉掌门我不能亲送,烦劳二位礼数周全,送他们出城。”
                              周野再按捺不住,昆仑是天下三大门派之一,玉掌门来亲自下贴,邀约丁桀亲赴雪山之会,这是何等隆重礼节?丁帮主也未免太倨傲了些。他高叫:“帮主!老帮主寿宴固然重要,可是我帮眼下局面混乱,正要你主持大局!”
                              “家师年事已高,为人子弟,孝义为先。”丁桀不容异议:“周野,我一片苦心,你好自为之。”
                              周野缓缓低下头去,丁桀素来言出如山,他做的决定,没有任何可能动摇。这些年来帮主越来越神秘霸道了,可他即便有不满,也不敢有不服,天下只有一个丁桀。
                              


                              26楼2010-07-17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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