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随笔
元宵节,一年中第一个月圆夜,也是过年的最后一天。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人间的芳华,瞬息万变,不变的是正月十五头顶的那轮明月。
记忆里文水的元宵节,吃罢家中热腾腾、甜腻腻的汤圆,便约上三五好友出去疯玩。脑袋留恋于新华书店和寺楼底珠宝店门前的有奖灯谜;眼睛迷失于正街商铺两侧的各式各样的花灯和大街上各个村镇选送的“闹红火”方阵;鼻子沉浸于次第相间的“塔塔火”烟火味和空中鞭炮硫磺味;嘴里交织着甘蔗的凛冽的清甜和刚出炉羊肉串的香腻;手中挥舞着压岁钱换来的各种花样的手提灯笼;脚步穿梭在比肩继踵的人流中……立体的记忆为儿时的年味渲染了一层快乐的滤镜。而元宵过后,年节即止。所有人要从快乐中“收心”,投入到新一年的忙碌中,直至来年的春节,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成长便蕴藏于其中。
在《说文解字》里说“年”,禾谷成熟之意。年成是收获的节点,是一件事成需要经历的时间。有了年让等待有了回应,好的回应,差的回应,都是回应。回应后的思考,思考后的等待,推进着长成。一个人的长成,一件事的长成,一棵树的长成。成是什么?是结果追着过程,还是过程追的结果?“成”是动态变幻的,正如每一次花开花落,怎会相同。年不说什么,却时刻进行着什么。
我们在分秒中呼吸,风雨动觉时日的转瞬。月历推动着四季变化,节气诉说着人间冷暖,年却是恍然一过。越磅礴的时间,越让人感觉不到它的流动,就像大海能包容的太多太多。
所以自而立之年后的每一年,赚了几多碎银不是重点,成就了多少功名也不重要,只希望当我脚踩大地的时候,理解承载;沐浴阳光的时候,感知温度;清风拂面的时候,学会享受;触碰河流的时候,明白流动;这是一草一木与天地沟通的语言,这些感动都荡漾在人间,等着我收藏体悟。在每一个人间的故事里,明晰了天地间的一种存在。关乎时间,关乎生命,关乎自己。
年是什么,一生就是什么。
所以,新年快乐,一生快乐。愿你花开果成皆快乐,叶落归根亦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