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1:
(一路颠簸至此,已是一天一夜。谁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从那暗无天日的地方逃出来的。恐怕也是菩萨眷顾,否则此时此刻,或许我已在他乡,为奴为婢。)
(强撑着颠簸至府衙门口,才觉得人生尚存一丝希望。眼下虽已无气力,但仍勉强击鼓喊冤,只盼有人能将贼人一网打尽,为我与其他姑娘报仇。)
(未几,衙内有杂役引我入内,跪于堂上)参见大人,小女昨日被贼人拐走,幸苍天有眼,才能逃出生天,求大人为我做主,将绳之以法,还小女子一个公道
济鹿1:
【连绵几日也无要事,便往村内照料春耕事宜,却不想今日才要出行,便听到府衙外鼓声沉沉。折步而返,忙着人去把报官之人引进来。】
【来者衣衫褴褛,面目清瘦,一副筋疲力竭的模样。软跪在堂上竟不知是循规矩,还是无力支撑。堂上惊堂木一响,却听得那女子将自己被拐、被藏于昏暗之地一一道来。听得这些来龙去脉,只觉得心惊胆战,忙起身向知府】
请大人下令,下官立即去办
女子2:
(虽将来龙去脉,说得言之凿凿,但是知府问及那些贼人模样,却不觉得语塞。)这……
(仔细回顾那日景象,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彼时我正买了次日要炊的瓜果往西南的居所去,等我行至一处僻静之地,忽而被人从后面用袋一套,便也什么都看不清了。等我再醒来,已在小屋内。屋中有女子七八,皆与我一般捆绑着,偶有大汉进来看察,可是天色昏暗,实在毫无影响。)
(稍觉迟疑)天太黑了,小女子看不清楚贼人的样貌
济鹿2:
【闻言,只觉思路清醒扼要,不疑有假。虽看不清贼人面容,但也在情理之中。别说是天色昏暗时,就是烈日灼灼,那帮子贼人必然会有意遮拦,不肯让旁人瞧出一二。否则,但凡有如她这般逃出来的,岂不是轻而易举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心下不免觉得有几分唏嘘,不忍插嘴道】那、你可还记得当时是在何处被拐走的?又被关在何处?
女子3:
(正要回答那位年轻大人的话,堂上主事之人却忽而又敲响惊堂木。浑身不觉一震,目光转向堂上,却只听到他将我方才所诉皆作为谬言。当真是可笑,我是多么了无生趣,才要将自己捉弄成这般摸样,又到这里来叫人看笑话呢。)
(一时竟然不知从何辩驳起,连连摆头,良久才到道)大人,小女子真的没有说谎,方才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济鹿3:
【往日里知府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架势,不知为何忽然如此心急,竟连那女子一句解释也不肯多听。又看那女子神情紧张,一副辩白之态,既无被戳穿谎言的慌张,也无城府极深的泰然,必然是不会为了捉弄旁人来毁了自己的清白。】
【因揣测她果然身系冤屈,不免出言相助】大人,看她的样子也不像说谎,有些细节不记得,也实在是人之常情。毕竟事从突然……
女子4:
(一句一句重复着自己未有说谎,但是那堂上掌事之人似乎并不肯多听我一句,只将目光移开。诚然,我始终未料到此状——前来告状却被倒打一耙。)
(幸有那年轻郎君替我出言几句,这才让我又晃过神来。连忙附和道)是啊,小女子真的没撒谎。只是有些事、当时太慌乱了,我又被人打晕了,实在是有些记不清。可是我真的说得都是事实,请大人明鉴!
济鹿4:
【平生最见不得旁人委屈,尤其是何其无辜的百姓。正有意再听她辩驳几句,但却见知府眼中厉色直向我而来。倏然一震,知道这件事已成定局,我已无法改变。】
【到底是人微言轻,我有意在贵州推行农耕改革举措,自然要持之以恒才能挽救当地百万营收。若因此故,被知府大人使绊,反而是误了大局,只能先行作罢】
【或因内心作祟,眼下也不敢去看那女子,只将脸别过一旁】
女子5:
(本欲挣扎,但是知府那番态度显然已绝无转圜的余地,而方才替我出言的年轻郎君也已噤声不语。才燃起的希望瞬间又熄灭,只觉得天地昏暗,竟然没有一处可以供我将实情托出,为我伸冤。)
(但我到底蝼蚁,没有那等赴死来证清白的勇气,只能苟且过活,便也垂下头去,无可奈何地叩拜)小女子谢过知府大人。
(挣扎着起身后,往府衙外堂去领了那够我生活半月的小吊钱,颤颤巍巍地往家徐徐而去。)
济鹿5:(心下惊讶,女子走后,到后堂)大人,方才那女子报案,为何不予立案
【那女子或许是心灰意冷,也不再为自己辩驳,只是叩谢了知府的好意,折身领了钱便徐徐离去。心中又是懊恼又是不解,只等到众人退散,才连忙起身去拦住知府,想要将今日事问个明白。】
【侧身挡在知府身前,欠了欠身,道】大人,下官实在不明白,方才那女子报案,为何不予立案?她若是有意说谎,咱们一经调查便知真假,彼时再罚。若是真的,抓住这些人贩,岂不是一桩为民的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