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一切都刚刚好,刚好相遇,刚好重逢。”

蒂斯特从来没有一个暑假像这个暑假一样,因为她数着日子拼命希望快点去上学,放在11岁之前简直是天方夜谭。
究其根源,主要是两方面原因造成的,一是莱克斯夫人有空的时候就会给蒂斯特讲她当年在霍格沃茨上学时发生的趣事,有时也讲讲她自己的学院,这让蒂斯特对拉文克劳有了较为全面的认识——因为莱克斯夫人当年就是拉文克劳学院的。
譬如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在霍格沃茨西侧的螺旋楼梯顶部,再譬如那个奇妙的、回答对问题才能进门的鹰状青铜门环——总之愈发点燃了蒂斯特上学的欲/望;
另一个原因就是蒂斯特对这些魔法课程分外好奇,以至于平时总是安静不下来的她在暑假剩下的日子里不是正在看魔法课本,就是在挥舞魔杖试验魔咒的路上。
某日莱克斯夫人告诉她等她正式上学之后就不能再在校外使用魔法了,其结果就是蒂斯特更加卖力地挥舞她的魔杖,企图在有限的日子里把这点小小的自由物尽其用。
在这些课本里蒂斯特分外偏爱《标准咒语初级》与《初学变形指南》,因为她经常可以从里面找到一些小咒语来实验。
值得一提的是大部分时候她试验的小魔咒都成功了,有一次她差点把一片树叶变成了一朵花,虽然最终成品是花不花叶不叶的,且这状态只维持了不到五分钟,但还是让莱克斯夫人吃惊。
她表面上只是拍了拍蒂斯特的头不置一词,背地里却偷偷和莱克斯先生骄傲到女儿未来的魔咒和变形术一定不会差。
不试验新魔咒的时候,蒂斯特就翻其他书,就接受过麻瓜教育的蒂斯特而言,上麻瓜小学的时候老师只要讲和上课无关的东西,那不管那东西是什么玩意,都有趣极了,因此蒂斯特根本不把这些魔法课本当课本,而是当成和麻瓜小说一样有趣的课外读物。
翻的越多,蒂斯特就越忍不住想真正接触系统魔法教育,想快点上学的心就越发强烈起来。连莱克斯先生都感受到了这种强烈,和莱克斯夫人感叹“女大不中留”。
终于到了蒂斯特千盼万盼的九月一日。
“我会经常写信——”蒂斯特在火车窗边探出头,向莱克斯先生和夫人大声喊道,回应她的是莱克斯先生和夫人的微笑和挥手。
*
蒂斯特是上车最早的一批人,这其中当然有她迫不及待想要去学校的影响,但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她昨天晚上因为马上就可以去霍格沃茨学习魔法而激动得睡不着,于是不愿意干巴巴地在床上躺着浪费时间的蒂斯特几乎看了大半夜的《超级英雄威尔德》,这就导致了蒂斯特决定早点上车多补一会觉。
激动的心情和睡不醒的困意相互搏斗,在从熙熙攘攘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离开进入到舒适的火车包厢之后后者逐渐占据上风,蒂斯特感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不愿勉强自己的蒂斯特非常顺畅地屈服于了睡觉的欲望,想着等她睡醒了再和新朋友们见面也不迟,于是她将卫衣的帽子拉到头上,便在靠窗的一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过去了。
*
将蒂斯特从睡梦中唤醒的是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等到她睡眼朦胧地抬起头,隐约看见一个红发女孩怒气冲冲拉着黑发男孩离开的背影。
“回见,鼻涕精!”一个声音喊道。
砰——
重重的包厢关门声真正将蒂斯特还在神游的魂震了回来,这下她是真的醒了。
“劳驾,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蒂斯特环顾包厢,发现这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头发乱糟糟的黑发男孩,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哦!梅林的胡子!
蒂斯特在心里惊叹道,这是一个相当帅气的男孩,他正漫不经心地倚在身后的靠垫上,垂下的黑发不经意间透露出几分典雅,蒂斯特甚至觉得他有点眼熟,不过下一秒她将这归结为帅哥们一向让她觉得眼熟。
男孩漂亮的灰色眼睛因为蒂斯特的出声看向了她。
“不好意思,插一句”,蒂斯特由衷地赞美道:“你长得真好看,是我愿意一掷五十根甘草棒棒糖换你对着我微笑一分钟的程度。”
大约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来一句,这位男孩没有立刻接话,反倒是在她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那个男孩就不满地大喊起来,张牙舞爪的样子让蒂斯特联想到了一只猴子:“嘿这位小姐,你是想要通过刻意忽视我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吗?”
被自己的脑补笑到,蒂斯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这都让你发现了,不错,正是这样。”
“所以——”蒂斯特的眼睛示意包厢门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价值五十根甘草棒棒糖的男孩懒散地笑了一下,这让他在蒂斯特心里的身价加到了一百根甘草棒棒糖一分钟,“一场由分院引起的争论而已。”
“而我们是绝对压倒性胜利的一方!”头发乱糟糟的男孩扬起一个灿烂的笑,“介绍一下,本人正是大名鼎鼎的詹姆波特。”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波特先生!”蒂斯特肃然起敬,而后话锋一转,“而我呢——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号如雷贯耳的蒂斯特莱克斯女士!”
被面前两个人的一唱一和逗笑,蒂斯特身边的男孩身体前倾了一下,做出了现场最低调的自我介绍:“小天狼星布莱克。”
“好吧,很高兴认识你们”,蒂斯特做出起身的动作,“我不应该在上车之前喝掉整整一瓶橘子汽水,现在我不得不去上个厕所了。”
小天狼星随之起身让她出去,关上包厢的门之前她回头笑嘻嘻地说道,“如果我还没回来的时候售货女巫来了记得帮我买一下南瓜汁、巧克力蛙和吹宝超级泡泡糖——我可不想错过它们。”
“你务必赶在这之前回来”,詹姆探出半个身子隔着桌子揽住小天狼星的肩膀,后者给了他一个白眼,“这样小天狼星对你笑一分钟,五十根甘草棒棒糖就是我的了。”
“不好意思,我想那也应该是我的。”小天狼星面无表情地推开詹姆。
“梅林的茶壶,看在我们都是黑头发的份上,请允许我迅速撤回我说过的这句话,谢谢合作。”
于是詹姆不满的那声善变的女人被蒂斯特关在了包厢里面。
*
蒂斯特从列车盥洗室出来之后不期然在走廊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嘿,莱姆斯卢平,是你吗?”蒂斯特高兴地走过去。
将包厢的门关上的男孩回过头来,语气中也有些惊讶,“你好,莱克斯。”
“噢,叫我蒂斯特就可以”,蒂斯特眼睛弯了弯,“你也是要去盥洗室吗,这边直走就可以了。”
闻言,卢平有些局促地微笑了一下,“不是的,我上车的时间比较晚,其他包厢都坐满了,我正在看看有没有我可以待一下的地方。”
“这简直就是梅林赐的缘分嘛!”蒂斯特拍了下手,“我们包厢还没坐满呢,快跟我来。”
“哦,不许拒绝!”看见卢平欲言又止的神色,蒂斯特马上打断,她看得出来莱姆斯卢平是那种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小孩,这激发了她的母性,更加坚定了要和他当朋友的决心,于是不由分说地就拉着人走。
无法挣脱的卢平只好温和又感激地道一声谢谢。
*
还没进到包厢里面,詹姆和小天狼星扭打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帘,蒂斯特颇有些无语地敲了敲包厢上的玻璃提醒他们注意形象。
“伙计们,我带回来一个朋友,其他包厢都满啦。”
蒂斯特拉开包厢,看见没有售货女巫来过的痕迹,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位是莱姆斯卢平”,蒂斯特将他迎进来,指着迅速分开坐回原位的两人继续介绍道:“这位特别像猴的是詹姆波特,稍微少像一点的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是谁教你这么介绍朋友的?”詹姆对蒂斯特怒目而视的同时,还不忘和卢平打了个招呼。
“前一点我是赞同的”,小天狼星抱臂并和卢平颔首致意,“后一点我和詹姆持相同态度,希望你好好介绍朋友,蒂斯特小姐。”
蒂斯特无所谓地在小天狼星旁边坐下,敷衍地点头应和,卢平则在詹姆旁边落座。
“好好好知道了——”,蒂斯特绽出一个笑,清了清嗓子,“那么既然坐在了一个包厢里就都是缘分,我想现在大家已经是朋友了,想玩扑克牌吗?”
手上从卫衣的兜里变出两副扑克牌。
“扑克牌是什么?”詹姆和小天狼星异口同声地疑惑起来。
“是一种麻瓜的纸牌类游戏。”卢平解释道,这是他进入包厢的第一句话。
这让蒂斯特很惊喜:“太棒了莱姆斯,看样子你也会玩,我还担心我一个人教你们三个会教不过来呢!”
扑克牌是蒂斯特的一点小心机,麻瓜科学家的研究表明一起玩游戏可以拉进新认识的朋友的关系,接下来她就热火朝天地和莱姆斯一起向另外两个在巫师家庭长大的人科普桥牌的玩法。
詹姆和小天狼星脑袋不得不说很灵光,几局之后很快上手。不过他们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些纸牌不会说话也一动不动。
显然蒂斯特的小心机成功了,包厢内洋溢着轻松欢快的氛围,连莱姆斯也没有刚进包厢时那么拘谨了,融入了他们的氛围之中。
“蒂斯特莱克斯!请你记住我才是你的队友!!”在蒂斯特又一次走错牌之后,小天狼星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沉。
“干得好蒂斯特,敌方阵营卧底得很成功!”詹姆和莱姆斯击了个掌,看上去颇有些得意洋洋。
蒂斯特打了个哈哈,“意外啦,这不是很久没玩了嘛——”
在这样的欢乐中,他们还进行了其他麻瓜纸牌游戏的玩法学习,这让詹姆和小天狼星大吃一惊。
“麻瓜们真的很聪明,不是吗,居然能用两副牌玩出这么多东西。”
期间售货女巫来了一次,詹姆豪情万丈地表示大家的零食他请了,但是在他提到五十根甘草棒棒糖记到蒂斯特账上的时候被她狠狠捂嘴。
车窗外的景色一直在变,列车哐当哐当地穿过苍苍原野、略过一望无际的湛蓝海湾,从骄阳当空到暮色沉沉,夕阳的光轻柔地透过列车的玻璃窗打在正叽叽喳喳玩牌的少年少女身上。
一切都刚刚好,刚好相遇,刚好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