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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st 晒戏2 含情欲说宫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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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2-06-20 20:24回复
    兴庆六年二月廿五 碧薇 太子妃(处理结果)
    前言:宫女碧薇本是太子妃身边得宠的梳头宫人,却因为见幸于太子,被善妒的太子妃伺机杖责。直到刑杖意外打落一个刚满月余的胎儿,碧薇才得知自己原来已经身怀有孕。大半个月过去,寂寞养伤的碧薇终于等来这桩堪称丑闻的皇家秘辛最后的处理结果……
    宫女-碧薇
    兴庆六年二月二十五
    [碧薇歇了近一整月,身上的伤本不算重,真正要紧的其实是小月。但好在她素来身强体健,此时早已好的七七八八了。因并非用膳的时候,屋里只得她一个。她便慢吞吞坐起来挪到窗子边坐着。她刚得知自己小产时,心中既震动又迷惘,镇日卧在床榻上,每日膳食几乎不大动,从前嫉妒她有这番机缘的几位姐姐来送饭食,自然少不得些尖酸刻薄,和她要好的小云也只敢悄悄劝她保重,她这才渐渐恢复了进食。倒不为她这番话,而是想起太子妃,担心让她乃至殿下听闻,以为她心中有怨恨……然而当夜深人静时,睡在逼仄的下人房里,她心中还是有怨恨的,除此之外,更是对前路的迷茫。倘或这个孩子还在,她自然不会是眼下这样的光景,但如今,她区区一个宫女,太子妃杖她十二下,甚至是名正言顺、不需要受任何责难的。等她养好之后又该是怎样呢?宜秋宫不可能容得下她,太子更不会将她放在心上……想到此处,碧薇更辗转难眠,却也不敢发出些许动静,只是默默担惊受怕,红了眼眶。翌日午后,刚用过膳不久,门外就传来一阵骚动,碧薇心中有了些模糊的猜想,但当小云跑进来告诉她太子妃要来时,还是狠狠愣了一愣,跟着心中一提,身上的伤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脑海里胡乱想着种种可怕的事,却是怎么也想不出太子妃贵步临贱地的缘故,好在她虽然神思不宁,脑筋却还清醒,因此一面吃力走出房间,低眉顺眼地在门外跪迎。不多时,便能听见太子妃被浩浩荡荡一群人簇拥而来的动静,碧薇赶紧深深拜伏下去]奴婢给娘娘请安。
    太子妃-王绮君
    [王氏尚未开口,宜秋宫大宫女小满便慌忙赶上前去将碧薇搀扶起来,口里怨道]地上这么冷,姑娘也不照顾些自己的身子。[王氏站在后头却脸色淡淡的,见碧薇仿佛畏惧自己不敢起身,才出声说道]你两个在风口里头拉扯,倒不怕着了风了。[说罢便抬脚向里屋走去。碧薇受伤以后,后院便单独挪出一间小屋供她养伤。收拾仓促,自然不及从前宫女聚居之所齐整。王氏站在里头,浑然找不着一个能落座的地方。还是小满搬了一个绣墩到碧薇炕前,王氏才勉强坐了,打量四面摆设用具,不免暗暗皱眉。这会儿才发觉碧薇一直没敢坐下,不自觉便牵出从前的神气训斥道]总站着做什么?穿得也少,身子又差,还不坐着![服侍碧薇的一个小云在后面怯怯地倒水,王氏端起杯子看了一眼,脸色更不好看,屋里众人愈发悚然不敢作声。此际碧薇坐了,王氏才对她道]你这几日觉得身上如何?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再找人来瞧瞧。
    宫女-碧薇
    [这头太子妃进了屋子,碧薇方战战兢兢地跟在小满后头进了屋。起先都只是低着头,屋子里却是静悄悄的,也不见太子妃发话,碧薇哪里敢抬头。却在这时,突然叫她这一声还算做恩典的训斥唬了一跳,两肩轻微一抽,下意识向她坐的地方看去,脱口而出]奴婢不敢…[眼见情势又要僵住,仍旧是小满轻轻在碧薇肩上按了一把,她又觑着太子妃的神情,才敢挨了个边虚虚坐着,仍旧不敢抬头,听了这番话,下意识又要伏下去]多谢娘娘体恤…奴婢已经、已经好了,没有哪里不舒坦,不敢、不敢劳动娘娘。
    太子妃-王绮君
    [见她这副模样,又皱起眉头]怕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又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叹气道]你但凡知道有什么不舒坦要提早说,不就…[后话却没有出口,而是改口说]再怎么样,药还是接着吃。这不是伤风感冒的事,养也要养足了。我已经同殿下说好,来日把你抬为奉仪。再过几天你身子强健些,便可以将你入册了。
    宫女-碧薇
    [一个不字刚刚出口,却听下这么一番话,当下愣了一霎,有一丝不可置信,更多的却还是惶恐,立即跪下向太子妃磕头请辞]奴婢出身微贱,[又颤声道]何德何能做殿下的奉仪……
    太子妃-王绮君
    [神色复杂地受下几叩,才示意小满把她搀回座上]封诰事我已经准备下去了,你如今第一等的事是好好安养。要是底下真有什么闲言碎语,我自然会处置他们。以后做了奉仪,也不要再这么自轻自贱,拿出奉仪的样子来。[把手边的杯子又拿起来看了看]我在宜秋西院里头给你找了一间屋子,你要是有什么要好的姐妹,可以带一个去陪你。要是没有,就是他们做主给你找伏侍的人了。
    宫女-碧薇
    [碧薇对于太子妃的话自没有不应的,只是自打受了杖刑,却远不如从前在太子妃面前自如,免不了缩手畏脚起来。此刻听到要好的姐妹,她自然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小云,但又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摇头,垂着脸说道]奴婢…一切都听娘娘安排。
    太子妃-王绮君
    [注意到碧薇目光,指着那个宫女问道]怎么了,她这几天磋磨你了?
    宫女-碧薇
    [这话于小云而言称得上是无妄之灾,就连碧薇也给唬了一跳,下意识又跪了下去,连忙同人分辨]并没有……她、她很照顾奴婢。
    太子妃-王绮君
    [这下跪的突然,连小满都搀扶不及。看在眼里也情知是一时改不过的习气,便只说道]那要是当真这样,你若是愿意拉着她陪你,我就把她拨过去。
    宫女-碧薇
    [太子妃这话正说到碧薇心坎里了:她不过是宫女出身,即便如今安在做了奉仪,又怎能比得上在太子妃跟前当差呢?她正因和小云要好,才断不肯向太子妃请求,但眼下太子妃如此说,倒让她为难起来,最终只得磕了个头,说]奴婢都听娘娘做主。
    太子妃-王绮君
    [来时有意要做体恤照顾她的态度,听了此话权当她在客气,便说]那么正好按她原俸调过去,改个编册就得了。西院那头还要人收拾,正好她去帮你看着。[说罢此话静了一会,才说]以后…[却又吞下了后话,半晌添补道]你好好养着罢,我走了。
    宫女-碧薇
    [碧薇只得讷讷应了一句是,因听她这话似乎是有所吩咐的样子,便微微仰起头看向对方的衣襟处。然而默了半晌,又什么也没了。碧薇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情,但总归是不敢多问的,因此还是点头]是,奴婢恭送娘娘。
    太子妃-王绮君
    [皇后当日下的每日誊写女四书的惩戒,在王氏身上哪怕没有开悟的功效,也算是磨灭了不少心火。为碧薇收拾出来的一间暖阁虽然地方不大,却面朝西院馥郁的栀子花圃,并且地方清净少人,也是王氏分了心思选出来的。碧薇现在休养不便挪动,王氏也着人去替换了一遭屋内用具,添了几架屏风隔寒。]
    [转眼已到了三月三十日,皇太后千秋举宴,王氏自然随同太子入宫贺寿。散筵归来,留下侍奉太子的又是一名叫做碧薇的宫女…四月初一日一早,宜秋即有旨意:宫女碧薇以进侍功劳,即日起归还本姓,加奉仪衔,随居宜秋宫。]
    后记:在休养等待上意的期间,碧薇应当也设想过自己之后的下场。被打发到掖庭宫、被赶出宫外、或是直接让她暴病而亡……她在宫中多年,听过的手段也不算少了。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不容人的太子妃,对自己不太上心的太子,竟然想将她册封为奉仪。这是一条之前未曾设想的道路,但无论如何,孩子已经没了,尽管有些讽刺,对她来说这也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只是这个同她缘分短浅的孩子,或许早就在她心中留下了永难磨灭的痕迹。


    2楼2022-06-20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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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宫女碧薇本是太子妃身边得宠的梳头宫人,却因为见幸于太子,被善妒的太子妃伺机杖责。直到刑杖意外打落一个刚满月余的胎儿,碧薇才得知自己原来已经身怀有孕。大半个月过去,寂寞养伤的碧薇终于等来这桩堪称丑闻的皇家秘辛最后的处理结果……
      宫女-碧薇
      兴庆六年二月二十五
      [碧薇歇了近一整月,身上的伤本不算重,真正要紧的其实是小月。但好在她素来身强体健,此时早已好的七七八八了。因并非用膳的时候,屋里只得她一个。她便慢吞吞坐起来挪到窗子边坐着。她刚得知自己小产时,心中既震动又迷惘,镇日卧在床榻上,每日膳食几乎不大动,从前嫉妒她有这番机缘的几位姐姐来送饭食,自然少不得些尖酸刻薄,和她要好的小云也只敢悄悄劝她保重,她这才渐渐恢复了进食。倒不为她这番话,而是想起太子妃,担心让她乃至殿下听闻,以为她心中有怨恨……然而当夜深人静时,睡在逼仄的下人房里,她心中还是有怨恨的,除此之外,更是对前路的迷茫。倘或这个孩子还在,她自然不会是眼下这样的光景,但如今,她区区一个宫女,太子妃杖她十二下,甚至是名正言顺、不需要受任何责难的。等她养好之后又该是怎样呢?宜秋宫不可能容得下她,太子更不会将她放在心上……想到此处,碧薇更辗转难眠,却也不敢发出些许动静,只是默默担惊受怕,红了眼眶。翌日午后,刚用过膳不久,门外就传来一阵骚动,碧薇心中有了些模糊的猜想,但当小云跑进来告诉她太子妃要来时,还是狠狠愣了一愣,跟着心中一提,身上的伤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脑海里胡乱想着种种可怕的事,却是怎么也想不出太子妃贵步临贱地的缘故,好在她虽然神思不宁,脑筋却还清醒,因此一面吃力走出房间,低眉顺眼地在门外跪迎。不多时,便能听见太子妃被浩浩荡荡一群人簇拥而来的动静,碧薇赶紧深深拜伏下去]奴婢给娘娘请安。
      太子妃-王绮君
      [王氏尚未开口,宜秋宫大宫女小满便慌忙赶上前去将碧薇搀扶起来,口里怨道]地上这么冷,姑娘也不照顾些自己的身子。[王氏站在后头却脸色淡淡的,见碧薇仿佛畏惧自己不敢起身,才出声说道]你两个在风口里头拉扯,倒不怕着了风了。[说罢便抬脚向里屋走去。碧薇受伤以后,后院便单独挪出一间小屋供她养伤。收拾仓促,自然不及从前宫女聚居之所齐整。王氏站在里头,浑然找不着一个能落座的地方。还是小满搬了一个绣墩到碧薇炕前,王氏才勉强坐了,打量四面摆设用具,不免暗暗皱眉。这会儿才发觉碧薇一直没敢坐下,不自觉便牵出从前的神气训斥道]总站着做什么?穿得也少,身子又差,还不坐着![服侍碧薇的一个小云在后面怯怯地倒水,王氏端起杯子看了一眼,脸色更不好看,屋里众人愈发悚然不敢作声。此际碧薇坐了,王氏才对她道]你这几日觉得身上如何?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再找人来瞧瞧。
      宫女-碧薇
      [这头太子妃进了屋子,碧薇方战战兢兢地跟在小满后头进了屋。起先都只是低着头,屋子里却是静悄悄的,也不见太子妃发话,碧薇哪里敢抬头。却在这时,突然叫她这一声还算做恩典的训斥唬了一跳,两肩轻微一抽,下意识向她坐的地方看去,脱口而出]奴婢不敢…[眼见情势又要僵住,仍旧是小满轻轻在碧薇肩上按了一把,她又觑着太子妃的神情,才敢挨了个边虚虚坐着,仍旧不敢抬头,听了这番话,下意识又要伏下去]多谢娘娘体恤…奴婢已经、已经好了,没有哪里不舒坦,不敢、不敢劳动娘娘。
      太子妃-王绮君
      [见她这副模样,又皱起眉头]怕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又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叹气道]你但凡知道有什么不舒坦要提早说,不就…[后话却没有出口,而是改口说]再怎么样,药还是接着吃。这不是伤风感冒的事,养也要养足了。我已经同殿下说好,来日把你抬为奉仪。再过几天你身子强健些,便可以将你入册了。
      宫女-碧薇
      [一个不字刚刚出口,却听下这么一番话,当下愣了一霎,有一丝不可置信,更多的却还是惶恐,立即跪下向太子妃磕头请辞]奴婢出身微贱,[又颤声道]何德何能做殿下的奉仪……
      太子妃-王绮君
      [神色复杂地受下几叩,才示意小满把她搀回座上]封诰事我已经准备下去了,你如今第一等的事是好好安养。要是底下真有什么闲言碎语,我自然会处置他们。以后做了奉仪,也不要再这么自轻自贱,拿出奉仪的样子来。[把手边的杯子又拿起来看了看]我在宜秋西院里头给你找了一间屋子,你要是有什么要好的姐妹,可以带一个去陪你。要是没有,就是他们做主给你找伏侍的人了。
      宫女-碧薇
      [碧薇对于太子妃的话自没有不应的,只是自打受了杖刑,却远不如从前在太子妃面前自如,免不了缩手畏脚起来。此刻听到要好的姐妹,她自然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小云,但又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摇头,垂着脸说道]奴婢…一切都听娘娘安排。
      太子妃-王绮君
      [注意到碧薇目光,指着那个宫女问道]怎么了,她这几天磋磨你了?
      宫女-碧薇
      [这话于小云而言称得上是无妄之灾,就连碧薇也给唬了一跳,下意识又跪了下去,连忙同人分辨]并没有……她、她很照顾奴婢。
      太子妃-王绮君
      [这下跪的突然,连小满都搀扶不及。看在眼里也情知是一时改不过的习气,便只说道]那要是当真这样,你若是愿意拉着她陪你,我就把她拨过去。
      宫女-碧薇
      [太子妃这话正说到碧薇心坎里了:她不过是宫女出身,即便如今安在做了奉仪,又怎能比得上在太子妃跟前当差呢?她正因和小云要好,才断不肯向太子妃请求,但眼下太子妃如此说,倒让她为难起来,最终只得磕了个头,说]奴婢都听娘娘做主。
      太子妃-王绮君
      [来时有意要做体恤照顾她的态度,听了此话权当她在客气,便说]那么正好按她原俸调过去,改个编册就得了。西院那头还要人收拾,正好她去帮你看着。[说罢此话静了一会,才说]以后…[却又吞下了后话,半晌添补道]你好好养着罢,我走了。
      宫女-碧薇
      [碧薇只得讷讷应了一句是,因听她这话似乎是有所吩咐的样子,便微微仰起头看向对方的衣襟处。然而默了半晌,又什么也没了。碧薇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情,但总归是不敢多问的,因此还是点头]是,奴婢恭送娘娘。
      太子妃-王绮君
      [皇后当日下的每日誊写女四书的惩戒,在王氏身上哪怕没有开悟的功效,也算是磨灭了不少心火。为碧薇收拾出来的一间暖阁虽然地方不大,却面朝西院馥郁的栀子花圃,并且地方清净少人,也是王氏分了心思选出来的。碧薇现在休养不便挪动,王氏也着人去替换了一遭屋内用具,添了几架屏风隔寒。]
      [转眼已到了三月三十日,皇太后千秋举宴,王氏自然随同太子入宫贺寿。散筵归来,留下侍奉太子的又是一名叫做碧薇的宫女…四月初一日一早,宜秋即有旨意:宫女碧薇以进侍功劳,即日起归还本姓,加奉仪衔,随居宜秋宫。]
      后记:在休养等待上意的期间,碧薇应当也设想过自己之后的下场。被打发到掖庭宫、被赶出宫外、或是直接让她暴病而亡……她在宫中多年,听过的手段也不算少了。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不容人的太子妃,对自己不太上心的太子,竟然想将她册封为奉仪。这是一条之前未曾设想的道路,但无论如何,孩子已经没了,尽管有些讽刺,对她来说这也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只是这个同她缘分短浅的孩子,或许早就在她心中留下了永难磨灭的痕迹。


      3楼2022-06-20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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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有晒戏了,在这里先祝大家暑假快乐。这次给大家带来的是一个小人物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叫陶碧薇。一开始我们给她想的slogan是“宫女上位林品如”。因为她和品如一样失去过孩子,又以第二种身份全新登场。不过碧薇演绎出的鲜活故事其实并没有走上品如的复仇套路(也许是因为她没有生活在社会主义社会中吧),不过阴差阳错间,她也打开了自己新的生活。碧薇很普通,属于碧薇的故事或许也很普通,但哪怕有一个人愿意为这样一个小人物驻足观赏片刻,也算是她的不普通。


        4楼2022-06-20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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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早在碧薇做宫女时,金昭训就在一次偶然的碰面中同她相识,当时碧薇正因为被训斥了而暗自伤心,正好是金氏安慰了她。后来碧薇得封奉仪后,两人的关系也自然而然地更为亲厚。不过初为嫔妃的陶氏面对金氏,却并不是毫无顾虑的。
          奉仪-陶碧薇
          七月初七
          [初六这日的早晨,碧薇就趁着去向太子妃请安时将花囊进献,然后顺理成章地说起翌日去宜春宫的事宜。于是初七这天,碧薇先后去了陆氏、周氏、柳氏和罗氏屋里送了花囊,然后才去到香雪阁,先站在阶下问守门的宫人]你家娘子现下在么?
          昭训-金若桐
          七夕乞巧,金昭训也往承恩殿送去了手作的同心结和一件料子柔软的寝衣。听外头的小丫鬟来禀时,正在东次间内辟出的小书房里解一局残棋,便吩咐道:请她进来吧,这个放着别动。因今个儿过节,本就穿着应季的鲜亮衣裳,倒不必再换,因此只是略正了正鬓边一对小钗,便去往花厅了。见陶氏进来了,脸上就挂着一抹笑:娘子来啦,外头没有落雨罢?
          奉仪-陶碧薇
          [碧薇屈了屈膝,因笑说道]我来的这一路倒没见下雨,只是仍叫他们拿了伞防患未然。[陶氏这面自小云手中接过剩余的那个精巧的盒子,一面打开盒盖一面又要开口,面上的笑意却是一僵,跟着便满脸歉意地向金氏道]妾竟是个糊涂的,光想着来给几位娘子送花囊,却忘了将给娘子的那枚收进盒子里,[这便拜了一拜下去,又命跟着的另一个丫头细声细气吩咐]我就放在针线筐里的,你快快去取了来,也将伞带着免得淋到了……
          昭训-金若桐
          教这一番变故弄得不由愣了愣神,清了清嗓掩饰道:不妨事,教这丫头去取一趟便是了。给上的是兑了玫瑰露的水,自己将杯盏握在手里,叫她也尝一尝:说是什么既养颜又安神,我喝起来倒觉得甜丝丝的,像喝蜜水似的。
          奉仪-陶碧薇
          [碧薇自丫头手中捧来一盏蜜水,甫一凑近便能闻见一阵馥郁的玫瑰香气。不由赞道]既能养颜安神,又不像吃药似的,可不是两全其美么……[抿着嘴一阵犹豫,末了才说道]这么好的东西,娘子有没有给娘娘尝一尝呢?妾私心里觉得,娘娘应该会喜欢的。
          昭训-金若桐
          这下反而轮到自己犹豫了,像是在想怎么说出口,才能将话讲的更委婉一点:这个玫瑰露在我们看来是个好东西,但是娘娘屋子里有那么多我听过、没听过的稀罕物,我怕娘娘……
          奉仪-陶碧薇
          [陶氏也自知这话说的不妥,太子妃使的用的……那也只有更好的。但她又不知怎样同金氏开口,因此只憋红了一张脸,良久才憋出一句]我、那…娘子,要不要给娘娘做个什么物件?
          昭训-金若桐
          见陶氏形容属实有些疑云上脸,又兼好奇:娘子三句不离太子妃娘娘,一会儿说要我进献东西,一会又问是否手做物件……悄悄压低一点声音:难道是娘娘觉得我素日侍奉不够勤勉么?
          奉仪-陶碧薇
          [碧薇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一时不知怎样开口,因而吞吞吐吐道]娘娘是东宫的女主人,不论怎样勤勉,都不为过的,不是吗?
          昭训-金若桐
          心里松了口气,随口应和着:那是自然,良娣也时常教我们要用心敬上的。持盏润了润唇,转而轻轻盈盈的问着:对啦,听说宜秋宫中养了只猫儿,怎么样?是乖巧还是很活泼的?
          奉仪-陶碧薇
          [碧薇看她这样,自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在心中叹了口气,接着她的话说道]是,是殿下赏给娘娘的,听娘娘说,是叫什么波斯猫的。通身雪白,竟一丝杂色也不见。瞳仁又是碧汪汪的……[碧薇滔滔不绝地说起雪团,末了才反应过来,羞赧一笑]他性子很是乖巧,只一点,素日晚上一时半刻喂他就喵喵叫个不停,还要来扒人家裤腿。
          昭训-金若桐
          陶氏绘声绘色的描述着,金昭训也饶有兴趣的听着,间或用一块茶点,到最后掌不住扑哧一笑:那么让我猜一猜,雪团儿,是叫雪团吧,这名字真可爱。姐姐是不是也被雪团扒过裤脚呀?话里有一点遗憾:之前去往宜秋宫中,还都没有见过呢。
          奉仪-陶碧薇
          [碧薇只是尴尬地咧了咧嘴,眼睛里却满是神采奕奕的光]是呀,有时小云他们忙着做事,便疏忽了他。他悄没声地走进来,吓我一跳。[碧薇说着微微一笑,却没注意金氏的称呼,主动道]那下回娘子来,妾专程抱了他来迎接娘子,好吗?
          昭训-金若桐
          若有所思地道:所以雪团大都是姐姐在喂养吗?跟着扬起一个颇为灿烂的笑容:那怎么好意思,让我同它顽一顽便好啦。这边交谈氛围正怡然,那头去取花囊的丫头也正回来了。
          奉仪-陶碧薇
          [碧薇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娘娘贵人事忙……[后头这句自然满口应下,那头取了花囊来,碧薇便装进盒子里递给金氏,笑着道]这是娘子喜欢的玉兰……娘子看满意么?
          昭训-金若桐
          启了盒子拿在手里把玩,摩挲了一下玉兰纹路:这针脚果然很细密,下回陶姐姐也教教我绣活儿吧!显然陶氏主仆除却这个盒子,手上再没有其余东西了,仍旧是含着笑问了句:其余姐妹们的花囊,姐姐是都送过了吗?
          奉仪-陶碧薇
          [碧薇满口应下,听她这么问,不免担心金氏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只是有些话现下却不好说得,因此她犹豫一下,才含笑点头]是,一路走来,恰好能同娘子说说话呢。
          昭训-金若桐
          自家点了点头,像是信了这个缘故,而不是因为什么慢待。数日后果然往陶氏住所去瞧雪团,还带上了自己手作的几样给太子妃的绣活请教。另有一瓶玫瑰花露,玩笑说那日见她也喜欢喝,便借花献佛了。
          奉仪-陶碧薇
          [大约在七月中旬的样子,金氏来西院同碧薇说话,言谈间说起给太子妃做的针线,碧薇自然知无不言,二人相谈甚欢,直到七月底东西知道东西送了出去,碧薇忖度着情形,到八月间,才渐渐放开些胆子,同金氏交往日渐亲密起来]
          后记:对于刚刚成为嫔御的碧薇来说,令她脱去奴籍的恩典同时也成为了束缚她行为的枷锁。太子妃将她安置在自己宫中,使她的一言一行都不得不战战兢兢、不得不时刻受太子妃态度的左右。哪怕是与朋友交游,碧薇也无法真正地随心所欲。其实从这场戏可以看出,碧薇并不是一个没有主意的人。她很清楚,如果她要光明正大地和金氏交好,就必须让金氏也和太子妃亲近起来,于是戏中她不断地“委婉“提醒金嫔,希望她对太子妃更殷勤一点。不过寥寥几句话,便使得角色性格更加鲜明。


          5楼2022-06-20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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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篇 柳承徽 陶奉仪
            时间:兴庆六年八月初五
            前言:碧薇的孩子无声无息地死去了,宠妃柳承徽却迎来了万众瞩目的怀娠之喜。相比于那个直到死去都不曾为人所知的孩子,柳承徽腹中的胎儿显然在出生前就已经备受关怀。面对这样的落差,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心如止水。
            承徽-柳芸意
            八月初五
            定省后,柳承徽随众人一起离开正殿,然而不过几步以后,忽然感到一阵恶心,为避开旁人发现,二人的步伐因而悄悄慢了下来,一边的金昭训侧目担忧地望来,自己只是强忍着、摇头道:无妨…姐姐先走吧,我过一阵就好了…直到片刻后,这一阵感觉渐渐消散,自己才松了一口气,金昭训等人已在前面,柳承徽正预备向前走,余光里却徐徐飘进一片裙角,抬目往上,是一张说熟悉、却也并不熟悉的脸庞——毕竟陶奉仪即使册封以后,也并不住在陆良娣治下的宜春宫里。柳承徽怔了一会,握住帕子的手向身后躲了躲,赧然笑了一下。
            奉仪-陶碧薇
            [这日定省之后,太子妃将碧薇留下问了一句雪团,叫她一会儿将雪团抱去正殿。因而比其他几人慢了一步。恰碰见柳氏停在不远处的树下。碧薇心中一愣,小声交代了小云去屋里先将雪团抱去正殿,自己则往柳承徽那边走去。碧薇才想伸手去搀一把,不意柳氏已经缓过神来,四目相对之下,两人都愣了一下,碧薇也微微一笑,退开半步向人行过礼,才关切道]娘子还好罢?要不——去我屋里喝口水润润嗓子肠胃,兴许能好受一些?
            承徽-柳芸意
            松了一口气,慢抿起笑:多谢娘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孕中有些反应…话未说尽,喉头仿佛又涌起一股酸涩的滋味,柳承徽脸色微变,话音停顿了顿,又清了清嗓子,才惭愧道:可能要叨扰娘子一会了,真是不好意思。
            奉仪-陶碧薇
            [碧薇看她这副模样,连连惶恐地摆手]娘子说哪里话……[便小心搀住她的另一侧手臂,见她没有缩回去,才引着对方一路往西院走去,进入屋里后便去倒一盏温水来,又格外拿了内室的一个垫子给她靠在身后,十成的小心,又问她]娘子要、要吃点什么点心吗?有娘娘刚赏下的一碟栗子糕……
            承徽-柳芸意
            半仰起脸,勉力露了一笑:娘娘赏给陶娘子你的,我怎么好用呢?也不是很要紧的事,我喝盏温水,也就好了…娘子也快坐吧。继而用下几口水,喉中的涩味被冲淡后,果然好受了许多,因对她感激道:娘子住在宜秋宫,我们素日里,仿佛也没有什么往来,方才是我失态在先,多谢你啊,陶娘子。
            奉仪-陶碧薇
            [生怕柳氏误会自己,因而一迭声道]不要紧、不要紧的——妾让人拿过来,娘子倘或没胃口也罢了……[碧薇始终小心看着柳氏,听她这么讲,才露出一点极温柔的笑来]娘子有孕在身,我、我听闻这反应也是常有的症候,换了谁也不会觉得怎样的。况且、况且之前娘子才有孕时,我都没亲自向娘子贺喜,今日就当我向娘子赔罪吧,[说着碧薇就冲人屈膝福了下去]
            承徽-柳芸意
            正要开口,那边的人已向自己欠身,连忙伸手去扶,两道秀眉不自觉地颦起:娘子说的什么话,我分明记得,那时是有娘子的一份礼,送到月丹阁的。四目相对之际,柳承徽的声音停住了片刻,这一点停顿几不可为人所察觉,因为自己很快继续道:所以娘子的心意,我始终是知晓的。陶娘子,你何罪之有呢?目光下落时,又见到自己的手尚还停在陶奉仪的手腕上,这才后知后觉地松开:瞧我…娘子快坐吧,本就是我来娘子这里打搅,却反倒叫主人站着,委实是我太失礼了。又想起来什么,说道:娘子的栗子糕,真的不必了,我方才不好意思说,实在是我近来…总之,我就坐上一会儿,麻烦娘子陪我说说话就好,千万不要再劳动你啦。
            奉仪-陶碧薇
            [碧薇只是尴尬一笑,说了句娘子宽厚,便没再说话,而是小心在下首处坐下。柳氏这话说出,陶氏心中不是不羡慕,只是生怕露出端倪来,因此竭力克制住,只是再将柳氏的茶杯小心添满,才小声问道]娘子的孩子,已经满四月了罢?这样…一直是这样么?
            承徽-柳芸意
            手掌慢慢地放在了小腹上,有些无奈的:刚诊出来的时候,好像还不曾有什么反应,近来才渐渐严重了起来。随意地抬起眼,恰好就对上陶奉仪向自己看来的目光,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从身上回溯而来的眼神、笑容,是比往日更柔婉的:前阵子,我去看周妹妹,她都瘦了好一圈了…兴许,有孕的人,就是这样的吧。
            奉仪-陶碧薇
            [碧薇听着这话,却有一阵若有所思的沉默,像是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柳氏的小腹,但意识到这样过于突兀后,慌乱地将手背到身后,眼睛里全是羡慕与关切]是么?妾也有好些日子没去见周娘子了,真不应该。娘子的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娘子也要珍摄自身,哪怕平素没有胃口,总也要多少用些才是啊………
            承徽-柳芸意
            这一动作并不十分打眼,但却足以自己敏感地察觉到,不由得疑惑地向她望去,然而面对这样的目光和这样的话语,柳承徽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什么硬话来。因此,仍持笑道:好呀,你放心,我一定会珍重身体的。静默的短暂一息里,思路一转,忽然笑盈盈地说:方才,娘子是想摸摸它吗?其实,我也对它好奇得很,不知道这样一个小家伙,究竟会生成什么模样呢?总之,就算是为了它,我也不该亏待自己,不是吗?
            奉仪-陶碧薇
            [碧薇对上柳氏的眼神,也只能尴尬的一点头,然后低着脸说道]是、是妾冒失了,请娘子见谅。[说着便掩饰一般拿起茶盏来吃了一口,缓过一口气来,才自嘲一笑,说道]娘子自然懂得比我多些,哪里还需要我来说嘴,真是……
            承徽-柳芸意
            怔了怔,手指不由得捏住了袖口的衣角,少顷失笑道:是不是我卖弄了?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全是借花献佛,听太医说的罢了…纵是如此,满室凝固的气氛仿佛也已经无可挽回,柳承徽静了片刻,率先开口:那…我就不打搅娘子了?多谢你的款待,我已经好多啦。
            奉仪-陶碧薇
            不不不……[碧薇陡然噤声,沉默片刻,再想开口,反而被柳承徽抢了先,当下只得站起来说]算不得打扰,娘子没事就好。那、那妾送送娘子吧
            承徽-柳芸意
            这时也已经站了起来,含笑道:好呀,那么,就劳烦娘子陪我到院门口吧?柳承徽自有孕后,行走间格外注意,步履也慢了些许。二人慢悠悠地走到西院门前,自己不禁四下望了一眼——这还是柳承徽第一次涉足宜秋宫正殿以外的地方。在这里驻足:娘子请留步。目光在陶奉仪的脸上停了片刻,仿佛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抹轻和的笑意,与她在院前分开后,中间再无停顿地离开了宜秋宫。晚间,白露铺设床榻时,想起早上的场景,不由说道:我从前好像都不曾注意,原来陶娘子是那样的性情啊。柳承徽一笑,脸上却没有责怪的意思:你又在议论娘子们了,白露。白露讪讪地抿唇,而柳承徽却接着怅然道:我们都住在宜春宫,宜秋那里,娘娘要料理的事又多,她大约也会无聊吧…
            奉仪-陶碧薇
            [碧薇亦步亦趋跟着柳氏一路到了西院门口,还要再送,好说歹说给人劝住才作罢,便目送着柳氏慢慢离去……直到对方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碧薇还是痴愣愣地倚在门边望着那片空地发怔,她跟前服侍的丫头打底知道一点,更不敢上来问她,直到快午膳的时候,小云将雪团抱回来,才疑惑地上前询问,碧薇回过神来,只见淡淡一笑,眼里是浓浓的伤感,目光在雪团身上走了一遭,没去接猫,只是说]屋子里闷的慌,我出来吹吹风。哦对了……方才吃了两块糕饼,胃里腻腻的不消化,午膳你和喜儿她们分了吧,我进去睡一睡。[也不等她答话,便顾自进内室去了]
            后记:与柳承徽腹中的孩子相比,碧薇的孩子没有获得过期待与关怀,她在流产之前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她自然懂得,自己晋为奉仪的条件之一就是死死保守住滑胎的秘密。然而面对柳承徽之时,她还是忍不住去想象那个失去了的孩子倘若还在应当是什么样子。于是她的叮嘱、伸手,都变成了所谓的“说嘴”、“冒失”。或许她和柳氏的出身有着天壤之别,可是她也曾像她一样有过母亲的身份。


            7楼2022-06-20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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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篇 柳德仪 陶才人
              时间:兴庆八年五月廿九
              前情:太子登基之后,在东宫就盛宠的柳承徽恩宠不衰,得以位列德仪。碧薇因为出身低微,只被封为了才人,但她仍旧保持着与金氏的亲厚关系。柳德仪和金嫔同期入东宫,关系一向最好,眼看金陶两人关系日益紧密,柳氏心中渐生妒意。从小看惯眼色的碧薇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以后,便选择尽量避免柳氏在场的时候和金嫔走动。可惜这样的举动并没有浇熄柳德仪的妒火,反而让她误认为碧薇是不喜欢她才会刻意躲避自己。一日柳德仪忍不住向皇帝抱怨此事,而在天然的上位者皇帝眼中,陶氏身为低位不喜躲避柳氏,便是不敬之举。当即就要下旨责罚碧薇,不过这道旨意最终却被皇后拦住了。之后皇后分别询问柳、金、陶三人,得知此间各有误会,便将三人都申饬了一通。风波暂平后,柳德仪又主动找到了碧薇。


              8楼2022-06-20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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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仪-柳芸意
                起轿不过一会儿,柳德仪挑起帘子,露出半张心事重重的脸。白露看到,忙走近询问,因而听到柳德仪道:“眼下是不是还早?今日不是要去娘娘那里的日子…去永宁宫吧。”约莫一刻钟后,柳德仪低头从轿中走出,自永宁宫匾额下走过,一路来到了东厢房前。没有立时进去,也并不是令白露上前传话,而是自己客气问道:“你们娘子可愿意与我说几句话吗?只需一小会功夫就好。”


                9楼2022-06-20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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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人-陶碧薇
                  [守门的小丫头看着不过八九岁上,唤作玲儿,柳德仪领着人走近时她就拜了下去,却不想对方如此平易近人,满脸的吃惊几乎收不住,一面结巴道:娘子、娘子太客气了,您里面请。说着便替人打起帘子,一面提声向屋里道:娘子——德仪娘子来了!


                  10楼2022-06-20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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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将人往里面带,玲儿心中就很忐忑,论理说她这般行事很有些不尊敬陶氏的意思,但前些日子的风波她却听小云姐说过一嘴,


                    11楼2022-06-20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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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见这架势,怎敢让德仪娘子等在外面,因此没多想就直接往里面引了。


                      12楼2022-06-20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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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将人往里面带,玲儿心中就很忐忑,论理说她这般行事很有些不尊敬陶氏的意思,但前些日子的风波她却听小云姐说过一嘴,如今见这架势,怎敢让德仪娘子等在外面,因此没多想就直接往里面引了。


                        13楼2022-06-20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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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将人往里面带,玲儿心中就很忐忑,论理说她这般行事很有些不尊敬陶氏的意思,但前些日子的风波她却听小云姐说过一嘴,如今见这架势,怎敢让德仪娘子等在外面,因此没多想就直接往里面引了。彼时碧薇才用了早膳,正欲叫小云铺纸研墨,不想就听见外头动静,一下给惊着了,同小云对视一下,小云去吩咐人上茶,碧薇则快步走到外厅,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给德仪娘子请安,妾有失远迎了。


                          14楼2022-06-20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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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篇 陶才人 皇后
                            时间:兴庆八年五月三十
                            前言:柳金几人的友谊争端本来微不足道,几句点拨就能够化解。然而此事被闹到帝后面前,就成为了一团理不清的乱线,令皇后心烦不已,申饬处罚过便放手给几人自行处理。可柳氏登门之后,碧薇仿佛并未将此事抛诸脑后。
                            才人-陶碧薇
                            [这天碧薇照例服侍皇后用早膳,只是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几次想开口,但终究只是张了张嘴,到皇后用完早膳,也没说出什么事来,只是奉上一盏清茶后,便福了福礼]殿下,妾告退了——
                            皇后-王绮君
                            [用饭时就发觉出陶氏的不对劲来,这会儿叫住她道]不必急着走,叫红草给你拿副治嗳气的茶回去喝。
                            才人-陶碧薇
                            [碧薇生生愣了一下,下意识道]妾不……[又抿了抿嘴,墩身下去]多谢殿下赏赐。[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碧薇还是没忍住,轻声道]殿下,妾有事想请教您,是、是关于德仪娘子的。
                            皇后-王绮君
                            [了然一笑]柳德仪啊。[示意她挪去会客偏厅里说话,便率先起身走了。不一会儿红草送茶过来,也只是对她摆摆手,便问陶氏道]说说吧,你两个又怎么了?
                            才人-陶碧薇
                            [碧薇跟在皇后身边走去偏厅的功夫已经打好腹稿,因此再开口时口齿清晰,也算有条理]昨日妾用过早膳,妾房里的玲儿便领了柳娘子进来,柳娘子,问了一些妾和金娘子的事,又说能不能同金娘子一般,私下里管妾叫姐姐……[碧薇说到这停了一下,赶紧道]妾万死也不敢应下啊!后来、娘子又说金娘子脸色不好,请妾多去看看她,[抬头看了一眼皇后的面色,小心道]其实金娘子只是因上回之事,觉得自己失察,辜负了殿下从前对她的厚待,深深愧悔,才有些食欲不振,妾也一一应下了。[迟疑了一下,继续道]只是后来妾问了玲儿,才知道她怎么直接将柳娘子领了进来。娘子在厢房外待妾的态度……实在太过客气,玲儿惶恐,更不敢让娘子等在外面。[碧薇苦笑道]妾怕给底下人看到,传出妾摆架子、不尊德仪娘子的风言风语,只是娘子事先也不曾差人传话,妾实在来不及早早出门迎候啊——
                            皇后-王绮君
                            [听她如此说,神色也毫不意外]这不是她尽会做的事?总之满天下的人都亏对她,只有她最可怜——她在你门外说什么呢?
                            才人-陶碧薇
                            [碧薇抿了抿唇,道]听玲儿说,娘子问她:妾愿不愿意和她说一会儿话,只要一小会儿,[重复了一次,碧薇想到昨日听到这话真是心惊肉跳]幸好小云叮嘱了她,要对柳娘子尤其客气,这丫头不敢让柳娘子等着,这才……
                            皇后-王绮君
                            [不免觉得好笑]她一个德仪做成这副模样,我也算是长了见识。自己没拿自己做个人物,赶明儿想抬举都抬举不动。[这才回归正事说]怎么,她摆这副样子,是不是你同金氏疏远她了?[看了碧薇一眼,又笑]你讲实话。疏远了也没什么,她如果总是这个性子,我在一边看着也替你累得慌。
                            才人-陶碧薇
                            [皇后这番话碧薇哪里敢接,直到听到皇后发问,才接口说了几句]妾和金娘子说话不曾提到旁人,尤其是这些日子……不过,柳娘子专程请妾帮忙,要妾跟金姐姐谈话时不要提及她。[碧薇笑容勉强]且不说妾和金娘子怎敢妄议尊位,就是这个请求、帮忙,倘或传出去一星半点,妾、妾,[碧薇拜了下去]妾自知不该拿此事烦扰殿下,也不是要告柳娘子一桩,只是妾真不知要如何行事,求殿下指点……
                            皇后-王绮君
                            [倒有些不明白了]这我有什么可指点的,她不要你提她的尊名,你便不提么。既然你们本来没有议论尊位,那你怕些什么?这以后你就和她客客气气的,她也不是主位,你也不必每个月非得见她一面。你跟金氏那边该如何就依旧如何,她柳氏还能怎么着?
                            才人-陶碧薇
                            [碧薇抬起头,结结巴巴道]妾只是担心,若娘子对妾总是这副姿态,妾当如何自处呢。昨日幸亏只是在永宁宫里,也幸亏玲儿机灵。可是、可是妾往后难免在路上碰见德仪娘子,尤其是在关雎宫,若叫旁人看见误会了……妾该怎么办?
                            皇后-王绮君
                            [一笑]你怕她做小伏低的,人家觉得你欺负她?[细想想这事,当真觉得又可笑,又无奈]要是被人家轻贱,我倒是好做主。这自己不尊重自己,还真是不好办。这样罢,你就按规矩尊敬她些,总之宫里这些礼数你是最熟的。柳氏这事,我叫端妃提点提点她。要是她实在支不起来,也就只有算了。真有什么事,我是会给你说话的,你也不必诚惶诚恐,总害怕她,该有的礼数做全就成了。[向陶氏做了个戏谑的眼色]要不,有人就又要说了。你成日里躲着她,是不是讨厌她?
                            才人-陶碧薇
                            [碧薇点了点头,又向皇后行了一个礼,听见皇后这话,原本还有点想笑,只是想到端妃,反而又迟疑起来]可是……倘或端妃娘娘知晓,柳娘子恐怕也会知晓,妾担心,[好半晌才憋出剩下半句话]担心端妃娘娘和柳娘子会、会误会妾,以为妾是有意向殿下告状,届时——殿下,妾没有这个意思,真的没有。
                            皇后-王绮君
                            [听了她这一篇话,已经不耐烦起来]我找端妃也是为你,你要是担心这些,我也没来由非要找她。你来对我说这些事,我真为你做了主,你又瞻前顾后。那么往后趁早不必来找我了,我难道是专职听你们掰扯这些枝末事情的吗?
                            才人-陶碧薇
                            [碧薇听出皇后话中的不耐,瑟缩了一下,再次伏在地上]妾多谢殿下替妾做主,是妾不好,不该因此事一再打搅殿下的,往后、往后不会了。
                            皇后-王绮君
                            [见她如此,也乐得不管,摆摆手道]今日就算了,你回去吧。只是告诫你一句,做事总这么瞻前顾后,往后你的烦恼只会越来越多。[见她仍跪着没动,又催道]去罢。
                            才人-陶碧薇
                            [碧薇低声应了一句,便爬起来行了个礼,往外走去,走到殿门口又抚平了衣裳上的褶皱,面色如常,看不出半点端倪,只是回去的这一段路,却没坐辇,而是慢慢走了回去,似乎在思考皇后的那句告诫。]
                            皇后-王绮君
                            [陶氏去后,越想越觉得此事好笑,对绿芜道]我看倒不如叫陶氏来做德仪,柳氏去做才人,她两个就都舒坦了![话虽如此说,仍旧找了空闲叮嘱端妃,柳氏性子绵软,恐怕身为德仪又过分亲和,带头乱了尊卑规矩云云,令端妃注意教导。]
                            后记:金柳陶三人的纷争闹大,源头正是一句陶氏不敬的罪名。碧薇将柳氏恭谨登门之事告诉皇后,便是因为害怕柳氏的举动落到旁人眼中,会让人觉得她托大。联合之前柳氏的举止,这时候的碧薇已经不再“坐以待毙”,而是选择及早向皇后陈情,避免再度让自己陷入被动的情况。这对当惯了“驼鸟”的碧薇来说,未尝不是很大的改变或是尝试。然而皇后的处置方式终究还是让她难逃“背后状告”的道德窘境,毕竟碧薇只是碧薇,她的左右两难不会被皇后纳入考量,也不会为别人知晓领会。而这场戏里碧薇的举动,皇后的举动,就像蝴蝶效应一般,又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这也是另外的故事了,暂且不予赘述。


                            16楼2022-06-20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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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篇 皇后 陶才人
                              时间:兴庆八年八月初二
                              前言:太子登基以后,太子妃顺理成章做了皇后。新帝登基,后宫也有不少事情要忙碌,然而这位本来就不擅长打理后院的王皇后,为了跟昔日的陆良娣——端妃斗气,宁肯让几乎没有经验的金嫔学着协理,也不愿意让端妃帮忙。直到自己累病以后,才迫不得已把权利短暂地放出去给端妃。而目睹了这一切的陶才人,竟也忍不住开口进言了。
                              才人-陶碧薇
                              [立政殿中弥漫着淡淡的药气,碧薇穿梭其中,向来送药的小宫女示意噤声,然后接过托盘,小声道]殿下才醒,这里不用你了,我来吧。[目送对方离去之后,碧薇才轻车熟路的绕过屏风进入寝殿,端着药碗半跪在皇后床榻前,轻轻劝道]殿下,该服药了,倘或凉了,药性就不如现下了……
                              皇后-王绮君
                              [皇后此病泰半源于心力劳损,更兼身下沥红不断,内腑虚空,成日介昏昏乏力,只是渴睡。此时虽然醒转,身上却仍旧虚软无力,显出一种少见的乖顺姿态来,侧低头就着陶氏手上将满碗药吃尽了。靠回去时才又紧闭两眼,蹙眉低声怨道]烫。[停了片刻,又问]什么时辰了?
                              才人-陶碧薇
                              [碧薇服侍了皇后吃过药,又一一递过帕子、漱口水,低声劝道]张大人嘱咐了,这药最好便是热热吃下去,病也好的快些……申正了。[碧薇方才出去端药才看了日头,因此答了一句,又替人掖了掖被子,问道]殿下还要再睡么?倘或要坐坐,妾去取个引枕来,您靠着也舒坦些。
                              皇后-王绮君
                              [听了一惊]怎么都已经申正了?[说着便支撑身体,意要正坐一会儿。陶氏同左右侍女会意,也跟着搀扶垫枕。安置罢了,才仿佛刚从混沌中理出点头绪,望着陶氏道]你从早上就一直都在这么?
                              才人-陶碧薇
                              [碧薇垂着眼睛,面上却不乏忧虑之色]太医说殿下近日操劳过甚,多休息才有利于养病。[碧薇自王皇后入主东宫以来便在她身边服侍,从未见过皇后如今这副形容,加之前两回皇后出乎意料地替她做主,反而让碧薇心情复杂起来。因而听了这话,碧薇沉默了一下,才摇头道]殿下用过午膳歇下了,妾便回永宁宫也用了午膳,想着您歇晌起身的时候,未时来的……[碧薇心中犹自挣扎着该不该多这一句嘴,因此说了这些,反而沉默下来]
                              皇后-王绮君
                              [许是病中反应迟缓些,陶氏话音落后,室内足静了好一会儿才听见皇后低声说]…我这里不缺人伺候,你原不必整日在此处的。[这话经由皇后此时的柔软语气说出来,不免沾带了点道不明的关切意味。皇后自己也意识到这点,很快引开话道]茂奴今天要我没有?
                              才人-陶碧薇
                              [碧薇也许是受皇后语气感染,忍不住抿出一个笑来]这是妾应尽之份,况且妾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与其在屋里闲坐着,不如到您这里帮把手。早前您还睡着的时候金妹妹也来了,待了好一会儿,后头仿佛是要忙中秋的事,只得走了,托妾向您问安呢……[似乎并没意识到皇后的这一丁点不自在,反而顺着道]怎么不要,听说才刚嚷着娘、娘,妾就去看了,只是妾笨嘴拙舌,却哄不好,恐怕还是得殿下病好了出马呢,[说到这,碧薇又顺势试探了一句]如今有端妃娘娘和金妹妹帮衬着殿下,您正好快快把身子养好,大伙儿就都安心了……
                              皇后-王绮君
                              [听陶氏学起茂奴语气,脸上也浮起一点淡淡的笑影]怎么,端妃和金嫔把持着这些事,你们还有不安心的么?
                              才人-陶碧薇
                              [把持这两个字碧薇听着不对,因此虽然面上还是柔柔笑着,心里却警醒起来]那是自然,说到底,殿下才是立政殿的主人、后宫的主人,等您病好了,这宫里的大小事务,不都还是该您说了算么?端妃娘娘不过是从旁协助,就是金妹妹,如今心中一定也是想着多学学,好给你帮手吧?
                              皇后-王绮君
                              [见陶氏为自己的一句话这样紧张,不免笑意更深了些]什么时候学来的一张油滑乖觉的嘴![微微垂眼抚了把被面团花上扎的短绒]是该叫金嫔跟着端妃多学学。向前觉得没有什么难事,如今看来能有个帮手还是好得多。她来了我也没见到,不知这些天她上手了没有?
                              才人-陶碧薇
                              [心下稍宽,便接道]妾都是真心话……[其实这两日下来,碧薇心中已经有了一点想头,只是不知如何开口,方才又一再试探,如今听皇后说起这话,顿时有了主意。先是道]……这些事妾也不懂,金妹妹便不常向妾说起,只是这些日子见她虽然忙碌,却很高兴,想来应当也是有所收获吧。[皇后容色原本极美,只是如今身在病中,却显得憔悴下来,碧薇看着皇后的面庞,想到从前她对自己和颜悦色的情形、想到她盛怒之下吩咐杖责的神态,复杂的情绪在脑海中交织,似乎只是一时冲动,便脱口而出道]殿下,妾还有件要紧的事想说……
                              皇后-王绮君
                              [原本也是随口一提,见陶氏不知,“嗯”了声便问]是什么事?
                              才人-陶碧薇
                              [碧薇低下头不敢看皇后]殿下此回抱恙是因操劳导致,可是如今宫中事情只多不少,妾担心、担心殿下会因此伤身啊,[咬了咬牙,只听碧薇又继续道]妾愚钝,殿下何不就叫端妃娘娘替您分担这些杂事,您也好调养身子。往后若等您诞下嫡子,您要收回权柄,不也是轻而易举、名正言顺吗?
                              皇后-王绮君
                              [本以为陶氏要说些什么毛遂自荐的话,心中对她自不量力的惊异已经酿了一半,忽然端妃名号钻进耳中,不由向陶氏处猛一转脸。这下弄得目眩神摇,紧紧扶住身边摆的凭几,才不至于身形摇晃,坠到榻下去。闭眼忍受过这阵晕眩,声音也虚浮不少]你……[睁眼时,看见陶氏一对含满殷殷关切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却换了一句]在其位者担其责,这话你可听过么?
                              才人-陶碧薇
                              [碧薇没料到皇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因此狠狠吓了一跳,原本坐在小圆凳上,几乎是扑上去一般跪到了皇后床榻前]殿下——[碧薇忧心忡忡地看着皇后,除了担忧、关切,还有愧悔。但却没料到皇后会说出这么一句,想来想去,只当是皇后说她身为中宫的职责,因此点了一点头]您是皇后……可是殿下,妾、妾担心您的身子会吃不消啊!
                              皇后-王绮君
                              [半靠在脑后软枕上,轻声叹道]你们端妃前些年也多有劳累,这些活计派给谁不是耗损人的呢?既然我位主中宫,有着这份尊荣,当然也要担一份比旁人更重的职责……[苍白的脸上浮起一笑]我知道你关切我,这不是也有端妃和金嫔帮衬么?这回我会好好将养,往后不会有事的。
                              才人-陶碧薇
                              [这话碧薇就不好接了:她既不能说端妃理事多年,娴于宫务;更不能说出请皇后休养而致使端妃操劳的不敬之语。想到这,碧薇轻轻叹了一口气,但对于皇后的这番话,其实是很教碧薇震惊的,在这之外,更有一些敬佩。因此碧薇先是深深拜了下去,恳切道]殿下心胸,实在是妾所不能及的,是妾短视了……[抬起头来时,也很真诚地请求道]那殿下养病这段时日,就请允许妾来服侍您吧,如此,也算妾略略尽了对殿下的心意吧?
                              皇后-王绮君
                              [眼里酿着些温柔的笑意]你这片热心,我若不领岂不是太冷淡了。不过我睡的时候多,倒不必多少人服侍的。你真有心,可以常来陪茂奴顽顽,也算是替我这个做娘的尽两分责。
                              才人-陶碧薇
                              [碧薇使劲儿点了两下头]是,殿下睡着的时候,妾会时时看顾陪伴的,您就安心养病吧,说到底不论如何,还是您好了亲自照看,茂奴才会高兴呢……[如此说了许久的话,加之刚才皇后情绪激动,没多久又有些累了,不过碧薇还是劝着皇后用了些粥,又服过药,才趁着月色回永宁宫去了,往后几日皆是如此,直到皇后病愈]
                              小结:碧薇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说出这一番劝皇后别好强、多休息的话语,我们不得而知。但在这场戏中,皇后对碧薇的态度,足以看出碧薇这段时间的做小伏低、替皇后考虑、为皇后说话的这些举动多少还是打动了王皇后。
                              记得曾经有人问过我,碧薇这个人是不是没有脾气,是不是一个不会恨的人?她的孩子被皇后打掉了,她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怨恨,甚至看上去还经常在替皇后考虑。我说: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与其问碧薇这个人是不是不会恨,不如问她到底有没有资格恨。一个从小被家人送进来做宫女的人,有没有万人之上的皇后。即使恨她,又能做些什么?被她杖责流产以后,是该宁死不屈不肯委身给皇帝(当时的太子)做妾,还是奋不顾身地向皇后寻仇?除去碧薇性格柔弱不提,只看她的身份,就知道和皇后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而以王皇后的脾气,如果碧薇真的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埋怨或是记恨,恐怕这时候坟头草也已经三尺高了。所以无论碧薇心中是否怨恨皇后,必然都不能表现出来。
                              此外,人性毕竟是复杂的。戏中的陶才人和王皇后,除去打胎事件,还有很多日常的相处客观存在着。那次打胎固然令人怨恨,但她们的生活中又是否从没有过温情时刻?打胎之前他们主仆几年,碧薇在皇后跟前也曾是得脸的宫女。而册封以后,皇后对陶才人的待遇特别关照,赏赐也一向大方,甚至在她与柳氏发生争端时,皇后也毫不犹豫地替她拦下了皇帝降罪的旨意、为她做主。或许对皇后来说,碧薇是她的所有物,只有她可以决定她的生死。然而对碧薇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说,对她不好,她会恨;对她好,她也会感恩。但何时该爱何时该恨,谁又能说得清呢?……人和人之间的情感,其实原本就是一本理不清的烂账。


                              17楼2022-06-20 22:08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