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写些什么纪念杨已经很久了,但又一直迟疑着没能动笔。
不知道该从何下笔,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资格。多少次提起笔,多少次又最终放下。
在我人生的第20个六一之际,终究决定还是写些什么来纪念这个让我魂萦梦绕的男人。
人生实在是无比奇妙,十年前面对六一,我总是满怀期待与憧憬;而十年后面对六一,我却是带着些许的伤感和遗憾。恍惚间,我突然发现那个终日竖着乱发,歪戴着便帽,捧着加了白兰地的红茶,慵懒的坐在桌子上看着历史书的男人,已经成为我理想中的人格。
大概确实不能在年少之时遇到过于惊艳的人。这个原本应该被称作杨文理的男人从初次见面就占据了我的心神,让我不自禁向他靠拢。即便我非常清楚,杨绝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成为他的附属。杨作为一个真正的自由民主的拥护者,他的理想是每个人都能自由地充分发挥自己的个性。这一点我想恐怕只能在日后漫长的时光里,随着阅历的不断增长,才能真正理解透彻。
杨绝对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卡介伦评价的非常到位:“那家伙自颈部以下全部是多余的”。但就是这样一个家伙,却又可谓是真正的强者。他并非是如同先寇布那样行动上的强者,而是思想、精神上的强者。他并非是始终对自己充满自信,那绝不是强者,而是病态的;与之相反的是,他总在时刻的进行自省,始终坚守着自己原则。有很多次机会,杨可以解决掉腐朽的同盟政府,振臂一呼建立一个全新的同盟。但那样的同盟还是同盟吗?那只是一个空有自由民主旗号的独裁政府。这世上鲁道夫常有,而杨提督难寻。我想正是因为这样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底线,杨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自由民主的拥护者。
写道这里时,耳机里恰好是自由行星同盟的国歌,这首歌在片中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有两次。第一次是当忧国骑士团暗杀洁西卡时,这首歌作为bgm响起。特留等人一直以来打着自由民主的旗号,背后确实一次又一次的蛊惑民众为了自身的利益而战。“人类社会的思想潮流可以分成二种。一说世上有比生命更有价值的东西;一说没有。在战争开始之前,前者是对的,在战争停火之后,后者是正确的。”回头看来,杨的话语是多么的讽刺。第二次则是在伊谢尔伦共和国成立之时,波布兰先唱起,然后就是大合唱。我想全剧恐怕只有这一次才真正象征了海尼森的梦想吧。正如帝国历史学者的评价:“杨的死,代表民主共和政治之精神的再生,再不受这个叫作同盟的国家的范围所束缚。”
其实同人也好,分析也罢,纪念杨威利的文章已经非常之多,其中更是有着许多经典:诸如白山千鸟的《纪念日》、shoulder的《百转千回终是杨》。又比如《不舍昼夜》和《人性的魔法》。和那些文章一比,这篇拙作实在是不忍直视。但在看了那么多以后,终究还是希望亲手撰写一篇来以作纪念。毕竟,有过他的脑海,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不舍昼夜》的最后写道:一切神圣的事物都是可以毁坏的,一切殉难的记忆都是可以遗忘的,一切伟人都是速朽的。然而当个人化的光辉从纪念的符号中剥离,英雄的内涵却得以真正保存。被压抑被禁止也好,被称颂被宣扬也罢,它始终埋藏在民众沉默的品性之中,颂祝未来。在这样一个日趋魔幻的时代,杨的精神更加显得珍贵。
走笔至此,已是深夜,而不久就将迎来六一,离杨远去的日子又近了一年。我们好像就只能一步步向着既定的、痛苦的终点前进,无法抗拒,令人心酸。我想这恐怕是每个杨迷内心深处最大的遗憾和痛苦。
最后——“传说已经结束,而历史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