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树过了花期,我的夏乏跟着扑面而来,连带与小金陵通廊的林荫匝地都不能驱除半点暑气。直至我搬到玉泉山别院,这股邪门的燥热仍然充斥周身。我自然不会觉知自己也许害上什么“病”,反而将一切归咎于仲夏的反常。不仅如此,也理所应当地认为人人都如我这般置身老君的炼丹炉里,恨不能冲出五行之外,逍遥在青霄。】
【终于,我在这仲夏的后半夜发作了。】
【夜那么漫长,煎着我的体肤,熬着我的心神。蝉的嘶鸣扯着我的神经,震荡着我敏感的耳膜。幽窗半敞,一只蝴蝶自其中飞进了室内,我看着它飞来,四处停驻片刻终又飞走,不知过了多久,天边这才终于有点欲曙的意思。我枕着臂弯,很不解地看着熟睡的男人良久,同在一樽炼丹炉里,他如何能睡得这么熟?我终于等无可等,去碰碰他的臂,试图唤醒他】
哥哥,天亮了。
【他无动于衷,试图翻身继续酣梦,可他当真不热吗?虽近彻夜未眠,但却元气十足,附在他耳边,比清早的鸟啭还要嘹亮】天——亮——啦!【一双眼炯炯有神地等着他】哥哥,我们去溪边垂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