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延载：此案经审理已经查明，今日特意就此事与程尚书共同向各位同僚汇报。
程薪阎：（表示支持。）那便请嘉瞻尚书先说。
夺慵：（准备询问，想了想，又按捺。）
2、
延载：究其根本，一场民间细故。控告人王致行因书役不给串票而赴京控告其浮收勒折，今查明是书役因王致行欠款才留置串票，并非是诈赃。
程薪阎：（补充）但这书役扣押乃是实情，王致行在这一事上并不构成诬告。
夺慵：那臣之前呈交的判决，尚书大人以为如何呢？
3、
延载：夺慵大人下的判决，依律是无有问题。但是书役不应以渎职等相关罪名革役、定重罪。
夺慵：（不满反驳）尚书大人的意思是什么，还请告知。
程薪阎：（收到延载的眼神）嘉瞻尚书的意思是书役并无谎称，扣押一事不涉及职务，仅仅是因为王致和紧咬不放，屡次三番前来闹事，才不得不将其一干人等收监。
4、
延载：刑部自当循名责实，还望夺慵大人体谅。
夺慵：（发难)且不说是否应以儆效尤，单论蠹役诈赃一两以下就该杖一百，并革役。您如此情逐事迁是否有失公允？
程薪阎：（咳嗽了一声，好意调停）哎！这事已查清并不构成浮收勒折，不应按重律。
5、
延载：王致行所告虽属不应，但情有可原。书役杖八十折责，夺慵大人以为如何？
夺慵：（生气，不好再多说）那便按嘉瞻尚书的意思来。
程薪阎：（见二人脸色都不佳，想着事后去安抚一下赫舍里。）

1、
延载：此案经审理已经查明，今日特意就此事与程尚书共同向各位同僚汇报。
程薪阎：（表示支持。）那便请嘉瞻尚书先说。
夺慵：（准备询问，想了想，又按捺。）
2、
延载：究其根本，一场民间细故。控告人王致行因书役不给串票而赴京控告其浮收勒折，今查明是书役因王致行欠款才留置串票，并非是诈赃。
程薪阎：（补充）但这书役扣押乃是实情，王致行在这一事上并不构成诬告。
夺慵：那臣之前呈交的判决，尚书大人以为如何呢？
3、
延载：夺慵大人下的判决，依律是无有问题。但是书役不应以渎职等相关罪名革役、定重罪。
夺慵：（不满反驳）尚书大人的意思是什么，还请告知。
程薪阎：（收到延载的眼神）嘉瞻尚书的意思是书役并无谎称，扣押一事不涉及职务，仅仅是因为王致和紧咬不放，屡次三番前来闹事，才不得不将其一干人等收监。
4、
延载：刑部自当循名责实，还望夺慵大人体谅。
夺慵：（发难)且不说是否应以儆效尤，单论蠹役诈赃一两以下就该杖一百，并革役。您如此情逐事迁是否有失公允？
程薪阎：（咳嗽了一声，好意调停）哎！这事已查清并不构成浮收勒折，不应按重律。
5、
延载：王致行所告虽属不应，但情有可原。书役杖八十折责，夺慵大人以为如何？
夺慵：（生气，不好再多说）但凭尚书大人定夺。
程薪阎：（见二人脸色都不佳，想着事后去安抚一下赫舍里。）

1、
【时间一晃，宣化十年匆匆而过。拖了整整三月之期，这桩悬定的案子终于落下大幕。如不是反复推研，断然不会在今日才迟迟召刑部诸位来讨究。虽然早前与程薪阎商定，他并无异议，但对于我给出的截然相反的判析，如无意外，这种场合都是刑部“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这饱谙世故的人大约是想尽量持中立之见。至于夺慵的判署……我有我自己的意志，若他堂上不问，私下告知交代即是，未将此看得多重。】
【环顾四周，几乎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肃声道来。】
此案经审理已经查明，今日特意就此事与程尚书共同向各位同僚申明。

2、
【沉声的气势如秋晦夜连江的寒雨，连眉眼之间都满是冷隽的意味。太多双眼睛盯着我如何处置，如何作结。这尚书之位，原就烫手，再不可于此事上多磨，否则哪头都也不好交代了。】
此案究其根本，属于民间细故。
【诚然，我自省这事上掺杂了“私心”，但这“私心”仔细考量绝不能算恶。一向受不得拘俗守常，不过是借此机会，撕开一道口子，改一改“以刑致刑”的规矩。即便会有非议之声，亦无此等牵顾。】
控告人王致行因书役不给串票而赴京控告其浮收勒折，今查明是书役因王致行欠款才留置串票，并非是诈赃。

3、
【始料未及，夺慵的发问是诘声问难，刺破了原该“例行的公事”，打断了我与程薪阎有来有往的喁唱。众人也许还蒙在鼓里，而我已经从夺慵审悉的目光以及这逼仄的气息中嗅出一丝不一样的味道——来者不善。】
【是，我的确将草拟判辞交给了有资历的左侍郎，甚至可以说是“故意为之”。不能言明的真实用意无非是不想教空穴来风，以便成全我的“私衷”和“专断”。他有他的指望，我不吝纵容。这一年来，众人都看在眼中，将能给予的信赖与倚重都给了赫舍里夺慵。但我的倚重仅限于他分得清这权是谁赋予的，并无意做他赫舍里少司寇的提线傀儡。】
【权欲令人难忘，是否肆行到头来会放纵无所忌，我不愿猜间。无论事出何因，他要问，我便给他赫舍里夺慵一个公道。】
夺慵大人下的判决，依律是无有问题。但是书役不应以渎职等相关罪名革役、定重罪。
【又一面向程薪阎那头递眼神，可不是示弱，程薪阎明白，我不想教彼此之间太难堪，要请他从中圆成。】

5【嘉瞻此举，诚算险之。纵观刑衙上下，主审之人自是不计其量，每载上下浮动多少案子，皆因主审不同，所断结果不同，然皆在刑期上有所差异，如要推倒罪名，自要衙中众人表议而过，王致行一事，读通律法之人，大多以诈赃提之，赫舍里的判词，却无大错。然既同与人有私心，此番须臾提出另外一番“见解”】【索性便顺着嘉瞻的话其下，琅声道】但这书役扣押乃是实情，诸位不妨换另一角度想想，王致行在这一事上，是否必然构成诬告？诸位今日既汇集此处，所做不过敲定本案罪名，我等既同是通解大清律法之人，论讨其案，当也可推动律令完善，不知诸位有何见解？

9
咳——【我实是不喜见此场面：尤像平素断案之时，于下所见的讼师相争之景，联想起数年前岳察主事于朝中一番争讼的言谈，倒与今日之情景，有相似之处。此番当局者，却独独当了协调的作用，至于这王氏罪名究竟缘何，并无深思细想，久而久之，诚然已将这工整的律法，视作为官的器具，如何释解它，且看你手中需要如何】
嘉瞻尚书的意思是，此书役并无谎称，然扣押一事并不涉及职务之说，此案仅仅是因为王致和紧咬不放，屡次三番前来闹事，才不得不将其一干人等收监。

12
【他二人自是一持观点，争休不下，倒理解撰写判词之人，罪刑相适，本业是通情之说，然若要真立于嘉瞻其处，口中自有其他“见解”，压而未抒，便待他二人争论之隙，轻咳一声，以作短暂调停，琅声向他二人道之】
这事既已查清并不构成浮收勒折，便不应按重律惩之。

15
【我二人“显表立场”之举，自教赫舍里无再多争论，然设身处地一想，自是心口难一之不服，眼风遂于嘉瞻一扫，示他见好即收，同是一僚之人，倒业无需如此逼仄，教人面上即服，达我等之目的即可】
【与嘉瞻双双点首示意之际，赫舍里遂已离场，念起脸色不佳，便思量于其后安抚一二】

5、
【最终等来的究竟还是烈性的狂风横雨，本以为此言既出，程薪阎也从旁解释得足够真切，所有的争执可以就此打住，毋须再多计较，但显然事与愿违。】
【坚持不依不饶、不愿罢戈止息的是赫舍里夺慵，任凭再多的好言、好语大抵都是不肯回头了。他的执拗逾越了寻常的切磨箴规，让原本已经可以平息的事态，无端再生波澜，也让所有应有的“体谅”化为乌有。】
王致行所告虽属不应，但情有可原。书役便杖八十折责，不知左侍郎以为是否可行？
【我承认，蠹役诈赃的科条律令就横陈在那里，大可以按部就班。但刑故无小，宥过无大。诛故贳误，本应才是刑部本初的信念。而鹰犬搏击，名义上的“直法行治”已变成了打着幌子习酷吏之风，甚至成为三法司行事作风的常态。“事不至大，无以惊人。案不及众，功之匪显”，实不可再继续纵恣下去。】

4、

1、
【先前同嘉瞻走一遭吏部，到底知晓他此番心思果决及往案中投入的精力甚巨，想是欲在秋官彻底钉牢了步子，这一出颇有些釜底抽薪的意味来。及至今日召集本次会面，刑部老资历的皆落座无漏，想来是准备充分。】
【伺他前话说完，刚要启口发问，不料程大人倒先开了头，话中分明是先声夺人之意。既只是个开头，不妨再往下听一听，故暂且按捺下心中想法不言。】
2、
【嘉瞻一番话，欲将案情就此盖棺定论，言虽寥寥，却可见是字斟句酌后的结果，不欲凭任何人质疑。民间细故？这也未免太大事化小。我本非好位欲功之人，他要立威，本也无甚好阻拦的。只是加之程大人在旁做辅一唱一和，强教秋官内诸位同意的算盘若如此，我决计不答应。】
【清了清嗓，面上不显愠，却捎了几分质询之意】
既嘉瞻大人有不同的想法，那下官之前呈交的判决，您又以为如何呢？
3、
【在他至刑部的这段时日，大刀阔斧的举止不少，自也在其中窥得几分权欲之心，想来授我诸事之权业是为这一算盘考量，如此一思，吏部一行尚真是意味深刻。只是我并非刻意要同他反着来，这一出戏，不当如此演。】
【盖因我於秋官这么多年累下的阅历经验，并非他平步刑部的工具。将不满放得更大些，出言反驳，话中尚掺着几句冷意】
尚书大人的意思是什么，还请告知。
4、
【好一句“左侍郎”，好一句字句分明的强调，刻下将二人距离拉得更远些。他笃定靠今日此事就此将秋官的一众事权全揽入，单论资历，这秋官内纵然我没意见，有意见的人也少不得。往周遭瞟一眼，欲分楚河汉界的刑部同僚们尚各有思量。我下的判决，也鲜有推翻的时候。】
且不说是否应以儆效尤，单论蠹役诈赃一两以下就该杖一百，并革役。您如此情逐事迁是否有失公允？
5、
【争执起得急，偃旗息鼓也来的不晚。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终以八十折责退一步视做落下帷幕的标志。胸内生气不假，到底也知算作让步，不好教人难做事，更不想让旁的同僚将这出视做热闹，便不好再多说。】
【借用茶动作复坐回座中，沉吟下方道】
那便按嘉瞻尚书的意思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