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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鸾之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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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紫藤花开得十分茂盛,那一簇簇垂落的花苞几乎能隐藏住他们大半身形。
红鸾被玉痕带得整个人都贴在墙上,垂落的花束落在她的脸颊旁,有些痒,她却没有多余的手去把它拂开,不明白玉痕这是怎么了,她等站稳后抬眸看去。
没了先前面对外人时的冷清,此时的玉痕看着她的黑眸满是藏不住的欲念。
红鸾被他眼中的欲念惊得呼吸微收,不等她开口,她的双手已被人握着往上抬,而抱着她的男人看着她手腕上的长命缕,呼吸更为急促,他握着红鸾的手,黑眸直勾勾看着她,“红鸾,我想亲你。”耳边传来男人的说话声,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可还不等她开口,他就像出闸的猛虎带着拔山倒海气吞山河的气势,在她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看向他的时候,俯身吻住了她。
刹那间。
震惊、羞赧……各种情绪攫取了红鸾的神智。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玉痕,等回过神来,她的脸上立刻飞上两朵红云,不是第一次亲吻了,但红鸾显然还不习惯这样的亲近,何况……此时还是青天白日,本就不是该亲近的时间。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不专心,玉痕似惩罚一般轻轻咬了下她的红唇。
力道并不算重,可红鸾一时不察,还是被咬得轻轻嘤咛一声,听到这个声音,她脸上红晕愈浓,而吻她的那个男人动作却变得更为激烈了一些,她知道自己该挣扎该推开他的,即使府中下人不多,可也不代表不会有人路过,可看着眼前的玉痕,想到他对自己的深情,她便怎么都舍不得推开他,凝望他冷清中又裹着几分热烈的眉眼,红鸾最终也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的心中满是柔情和包容。
她闭上眼睛,任玉痕对她为所欲为,甚至……还默许地张开红唇。
能察觉到她这个举动后,原本如狼似虎的男人忽然停下动作,红鸾虽然闭着眼睛却也能感觉到玉痕在看她,心中赧然,也知晓自己这个举动实在不符合她的性子……正想合上红唇,却被男人率先一步咬住嘴唇。
夏日的暖风轻拂紫藤花。
隐约能瞧见那紫色的花架里有一抹墨色与水蓝,衣角随风翩跹,谁也不会想到那两个素来冷清理智的人此时就在这紫藤花下痴缠亲吻。
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只知道在玉痕这样的攻势下,她已经整个人手脚无力浑身发软,若不是还被人揽着腰,恐怕她早就要瘫软在地。
过了最初那一阵,两人之间的亲吻已没先前那般激烈了,更像是舍不得分开的缠绵。
红唇被人轻轻咬着。
不疼。
像是情人间的舔舐,带起她心中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昏昏沉沉中,红鸾的脑中忍不住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才过去一晚,这人的吻技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明明昨晚他还不会那么多花样。
想到先前被人抱着腰托起来抵在墙上亲吻的模样,想到他一路从额头吻至她的下巴,想到他亲她时望着她时那双犹如黑潭的眼睛,红鸾的脸再次变得滚烫不已,心脏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像是被人用羽毛轻轻刮过,酥麻酥麻的。
“玉痕……”她压抑着心中的羞赧,哑着嗓音喊人。
“嗯?”
耳畔传来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没有掩藏的欲望撞入红鸾的耳中,直把她弄得更加面红心热,被人咬着红唇,她语不成句,短短一句话几乎是花费了比从前几倍的时间才说出口,还是气喘吁吁的模样。
“我们,我们该出去了。”
玉痕也不说话,只是一面亲着她,一面看着她。
红鸾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能睁眼,才睁眼,便瞧见近在咫尺的男人,他身后是硕果累累的紫藤花,而他依旧还在看她。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他那浓密纤长的眼睫都刮到她的脸上了,带起酥酥麻麻的痒意,可最要命的还是他那双直勾勾望着她的潋滟凤眸。
发冠早在先前被他丢在一旁,只用玉簪束发的青年看着她沉默不语,眼中却有着完全没有隐藏的欲念。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被人称为玉佛的冷清男人会有这么重的欲望,这还只是亲吻,要是以后……
红鸾脸颊通红,她不敢再往下想,更不敢去看玉痕。
满脸都是桃花色。
她别过脸,只露出通红的侧脸,那红一路从脸延伸到脖颈,不禁让人浮想联翩,还想窥探一份更多的春色。
玉痕看着这一幕,握在她腰上的手立时又收紧了许多。
红鸾总觉得被拖入凡尘的玉痕令人无法抵抗,却不知对玉痕而言,她的一举一动更加让他沉沦。
恨不得时时与她相伴不分开才好。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低吟,瞧见她蹙眉,玉痕才晃过神来,知晓自己弄疼了她,他忙松手。
“疼吗?”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自责,薄唇也轻轻抿紧了一些。
红鸾听出来了,忙道:“不疼。”
见他薄唇依旧绷着,她主动握住他的手,轻声哄着人,“真的不疼。”
玉痕凝望她半晌,到底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手腕处的长命缕,忽然握住她的手带到唇边。热意喷在手腕上的时候,红鸾浑身一颤,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滚烫的唇便已贴在她的手腕处,无人知晓手腕是她的敏感处,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窜过脊背,她整个人都止不住微微颤粟,垂眸去看眼前人,便见玉痕一面看着她一面如待珍宝一般轻轻吻了下她的手腕。
这是一个带着怜惜和珍重的吻。
比起先前他如狼似虎般的予取予夺,这蜻蜓点水的一吻简直称得上是温和,可红鸾却觉得就连心脏都在轻轻颤鸣。
她怔怔看着玉痕。
半晌,忽听他哑声说道:“红鸾,我很高兴。”
“什么?”红鸾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他用指腹爱怜地摩挲了一下手腕,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恰好能看到他的手指勾着那条长命缕,终于清楚他先前这么激动是因为什么了。
她红着脸,却什么都说不出。
她原本只是想让他高兴,没想那么多,更没想到他会这般。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再次轻轻抽了下自己的手,未曾抽动,红鸾只好垂着浓睫与人羞声道:“……走了,你都要迟到了。”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她有多么柔软。
玉痕也没想到她说的会是这样的话,即使他一直都清楚她裹在清冷外表下那一份鲜少有人窥见的柔软,却也没想到她竟能包容他至此。
明明不习惯被他这样抱在外头亲吻,却还是纵容他对她为所欲为,关心的也只是他快迟到不好,却不曾理会自己好不好,喜不喜欢。
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玉痕只是觉得心里有些软也有些酸,他忽然伸手抱住她,空出来的那只手却抬起覆在红鸾的头上轻轻揉了一揉。
这样一个略带心疼的动作让红鸾有些错愕,她抬眸朝玉痕看去,听他哑声与她说道,“不会迟到。”
又过了一会,红鸾听他说,“红鸾,日后不喜欢,你可以说,也可以拒绝我。”
他看着红鸾,不知该怎么诉说自己的心情,口舌像是失去了原本的用处,他只能看着她言语苍白说道:“我对你没有抵抗力,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让你不高兴,会不会伤害到你……”
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独独对她无效。
可偏偏这世上,他最怕伤害的就是她,怕自己的欲念会伤害到她,也怕她不喜会害怕,玉痕压抑着微微颤鸣的心,低头凝视红鸾,哑声重申,“永远不要为了我委屈自己。”
“你若不喜欢,我会停下。”
“我不会生气。”
“没有不喜欢。”
“什么?”她的声音太轻,即使是玉痕一时都未听清,他垂眸看她。
红鸾迎着他的注视,沉默片刻后方才鼓足勇气与他说道:“我没有不喜欢,我……我喜欢的。”她说着说着,脸又情不自禁变得滚烫起来。
即使她不习惯与他这样在外头亲近,可他的爱意却让她忍不住沉醉。
她没有办法欺瞒自己。
她喜欢的。
她喜欢他毫无保留的爱意,喜欢他眼中只有她一个人的样子,喜欢他在她面前表现出不同于面对别人的激烈和热情,他喜欢,喜欢他喊她红鸾……这样的爱意让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是被他深刻爱着的。
也让她忍不住想离他更近更近一些。
看着男人逐渐变暗的眼眸,像是裹挟着风暴,红鸾轻咳一声,再次红了脸。
“真的要迟到了。”
她说着退后一步,弯腰捡起发冠,动作轻柔地轻轻拍了拍上头的灰尘,本想递给玉痕,又怕他瞧不见,回头戴得不正,便与人说,“你低头,我替你戴。”
玉痕自然不会拒绝。
他弯腰低头,任红鸾替她戴好。
“好了。”
红鸾替他正了衣冠,见面前的男人戴上发冠又恢复成平日那副清冷的模样,只有那双看着她的眼睛还带着暗色,再次面对他这样的目光,红鸾心中还是忍不住害羞,却也不会再惊慌失措,倒是瞧见他唇上一抹不同的颜色,微微一怔,等反应过来,她的脸霎时变得通红。
玉痕却未察觉,只当她又在害羞,他虽然不舍与她这样分开,但也知晓不好再继续耽搁下去。
“走吧。”
他朝人伸手,正想牵着她离开,忽然听她说道:“……等,等等!”
“嗯?”
玉痕看她,神情温柔,“怎么了?”
“你嘴上……”
红鸾红着脸与人说。
她这话没头没尾,即便是玉痕也是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见她满面羞容盯着他的唇,他正要抬手揩掉,想了想,又蜷起手指,佯装不知,“怎么了?”
他装得太像,以至于红鸾都没有起疑。
她只是在想,该怎么和他说?说先前吻得太激烈,他把她的口脂吃到嘴上了?这也太为难她了。
脸上神情变幻几番,红鸾最终还是选择自己动手,她把手放在玉痕的胳膊上,以此支撑身体,而后踮起脚尖,手指在他唇上轻轻一抹把沾了口脂的手指藏于掌心,瞧见那处已不见其他异色,红鸾松了口气,刚想站稳,却再次被人扣紧杨柳细腰。
“藏了什么好东西?”
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与他含笑的凤眸对上,红鸾便知他什么都知道。
脸红得不行。
心脏也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脚尖还踮着,腰却再次被人揽在怀中,见他倾身而来,以为他又要亲她,红鸾忙伸手推在他的胸膛上,语气都带了几分慌张道:“玉痕,别亲了,真的要来不及了。”
“嗯,不亲你。”玉痕低笑一声。
他说到做到,果然没再亲她,可他的举止却比亲吻还要来得缠绵。
像是情人分开前最后的痴缠,红鸾眼睁睁看着他拿鼻尖轻贴她的鼻尖,而后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梁,可即使做这些事的时候,他那双漆黑的凤眸还在望着她,那里的专注、深情犹如两个滔天旋涡吸引着她的心神和魂魄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玉痕才把她松开,分开的时候,他还是先替她整了衣冠和面容,而后随意收拾了下自己的,便朝她伸手,“走吧。”
红鸾怕继续待下去又不知道耽误到什么时候,也顾不得别的,忙把手放在他的手中,任他牵着她往外走。
青叶在外头等了快有一刻钟了。
原本以为小姐和太子是有话要说,哪想到等了许久也未见两人过来,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哪想到人却凭空不见了,起初她没注意到两人在花下,走近却听到一阵声音……
这会听到脚步声,她稍稍松了口气,回头却见两人竟牵着手过来,又见主子满面春色和娇羞,竟是她从未见过的风姿,她心里又是惊讶又是害羞,埋着头站在一旁,只轻轻喊道:“小姐,太子。”
红鸾在看到自己丫鬟的时候,脸上才消下去的热意又变得滚烫几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在玉痕手中,她连忙从玉痕的手里挣脱出来。
玉痕倒没什么,还是从前那副模样,被她挣脱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阻拦,而后轻轻嗯了一声,应了青叶后才又与红鸾说,“晚上要是回来得晚就托人来传句口信,我去接你。”
红鸾本想说不用,但被玉痕那双专注的凤眸看着,到底还是夹杂着心中的羞意点了点头。
“好。”
余后两人倒未再说什么。
玉痕也未再闹她,等出了门,两人便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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