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空旷的走廊阿露感觉自己的呼吸声是那么的大声,心脏在胸腔跳动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异常的震耳,她心中隐隐约约有种不安的预感。
钥匙插进锁孔咔塔声在此时十分明显,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霓虹灯的亮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给黑暗的客厅带来一丝丝的光芒。她看见桌子上放着已经凉透了的早饭,看着分毫未动的样子,这种不安在阿露的心中扩大。
阿露鞋子也没有脱,就这么直接奔向奶奶的房间,使劲的上下扭动着门把手,都没有注意到 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门被大力的锤着,门把手被大力扭动的发出咔咔难听的声音。
“咔”
把手不堪重度的就这么被硬生生拧了下来,阿露冲进房间,看见奶奶平静的躺在床上,面露安详。右手整个手颤抖着,另一只手抓住右手颤动的手腕,妄图稳住它。食指微微放在奶奶的鼻下,希望她只是睡着了。
邻居们早就被频繁大力的敲门声吵醒,有些大胆的已经聚集在阿露家门前,探头向里面望去。房东阿姨也闻着骚动从一楼上来走向阿露所住的房间。
“大晚上不睡觉你们围在门口做什么?起开起开,各回各家。”
房东阿姨对着堵在门口的租客们不悦的挥挥手,把他们赶回自己的房间去。她则走进房间,看见阿露的奶奶安详的躺在床上,阿露呆滞的跪坐在床边。
“阿露?”房东阿姨试探性的叫了一下。
阿露没有反应,房东阿姨向她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阿露一震,缓缓的转头看向房东阿姨,眼里满是迷茫。
“朝仓夫人?”
房东的朝仓夫人温柔的蹲下,柔声的说“阿露,120打了吗?”
这时的阿露似乎突然反应过来,粗暴的的从外衣口袋掏出手机,一个没拿稳手机掉在了地板上,她颤抖的捡起,魔怔似的嘴里反复念叨‘120,120...’
朝仓夫人看着阿露这幅样子不忍的一把抱住她,温柔的抱住她。
房东朝仓夫人十分喜欢这个乖巧又让人心疼的孩子阿露。平时对租客都是不善的语气,但对阿露家就比其他租客语气上就好很多。租客对房东阿姨双标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大家都知道她其实是个内心是个善良的人,只是不惨言辞而已。
阿露的奶奶去世了,阿露也失踪了1个月。摊位的布莱阿姨,职员藤野先生,花泽先生,朝仓夫人所有人都担心这个小姑娘出了什么意外的时候,她回来了。
朝仓夫人看着那双明媚有神的双眼,现在空洞无神,仿佛对世间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她的兴趣。别提有多么的心疼,默默拿出手帕拂去眼角的泪珠。她一身黑衣,手中抱着一个白色朴素的坛子。她一步一步缓慢的朝着房间走去,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仿佛她隐秘于黑暗中与世间的美好毫无瓜葛。
阿露把奶奶的骨灰放在桌上,看着骨灰至今仍然都不敢相信那个慈祥的奶奶就这么离开了自己。她轻轻抚摸罐子,仿佛上面还能感受到奶奶,昨日奶奶的爽朗的笑声,夸奖自己的话语生气的神情历历在目。
她把自己关在奶奶的房间里,拂过写字桌,简陋的书架上零星放着基本书,最上层还堆叠着没有做完的手工,床头柜上放着一张泛黄的全家福,洗的发白的床单被套隐约还有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这是奶奶经常写日记,做手工的地方’
‘奶奶最喜欢在下午晒着太阳看书了’
‘奶奶经常会看爸爸妈妈的照片,眼神总是那么悲伤’
‘奶奶最喜欢的紫色牵牛花床单,就算洗的颜色都看不出也不舍得扔’
阿露回忆着关于奶奶的一点一滴,趴在床边眼泪不争气滑落,落在床单上印出一个浅浅的水渍。
“奶奶对不起把你床单弄湿了”
阿露捏起衣袖的一角擦着根本擦不掉的水渍,眼泪越发无法控制的从眼眶里流出。心里怨恨着自己,要是那天自己早点回家是不是奶奶就有救了,如果自己早点发现奶奶的异常,态度再强硬一点带奶奶去医院是不是今天奶奶依旧会和自己讨论明天的菜谱。她就这么不断在自我谴责中趴在床边缓缓的睡着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阿露缓缓醒来,外边看不见光亮,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知道是没有胃口还是自我惩罚,她一直没有进食的欲望。她恍惚间自己的直觉一直让她去看看日记。
阿露艰难的起身,许久没有进食的身体异常的疲惫无力。她缓慢的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啊,原来这个椅子已经这么破了,早些换了该有多好。’她心里想着,拿出奶奶的日记,小心珍惜的翻开第一页。奶奶喜欢用铅笔写字,导致了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
【XX年#¥月9日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家里的钱不多了孙女似乎已经开始要开寤了,需要的食物也非常多,儿媳妇打算卖掉点‘眼泪’补贴家用。瓦尔塔拒绝了她说:如果被发现了我们会有灭顶之灾。我想也是,这份‘血’被发现了就糟糕了】
【xx年6月29日今天不是一个好天气,我们被发现了是#¥%@!!瓦尔塔和蓓蓓把正在开寤的孙女交给了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知道这次估计是凶多吉少了。食物现在不够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只好用‘眼泪’了】
阿露疑惑的看着奶奶日记中的内容,在日记中出现的瓦尔塔蓓蓓看着似乎是自己的父母的名字,‘血’是什么?‘眼泪’又是什么?我们为什么不能被发现?为什么会有人追杀我们?‘开寤’又是什么?
这一系列的疑问阿露或许能从日记中寻找到答案。
阿露带着这些疑问继续翻看后页的内容,但是大多都模糊不清,没有多大的价值。
突然她似乎在日记的最后发现了什!
阿露在最后一页发现了一串类似于密码的数字【104004】恰好那简陋的书架底端有一个不起眼的密码箱子。阿露回忆起以前问起奶奶密码箱的事情,奶奶也就只是慈祥的摸摸自己的头,什么也没有说。
她起身走到书架前,蹲下身子伸手去拿那个密码箱子,这个箱子不是很大只有一个小的宣传单那么大。上面布满灰尘,使得阿露细长干净的手指变得脏兮兮的。
她将密码输入了进去,只听咔的一声这个小箱子打开了,里面的东西赫然出现在阿露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