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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旧苑】【原创】愿你一是相安 (古风 父子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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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兄弟,江湖恩怨,家国大义,虐儿子,结局he~


1楼2021-12-30 14:40回复
    第一章 晚归(上)
    “枫林山上枫林庄”不仅是江湖人士熟知这句话,便是山野村夫也听说过枫林庄的大名。二十年前的忠义双侠林忠山和林义海两兄弟威震江湖。
    两人打拼下的枫林山庄迄今为止仍无可匹敌的天下第一庄。
    此时,暮色黑沉,已经下了半日的暴雨,上山的土路早已泥泞不堪。枫林山前一人一马仍在黑夜里飞驰。
    那人似是感觉不到敲打在身上的硕大雨点,仍是一鞭接着一鞭的催促着身下的黑马向着枫林庄奔去。
    不过两刻钟就到了建在山腰的枫林庄前,那人却没有从正门而入,反而早在能看到山庄牌匾之时便已下马,牵着已经疲累不堪黑马向偏门快速走去。
    枫林庄作为如今天下第一大庄,只是庄院便足以覆盖近小半个枫林山。只做下人们干活出入的几个偏门离山庄正门最近的也有近两里的距离。
    偏门的门房福叔听到扣门声,急忙提着油灯从门旁的小屋中出来,嘴里嘟嚷着“怎么冒着这么大的雨回山啊,等雨停了……”待看到来人后便急忙住了口并侧身将人迎了进去。之后又猛追两步将手中的油灯塞进了来人手里。来人微微一顿,福叔这才发现眼前人的灰白的衣袖上不仅是被雨打湿了,竟然还有着大片的猩红。显然手臂上是受了伤的,也不知是怎样带伤冒雨骑着马赶回山上的。
    透着无力的声音从少年口中飘出“谢谢福叔,不用了,我先回去了。”
    “那行,快回去吧,”看着身前的少年慢慢走远,已经年过半百的福叔叹了几口气后再次将偏房的小木门关上。
    偏房本就是下人干活时才会走的,此时已近亥时,又下着暴雨,自然没有人会这时上山。便是后院杂工下山采买,遇上这种情况也都是次日再回山的。
    庄主一向对庄内庄外的所有人都很和善,只除了刚刚过去的那个。
    少年先将马牵回了马厩,心里想着今夜怕是没时间再回马厩照顾跟着自己累了三日的小黑了。便又匆匆给马槽中加了粮草和清水后少年才慌忙离开。穿过几道回廊进到主院时已是过了亥时,下了半日的雨已经停了。
    少年疾行至书房前俯身跪了下去“柢言给父亲请安。”
    是了,眼前的少年就是枫林庄庄主林义海的独子林柢言。
    随着书房开门声,跪倒在地的少年身子也微不可查的抖了抖。
    回来晚了,自己是一向无错也要被苛责的人,这次这么晚才来复命,父亲只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现在何时了?”
    “回父亲,亥时三刻”
    “我说的是何时回庄?”
    “今日戌时前……”
    “啪”不待少年说完,枫林庄的庄主林义海便一巴掌将少年扇倒在地。
    少年不待父亲的下一句便立马爬起恢复标准的跪姿。已经回来晚了!再多罪名真的担不起的,几日后还有十二个时辰的例罚!
    “对不起”
    林义海看着眼前跪伏在地的人。只一巴掌少年的嘴角便已崩裂,张口时混着雨水的血水滴在水洼里。
    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呵,对不起!你除了说对不起还会干什么!”
    少年贴在地上的双手紧了紧。颤着唇再次说道“柢言知错……下次不会了。”
    “下次!你还敢说下次!”“把头抬起来”
    少年听得命令终于支起了身子,只是刚抬起脸便又是“啪”的一声被再次抽翻在地。
    等少年爬起后,已经掌掴了少年两次的中年人终于问起了正题。
    “这次任务完成了吗?”
    林柢言顾不得擦嘴角的血迹慌忙回道“回父亲,东河城的两个采花贼已经抓住了,今早交给了东河的谢家”
    “两个?”枫林庄庄主停下刚刚转过去的身子再一次看着少年问道。
    “是的,这两人是兄弟俩,每次都是一人出来作案另一人放哨,从不同时出现,所以谢家没查出来。”
    林柢言抬头看了看面色稍缓的父亲喉结微动,终是鼓起勇气再次开口道“昨天晚上也是因为以为只有一人差点放走了另一个,这才费了些时间……”
    林庄主愈来愈冷的声音从林柢言头上传来“所以,这就是你为晚回找的的借口!嗯?”
    林柢言听到父亲带着怒火的声音,终是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晚归!还找借口!这次只怕是要完了吧!
    林义海蹲下身子钳住少年的下颔,盯着少年慌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怎么,这才过了五年,我们的少庄主就忘了当年的一切了?!”
    听到林义海这话,林柢言几乎是弱不成声的说道
    “没…柢言没有…柢言不敢…”。
    林义海钳着少年的手更加用力,几乎将少年的下巴骨捏碎,眼里的怒火似是要把眼前人吞掉!“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林义海终于放开了少年已经青紫的下巴,起身说道。
    “既然自己记不住按时回庄那我就好好帮你记记!”
    林柢言听得这句后歪倒在地,之后又猛然膝行几步牢牢抓住了父亲的衣摆。
    “不!父亲不要…不要……柢言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求您饶过柢言一回,求您……柢言受了伤受不住的,受不住的……”少年像抓着救命稻草般死死抓着父亲的衣角,苦苦哀求。最后几个字已是带上了哭腔。林义海这才看到少年除了手臂处的伤,左腿处竟也有片不大的血迹,看样子是刚受伤后就用布条裹了,没有大量出血,只不过到现在血已经把裹着的布条洇湿了。
    能被一个小小毛贼伤成这样!没用的废物!
    林义海一脚踹开了跟前的人,冷笑道“ 呵,真是够没用的!”
    “自己去刑堂领五十杖。从今天起你的食水停了,好好在你自己院里跪省思过。”
    “是,谢父亲开恩。”看到父亲不再看自己一眼地转身离去,少年俯身答道。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下,混着之前的血水滴在地面上没了踪迹。
    就像这五年来父亲对自己一般,从不看自己付出了多少,有多努力的去做他吩咐下来的任何一件事情。只要有一点瑕疵便是无尽的斥责和严厉的刑罚。
    想到这里,林柢言低垂的眼中是露出一抹嘲笑。
    一个几乎害死大伯父又累倒母亲的人可不就是要被这样的处罚么!父亲能留自己这个逆子一命已是幸运,更何况刚刚父亲已经对自己格外开恩了,不是么?自己怎能还不知足!自己还肖想些什么!
    稍稍缓了缓后,林柢言撑起更加疲累的身子向刑堂走去。
    父亲那一脚可着实不轻,连续奔波数日又从未调整过的真气在体内本就不怎么平稳,现在更是四处乱撞。
    五十杖,已是轻了好多的刑罚。可是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只怕这五十杖仍是不好挨的吧。
    枫林庄的刑堂就设在地牢里。守在地牢门口的两个年轻人看到林柢言后不待他说便打开了门。
    无他,这位来刑堂确实频繁了些。有时领了庄主的罚自己来,也有时直接被庄主带来。受的罚没一次是轻的。这次不知是又犯了什么错惹怒了庄主。


    2楼2021-12-30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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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晚归 (下)受罚
      两个年轻人看着比自己还要小些的人坡着脚的进去后,相视一眼便继续做着自己的木桩。
      庄主父子间的关系不是他们所能置喙的。
      “父亲罚了五十杖,有劳李叔了”刑堂中少年跪在堂主主坐前说道。
      他所称的李叔正是如今掌管刑堂的堂主李铮。李堂主也是当年跟着林忠山兄弟打下枫林庄的老人了,和林忠山更是有着几度生死的兄弟情义。在林柢言当年犯下大错后便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多有疏远。
      说到底,还是有所怨恨的吧……
      也正因此,这位掌管着刑堂的李堂主这些年没少给少年身上制造痛苦,虽没有过刻意的加罚折磨,可凡是少年父亲罚下的惩戒却都是按着规矩一五一十地打上去的,从未讲过任何情面。
      此时,虽比庄主兄弟年轻几岁可也仍近半百的李堂主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
      林柢言过分卑微的态度和身上半干的血迹让他感到刺眼。挥挥手让手下的人取来了刑凳和刑杖。
      林柢言自觉地走到刑凳后面不甚自然却毫无迟疑地把底裤褪到膝弯。
      刑堂没有去衣受责的规矩,都是成年的大老爷们儿,那个好意思在别人面前露着腚受罚。
      这是林义海给他一人所定下的规矩.当时一句“连忠孝都忘掉的畜生还要什么脸面”便永远剥夺了少年受刑时着衣的资格。
      看到少年趴到刑凳上后顺手将衣袖混着垂下的乱发塞到嘴里的熟练动作。李铮不甚真切得感到丝丝心痛。
      这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啊……如今,怎么就沦落到这般地步……
      “啪”随着木杖的砸下,少年的手也牢牢抓住了身下的木板,慢慢地出气,消化着身后的痛楚。刑堂的刑杖打的并不急,每杖都留了间隙,都能让人好好体会身上的痛。
      “啪”“十八”“啪”“十九”……在木杖的陈闷声和行刑者的报数声交替声中,林柢言抓着凳面的手慢慢地滑到了地上。已是脱力地狠了。
      “二十七”随着数字慢慢地加上去,林柢言暴露在空中的后臀已是黑紫肿胀,与雪白的大腿形成鲜明的对比。有着不少行刑经验的行刑人用目光在少年身上逡巡,臀峰是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怕是要皮开肉裂了。双腿也是不能打的,腿侧处的刀伤还在往外洇着血……
      如此,便只有那里了……行刑人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少年的臀腿处……
      “啪”“啊!”随着打在臀腿处的第二十八杖的砸下,少年早已低垂下去的头猛地仰起,再也压抑不住的痛呼从少年嘴里发出。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少年随即狠狠咬上了嘴间的嫩肉。众目睽睽下褪了裤子趴在这里被打已是没了颜面,这点里子自己还是要守住的。
      “啪”“二十八”无视少年的煎熬,身后的板子还在臀腿处肆虐。
      只是臀腿间的嫩肉怎经得住这般沉重的责打!不过十杖下去原本白皙的细肉就变成了臀部一样的青紫。林柢言双手死死扣着凳腿,指尖处微微渗出血来。
      “三十九”“四十”……少年身上的不断冒出的冷汗和伤处流下的血水再次打湿了身上的衣服。
      他很瘦,平时穿着衣衫还看不太出什么,但此刻衣服全粘在身上便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趴在那里的身形不过与刑凳一般宽,唯一有些肉的地方却还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李堂主看着埋头熬刑的的少年终是不再忍心,起身示意行刑者轻些。只是再轻的红木杖打在青紫的臀上也是不是好受的。林柢言虚睁着双眼终于熬到“五十”后再无任何力气,任由行刑者把他从刑凳上扶了下来。疲软的双腿在沾到地面的瞬间便跌跪在地。
      林柢言默默地低着头把挂在膝弯的裤子提了起来。终归是少年羞耻心重,受罚时无奈,此刻想着的第一件事便是维护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
      一直看着这一切的李堂主走到少年身边将少年揽了起来,“我送你回去。”伤成这样一路走回去无异于是又一场刑责。
      无视少年惊讶惶恐的眼神,径自把少年拦腰抱起。
      好轻!这是李堂主的第一感觉。十九岁的少年竟然还没自家十一二岁的胖小子重!
      记忆中少年不该是这般轻啊,小时候也是个爱吃的贪吃鬼来着,虽不像自家小子吃的跟小牛一样壮, 可抱着时也是肉嘟嘟的。不像现在,背上的脊骨甚至硌得手疼。
      如果没有当年的祸事…
      想到如今还躺在床上仍未醒来的大哥,李铮抱着少年的手不经意间紧了紧,正好按在林柢言胳膊上的伤口上。
      林柢言再次咬紧了自己的下唇。之前不是没有过挨打受罚后站不起身来,自己一人扶着墙慢慢挪回去的时候。李叔这次好心把自己抱回来,自己怎还能不领情叫疼呢!
      李铮抱着少年刚走进庄主主院旁的小院子,眼前的景象便再次让李堂主吃了一惊。
      自己是多久没来这里了?怎变得如此荒芜……
      除去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与往日无二,触眼可及之处竟全是年久失修的模样,当年的花圃也全被丛生的杂草掩盖。
      当年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素爱花草的二嫂把从和柳谷运来的奇珍异草大半都移到了儿子的小院子里。经年下来整个小院修整地就像和柳谷一样,犹如人间仙境一般。
      见李叔停下了脚步,林柢言再次说道“您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进去就好”,说罢就要挣扎着下来。感到怀里人的动作,李堂主从记忆中醒来,抱着林柢言继续向屋里走去。
      只是进门后屋里的状况更是让他吃惊,空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墙边地上放了半块门板便再无他物。他知道林义海当年让人把林柢言小院里所有有关母亲的东西通通搬了出去,并且不许任何人伺候当时重伤的少年。只是没想到搬的竟如此干净,连张床榻都没给孩子剩下……
      怪不得三哥和五弟这些天总是在耳边唠叨这孩子的不容易!
      这些年,这孩子是真的不好过啊……
      把少年放下后见少年又要跪倒谢恩,李堂主伸手扶起少年,问道“你这里可有伤药?”
      李堂主与往日冷漠不同的态度让林柢言惊讶,慌忙回道“有的”,低头从木板边拿起一个瓷瓶双手递给李铮。
      “趴下,我帮你上药”
      伤在那处,林柢言哪好意思让李叔给自己上药,况且他原本就没打算上药,垂在两旁的双手搓着袖角不安地拒绝道“不,不用的,李叔,我自己可以的”。
      “趴下”无视少年的扭捏,一向不爱说话的李堂主再次惜字如金地说道。
      见拗不过也没有胆子继续强拗的林柢言只得再次认命的趴在木板上,任由李堂主扒下自己的裤子。
      李铮刚把瓷瓶打开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这不是庄内的好伤药,或者说这不是二嫂特意研制那种伤药。出身和柳谷的二嫂来到庄内后便开设了药阁,把庄内常用得到的药物都改良了一遍。大家早就不用这种劣质的外伤药了。
      “这药谁给你的?”
      “父亲赏的”声如蚊呐的几个字从臂弯传出。李叔在干吗?就这样晾着他吗?不是说要上药嘛,那快点上啊!上完后要赶紧把裤子……
      “唔”好疼!少年一系列的心里活动被洒在屁股上的粉末生生蜇断。
      想着有药总比没药好的李堂主把泛黄的粉末均匀地撒在少年的屁股和腿上,最后连胳膊上的伤也没放过。
      “谢谢李叔”林柢言边提裤子边爬起的说道。
      “别乱动,好好养伤”打掉少年伸向裤子的小手又帮少年从木板边拿过一件干净的外衣盖在少年身上后李堂主才起身离去。
      “李叔慢走”看着李堂主离去后林柢言这才后知后觉的拿起身边的小瓷瓶。
      没了!
      一点都没了!
      拿着空空如也的小瓶子跪趴在那里的林柢言,彻底傻了眼……
      攒了两年一直舍不得用的满满一瓶伤药就这样被身上的这点点小伤一次性的全用完了……
      三日后的例罚怎么办!今晚触怒了父亲,三日后只怕是要好好挨一顿打。
      想到这里,林柢言把目光看向自己的胳膊上的伤处,有种想把伤药再扒拉下来的冲动……
      李铮却不知少年的这些小心思,出了小院后径直往林义海所在的主院走去。
      林义海勤勉又惦记着庄内庄外太多事情,这些年一直是披星戴月近乎偏执的每晚都要在书房忙上大半夜才会去休息。为这点,五个结拜兄弟中除了一向沉默寡言的老四,排行老三的许堂主和排行老五的苏堂主不知劝过了多少回,可林义海从未听过一次。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二呢!老大不在,谁还管得了老二!且不说其余外人不敢管庄主的事,便是敢管的这几个也是管不住啊。每次劝他都只能不了了之了。
      当李铮走进书房时,林义海正歪坐在椅子上凑着书案边的烛台看不知哪处传来的信件。
      “四弟来了,坐。”早在李铮进入主院时,林义海便听出了他的脚步声。
      他们兄弟五人相伴二十多年,早就无需客套那些虚礼。是以李铮来时无需通报,林义海这时也并未起身,仍继续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几张信纸。又翻了一页后还未听见李铮还未开口,林义海这才抬眼看向坐在那欲言又止的四弟。
      自己这个四弟可少有这种时候,哪次不是竹筒倒豆子般直接了事,何曾有过这般犹豫磨唧的时候。想到这里林义海不禁哂笑道“竟不知我们的雷厉风行的李堂主还有如此小儿女的一面,这是遇上什么事了?”
      听到林义海的打趣李铮却没有赔笑的心情。想了想开口道“二哥,你也要注重自己的身体,这么熬下去会把身子熬坏的。”
      听到这句话林义海更是好奇“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也学起了老三老五的那套说辞?”
      “没什么,二哥记得早点歇歇就好。”李铮看着林义海说道。
      见李铮似是真的没什么事,林义海吩咐道“你太闲的话就帮我跑一趟,告诉老五派几个人去谢家好好查查那两个采花贼。”
      刚才林柢言离开后他就觉得这两个采花贼定是不简单。
      这些年对少年的严苛又岂是白费的!如今的林柢言不说是难逢敌手,可在年轻一辈中绝对是佼佼者!承训五年的少年再是不小心也不该被两个小小毛贼伤到才对。
      除非……除非那人的武功路数与中原各派大有不同!
      “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去。”李铮应声答道后依旧没有离开,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还有事?”林义海看到李铮还坐在那里后再次问道。
      李铮终是忍不住的说道“二哥,柢言那孩子也太苦了些,您就饶了他吧。”
      听到这句林义海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声音也减了几分温度“他和你说什么了?”
      未仔细留意林义海变化的李铮再次开口说道“那孩子什么也没说。只是觉得这几年他也不容易,就算是当年做错了事,可如今他也知道错了,也该饶了他了。”
      “饶了他!凭什么饶了他!如果不是他,大哥怎会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他母亲又怎会变成现在这样!还有因为他死去的那十几个兄弟!大嫂和絮儿到现在还没找到!饶了他!呵!凭什么!”林义海站起身近乎发疯地吼道。
      没有料到二哥突然发这么大火的林铮站在那里不敢再说任何求情的话。这也的确是自己考虑欠妥了,三哥去和柳谷前多次让自己照顾这孩子,今晚又看到那样一番光景,便对少年动了仁慈心。可反过来想想,不说自己是否真能从心底放下对少年的芥蒂,便是二哥对大哥的感情又怎么可能因为自己一句话而放过那孩子呢。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林义海颓然地坐到椅子上,脸上除了刚才的怒气更多的却是疲倦和愁闷。
      见林义海累了,李铮也退了出去。
      自然,神经大条的李大堂主依旧没意识到自己今晚这一闹又给少年带了什么……


      3楼2021-12-30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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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又是苛责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林柢言便跪在了小院中央,跪省便是从卯时跪到戌时整整八个时辰!这,也是林义海给他立下的规矩。虽说已经是开恩后的责罚,可再一次触及到林义海的底线,又怎么可能会好过?整整三天,看似无意间随口改的惩戒,却足以让人再次将时间观念好好地跪到骨子里!
        如今虽说还算夏天,可也已到了夏末,一早一晚间早就添上了些许秋寒。何况昨日傍晚还下了好一阵子的大雨,地面上还留着大片的水迹,现在的青石板可以说是又湿又冷又硬。
        林柢言拖着受了伤又受过罚的双腿跪在青石板上不过才一个时辰便感到有些力不从心。阵阵寒意从小腿膝盖直钻到左侧大腿的伤处,本就痛极的伤口更是犹如刀割一般撕扯着腿上的神经……
        而这并不是最难熬的,大雨后总是些大晴天,等快到晌午时,太阳又会尽责的照在大地上,炎热的程度与三伏天别无二致,石板上的温度也可想一般。本就禁了食水,这样暴晒下去体内的水分流失的极快,刚过正午林柢言的嘴角便泛起了白皮。等熬到戌时可以起身时,林柢言的双腿早已没了知觉,强行运行了近半个时辰的真气才勉强让腿上的血液流通起来。
        只是,这才只第一天而已。
        等到三日后,林柢言早已连说话都没了力气,哪里还能运转真气。在林义海身边的侍从来带人时看到的便是少年毫无尊严的趴在地上用两条胳膊费力的往屋里爬的场面。
        听到推门声,林柢言迟缓的转向来人的方向,眼光聚焦在两人拿着的铁链上……
        终还是……来了吗……
        看着两人拿着镣铐走过来,禁水三天后连汗水都不再冒出的少年眼中渐渐盈满了泪水……
        两个侍从避开少年含泪双眼和早已崩解流血的双唇,将镣铐锁在少年的手腕脚腕上。镣铐不甚粗重,可与少年纤弱白嫩的手腕比起来依然显得残酷许多。
        “公子,时间快到了,我们带您过去吧。”见林柢言自己根本起不了身更走不了路,两人便一左一右地将少年掺起来架着往林义海的主院走去,一路上两人都能感受到少年的胳膊在不住瑟缩颤抖。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知错认罚!可是他害怕!是真的怕!每年这个时候林义海都能让他真真切切得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从四年前受不住罚偷偷逃刑的那次开始,镣铐就成了每次例罚的标配,也终是让自己再次彻彻底底没了脸面。
        他不敢躲!也躲不过!
        等到主院时,铁链、刑凳、红木杖、满满一排的鞭子都已备好,以及站了满满一排的侍卫……
        两个侍从扶着林柢言到铁链前跪下,只是已经跪了三日的膝盖哪里还能承受这种折磨!黑紫肿胀的膝盖甫一接触到铁链便是钻心的剧痛!摔倒的同时,少年眼中的泪水终是落下……
        怎么办!今夜只是罚跪这一项就这么难捱!自己又该怎样才能熬过去!
        没办法的!
        父亲是根本不会原谅自己的,也从不会轻饶了自己。
        年年如此,林柢言早就不敢再报有任何幻想。
        再次挣扎着跪起来,扶着地面慢慢地将双膝安放在铁链上,却根本不能跪稳,只能微弓着身子,用已经被手镣锁上的双手扶着身前的地面才能勉强不倒下去。
        林义海出来时就看到林柢言歪歪斜斜的跪在那。
        后齿紧咬,抬手便是“嗖”的一鞭抽在少年的背上。
        “彭”应声而下的不只是被撕裂的白衣还有少年再次倒下的身体。
        “怎么,连跪都不会了?”林义海边从台阶上下来边问。
        父亲问话,林柢言怎敢不答。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的人只是微微张口,一字还未说出,便再次撕裂了上下唇,殷红的鲜血直流进嘴里。
        不敢过分迟疑的少年顾不上嘴上的和喉咙里的裂痛,嘶哑地回道“柢言知错。”
        饿了三天的声音哪还有什么中气可言,虚弱无力的回话再次引得了林义海的不满。
        把玩着手里的鞭子绕道少年的身后,毫无迟疑又一鞭子将刚刚撑起的身子再次打趴在地。
        “看来我们少主这不只是不会跪,连说话都不会了。”嘲弄般的声音从林柢言的身后传来。
        “你们来教教他怎样回话。”林义海指着一直站在后面一排侍卫说道。
        教?怎么教?自然是要掌嘴了!
        不是没罚过少年掌嘴。只是这让别人掌嘴还是第一次!
        如此,也真算是不给林柢言留任何尊严了!
        听到父亲的命令,林柢言一阵恍惚。
        这些年父亲对自己的痛恨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反而是愈演愈烈,各种要求也愈加严苛。
        如今……父亲真的已经痛恨自己到这种地步了吗?
        两个侍从再次一左一右地将自己林柢言架起,令一个侍卫也拿起了放置在一边的檀木板子。
        也是,这已经是第五年了,大伯需要的芝茹草至今仍是毫无讯息。父亲这五年来夙夜操劳,自己非但不能为父亲分劳解忧,还时时犯错,更遑论当初还闯下了那样的大祸……受到这种责罚也是应该的。
        虽是心中这般想着,可真当黝黑的檀木板子伸到脸前时,少年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吧……
        见林义海拿着鞭子满脸漠然地站在自己身后,少年终是再次认清了现实!
        在自己当年犯下那个大错后,父亲,就再也不是那个对自己无限宠溺的父亲了!
        “啪”檀木的板子终是拂上了少年的脸颊。与巴掌不同,三指宽的板子每一下都只能能实打实的打在脸蛋的嫩肉上,也不必担心打到耳后有什么后果。
        只是,用不过掌余的地方接受板子的锤楚,其中滋味怕也只有亲身经历过得人才能知道……
        “啪”又是狠厉的一板子打在已经青紫的脸上,少年的头随着板子偏向一边,不待少年自己板正,板子又咬上了另一边,将少年的脸再次带回。
        已经打了五十多板子……林柢言的脸上早就没了之前的灰白色,取而代之的是青紫发黑肿胀的两颊,以及几乎淌满了鲜血的下巴。
        “知道怎么回话了吗?”林义海站在少年身前终于说出了饶刑的话。
        “知,知道了。”离开了身侧人的束缚,少年俯身拜下。
        “老规矩,一百鞭,报数。”林义海伸展开手中的长鞭说道。
        “嗖”“啪”话音刚落,不待少年反应便是一鞭砸下。
        “一”林柢言俯身跪撑,沙哑的喊声从青紫肿胀的嘴里发出。
        “嗖,啪”“二”“嗖,啪”“三”“嗖,啪”“四”……
        鞭子的破空声和皮肉相接的清脆声以及少年沙哑的报数声回荡在院子里……
        看似轻快和谐的搭配几乎让人忘了在七尺长鞭下辗转熬刑的痛苦。
        一次一次的被打趴在地,又一次一次挣扎着撑起。林柢言知道这是父亲对他的惩罚,为了磨掉自己所谓的桀骜,这些年父亲没少用些极端的,不给自己留丝毫颜面的做法,包括此刻狠厉砸下的鞭子和正站在身后观刑的一排侍卫……
        只是,要活活从骨子里抽离被父母从小宠溺娇养起来的傲气又谈何容易!
        正在熬刑的少年,但余一丝力气便决不愿毫无尊严脸面地将脸贴在地上挨罚。
        “嗖”“啪”“七,七十八”“彭”不知是第几次的被打倒在地。少年背上的白衣已是染成了血衣,被鞭子割成一条条碎布,布条边缘处更是在反复捶打下陷到伤口碎肉里。
        “嗖”“啪”“呃,噗……”又一鞭的打下,少年的轻咳和吐血声取代了原本规律的数字……
        一摊鲜血从林柢言的嘴里涌出,挨了这么些鞭子,终是不可避免地伤到了肺腑。
        再无力气的趴到在地,近在咫尺的鲜红血液刺痛了少年的双眼,热泪再次涌出。
        父亲……父亲难不成真的是要打死自己么……
        站在少年身前的林义海自然也注意到了少年的异样,以及少年猛然吐出的鲜血。
        眼底闪过几丝心疼不忍,执鞭的右手轻颤……
        这是自己和所有人宠着长大的孩子,自己又何曾想过要真伤了他!
        若不是这个小东西当年做的事太过不像话,更连累了兄长和妻子,自己又怎会如此折磨他。如此这般咳血,定是伤到了肺腑。鞭子虽轻自己打的却重,不觉间竟已过半,这孩子不声不响地挨到这个时候也是不易。既是如此,这脊背怕是不能再打了……
        想到这里,林义海已经扬起的鞭子终是没有落下。只是,已经罚下的惩戒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若真如此只怕又会助长少年的恃宠之心。
        “来人,把他撑起来。”
        听得庄主命令,两个侍卫即刻上前架起了奄奄一息的少年。
        “嗖”“啪”鞭子打在了少年的身前,轻了好些的鞭子不仅没打破衣衫便是血印也不甚明显。
        只是,林义海忘了此等角度下少年所能看到的场面……
        满眼热泪的少年看着父亲迎头挥下的鞭子顿时心如死灰,还真是连重伤咳血也换不回父亲一丝怜惜了……
        定定的看着地上的血迹,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开,嘴角微扯挂上了几分凉笑。五年的动辄得咎,五年的不断刑责,不就是因自己这个早就该以死谢罪的人还活着吗?
        见少年突然惨然凄楚的模样,林义海挥起的第三鞭再也不忍打下。
        “父亲……”许是感到鞭子停了下来,少年低着头形如泥木地说出了压在心底的话。
        “父亲,柢言知道错了……柢言对不起母亲,对不起大伯,柢言知道自己是个罪人,没有资格求您原谅……”少年轻眨掉眼里的泪水继续轻声说道“柢言愿以死赎罪,求您……赐言儿……一死。”
        林义海握着鞭子的右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呵!真是好样的!自己还在想别伤了他,可这个逆子不过是挨了几下罪有应得的刑罚就在这里轻言生死!
        真是有出息!自己和子苓这么些年竟是教养出这么个自说自话的东西!
        连求死的决心都有了,自已又何必怜惜他!
        “求死!好啊!这就成全了你!”冷若冰霜的声音从林义海的牙缝里挤出。
        “把这个逆子绑到刑凳上去。五十棍,生死无论。”
        原本押着少年的两个侍从同时抬头用犹豫的眼光看着一向沉着冷静的庄主。
        他们两人跟随庄主多年,虽不说和几位堂主一样与庄主兄弟亲密无间,但也还算是了解自己跟随了多年的主子的。庄主这是被气成了什么样才能说出这些话来!
        见林义海仍是气急的盯着少年,二人只得按照林义海的命令将少年押在了一旁的刑凳上,将少年的双手双脚用绳子牢牢缚住。然后接过另一个侍卫拿来的刑杖,虽说是生死无论,可他们又怎会让不够知情的侍卫因庄主的一句气话将少年活活杖杀呢。
        “啪啪啪……”看着用力但实际并不重的刑杖不间断地打在少年的臀上。
        本就因着三日来带伤跪省熬干了力气,又要面对毫无转圜的酷刑。林义海迎头打下的鞭子成了压垮少年本就惧极心态的最后一根稻草。往日训练后被罚后的点点不满和委屈便不过大脑般的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只是那真的是自己心中所想吗?
        他从来没想过去死,母亲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因自己当年犯下的大错,大伯的药至今还没找到,父亲日夜操劳,自己应该帮着父亲分担一些的,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做,他怎会想着去死……
        在听到林义海说的“生死无论”后,林柢言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想求情可真的不敢。以前他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说一切是父亲对他的失望后的教训和惩戒,可如今父亲真的要打死他了!父亲是真的恨自己……自己还有什么立场去求父亲饶了自己……
        在极度的悲伤和对死亡的恐惧下,林柢言不过挨了半数的板子便昏了过去。


        5楼2021-12-30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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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人看嗳,吱个声,留个言,感谢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12-30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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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离开 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12-31 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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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12-31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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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进群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12-31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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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快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12-31 23:55
                  回复
                    元旦快乐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2-01-01 12:37
                    回复
                      好看,千万被弃坑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2-01-01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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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支持😁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2-01-01 16:10
                        收起回复
                          第三章 离开(下)
                          稍作停顿,柳侧柏顺着林义海的话接着说道:“让言儿也去吧。他也是几年没见他母亲了。”见自己从小宠惯的孩子在枫林庄生活的这么艰难,柳侧柏实在是不忍心。虽说这孩子当年的确是做错了事,可又岂能把所有责任推到言儿身上!他实在是不能理解枫林庄众人的做法。
                          不得不说,沉心医药的柳侧柏的确比林义海等人看的更通透些。
                          枫林庄看似只是刚建立不过十余载的江湖门派,可林忠山、林义海等人究竟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柳侧柏自然是知根知底的。面对这种怀揣家国天下的人他自知无法改变林义海的观点,便想着将孩子带在自己身边,到了和柳谷自是不会再有人苛待少年。
                          听到柳侧柏这么说,林义海和许霁云皆是一愣,这……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这些年林义海对林柢言处处苛责、事事为难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锻炼林柢言的能力,难是难了些,可在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荡世里,谁又能保证能永远保护好少年呢?
                          若真是有一败涂地的那天,枫林庄还要指望林柢言撑起来的。
                          虽说乱世里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但和柳谷立世已有上百年,一贯不入俗世不介纷争的态度让江湖甚至是朝廷都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如今看来这倒是最适合林柢言的去处了。
                          林义海和许霁云相视会意后,林义海当即表示也同意将林柢言带上。
                          见林义海这么直接地同意了,柳侧柏也是感到一丝迷惑不解,不过他并未深究,打成目的就好了。林义海等人的考量他并不需要猜测,谁知道这些人脑子里又有什么弯弯绕呢,这些烧脑的东西通通与他无关,只要能护着自己的小侄子就行了嘛。
                          “好,那就这么定了。和柳谷无人坐镇,我不能停留太久,两日后便要启程,你也早做准备。”柳侧柏放下茶盏稍显疲惫地说道。
                          这也难怪,许霁云从和柳谷到枫林庄本该七日的路程他们硬生生赶到了五日,今天傍晚刚到山庄便忙着给林柢言处理伤口忙到了现在,看看门外已是灯火通明。
                          “柳大哥劳顿了几日,这么着急就要赶回去吗?”一直坐着未出声的李铮关怀道。
                          听得这话,许霁云和柳侧柏都摇头苦笑,赶得这么紧,柳侧柏又哪有时间好好休息呢。
                          “不了,今晚我去看看大哥。”
                          虽说方老大夫也是江湖上立名已久的神医,又照顾了林忠山多年,可说是世间最了解林忠山病情的大夫,可依着柳侧柏对林忠山的感情,不亲眼看看林忠山的病情是怎么也不会放心的。
                          “我和你一起去。”听刘侧柏说要去看望大哥,林义海站起来便要带路。
                          “不了,你还是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有方老大夫在就行了。”说罢便潇然起身往门外走去。
                          林义海既定下要与柳侧柏一起前往和柳谷,手上自是有一堆工作要交代给许霁云。这些年许霁云在山庄里犹如副庄主一般,给林义海分担不少,也幸好有许霁云的相助,枫林庄在经历了当年林忠山被害后还能维持住江湖各派的稳定,不至有人敢趁着外族人的秋风明目张胆地闹事。
                          林义海这次前往和柳谷除了看望久的妻子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此一来归期自然也是没有定数的,在林义海离开枫林庄的这段时间大大小小的各项事务都还要靠许霁云来维持运做。
                          是以,单单各种事务的交接就用了一整晚的时间。
                          柳侧柏也是在仔细察看了林忠山的病情后单就药方一事与方老大夫琢磨了大半夜,直到四更天时才初初敲定。
                          林忠山的情况显然比柳子苓差上好多。当年中毒后非但没能及时封住经脉、得到很好的照顾,反而不得不大动真气与人拼杀。噬毒在当时便直接侵入了丹田和四肢百脉,被噬毒侵体多年,完全是靠着之前的底子才能硬撑到现在。
                          那个意气风发总是将所有的事情扛在肩头的大哥如今却只能像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靠着各种丹药续命。原本健硕的身体也是消瘦地不成样子,陷在厚厚的棉被里几乎看不出轮廓。时隔五年看到这个样子的大哥,柳侧柏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在床边默默坐着不觉间已是破晓黎明。
                          接下来的一整天林义海将手头上各项事务逐一地安排了下去,此次前往和柳谷该做的工作不在少数。
                          和柳谷位于秦山北麓,本来在秦山一脉有和柳谷坐镇,其他江湖门派都一直都安分守己。毕竟作为一个已经相传百年的门派便是再怎么不过问江湖事其威慑力还是有的。
                          可按柳侧柏这次带来的消息来看,这片净土上也出了些心怀鬼胎之人。即是此,林义海不介意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敲打一番。
                          那些小喽啰不可怕,重要的是要提防秦山以南的南蛮国人,若是南蛮国联合北狄人同时作乱,中原地区南北腹背受敌,只怕又会重现二十几年前的乱世,最终受苦的还是贫苦的平民百姓。
                          而他们,绝不能允许此等局面出现!
                          一路上林义海等人走的并不快,一面是为了照顾林柢言的伤情,另一方面也是为已经提前一天出发的李铮等人争取更多的时间。毕竟林义海和柳侧柏这两个江湖巨头的车队足够的扎眼,能够吸引其他江湖门派的目光。
                          林柢言整整昏迷了三天还未醒来。嘴上说着不关心,可行进的这一日来,单就林柢言的病情林义海就巴巴地问了柳侧柏不下三次。柳侧柏对林义海明明关心地要紧却偏偏要装出一副随口一问的样子感到十分好笑,趁着中午大家休整的时间问道:“你现在着急什么,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心疼半分?”
                          林义海接过柳侧柏递来的谁水袋靠在一颗大树上一脸苦笑,仰头喝了几大口才看着柳侧柏说道:“你知道他那天说什么了吗?”
                          柳侧柏背着手一袭青衫纹丝不乱并没有接林义海的话。
                          林义海知道柳侧柏的性子,这个把林柢言宠到天上的舅舅在对待这件事上可不是一惯没有好脸色的么,自己几天前就领教到了。也就没指着柳侧柏说话,自己接着说道:“他说要我打死他给子苓和大哥赔罪。”说完便好暇以整看着柳侧柏。
                          只见柳侧柏嘴角也是抽了几抽,良久,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那是该打的!”
                          林义海边去拉在一旁吃草的马匹边嗤笑道:“是啊,咱们这个小少爷可是主意正的很呢!我特么不打他行吗!”
                          见柳侧柏还站在一边若有所思的样子,林义海提醒道:“走吧,还有两个时辰就能到下一个镇子了,早点到也能让他好好地睡一觉,就这么在马车上怎么也是不舒服的。”


                          15楼2022-01-02 21:10
                          收起回复
                            文笔不行,凑合看吧。还是不要脸的求留言求评论啊。点赞也多点吧不然太难坚持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2-01-02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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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梦忆昔年
                              在听到父亲说的那句“生死无论后”林柢言便几乎昏死了过去。
                              是啊,自己犯下那般的大错,便是百死也难以赎清身上的罪孽。当年自己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混混沉沉中林柢言貌似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午后……


                              17楼2022-01-03 23:5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