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婆娑,夜零碎点缀了几颗星点,轻烟缓缓流淌在不甚完满的皎月四周,月晕行云,明暗轮回,月华清凉。月辉参差地洒落,繁茂的枝头上倦归的雀鸟婉转,地上倒影成双。青瓦飞檐,木棱纸窗,隐隐透出屋内暗黄的灯火,两只脑袋交叠在一起,引人遐思久久,欲窥其详。
“你轻点……呜……嗯……”
“下面……再下面点……”
“你的手按着哪呢……”
“都多少回了……还要来啊……啊……好舒服……”
“哎,掌柜的也真是,下手这么狠,罚就罚吧,搓衣板咱也不是没跪过,还说这次一定要重罚,不给上药。我说,这次我可是冒着连坐的危险偷偷来给你上药的吖。这清风玉露可是我花十两金子从晴川谷挖来的,这一瓶子全快给你这不争气的糟蹋光了。这西安城,啊不,这整个东庭朝……你个没良心的!”
“哎哟!轻点!叫你轻点!”隐约传来被子撕裂木头吱呀的声音,还有压抑的吼声。
“我给你算账呢谁叫你就这么睡着了!哼……手拿开……还想不想要这膝盖了……上次批发的那袋子‘跪得容易’都说留着有用了你还嫌它占地盘,这回死相了吧你……我说这上药费风险资金浪费生命费加起来十两不过分吧?你都欠我多少银子了……啪!”
“啊!!!!!为了几颗破金属你要谋害亲姐啊!!思想有多远你就离我有多远!我自个儿搽!……嘶……”
“我心算了算,上次去洛阳城你买胭脂簪子一共是三两半,去扬州那会儿买新式布料八两二,去霓裳坊量身定做新款式借了十二两五,还有那只老猫……你说你怎么笨到连老猫猫仔都分不清呢!噼啪!”
“……七妹,你把我膝盖割了吧,我不要了……”
“你让我把话说完再割!这加起来,还有这药啊一些零碎,给你个亲情价,三十两吧……”
“我可以卖身给你的……”
“吃我的喝我的连洗脸水都是我给你盛好送过来你卖给我我还要伺候你个好吃懒做的笨丫鬟!跟我讨价还价!你……”
门外清风送来一女子的声音:
“来送药啊……”
“啊……没……掌柜的……我是怕她伤得不够重罚的程度……来给她上撒些盐巴……”
“倒是很有些我门中人的风采啊……不求雪中送炭,但求雪上加霜啊……”
“掌柜的谬赞了……”
“开个门,让我瞧瞧你这功力有否长进……”
唤作七妹的姑娘开了门,垂首立在了门边。
贝掌柜笑得如沐春风:
“刚才吼得旁边厢房被下了安神散的公子都要给你震醒了,现在咋又成小媳妇儿了?”
“掌柜的……”嗓子眼里有了哭腔。
“你那药听着不错,以后去晴川谷多弄些,飘香院里人多事杂磕碰不断,以备不时之需也是很必要的,银子嘛,找你红儿姐继续扛着……真的十两金子?”
“呃……也没那么多……量大有优惠的……”
“你直接跟晴川谷管事的要,就说是我开的口,其它什么都不用做了……”
“啊……拿霸王药啊……”
“以后你会知道的。”
轻鼾声响起。
“看来,这药质量不错,搓衣板倒是得改进了啊……你也回去休息吧,你瞧你红儿姐能吆喝能睡的……什么人?!”
“嗖嗖”两声划过,贝掌柜急闪身,另一手将七姑娘推开,旋身回转,“歘”地一声,是金属猛扎入木头的的声音。
贝掌柜拿起手中稳稳接住的另一只梅花镖,凌厉的眼眸盯着门外:
“不知门外的侠士有何指教?”
一个透着些稚气的男音有些委屈:
“媳妇儿说你们这有好玩的,我来瞧瞧嘛。这破房子破院的,哼,也就你这身手能入入眼了。我想和你好。我叫北七七,你呢?”
贝掌柜在明灭之中正欲开口,床上原已安然入睡的红儿猛地一个打挺站起来,飞奔至门口,朗声哈哈大笑:
“问得好哇!哈哈……大伙快摆阵!”
轰隆隆。呼啦啦。
几道身影瞬间集结。成北斗阵势。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
“我们就不耻下问地告诉你……”
“为了防止白粉被欺负……”
“为了守护三爷的幸福……”
“贯彻美与善良的JQ……”
“CJ又魅惑的正派角色……”
“我们是穿梭在东庭皇朝的‘彩虹军团’!”
“非白,光明的明天在等着我们!”
贝掌柜:“嗯。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