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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的稻草人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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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来到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路上碰到小樱,知道了小绿已经醒来的消息。

    想想那时当他赶到,却看到小绿脸色苍白地倚在桥柱上,嘴角已经溢出鲜血,他的心就像被撕碎一样得疼痛。千鸟在他还没来得及思想的情况下发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那么轻易地击中鼬的本体。

    那一刻他几乎忘记了关于鸣人和九尾,几乎忘记了其他的一切,他只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了无生气地靠在那里。

    那是他用血轮眼也无法承受得下来的月读啊,他似乎能感觉得到她的绝望,能感觉得到她的身体正在血红的世界里一点一滴的死去。在那一刻他才明白,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他们已经完全溶成了一个整体,不只是身体,连心,和灵魂也都已经成为一个整体。

    自从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带土又失去了老师之后,卡卡西已经害怕在乎什么。他不想将任何人放在心里,他害怕自己不能再保有。但是现在,一切的防备都已经没有用了,小绿已经在他的心里。

    就像三代火影曾经说的,只有在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时,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这种卡卡西几乎忘却的感觉,也许就是幸福。

    但这幸福的感觉却没有维持多久。

    卡卡西走进小绿的病房,里面空无一人。

    
    小绿此刻正站在天地桥上,她的对面,站着兜。而她的脚边,竟赫然躺着已经失去知觉的鸣人。

    “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么?”兜仍然微笑着。笑容竟然诚恳而且天真。

    “带来了,”小绿冷冷地道,“但是我不会把它交给你的。我也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

    兜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么?你想反悔?”

    小绿却笑了:“我没有反悔,我只说会把它带来,却没有说会交给你。”

    兜看着她许久,笑容又回到了脸上:“我可不可以知道为什么?”

    小绿笑着,右手伸进了忍具包里,“本来我以为火影已经知道了,可是当我拿到东西之后才发现上面还留着父亲大人的封印,也就是说还没有人知道里面说了些什么。而且从今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她说着,伸出了右手,一把灰烬从好的指缝飘散在风中。

    “你——”兜大怒失声,“你竟然毁了它?”

    “对,我毁了它,即使你对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也休想用这件事情来伤害木叶!”

    “但是你不要忘了,”兜又推了推眼镜,“你的东西还在我们的手里。”

    “我既然已经答应跟你们合作,就不会食言,鸣人我已经带来了,你应该能看得出他是真的,我也会跟你去见大蛇丸。”小绿淡淡地说,说着她突然转回身,看了眼身后树林。

    兜也在同时感觉到了气息,他立即一把抄起鸣人顺便一扬手,几枚手里剑向树林中飞去。

    
    刷——一道身影落在桥的另一端,银色的头发下面,两只眼睛中燃烧着不可遏制的怒火,尤其是血色的眸子,更像要滴出血来。

    “你,刚刚,说什么?”卡卡西一字一顿地问着,他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能相信自己心急如焚地跑来听到是这样的一句话。

    小绿看着他的眼睛,心中痛如刀绞,卡卡西君,我的爱人,你可知道,我拼了命也要保护你,保护我深爱着的木叶呀。小绿闭上眼睛,将咸涩的泪水吞了下去,慢慢地说:“我说,我已经答应了和他合作,就不会食言,我会把鸣人交给他,我自己,也会跟他走的。”

    卡卡西听着同样的语句从她的嘴里清晰地吐出来,听起来那遥远。这是怎么回事呢?他刚刚才确认了自己的幸福,为什么变成现在的样子了呢?卡卡西使劲地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从梦境中清醒,但摇过头之后,他却知道自己并没有做梦。

    因为切肤的疼痛来得太真实,他几乎没有办法承受。

    “可是,你是藤堂绿,你是老师的——”不,他不能相信,他不能相信一向将四代火影、也是她自己的父亲视为神祗的小绿会背叛木叶,但——

    “是——”小绿打断了他,“他是我的父亲,但是作为父亲他为我做了什么,他把一切甚至生命都给了那个小鬼,”小绿指着兜手中的鸣人,眼泪终于滑出眼眶,“我又算什么?!我恨他我恨他!”

    他已经对她失望了么?小绿心里绝望地想着,那么就让他绝望到底吧。那些话从小绿的嘴里倾泄而出,击碎了卡卡西最后的一丝希望。

    “火影问过你失窃的事了吧?”卡卡西逐渐变得冰冷的眼神让她心痛得几乎窒息,但她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是我做的,那天晚上我故意留下你,就是为了要给我做不在场的证明,谁知那么巧却被讨厌的静音看到了我。”小绿不再流泪,也不再哭喊,她的声音已经转为平静。

    然而正是这样的平静,如同一把利刃刺入卡卡西式的心里,“我是你的,不在场,证明?!”卡卡西干涩地重复着小绿的话,他已经快要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觉得他听到了自己心碎裂的声音,从头到脚及至灵魂深处都在因为这剧烈的疼痛而颤抖着。

    “是,不在场证明,”小绿甚至轻笑出声,女人果然天生就是做戏的高手么?否则小绿怎么能这样彻底地无视自己被撕扯的心?“药师兜,我们走吧,他现在这个状态,根本不是我们两个人对手。”小绿亲昵地挽起药师兜的手,两个人就这样带着鸣人在卡卡西的面前消失。

    然而卡卡西什么都不能做,他的手仍然再颤抖,甚至连结印的力气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IP属地:广东1楼2006-01-06 14:34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