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一如她不懂我的悲伤和振奋。是了,她就安安稳稳的坐在这用无数战士的尸骨砌出来的安康和平里,出入在这富丽堂皇的铜墙铁壁里,从没有见过狂风夹着黄沙席卷而来的昏天黑地,也从没有见过刀光剑影针锋相对后留下的尸横遍野。这般描述下生出的幻景,只能会是她入梦后的噩魇,我又如何能企盼着她与我共情。)
“娘娘,可妾已经失去妾的长子了。”
(我用那不悲不喜的语调,说着最令我伤心的话语。平静的直视着她此刻有些急躁的举止,沉默了良久,终是敛下了适才还挂在唇边的浅笑,垂眸盯着那已教她倒了个一干二净的空盏,想起我废了不少劲才吹凉的那半盏茶水,自嘲般的摇了摇头。)
“您失仪了。您说的对,这些事本不该妾去做,可妾的幼子尚不过垂髫,府中女眷皆柔弱无力,若妾再不拿起利刃站在他们的面前,那下一次,又该是谁来护住朱府,妾的幼子吗?”
(话语的声,缠在空荡的殿中,历久方散。她沉默了,而我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