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衍世B类剧本 第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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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州与宸京相距千里,时令自然因造化濡养迥异而大相径庭。譬若王畿入夏时有燥意,琼州则越燠热;时入沈夜中,长滔重洋的波澜声,都仿佛仍能清晰收入耳廓】
【烧灯续昼,秉烛夜话,于明灭中却颇能窥见兄长沉晦神情】
兄长在覃思甚么?白日里便缄默得很。倒是济兰与何黔二人争执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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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四下寂静,海南闷热的气候足令我难眠,彼时克兴额与我同在,秉烛夜谈之下却是境况烦乱之时——这算不得什么好时候。】
“这个何黔,不对劲。”【白日里府衙中得吵闹历历在目,济兰此次与我们在雷州相会一同抵达海口,黎乱的奏章是济兰和何黔一同递送进得京城,可此时何黔却一力反对剿匪,不光是我,济兰脾气火爆,白日里便是宣泄一同。】
“奏章是他与济兰一同送去得京城,可这会儿他却不让我们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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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腕拾来茶瓶,朝天青缠枝莲盅盏一倾。时不我待,倒也无暇品茗助兴,只就些现成的酽茶作罢】
【琼州的潮湿助长了虫豸的诸多盛气,却也叫不轨叵测之心匍匐于阴仄中。悉闻其答复,沉吟一二,追溯其彼日前事】
先前咱们进城时见黎黔中流民者众。我记着那时兄长便谓何黔,著人救济,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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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事儿啊?”【放进来了飞了一圈儿的猛,尾羽之上潮湿着,许是往海面上飞了一圈,随手拿了白巾擦了一通,听着克兴额问,这才不再管猛这边。】“说了啊,何黔不答应我,我能怎么办?”
【济兰与何黔争吵散后我独见了一次何黔,此人与济兰吵得面红脖子粗,见他时还喘着粗气,我也不愿与他说这些争吵孰是孰非,眼下城外的流民更为要紧,可没成想,叫我碰了一鼻子灰。】
“我一说赈济,他就和我哭穷,说什么海口粮食不多,城里都快不够吃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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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州此地偏远,王畿鞭长莫及,我等未至此时,也并未料及此处芜乱更胜臆想。兄长言中之意,何黔极力推崇剿匪与抚民并行,与两广巡抚济兰意见相左,观来虽是一片虔心,其中却似有草蛇灰线,另谋盘算般】
【眉川甫微蹙起,踵续道】户部清吏司于诸省收成皆有录册,此地应并未有荒年景象,否则我应有印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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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肘撑案沉默了下来,何黔此人身上一团疑云,所有的事儿发生下来,透露着种种异象,可他所表现的,与济兰争吵是心系百姓,与我哭穷,也是心系着城中人——可总归是不对劲。】
“这谁知道啊?奏折里写的一片大好,到这儿来了和我哭穷了,怎么着,一个冬天还能把粮仓都吃完了不成?他这海口是养了饕餮不成?”
【越想越觉着气闷,何黔白日里给我了一记闷拳,可他的表现又像是一团棉花,轻飘飘的,我连回击都不成,实在是令人烦躁。】“你看啊,如今黎乱滋生了流民,流民又聚集城外,何黔既然心系百姓,又怎会不理会此事?可我与他说赈济,他又我哭穷,如今他还不同意剿匪,还以不愿生战火、不愿伤及无辜为由让我们去抚慰黎匪,这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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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黔道仓廪未足,与先前奏疏所说本就大有出入。更何况他言辞前后抵牾,毫无逻辑,确实叫人生疑,想来似乎并不在乎百姓安危。
【但何黔此人有何意图行径皆是后话。目下紧要关窍,动辄牵涉黎元民生、社稷安稳,自当知其轻重缓急,以情急之事为先】
可我们却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先平黎乱,再谈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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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兴额得话像是划破墨色夜空的一道光亮,我于此刻拍案做下决定。】“克兴额,你说得对,我们千里迢迢打京城来了,打的旗号就是平乱,既然如此,我们便不能敷衍过去。”
【酽茶一饮而尽,凉下后的苦涩蔓延在口中,夜已深了,鹧鸪鸟拉长了嘶鸣,猛在一旁也有些昏昏欲睡。】“黎乱必须平,何黔说什么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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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定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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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克兴额做下决定,二人这才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