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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大钞关
    【第三幕】
    2、张显琮:
    【旧岁末,我接了诏令,开岁便随雍王由北向南查访八大钞关,今日便是首程。我对雍王自然是相识的,只也停在相识,如此番共事还是第一次。不好枉然开口,因而这寻常风景,我竟也透过帘隙赏了一路。】
    【车身微颠,激起的土石相撞之声让雍王的话落入耳中也不甚清晰,稍作反应方回。】
    回王爷——臣原是户部任职,后提拔到都察院,尚未做过巡城御史。
    4、张显琮:
    【他身为王爷日理万机,不记得自然也是常事,故而将方才所言皆付诸一笑,未曾深思。只是在思及本行的目的地之时,眼里多了几分计较。】
    虽说未有巡城的机会,但崇文门此地我先前在户部也多有听闻。这京城里,谁人不知崇文铁龟之名呢。更何况,这河北而来的运酒车马多从外城左安门入城,再转崇文门报税,崇文门钞关想来可是繁忙得很啊。
    6、张显琮:
    【前往崇文门的路程本就算不上遥远,前程又沉默许久,因此只是几句话的功夫,马车便缓缓停了下来。我打起轿帘,望见前方钞关,与雍王笑道。】
    说崇文门,这就到了。
    【亮出腰牌往钞关内去,第一件事便是唤了钞关里正当值的员外郎来。未给其反应的机会,径直发问。】
    当月账额,可都清了?
    8、张显琮:
    【未成想,此行的第一站就遇上这样的糊涂事,登时面上便不好看起来。那员外郎许是干惯了这样的事,账目说不清楚,借口倒是一箩筐一箩筐往外冒。与雍王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见了些许不耐与愤怒。没有兴趣再听他多诉苦,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身为钞关员外郎,竟是连最基本的账目都管理不清。在其位不谋其职,你可知该当何罪?
    10、张显琮:
    限你三天之内将账目理清了上报,否则就不是今日这般简单了。就是想偷懒,你也得仔细仔细你头上那顶乌纱帽!
    【视线上移,意味深长地落在他头顶冠冕上片刻,方才移开。暗暗将今日所见所闻与这位员外郎的名字一起记在心中,有待秋后算账。至于那面如土色的员外郎如今是否知错,我并不在乎。不再多言,与雍王踏上向南的下一程。】
    【第五幕】
    2、张显琮:
    【经运河一路南下,为避钞关欺瞒查清实情,在众人商议后,我与同在都察院任职的南大人乔装打扮,搭瓜果商船过临清钞关。】
    【在近钞关时,我便格外留意船头动静。此时听得吵闹,更是出了船舱,正巧目击到船老大向官差打扮的男子塞了些什么。待船过了钞关再次向前驶去,我方与南大人相视一眼。】
    过去问问吧。
    4、张显琮:
    【船老大似是对此积怨已久,经我们一问便苦着脸滔滔不绝地讲起此处钞关监守常常对运送瓜果的船只有意刁难,更是借瓜果不宜久放为名索要贿赂。若是不请监守“行个方便”,便会使瓜果过期,这一趟船就算是白跑了。】
    【这一番话,听得我也义愤填膺,一时收不住心中愤慨。】
    岂有此理,这监守也太目无王法了。
    6、张显琮:
    【本以为这应是个别监守所为,却不料听得船老大诉苦,云经临清钞关已有数次,次次都被卡下不说,且监守的要价也是水涨船高。这价钱若是再涨下去,只怕运送水果都要回不了本了。船老大边说边叹气,吐了一回苦水也就又回船头去了。】
    【我侧头看去,南大人亦是若有所思。我使了个眼色,两人先后走到一侧无人之地。】
    8、张显琮:
    【南大人的话我亦有同感,不免点头附和着。若不是我二人有意装扮成寻常百姓来微服私访,只怕又会像往常一般被钞关打马虎眼蒙混过去,找不出钞关税收下降的真实理由。将自己亲眼所见与船老大的解释结合起来,便可推出临清钞关的大致情形。】
    如果船老大所言属实,那临清钞关的收入下降也可以理解。往来船只多是运送些瓜果与日用品,利润不高。如还要孝敬此地监守的话,不如绕路走来的划算。
    10、张显琮:
    【南大人显然也赞同我的猜想,迫不及待便要将此事上报。我探身瞧了瞧仍在船头忙碌的船老大,压低了声音向他摇摇头。】
    南大人稍安勿躁。现下只有船老大的一面之词,我们再收集些旁的证据,再一并上报给王爷。
    【目前我们尚未知晓是否其他货船也遇上过这种情况,若贸贸然就一锤定音,是否能定钞关的罪不说,旁人也恐有怨言。暂且按下此事,回到船舱。】
    【第七幕】
    2
    【在临凤阳前已走访了几处钞关,也算见识过了各钞关监督等人的伎俩。因此在凤阳钞关监督闪烁其词地将责任尽数推诿给“当地经济不振,来往船只稀少”时,我并未将其当真,当堂发难。】
    凤阳临水,兼具东西水道之中枢,自古至今多舟船往来。依年景丰歉,过关船只纵然间或有多寡,断不至有前后之悬殊。监督此言,怕是有办事不力、推诿责任之嫌吧?
    4
    【这监督倒是个嘴硬的,始终坚持自己最初那套说辞,再问便不吭声了,怨不得能在钞关稳坐许多年。冷眼瞧着他怕是不会招了,在与惠王商议后,扬声吩咐。】
    钞关负责此事的还有谁当值?都一并请来!
    【凤阳钞关以此监督为首,底下的人或是支支吾吾含糊其辞,或是与此事撇清关系一问三不知,这一趟审问下来,竟是无一人道出实情。】
    6
    【派人寻了船家请来问话,亦是脸上多有顾虑,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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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幕】
      2
      【在临凤阳前已走访了几处钞关,也算见识过了各钞关监督等人的伎俩。因此在凤阳钞关监督闪烁其词地将责任尽数推诿给“当地经济不振,来往船只稀少”时,我并未将其当真,当堂发难。】
      凤阳临水,兼具东西水道之中枢,自古至今多舟船往来。依年景丰歉,过关船只纵然间或有多寡,断不至有前后之悬殊。监督此言,怕是有办事不力、推诿责任之嫌吧?
      4
      【这监督倒是个嘴硬的,始终坚持自己最初那套说辞,再问便不吭声了,怨不得能在钞关稳坐许多年。冷眼瞧着他怕是不会招了,在与惠王商议后,扬声吩咐。】
      钞关负责此事的还有谁当值?都一并请来!
      【凤阳钞关以此监督为首,底下的人或是支支吾吾含糊其辞,或是与此事撇清关系一问三不知,这一趟审问下来,竟是无一人道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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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人寻了船家请来问话,亦是脸上多有顾虑,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示意手下人上前送上些许早备好的银两,出言相慰。】
      船老大有话只管照实说,这点算是我们的心意,定然不会让外人知晓的。
      【不知是银两还是安抚起了作用,船家总算说出了一切皆因监督怠于任事,往来商贾只需予其“抽成”,即可大舟小报小舟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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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着监督还想否认,冷笑一声甩出方才船家口供,正正好好摔在他眼前。手指点在商户所言之词上,让他看个清清楚楚。】
      往来的船只皆已招供,难不成是他们有意栽赃与你?大舟小报小舟不报,监督大人倒是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道理,活用的很彻底啊。本官再问一次,这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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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到证言的那一刻,监督的脸瞬间便煞白,再不敢抵赖。这一日审问已至此,也算是有了个结果。离了凤阳钞关往落脚处去,我瞧着惠王亦是有些许疲惫,便主动将收尾工作悉数承下,请他先行归去休整。】
      王爷也是辛苦了。待把凤阳钞关的情况整理好上呈给雍王,下官再同南大人等一并商议,思考对策。
      【第九幕】
      2
      【这一路行经数个钞关,虽各关情况各不相同,却实在为各钞关看似繁荣实则沆瀣的现状感到愤懑。直到来到淮安,见到淮安钞关还算是井然有序,勉强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翻翻户部所载税收便知,这淮安钞关也没有外表看上去的如此乐观。】
      【有署监关事前来相迎。】
      徐大人,你们淮安钞关,看起来景象还不错嘛。
      4
      【这位徐大人倒是个会说话的,上来就先不着痕迹地将自己上任以来的功绩夸赞了一番,大抵是怕我接下来要挑他的错,想堵住我的嘴吧。并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话锋一转,道出了今日真正的来意。】
      听徐大人这么说,这淮安钞关应是相对景气,怎么户部所记载的税收却少了呢?徐大人对此可有解释?
      【剑眉微挑,静等他如何收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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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间外河老坝口黄水漫溢堤工冲淹板闸一事,我在京中也有所听闻,想来他所言应是属实。但为防他如先前的钞关监督一样借机耍什么小花招,我还是再确认了一遍。】
      徐大人的意思是,因八月黄河泛滥,淮安此地受了灾,才导致税收减少的?
      【若只是受灾,定会有赈灾之策,税收也不至于下降至此。他的话仍有待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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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他又在受灾后添上了一句过往船只减少。我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这位看似忠厚老实的署监关事,这可就有意思了——那凤阳钞关最初列出的借口,也是来往船只稀少,不知是巧合呢还是通过气。只是无凭无据也不能凭空质疑什么,只点点头道。】
      徐大人所言似乎也有道理,但具体如何,还是要查清账目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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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码他并没有像先前钞关一般推三阻四,只凭这点,我便对他的话多信了半分。但我也只是信了半分,我这趟南下便是为了查清钞关所存在的问题。若是账目上查出一星半点儿的错误,我也不会看在什么面子上手软。应下他的客套,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那也辛苦徐大人,还请徐大人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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