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花还怄着荒唐闷气的时候,我推敲着另一季的冷肃与缥缈。人总是这般,越过眼前的,去想更远的。那些如浮云,抑或流光般的,永远无法捕捉的可能性。】
【夏初一蓬蓬茂密的竹风摇晃着老幼皆宜的青色,其中藏匿了一只新生的蝉宾,叫声嘹亮得好似金銮殿上慷慨陈词的新科状元。声籁不断,令人心安。濛濛静雨,下得并不响,这在夏日很是难得,光秀撑着紫竹柄,八十四骨的伞,缄默地立在身后,我驻足于银锭桥上,看着脚夫挑着荷苞,行在斜风细雨中,焦躁的夏天,他仍悠闲自如,仿佛把整个人间挑在了那对竹篓里。】
【我尚不如他,不肯与天籁对答。银锭桥热闹,躲雨的书生舍不得用圣贤书遮头,撞了一位卖豆腐的姑娘;拿着风筝的孩子摔倒在泥中,母亲痛惜地擦着他的脸蛋和衣裳;剩了半筐菜的小贩,倚着树唱小调;还有我,唯一不曾涉足在这清世绘卷里的旁观者,正问。】
“还是没有金陵的消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