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月”
朗日风情三月间,我抱琴而去,斜倚溪畔。弦声落过曲章些微,伏于檀木案侧、早些正眯着一双琥珀眸打盹的虎奴却跃下台案,眼见一团毛绒往陌生的靴履前蹭,猫爪是利器,甚是护主地要驱赶这位‘不速之客’。弦凝指咽,声停一刹,我扬声将它唤回。抬眸去瞧见一位风流倜傥的王公贵胄,言辞之下是运筹帷幄,引我不由垂眸而笑。笑他狂妄恣肆,不知礼节。
“我不惯拜先生,要我拜也行,这先生须得有真本事,我才能信服。”
错身而去,锦纱馀落尘径,扬过落花风尚。春三月的柳絮浮动,绿绒细芽都晾在日色里。我闻他抚琴,见他低眉,却是琴中人、曲中意寥寥而出。榴齿凝滞着一刹摩挲,闻得平沙落雁后轻抚双掌。眼波如水,眉峰如山,然今一应入他星目,化作一泓澄澈的清泉与夤夜中化不开的璀璨的星辰。
“好,我便同你学了。”
(玉华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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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织绫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
自幼时豢养虎奴,晷影流转,府中人皆道凤池肖猫,平素温顺,遇‘不善者’则展露獠牙,喜形于色。正如眼下,我不愿他为我的梨花筑一巢暖窝,便蹦跳着到了他跟前,柳眉一挑,樱唇微扬,眸色也沉。直至他如愿归还,我方展了眉眼,又拖着那小锄头与铲回了白梨前头,仔细地为她覆上一层又一层的‘锦衾’。
耳根后有一抹红晕附着在白皙的脖颈儿处,浑似那夕阳斜落时倾覆在澄澈苍穹上的朝霞。倾身而起,玉颔抬过后方才能瞧见那人的眸子。他身量颇高,那綦靴朝服将他衬得有些飘渺,却也有些伟岸。好似是高攀不起,也不该纠缠。他是心怀他相的世俗人,作不得兼容万相的山中人。
“徒将好景,归去凤池夸。而后会,也可以无期不遇。”
(浮玉栖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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