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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周：哥哥，这是我去教会中心搜得的一本账本，上面写的是教众自愿捐献的“真诚金”，数目不小，你看看。
卓一：好样的，我这边也有个账本，全是对海寇这些年的“孝敬”，你也瞧瞧。你这上面教众捐献的钱财不是个小数目，银两可有缴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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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周：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儿呢，现银所剩不多，根据这个账本来看，应该都流向海寇了。
卓一：这些年水师统领通过贪污应该也有不少油水，如今认证物证确凿，若是将其抄家，可以缴获巨款，咱们就有钱修缮赶缯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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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周：哥哥，现在水师兵力如此薄弱，如果直接将统领抄家，海寇知道了如果进犯咱们恐怕无法抵御。现在水师统领反正也被咱们控制了，不如让他“主动”表示表示？面儿上就说是捐给教会的，咱们用教会的钱来做。
卓一：你说的有道理，这样一来可以制造海神教正常运转的假象，给咱们修复赶缯船、提高水师兵力的时间也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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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周：没错，总之这样做百无一害，咱们应对上也就更加从容了不是？
卓一：好的，还有知府那边儿，上次缴获了不少证据，知府也被控制了，明日我着你敬王gg去知府那边让他也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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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周：太好了，这样咱们也不用动用户部的银子，如今国库本就空虚，妙啊。
卓一：是的是的，不过此事万万不可声张，切不可对海寇走漏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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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闽一贯信奉妈祖，朝///廷於此事亦不太在意——然海神教借妈祖之故幻变而来，在罗源港及附近递去流行开来，如今国朝风雨不断，若任由妖言惑众，恐要干扰社稷稳固】
【另有一桩隐疾在心，傅师富察肃岳掌管闽浙两省久亦，其虽向朝///廷奏报过海神教一事，却治理不善，这也迫使我向更进一步查明真相】
【近些日搜寻罗源港大有收获，查出许多零散分布的教会，出乎意料的还寻到一本记载教众向海神供奉“真诚金”的账本。谁能想到这坐拥万里海域的真神，竟还需要俗世的金银阿堵之物来标榜功绩，如此细品，着实可笑。与定王兄一道出京，兼之二人兄弟情义，这件事必然要让他知道，遂携账本去寻人】
皇兄，近来我带人搜寻罗源港一带，果不其然发现了许多海神教的教坛，其中还找到了个记录教众供奉真诚金的账本，我拿不定主意，所以来找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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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教起因等早已查详，罗源港水师统领为了树立功业，借真神之名吸纳信徒，后增设“真诚金”这一项所得不菲，不过在清查期间我并未找到如账本上所说的现银，这些银子大概都流向了海寇，叫他们增添了装备，日日在国朝海岸上兴风作浪——如膺府中关于罗源港水师统领的罪状又添一层】
实不相瞒，查封的教坛中，并无甚么现银、银票，根据账本记录来看，这部分钱大都“孝敬”给海寇了，教他们配合水师的计划。
【宦海官场中的伎俩我早已摸得轻车熟路，不过帝辇之下的京官都爱惜羽毛，不肯轻易教人看清他们的手段，倒是地方上这群地头蛇大张旗鼓，巧设名目、横征暴敛，完全不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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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养此吃里扒外的蛀虫却是教人寒心，只欲快刀斩乱麻，将人问斩处死。治国理事绝不能意气用事，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若贸然处死水师都统，势必引起海寇的怀疑，他们趁此间隙进攻，罗源港一时之间难以抵挡。后方福州的黎民庶苦，便要全部暴露在海寇的屠刀之下】
朝///廷一向重视水师装备，年年拨下不少用度经费，如今大多流向海寇，滋养出他们的战船与雄兵。罗源港水师固然可恨，但眼下并非清算他们的好时机。
【我并非治兵点将的经验，於南闽海政上更是全无经历，可我就在禁阙，揣摩人心却是做的十分熟稔】
现在水师兵力如此薄弱，如果直接将统领抄家，届时海寇进犯，咱们恐怕无法抵御。现在水师统领反正也被咱们控制了，不如让他做台面上的傀儡，咱们趁机整顿水师，恢复罗源港戍卫福州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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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兄深受君父信任，外派诸事亦是皇兄占得头筹，此番随之远赴闽浙，奉旨清查海神教一事，眼下已是初有些矛头。用海神教信徒所纳真诚金来修缮水师，也算是用得其所】
闽浙近年来陆续下放矿务开采之权，可泰半归于国帑，又一笔笔花销在明处。【同人分析着国朝银帑用度，又将眼下之形势与人细说】
【证据依然确凿，只待回京复命便可又算一桩功业——不过寻找漏洞容易，如何补齐这一笔便难了】罗源港的异象户部已知几分，苦于无证据，所以才拖到如今，等咱们回京陈清此事，户部如何业不会向罗源港水师拨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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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西楼夜，国域阔大，用钱的地方比比皆是，纵然户部尚书有十八般武艺细细节流，若无开源亦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思及此来，便觉得以海神教纳捐，来解决罗源港眼下的燃眉之急十分合宜】
如此可绕过户部的弯弯绕绕，纵是日后有人提及，这件事也算合情合理。
【人心反复无常，难以揣测，於庶务上自然是小心又小心，闽浙事多，断不敢叫人因此拿捏住了把柄】眼下国帑并不丰裕，用海神教来填补罗源港水师这个窟窿，倒也是不错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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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因近来腿疾有所加剧，所以不论大事小情，不必要亲力亲为者，皆由博尔衮主理，他为人心细负责，又兼师从闽浙总督富察肃岳，师徒二人行事也多有便宜。博尔衮差人来传信之时，正用过最后一道午膳，点首应了他的邀约，晌午过后便同他会面。】
【二人于正厅落座品茶，在其先行开口后，目光便望向了他递到桌案上的账本】
说来也巧，我这边也查到一本账。
【言讫便望向了靖晖，其人便自内室将账本取出，放在他的一侧，再次不疾不徐开口】这是知府与水师统领近些年向海寇行的贿赂，你也瞧瞧。
【一顿，随手翻阅他的账本几页，抬首又接】这上面教众捐献的钱财不是个小数目，银两可有缴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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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皆在翻阅手中的账本，短暂的缄默过后，听得他的回应，银两所剩不多的结果实则并不在意料之外。但银两最终的去处若要深究，实也不算一件难事。点点头，神色如常道】
除却贿赂海寇的银两，剩下的便由知府与水师统领五五分账，这些年理应攒了不少家当。
【一顿，又同他目光一接】如今认证物证确凿，若是将其抄家，用缴获的银两修缮赶缯船，不失为一计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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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衮后话既出，的确言之有理，如今虽然掌握了知府与水师统领的证据，且派人监管其动向，但也难保他二人想方设法传信出去。如今水师兵力薄弱，赶缯船年久失修，若是海寇此刻进犯，恐怕会令我进退两难。垂首品了一口清茶，而后应道】
如今消息虽然已被我们封锁，但海神教荼毒深重，难保不会被察觉。倒不如制造一个“假象”，也留些时间给咱们修复赶缯船、提高水师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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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国库空虚，远在福建一带发现罗源水师薄弱至此，最大的难题便是修整战力、革新赶缯船，但究竟银两从哪里来便成了棘手的难题。所幸如今查案有所收获，可依博尔衮之言强迫水师统领“捐献”家当，用以发展水师。赞同其言之外，又想起另一桩，便抬眸又道】
知府那里应也有不少油水，既然水师统领“捐了”，知府大人倒不如一并效仿，有知府带头，教众们也能更好信服。水师那边，择用统领来安抚，保证他们每日勤加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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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不由同博尔衮相视一笑，点首道】没错，如此一来可谓一箭三雕，只等时间了。
【沉吟片刻，又补充一句】不过，此事万万不可走漏了风声，尤其是对海寇那边，如果他们立时进犯，我们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功亏一篑。记得封锁消息。
【后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