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是有意思,还得是与这位元斋大人手谈弈棋。这一枰纵横经纬间的乌鹭搏杀,随着兽脑香薰云山雾罩的袅袅吐息,业已至终局。京畿的风雨,有别于江南,我亦明白那些天雨会涓滴汇入地底暗流的,都是污泥浊水,不入杯盏,九泉下裹挟翻腾的那是覆辙,再蒸腾于云端的皆是旧梦。
两厢坐定间,徐徐落子。元斋怀中拥金粉,而我一心绞大龙。他那一侧娇笑连连,我这边却已布局完毕。垂杨难系的水云,到底委泥于辎尘。
“照舆兄,那夜月下驰逐,我分明瞧见你弯弓射箭之间掂了一掂,料想不会分不清鸣镝与真箭的区别?”
“战俘私逃,你营难脱干系,主将有令,我猜是以你不得不飞镝相向。”
“无心之失,或可优容,纵俘之罪,到底难免。”
他接连三问,我不发一言。
他眼中漾起清亮笑意,无他,他猜得全都对。临机取决,此刻却是我这厢征子有利。
善弈者通盘无妙手,不善弈者,也仅仅是堪倚一子之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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