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时间：乾宁二年五月廿四
地点：科尔沁草原
人物：卓一2、卓阳3、学章2
内容：卓阳将审讯结果告知卓一与学章，三人认为阿加塔或能成为此事的重要线索，遂展开对阿加塔的寻找。但几日内皆无果，在一日走访时被远处悠扬的号角声吸引，走近发现一个落魄的稚女，其手中的紫金角十分醒目，紫金乃沙俄盛产的贵重合金，与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女孩格格不入。问及由来，女孩道明实情，是自己在草原觅食时遇到了一名生命垂危的女人，自其身上寻得。学章看到紫金号底部的沙俄文镌刻，对照宪肃给的字典识出正是“阿加塔”，认为此紫金号的主人或许就是他们寻找的阿加塔，女童告知捡到紫金号的去向后，三人立刻前往，救下了当时已经奄奄一息的阿加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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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阳：我审完了，察克扎布交代的确实跟我们想的差不多，但去沙俄商会之事倒也不是纯粹冤枉了他，他提到了个叫阿加塔的女人，沙俄来的。
卓一：沙俄来的？疯了？
学章：我们不妨先找找这个女人，看看会不会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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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阳：你们听见什么声音了没有？好像是号角声
卓一：好像是那边来的，去看看。（走近发现一个小女孩，真漂亮，想收了）美女，这个号角是什么做的，怎么以前没见过？
学章：（女孩把号角递来看了看，认出了下面的俄文）你们看，这里有俄语。（拿出自己的法宝来查字典）这俄语正是阿加塔的名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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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阳：美女，这个号角是哪里来的？可以告诉哥哥吗
卓一：（美女说是从一个女人身上捡的，那个女人好像已经死了，吃惊）可不可以告诉哥哥在大概什么方向？
学章：（知道了方向，三人迅速赶至，救下了奄奄一息的阿加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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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与察克扎布有血亲，且加之临行前额娘的嘱托与日前达尔罕亲王的言辞，实在令我很难作为察克扎布一事的主审，所以便放心地交给了四哥。察克扎布虽有通敌之嫌，但到底科尔沁与我大清数年至交，仍要以礼相待。四哥风尘仆仆归来之时，便同停云不约而同的起身相迎，闻言抬首，又皱了皱眉】
沙俄女人？
【原也从未想过此事会与什么女人有关，涉及通敌的大事，难道是所谓的儿女情长？思绪及此，便更疑惑不解】
察克扎布虽同你我年龄相仿，但也不至于如此年少无知，为了一个女人以身犯险，险些搭上科尔沁，我觉得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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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甫一开口，三人又眼神交流过后便知可行，便一刻也不曾耽搁地动身寻找这位名为“阿加塔”的女人。此时脚下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要想寻找一个人，其实并不算太容易。但好在三人分头打探，想必多少会有些线索。而分去此刻难得的专心致志思绪的，未料竟是潜伏在草丛中的一只白兔。它似乎很不适合生长在这里，偌大的草原却寻不到一块岩石来遮掩它纯白无瑕的身体。但好在遍地的是牛羊而非猛兽，也算能贪得一分安逸。】
【我尚未回神，便有悠长的号角声自不远处传来，那号声浑厚却不柔顺，吹号人显然不算太过擅长，连那只白兔都似不愿欣赏一般自我手中溜走，此时适才回神，起身朝不远处望去，便听见了四哥的相询，点点头】
好像是自那头传来的，我们去瞧瞧？
【三人很快便一道循声赶到，意料之中的是，那名小女孩显然不是这号角的拥有者——她被风吹的皲裂的双手与号角通体的金色显得格格不入，这便是很好的证明。】
小姑娘，这是用什么做的，怎么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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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的汉语说的蹩脚，但胜在可以听懂，并且她很真诚，一双灵动的眸仿佛从来不会说谎，我与她对视了一瞬，在听到她说“死了”的一瞬却沉了面色，以手箍住她的肩，但立刻又意识到自己因急于求成而造成的失态，神色便缓了些，手上的力道也随之放松】
“那个女人”，你在哪里遇到的？
【一顿，又低首去看她纤弱的手指，这与京中贵女柔嫩的玉纤对比很鲜明】可以指给我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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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科尔沁之时，草原上的牧民正筹备着不日的祭敖包会，本是朝圣神在其位世袭传颂的庆典，却因部落的亲王幼子被羁押在案，使这片无垠的草原平添些诡谲。因达山身份特殊之故，刻下提审察克扎布一事便由肃贝勒主理，我与达山便在蒙古包里头。两碗羊奶茶的工夫，便候到肃贝勒风尘仆仆归来，细细听来果然事有隐情，原来这祸水竟肇始自邻国红颜？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堂堂部落亲王之子，缘何能因一介女子通敌？一时也觉蹊跷万分，惊诧之余，也唯有一计】
既如此，我们不妨先找找这个叫阿加塔的女人，看看会否发现些什么新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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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沁的骄阳比起北京显然更灼人，却不妨雄鹰竞逐，稚兔并地，要在此处寻到一个只知名姓的女人，或比猎只鹰隼还要艰难。远处时而传来阵阵悠扬号角声，这样音色的号角无论是北京还是科尔沁，实然都并不多闻，当我到时，巧在正同他们兄弟俩打了个照面，想来也是叫此号角声吸引而来】
【髫龄女童握着这紫金角把玩，随着达山问询，目光也投向这号角，正是沙俄盛产的紫金，十分贵重，与女童身着打扮格格不入。再放眼细细打量，只见上面镌刻着一些俄文，意外地当即指出】你们看，这是俄语。
【他二人与我皆不通俄语，幸而临行前尚书大人神通赠俄文字典一部，才有随后查找一番，答案始料未及】
这俄语正是阿加塔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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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识蒙文，但怎奈蒙语吃力，却不妨女童可同我们讲汉语，只听这女童道阿加塔已死，当即便感到情况不妙。只将这紫金号角交还女童后，脑海中复现的是方才早就刻下的阿加塔的俄文。达山亟亟问询阿加塔的下落，知他秉性易急躁，恐他吓着女童，便在旁略作提醒。随着小女孩的手指方向，三人便匆匆辞别赶去】
【然而庆幸的是，我三人在距离方才不远处找到了阿加塔，彼时她仍一息尚存，便不多言，带回营帐】
【马上驮着的女人坚挺的鼻梁和卷翘的金发，在日暮之下即便奄奄一息也风情万种，确实不怪察克扎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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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人早将察克扎布的供述载录在册，草草览过，吩咐将他重押回狱中，留待后审，这厢舒了胸中闷气便往达山营帐中去。二人显然已等待良久，见我前来自起身相迎，私下场合本不必客气，因同白禅并无太多交情，故在落座前仍予其贵重的一颔】
有些眉目了。【羊奶腥膻，我摆手示意不必，转而吩咐容余沏盏清茶】察克扎布直言有冤，不过他所言同我们猜想大致相同。
【茶盏里正是今春的茯砖，余容准备万全，连这些细枝末节亦未遗漏】他去沙俄商会，原是受一个唤作阿加塔的沙俄女子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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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海茫茫，要找个沙俄女子想来不是易事。【话音才落，脊骨一僵，耳边聆得号角吹响，由远及近，十分明晰——三人自幼习武，耳聪目明，各自相视一眼，便已知有事发生】去看看。
【长空微茫毕现，草原翠绿连绵，不见衰败，邻近的河岸前铺满淡黄色的野花，经日光一照，如拘捧在少女手中的碎金，顺着指尖淌开。与此情此景并不相符的则是一位稚女，朔风将其被迫催熟，褴褛的衣、皲裂的颊、含着血痂的手指早将其身份陈明】
【达山开口询问，我负手由上而下打量她，好似品鉴一块含玉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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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河岸旁随风而动的碎金不同，她是腌臜的淤泥，应当在冬日与衰草同葬，面孔上犹带枯涸的泪痕。紫金角是草原上贵重的物品，我在达尔罕亲王帐中见过，刻下出现在她手中，才是真正格格不入。夏风掠过，振起她的衣袍，露出一段苍白的手腕】
你这只紫金角，何处寻来？
【我不愿屈尊半蹲，达山却肯同她平视，这就是我们的不同。稚女同我对视半晌，好似听不懂汉语，在我耐心告负前她终于动了动唇，原来是听得懂、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