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重复的宴会(上)
“真的没有人会退治鬼吗…妖怪也行啊…”灵梦瘫坐在地上。这已经是入春以来第二十七次宴会了。周围的妖怪不记得之前重复的宴会,难道她堂堂博丽的巫女还会不知道有家伙在暗中捣鬼吗?
更加可恶的是,宴会总要在神社前开是怎么一回事?灵梦在心里呐喊着。紫那家伙尤其可恨,每次来都会拿走一瓶上好的酒——而那些酒可都是从霖之助那里来的。据他所说,那是魔理沙她父亲还未出生时就埋到地卝下去的酒,每一坛都价值千金——虽然自己只用五本书就换到了三坛,不过那大概说明书什么的也很值钱吧,怪不得魔理沙总是被帕秋莉用大魔法轰出去。
啊,不对,想偏了——不过,也不用想了。妖怪们正散漫地攀上神社前的阶梯,走在最前面的——不,跳着神秘仪式步伐的大酒坛子正是藏着身形的萃香。
鬼的力气都是这样大的吗…简直和它们的酒量一样大了。十三天之前她自己在雾之湖旁边喝倒了一个蓬莱人,两个妖精和一群兔子。就连天狗这样高级的妖怪都会害怕鬼——哪怕是这个成天只会喝酒的废鬼也一样。这家伙听说是彼岸来的,毕竟是鬼嘛,地狱难道容得下这样懒散的妖怪吗?
“不许编排阎魔!地狱也不行!”灵梦想到了不好的回忆。
一只乌鸦扑打着翅膀落在近旁,脖子上还挂着个比它整个身卝体还大的相机。不过在萃香从酒坛后露卝出亮闪闪的大眼睛后,那乌鸦又嘶哑地连吼两声然后快速飞走了,慌乱间连相机都掉在了地上。灵梦好笑地捡起那“河童制卝造”,看到了里边刚拍下的照片。
所以,用翅膀也能操作这种机器的吗?巫女带着大大的问号摆卝弄起了这台相机。往前几十张照片全是这个月来妖怪们的聚会。《文文。新闻》已经一个月没有发刊了,漏水的屋顶都没有材料去补———当然,灵梦可不想每晚都看着华而不实的报道睡觉。放下相机,巫女抬头正看到了半截身卝体。
“哇啊,紫…”紫没有接话,反倒是打了个哈欠。“妖怪山上那群家伙大概很快会跑下来开宴会,你可要守好你的酒哦~”
把酒守住?守住了给你这家伙喝吗?天狗的宴会谁会参加啊?听说五个河童都喝不倒一位天狗,而时常去山上的魔理沙连一个河童都喝不过,最后每每是架着扫帚从屋顶撞进来。虽然事后她总会补好房顶——用她的魔法。每次这样修补好的屋顶在夜晚会发出比月亮还要亮的光芒,在没有雨的夜晚,灵梦甚至想直接把屋顶卝送上天。
说起来,就在十七天前,灵梦手中的封魔符即将按在那群闪闪发光的五芒星补丁上时,从旁边缺口流进来的月光突然像水流冲在石块上分开了缝。而当缺口上冒出灵梦的头时,天穹上的月亮已逐渐变成了碎片,搅散在周围映照着的群星里。接着夜空又像水波一样浮动起来,而当这波震颤结束,月亮仍未出现,而院子里的篝火和游客们都七零卝八落地散在院子里。据第二天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妖怪的说辞,水波异变大概是因为那只永远亭来的兔子在月亮破碎后像疯了一样地施展能力。那只兔子随即又消失不见,猜测是回家找妈去了。但令妖诧异的是,所谓月之贤者对于月亮破碎一事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简直比那群年轻的妖怪还要淡定。还是那个妖怪的说法,当时正在夜雀烧烤摊上吃鳗鱼(“还是涂了血的,真恶心”那位妖怪如是说)的吸血鬼小卝姐在异变发生后连飞都飞不起来,最后还是被她家的女仆没结账就抱回了城堡。
跟在这妖怪旁边鼻青脸肿的夜雀小卝姐证实了这一点。她在当天晚上尝试直接飞进城堡讨债,在连续几次飞进窗户的尝试都让她离开了红魔馆后,她直接落到了房顶的十卝字卝架尖端,并且唱了足足十分钟的所谓外界的“摇滚”音乐,最终她没能等到债主,而是在玻璃窗出现了裂纹的时候被一道绿袍神秘黑影一脚送出八百丈,一直落到了荒野里。若是没有兔子们卖的药,大概她现在已经在某灵肚子里了。
然而就连月亮破碎这样大的事卝件,也没能让爱搞事的文新出一期号外——而每年的这个时候都即将要召开天狗报纸大卝会,作为冠军有力竞争者的她应该不会缺席才是…
难道重复的宴会比破碎的月亮更值得报道?
思绪间,宴会在大门后的草坪上已经开始。每个妖怪都在喝着“自己的”酒或是拿走别人的酒,老妖婆一个人靠着好几坛子酒,丝毫不动容地灌着,而一旁她式神的式神咕噜咕噜地滚着空坛子,似乎从未玩过这样的游戏。
紫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她身边有如此多的酒,她应该只记得自己拿了一瓶才对。可就连蓝都感到疑惑而去询问是谁如此慷慨,橙更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灵梦双眼微眯,随即又左右打量了起来,但她又未能找到那新来的嗜酒的妖怪。热闹的席间洋溢着快活的气息,过去的宴会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
“以前月亮也碎过吗?”巫女打量着天上逐渐凝聚的碎片,大概再有两个月,完整的月亮就会重新浮现于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