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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之灵】“斜阳”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短篇合集
-重新排序(?其实是第四次了)
-文风不定,垃圾预警
-什么都会放上去
以上,如果没有关系的话,如是下文


IP属地:四川1楼2021-06-12 02:29回复
    文审


    IP属地:四川2楼2021-06-12 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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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p
      主普诺、梵梦 其他cp随缘写一点
      可是我的文不知道飘到哪里了
      -最喜欢的作家是太宰治,他是我的爱与救赎,他是我的神明与黑夜里的蜡烛
      -在读《诗经》
      三千年前的歌,你会听到吗
      -喜欢一个人在笔记本电脑前写文敲击着键盘望着窗外喝一点摩卡可可碎星冰乐
      -深夜选手,是住校生,周五周六才出现,偶尔走读
      假期常驻
      -数学竞赛生
      目标绵阳中学
      -文豪野犬 鬼灭之刃 魔法禁书目录(小说) 阴阳师
      番看过很多
      -会画画吧
      细节有些是别人帮我修改的,所以还是乐色(√
      -文野太宰治半梦女...大概算吧
      没有雷的cp,有一点点反感织太爱情向,只要不使劲和我提都没关系
      “谢谢你”


      IP属地:四川3楼2021-06-12 0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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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年被鬼吓傻的故事】
        普诺
        ooc
        ——————————————————————————
        (-)
        小诺特怕鬼,怕到晚上睡不着觉那种。
        即使她家是有名的道士家族
        即使她自己是个学道的小天才:天生阴阳眼,十岁便能用斩魔剑的那种。
        但怎么说,
        不愧是咱小天才小诺
        在出师那天竟被练手的恶鬼生生吓晕。
        害,丢人。
        当事人小诺表示:
        我就是怕鬼怎么了,咳。
        小诺怕鬼是小时候的阴影,
        这个阴影来自守祖陵的带恶鬼。
        红衣猎猎,青丝三千,肤如凝脂,神色淡淡。
        这是带恶鬼生前的样子。是个人都馋她身子。
        但是,在小诺小时候,带恶鬼经常顶着一副鬼相来找她,
        冷面翠色,齿巉然如锯,行路无息,指常染血色。一身红衣,没了惊艳之感,反而给人阿森恐怖、恍若被盯上的感觉。
        你想啊
        月黑风高,四野皆静
        再加上她们家住深山。
        吓吓,有被谢到。
        就是她太爷爷,
        每晚被打不过的恶鬼骚扰.
        那肯定也会落下阴影。
        关键她太爷爷不管
        反而安慰小诺说带恶鬼没有恶意。
        那我还谢谢她。
        小诺不怕打鬼她刚得起。
        但是只要她看见鬼可怖的脸。
        对不起打扰了
        好吓人www好可怕www
        解铃还须系铃人。
        下山的时候太爷爷轻轮道。
        他递了一枚白玉佩给小诺。旁边的小师叔见了,眼神暗暗。
        是家里的传承玉佩。
        封印了上古旱魃,向来被视为家主的象征。
        小诺的眼神变得怪异。
        下一秒
        “呜呜呜是带恶鬼!要死了要死了!”
        最后在太爷爷的威逼利诱下,
        小诺才楚楚可怜,欲说还休,手脚颤抖地把白玉佩...
        塞到包裹最最最底下。
        嘤。
        (二)
        下山后小诺发现一个大秘密:
        原来山下的鬼不像山上带恶鬼那样吓人!
        面前衣冠整齐,五官清秀,脸上却挂着一行清泪的鬼:
        “求你快超度我吧。”
        小诺傻了。剧本好像不是这样写的。
        那鬼瞥了一眼小诺身后的带恶鬼
        那是真***带恶鬼,
        一上来就给他一顿揍,
        让他收起掉出眼眶的眼睛,断掉的手指
        换上整洁的衣袍,
        还威胁他不许吓那小道士。
        像是怕他不听话
        又揍了一顿,
        ?.....
        小诺觉得人生到达了巅峰
        道士天才,人狠话多。
        上能打鬼,下能捉妖。
        最让小诺美滋滋的是有了一个不收房租,人傻钱多,貌美如花的房东。
        其实主要是怕带恶鬼出来找她van耍
        找个垫背的。
        所以她自自然然地把白玉佩供在客厅里
        天天烧香不断。
        害,宁可别出来了。
        房东小姐姐阿雅看了一眼.
        眼神深邃。
        阿雅人真好,
        小诺怕黑能拉她小手,
        小诺饿了能恰她做的饭,
        小诺忘带剑出门会被从天而降的剑砸晕.
        呃,不是,有点过分
        嘤嘤嘤草
        就是总感觉她长得眼熟。
        这算什么事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
        不过如此。
        小诺暗暗盯着阿雅,眼睛能酸出柠檬来。
        (三)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做任务去西郊荒院的小鬼,小case。
        阿雅缩在沙发里,狭长的眼危险地眯起。
        “今天别去。”
        小诺有些意外她的发言,旋即拍拍胸脯
        没事,我可是道士小天才
        阿雅:能被鬼吓晕那种?
        小诺察觉到不对劲是在她到达地点时。
        干净,太干净了。
        荒郊废院,这气息也太干净了。
        怕是有大bo....
        小诺眼神一凝退回几步。
        浓郁的地煞之气从地底钻出,向她发起凌烈的攻击
        她步步后撤
        一个旋身堪堪避过,
        有人设局害她!
        她独身而来自不及对方早有准备
        没支撑多久就落入了下风。
        她是不是最近太膨胀了,小诺想。
        失神间,一股地煞之气攻过来,她闪避不及被轰在胸前。她再无力气,单膝跪地靠长剑支撑着。
        她意识慢慢模糊。
        要死...谁这么无聊杀个小p孩
        红衣..红衣猎猎..
        一个身影挡在她面前
        小诺死都忘不了这个身影
        带..带恶鬼
        她一阵心肌梗塞差点归西。
        带恶鬼冷冷转过头,
        她又差点归西。
        这不是阿雅吗?
        地煞之气中隐隐现出一个身影,
        她还是归西好了。
        是她的小师叔。
        “玉佩给我。”
        她愣了。
        阿雅不待她回答,直直向小师叔攻去。
        忍着伤口的疼痛,她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很认真地收起自己大条的神经,
        很认真地思考起来。
        带恶鬼看似害我留下阴影,
        却并未真正伤害过我。
        而现在她在护我。
        阿雅,带恶鬼?
        小诺撑起身子看向战局
        小师叔..
        他...
        小诺想起他那暗暗的眼神,
        有点难过。
        她想起小时候小师叔经常给她送吃的来着
        是她最喜欢的梨花糕。
        要跑很长的路才可能买到。
        原来对自己很好的人,也可能会伤害自己。
        那块玉佩,害。
        我也不想要啊,害。
        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恶鬼自然比只会阴人的小师叔强多了。
        阿雅留了他一口气,丢回家族。
        然后犹豫了一下,蹲在小诺面前伸出了手。
        小诺一睁眼
        “麻烦把鬼相收一收。”
        “......”一进入战斗状态就是这样的,害。
        小姑娘被吓到了吧.
        她被小诺抱住了
        从她的视角看,只能看到小姑娘异色的头发。
        “你好烦人。”小诺的伤口又开始疼起来,说话有些无厘头,“干嘛吓我,你不吓我,我就会,会变厉害.....不会...
        没头没脑的,真蠢。阿雅想。
        嘴角却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END.


        IP属地:四川4楼2021-06-12 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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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
          少女自述
          不可以任性,不可以反驳。你要理解,你要懂事,你是大人眼里的乖小孩。 ——题记
          身旁那台老旧的风扇吱吱呀呀地转了又转,却依旧没有多大的风翻越木桌而来,窗外隐隐响着楼下形形色色那群人搓麻将的嘈杂声。
          夏天,有些烦躁;风声,有些吵。
          其实这初中三年如何过去的,我没多带心思去思考和追怀。记忆里唯一有些泛黄的黑白色彩,还是那个每天背着沉重书包在暮色里身影被冗长的窄巷渐渐吞没的那个自己。
          短发,校服,生活苍白而无力,这大概是我只几年来一成不变的样子。我大概是有些留恋学校的,因为在那里,我可以在课间望着大家打闹的样子出神,再偷偷地羡慕一点点。
          一点点就够了。
          灰色且角落里堆满尘灰的楼道,八十平米挤了六个人的家,还有永远单调简陋的房间,拼拼凑凑成了我现下的生活。不可以吃路边摊,不可以和男同学过多交流,不可以玩游戏,不可以放学不回家,不可以……
          日子就这么过得闷得慌。
          学会生就该学习。
          对,学生就该学习。这是妈说的。所以我不可以看闲书“玩物丧志”,大大小小的考试都得有交代,不可以退步不可以粗心。对了,就连夏天再热也没有空调,因为爸妈觉得是浪费;同学之间人手一部手机,但我就一部老掉牙的深黑色老年机,原因同样很简单——没钱,不必要。
          我妈甚至已经规划好了,等我读完高中,就进省里的师范,大学四年,毕业直接回学校当老师。——多么稳重,多么可靠的未来。
          其实我更愿意花一整个下午坐在绿荫里发呆。这间狭窄的屋子里装不下许多日日夜夜藏在枕头里发霉的梦,装不下从前那些我偷偷画在书本角落里的世界,唯一有一些异样的色彩的,是窗前那些我装在玻璃瓶里的绿萝。
          其实也就只是几丛普普通通的绿萝罢了,可阳光洒下来疏疏散落在那些青绿之间,我能幻想有勇者游走过山海万丛,抑或有琴师扬手传一曲易水诀别,我能看见光在枝叶间漫游的踪迹,尘灰在缝隙里窃窃的低语。
          那些大人们听不见、看不见这样的世界,他们总嘲笑我幼稚。他们是被这个世界的守门人拒之门外的无知者。
          对,无知者。
          啊——
          哐当。
          果真是想得出神了,连妈什么时候从厨房里走到了我身后都不知道。她手里原本端着的水盆被重重地放在了桌上,一两滴溅起来打湿了作业本薄薄的纸,我正要回头,头发却被她一把揪住,使劲地向后扯去,我的头向后仰下去,正好磕在了椅背上。痛觉清晰地传上来。
          三,二,一。
          “余夏秋,你长进了是吧,啊?!低着头半天都在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看看你,你现在哪样比得过人家,你干哪样比人家刻苦?!”尖锐的嗓音在此刻刺过来。
          “嗬,不回答是吧,嗯?这是什么?!”她眼尖地看到了先前被我压在书本堆下的那本小说,伸手一把抓过来,那是我前些时日好不容易省下钱买下来的一本,早就偷偷地翻阅了好几遍,依旧连书封都舍不得拆。
          我一言不发地盯着面前的木桌。
          又来了。
          看不见,听不见。看不见,听不见。
          “余夏秋,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谁给你的钱让你买这种垃圾书看的?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许看不许看,你再看看你那不成器的表哥,就是被你这种书给害的!行,行,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连我们的话都不听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呵……”
          桌面上的倒影里,妈的眉毛毫无章法地扭作一团,蜡黄色的脸清晰地显现出了细细的皱纹,目光半是气极半是疯狂。爷爷和外公外婆也闻声围了过来。她忽然扬起了手中的书。
          “不要!”我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想要伸手去拦却又够不着,只能看着她冷笑着一页一页地将书撕成碎片,撕不动的,就拿起旁边的剪刀乱七八糟地剪下去,然后纷纷扬扬撒到地面上。纸片飞舞着,轻盈地像是无知的羽毛,天真地以为自己在四处旅行,飘转着散落得很远。
          呵。
          妈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引来邻居在外边敲门询问情况。书页碎裂的声音,尖叫声,敲门声,混在一起,像是深渊纠缠着无辜的迷途人,一点点将他拽下去。
          我转过头来,爸只是同往常一般怯懦地躲在妈的身后,外公外婆站在门边负着手,他们的站姿不尽相同,爸脸上的皱纹都挤作一块,外婆不停地摇头,外公皱着眉叹气;但他们脸上都是鄙夷和谴责的神情。我看闲书,我不学习,我有罪。
          我有罪。我是罪人。罪大恶极。
          撒泼够了,妈怒气冲冲的端着盆子冲出了房间,其余几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只有爷爷沉默的站在桌旁,凝视着这一地的狼藉。我站在这其间片刻,用力闭了闭眼,然后蹲下身子来,样子滑稽而可笑地试图去捡起地上那些零零散散的碎片,但是他们太多了,我跪在地上好半天,才拾起乱糟糟一大堆,。
          那些纸片不知所措地堆积在桌面上,我试着按着回忆找出原本的封皮,目录,第一页,第二页……可是它们太多了,我比着原样一次又一次地翻找,却是怎也也拼凑不出一张完整的纸来,像是好久以前我蹲在黑暗里点着小灯一点一点地拼凑被撕碎的小人,夜色混着灯光昏黄映在灰白色的墙面上。
          一片一片地拾起,又一片一片地放下。
          一个又一个被撕碎的梦在心里堆积成了山。我忽然觉得好笑。
          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想笑。
          为什么好笑。
          我不知道。
          手心捏着的那张纸片因为用力而被捏出了褶皱,上头支离破碎的字我都可以记起原文的一笔一划。我盯着这张纸片,对着爷爷轻声说话,又像是在和自己说。
          “他们总想着让我这么稳定地活下去,将来赚钱养家,嫁人生子。因此好像我从一出生就是命定的,他们让我怎么走,我就怎么走。
          “可是我不想那么庸庸碌碌地活下去,我不想就这么默默无闻浑浑噩噩过一辈子。这是我的人生啊,我不想让它就这么砸了。我有足够的成绩,我读的是重点高中,我有资本可以去更好的未来。
          “我想逃啊。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或许不能称作家的家。我想远走高飞,越远越好,越远越好。你知道吗,这是支撑我这些日子以来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我想走。很想很想。”
          爷爷没有说话,叹息着为我拾起了一张被风卷走的纸片。
          逃?
          去哪里?
          海角天涯。


          IP属地:四川5楼2021-06-12 0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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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声慢】
            [引]
            我应是喜爱煮茗的。
            以致此后行走红尘间,每寻得一处山水,我都会不厌其烦地停顿,再煮上一查同样的茶。温涧气息随一缕缕缓缓腾起的白雾在山林间沉浮,就转,终而弥散。茶香蔓延开来。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
            佛门所谓之人生八苦,字字刘骨铭心,带着茶香微湿,带着兵刀的冰冷一寸一寸地剥开这颗本该断情绝欲的心。我笑,旋即自问。
            悟卿,你自幼青灯古佛为伴。清心寡欲是你所听之最多教诲,你的清净心,又为何而动摇?为何而动摇一一
            扬州上烟波缥缈,不见你眉眼如霜。
            [生.老.病.死]
            寒山寺的四季,无声而缓慢似山下终年无言的无时河。在他眼中,不过春华秋实,夏虫冬雪,又是一年的修行向句过去。
            是住持在山脚下发现了被寒冷冻得僵硬尚在襁禄中的他,将他捡回了寺中,抚养至今。无名无姓,无父无母,制度的那一年,住持问他可有何含想。
            他摇头:尘世烟火终不得悟,醉生梦死不过因卿。
            住持笑:从今往后,便名悟卿吧。
            其实名称于那时的他,不过是身外之物。比起忧心饥寒与否,他更愿在后山的竹林间煮茗。然后看着冬日微雷在豪袅騰起的薄雾间消融些许,抑或夏日暮光在浅绿的茶水间映下斑调。
            住持也曾一度问他可愿下山否,他的答复一概都是拒绝。彼时尚且带着青涩之气的他顺长的眉微楚,眼底是没有波澜的远水。住持总是在这时凝望他半晌,然后叹息:你是最适合青灯古佛相伴的人,也是恰恰最易迷失于红尘之间的人。他总是茫然地点头应了位持的答复。
            [扬州细雨]
            悟卿是在成年的那一日暂别住持下山游历的。一只木钵, 几卷经书,还有一些衣物,这就是他走出寺门前所带的全部行囊。
            悟卿在之后的短短几日间,见到了扬州城的万千繁华。白蛋里,是游人如织,十里长街:入夜,是灯火绵延,笙歌四起。于这之前从未出过寒山寺的悟卿而言,这一切新奇而又陌生。他知道了诸如纸鸢、面人之类的小玩意儿,还有许多斋饭里不曾有的小菜,包括酒。
            他从不曾沾过酒,也不曾尝过掌腥。从前那些孩童们在学堂咿呀背书,在河岸放着纸弯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了捧着一本经书静默地钻研一整天。
            原来,大于世界竟是如此的模样。此毅感情,应为美慕。
            [无相会]
            修行多年的僧人提出离山远游,住持并未拒绝。临行之前,住持唤住将要起身离开的悟卿:‘佛曰,人生有八苦,所谓何苦?“
            他未及多想,便很快给出了答复:“生、 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住持叹息,挥手示意他离开。悟卿转身,再次向着庙堂上神色平和的佛像一拜,转身,背上行囊。其余弟子都在禅室清修,他在钟磬音中,烟雨蒙蒙下,缓缓地走出了山门。
            山间模糊朦胧的雨绢纱般层层叠叠地覆下来,山水皆是抽象的色彩,只有飘飞的雨,漫山肆意流淌的墨绿。
            渐行渐远的背影最终在一片影影绰弹里慢慢变成了一个小点。然后隐入山林不见。
            [怨憎会]
            扬州总多烟雨。故有多少文人骚客沉醉其间,多少游子浪人迷失其间。
            悟卿初见锦瑟的那日,是在湖畔,柳下,绿荫间。身着素衣的姑娘,莞尔一笑,湖岸的风拨乱了他的神思。清修多年,佛经为伴,凭音为乐,却抵挡不过这一刹那。阳光映在她清澈的瞳孔里,随意挽起的发丝被风调皮地扬起,繁华的笙音在此刻皆沉寂。一见倾心。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她唱。
            “侬可是那家公子——”她笑。
            她是他命中注定的劫。他是她命中注定的劫。锦瑟为悟卿煮了一查茶,扬州姑娘的手法亦带了婉约柔美的影。同样的茶,却比之山中那些时日的苦茶,多了几分余香,回味之后,方觉甘甜。将似画的姑娘拥入怀中,这是悟卿第一次破了戒。
            他游历回方的心,在最好的年华拴在了扬州,河畔。
            “可留一寸光阴许我?”“好。”
            [爱别离]
            扬州城柳家的干金出嫁了,新郎是王家的大少爷。大好年华,父母之命,媒的之言。两家门当户对,皆大欢喜。
            他为锦瑟打磨的一只玉镯才雕刻了一丰,一半是精细的柳叶纹,一半是尚且光滑完整的玉石。锦瑟找到他时,脸颊上尚有未干的间痕。似乎早就已经是风起无波的心蓦地一绞,像刀,毫不留情地划下。
            “锦瑟,我带你走……”我们去游历天涯,可好?
            珠玉落地碎成了四分五裂的水滴。
            [求不得]
            扬州近日街坊都在争相传告一则怪闻,玉、柳两家新婚的当日,有一猛夫竟妄图抢走新娘,这人武功高强,却因抵不过里三层外王层的守卫,被丢入了寒山寺下的无时河中。而怪就怪在,这新娘好端端的,在当日晚上也自尽了。红喜事成了白喜亭,两家不欢而散。
            悟卿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小院子里。昏昏沉沉之间。他大致辨别出此时是夜晚。前一刻刀刃利破血肉的痛,在此刻又清晰通过回忆漫出来。耳边隐约传来流水声。
            院子的主人故了他,给了他一些干粮和伤药。他甸句道谢之后便离开了。直到毫无方向地站在完全陌生的街道上时,他才恍然发党已是物是人非。
            后来这里的街坊在闲聊是提及那日,总会想起那个醉價提着酒罐子摇摇晃晃的狼狈相。他似是喝醉了,又似是清醒得很,眼眶是狰狞可怖的红。如泣如诉:
            “是我没用,我枉以为修行多年的定性,却不过这般脆弱。我这一身武功——我这一身武功,呵,又有何用!枉以为武功可擒阎王府,却是那镜花水月一场空……何断?何断……”
            [词不达意]
            寒山寺的住持圆寂了。数月前,住持特别旨意,召回先前云游在外的僧人悟卿,接任住持。
            悟卿,这位大师在众人眼中就是传奇。这十余年间,他游历四方,几经战乱,却依旧未有忘却普度众生之舍,其清心寡欲,无欲无求,连帝王亦深感敬仰。
            但众人都不明白的是,这位悟卿大师每年都会回扬州,在湖岸煮一查相同的茶,虽是独的,却总会备上两只茶杯,风雨无阻。有心人猜测他又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却从未见他对任何人提及。临终前,住持面对句忙赶回寒山寺的悟卿。只问了一句话:“佛曰, 人生有八苦,所谓何苦?”“我从前曾谓‘悟卿’二字‘尘世烟火终不得悟,醉生梦死不过因卿。而到如今, 我才真正懂得,悟不得三清幻境的是我,纵使青灯古佛也忘不不了的是卿。”焚香的烟雾朦胧间,面对当年一模一样的问题,再次回答,却是答非所问。住持轻轻摇了摇头,一声轻叹,阖然长逝。
            古寺的钟鸣响彻天地,他怔了片刻。他从来都选择了逃避。他爱她,爱到骨子里。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曲调宛转悠扬,似是当年不归人。
            扬州上烟波缥缈,不见你眉眼如霜。
            END


            IP属地:四川6楼2021-06-12 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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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ainy】
              下雨了。
              凌晨的街道是没有人的。
              我就站在路中间,从容地撑起了出门时随手带上的折叠伞。
              下雨了。 我对自己说。
              雨水跳下来,在街边楼房上的雨棚滴答滴答地响。从楼顶一直到地面,漫长的距离让这声音变得交错杂乱;不知是哪里的下水道有水流呼噜呼噜地暗响。
              只有路灯和街边的灯牌让此刻的世界有了光芒。
              有雨丝被夜风卷着钻进了他的伞。
              站在街上淋雨这种奇怪的愿望忽然冒了出来,我被自己吓了一跳。这种愿望越发强烈起来,好像面前的积水变成了太平洋,而我和我的伞是渔夫和独木舟。
              要到哪里去呢?
              下雨的时候世界就是安静的。
              盛大的世界里是雨滴自导自演的独角戏,现在我是偷窥到这场老戏的不速之客。现在我举着伞在街道中央一动不动,像是默剧里称职的表演者:他的姿态似乎就是在等待某个邀约,仿佛下一刻就会有另一个身影走过来。
              像是课夜交换情报的黑衣特务。
              我曾经夜以继日地想你。无人的深夜里,我一路狂奔在大街清冷的街头,狂奔过长街几里,路灯冷清的光芒被黑夜揉碎了一地,却无人将他们一点一点拼起。
              风混着寒露的湿气一寸一寸勾住我的发丝,我就这么一路捡起满街无处安放的光芒,好像狂奔过奈何桥,狂奔过忘川河,狂奔着向你所在的遥遥彼岸;又好像我是结尾缝纫店的老王,一点一点拾起被被人遗弃的东西,缝缝补补就这么一直到天亮。
              滴滴答答,整个世界都在黑夜里沉睡。
              滴滴答答,雨声渐渐变得零零散散。
              该走了。
              他这样想着,抖了抖伞面的雨水。


              IP属地:四川7楼2021-06-12 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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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蜉蝣】
                我遇见了一个奇人。
                上元节人来人往的临淮河畔,他就这么站在人群里面,一动不动,似一棵伫立了万年的松。
                他应该是长得很好看的,澄澈如莲,可惜我这人向来虽俗,却一贯对这他人的容貌提不起半分兴趣。
                阿菱因此不少对我数落,说我是木头脑袋,活该大大咧咧,嫁不出去——那些一个个风度翩翩、前来提亲的贵族男子,十有八九是被我付之一笑打发,还有这剩下的十之一二,就是被我教训一顿,灰溜溜溜走的。
                元月花灯好,霜叶徙靡摇。
                我憋了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文绉绉的像诗又不像的文字来。
                若不是我的花灯被亲爱的姐姐拿去“就看一下”,还借着人来人往站在那人身后给其它名门小姐炫耀,我可绝不会假装客气地走过去,也绝不会去搭理这个怪人的。
                见我走来,姐姐给身边一群小姐草草编个理由就溜,我正准备跟上去。那人显然注意到了姐姐和我,我的花灯被那个少年极轻易地从她手上拿了过来。见状不妙,这女的倒是跑得挺快,应该是怕在姐妹们面前丢脸吧。
                “这位公子...”
                “我拿了花灯,陪我逛。”
                我还硬着头皮扯了个端庄优雅的笑容,话刚说了一半,这人不愧是个怪人,头也不回直截了当地打断了我挤出来那么干巴巴的一句话。没等我说完,他就兀自提了花灯向前走去。
                小小一个花灯,谅我这般有骨气,又怎会折腰?
                于是我忒有骨气的和那人一起走了了。
                他也没怎么说话,又也许是因为人来人往的熙攘盖住了他的话语,至少这一路,我都不曾听见他说过什么。走下二十四桥,又向左拐入蜀安街,直到人群稍微清冷下来。
                他忽然停下来:“ 你不怕?”
                这人什么意思啊?怕什么,怕他是坏人?
                我没好气地指了指他手里的花灯:“ 这花灯可是我娘珍藏的,我怎么可以弄丢,要是没了,怕是难听见明早的打更声了。”
                况且比打架,我未必就收拾不了他。
                他似笑非笑,继续向前方走去,不过这次他的脚步慢了下来,我跟在他的身旁,却总是够都够不着这花灯。
                他就像从来没见过这上元的街市似的,连偶然路边悬着的几盏小小的灯笼都要流连片刻,不过为了辛苦当人质的花灯,我也就忍住了催促的话语,不好再多言。
                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一路从东坊走到了西坊,这不知看了多少遍的灯会就这么一路迫看下来,倒也多了几分兴致。一路行来是斑斓的花灯沿路排列,野渡星火,人间绚烂,有孩童提着灯笼你追我赶,还有这盛世的烟火凝聚着世间所有美好绽放。
                最后又回到二十四桥,我明了地指了指他手里的花灯,但是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 上元灯会,灿若星河。在你眼中,又作何景象呢....”
                我愣了愣。
                这个问题,好久以前母亲带着我来观这上元灯会,也曾这么问过我,可那时我的答案,却让她只觉得我是天马行空,因此我也再未提起过。
                我是怎么回答的一一
                “我们这些几人啊,之于盛世,不过是蜉蝣罢了。其实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眼里这个世界的模样.. .兴许我看见的蓝色,是别眼中的绿色:兴许这一片叶,在我眼中就是一朵花,一棵树,或是一个世界。”
                不知不觉说出口,我才自知失言,刚想要纠正,怪人却点点头,带着赞许又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信妖怪吗,吃人的。”
                “子不语怪力乱神。”本应该这么回答的。妖怪,我是见过的,曾经娘救了一只小小的蜉蝣,也是在上元,娘将它放了回去,望着蜉蝣离去的放心,娘的眼中倒映着上元明亮的灯火,怜悯地叹息:“虽为蜉蝣,朝生而暮死,也如夏花一场盛大的绚烂。”
                “盛世之大,有何不可能。但你又没见过妖怪,怎么就知道妖怪一定会吃人,是善是恶,你又怎么知道?”
                那怪人是笑了吧,俊朗的脸庞上,颀长眉目间皆是出尘不染的清韵,一份洒脱,一份不谙世事的天真。
                他稍稍向后退去,他依旧轻声说着话。这微弱的话语声仿佛要被人群的热闹卷着消散在长街尽头了,可我分明又听得很清楚。
                “虽为蜉蝣,朝生而暮死。”
                “——娘,它不是妖怪吗,妖怪不是会吃人吗,又为什么要放了它呢?”
                “蜉蝣其生,也如夏花一场盛大的绚烂——蜉蝣朝生而暮死,它们也不过是想来看看这个盛世。你要记住,妖怪如人,也有善恶之分,有做好事的妖和做坏事的妖。”
                他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了,然后化作无数的光芒像四散的流萤一般化作了风。风过,流萤散,我再望过去的时候,怪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只有那盏花灯,我的那盏花灯,静静地放在地上,摇曳的灯火仿佛在讲述方才的故事。
                好像怪人从未出现过,我仍提着花灯,走在二十四桥。
                但是我听见了他最后的那句话,似乎真的轻得像风一般转瞬即逝。
                我看到了他眼底映照着的上元星星点点汇聚成星河的光。
                我听见他说,我是蜉蝣。
                讲个故事听吧。
                “听说过蜉蝣吗。朝生暮死,蜉蝣也。多么渺小又可怜,时间吝惜给它们以恩赐。它们所拥有的,不过只一日的光阴。”
                “我——或者说是我们,待在这里有多久
                了?禁锢之光明,神明的把戏,无尽的昨日黄昏。外面的世界是什样子啊。”
                “虔诚的信徒锁上了光明,却日日祈盼神明给予眷顾。”
                “你看蜉蝣多好啊......你看它们享受着于我们不过片刻的光阴,一花一叶于它们也是一个世界。它们好自由。”
                “我们本有权选择自由。”
                “不。当我穿过车水马龙,总有什么在呼唤着,撕扯着,我的灵魂,我们的,过去,现在,与未来。神明居住的荒原的尽头,是墓碑林立一一而某一个下一秒,我当埋葬于此。”
                “自由?可是蜉蝣只是蜉蝣,它们只能碌碌无为而终。任由荒芜,你不甘心,我们不甘心。”
                “是,我不甘心。可每次我看着无能平庸的那个我,来自茫茫黑暗的尘埃喧哗着,奔向虚元的未来,我忽然也想做一个蜉蝣,来而虚无缥缈,离是一场盛大绚烂的死亡。”
                “那让你感到害怕。”
                “再等一等吧。”
                “神明一直在注视着。”
                “一定。”


                IP属地:四川8楼2021-06-12 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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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ited】
                  0.
                  -我们总是会为以前的过错而失去某些东西
                  -上辈子的罪过赎去了我与他的自由
                  1.
                  黑夜,在我的世界里只有黑夜。
                  与他。
                  是的,他是神。
                  我爱他。
                  2.
                  我与他是被关在一个空间里的。
                  像一个房间。
                  可我从未见过他。
                  -因为我们的宇宙,只有无尽的黑暗。
                  我也从未触碰过他。
                  -因为我们都是神
                  3.
                  罪恶将我们分离。
                  4.
                  我们无数次绝望过。
                  准确来说——
                  从我们进入到这个空间时,我们就已丧失了希望的权利。
                  5.
                  “如果你比我先出去——”
                  “我不会丢下你。”
                  他说他不会丢下我。
                  我不信。
                  “你呢。”
                  6.
                  血白的墨色浸没了我们的胸口
                  我没有回答他。
                  而他却付之一笑。
                  7.
                  我打开了门——
                  我的期限到了。
                  8.
                  “如果你丢下我,关上了门,
                  就等于你没有开过门。也从未给过我希望。”
                  “那么在你关上门之后,
                  你就杀了我。”
                  9.
                  我走了出去。
                  我始终没有见到他的真颜。
                  ——我不止一次在心中幻想。
                  但如果我看的见,又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我叹了口气。
                  10.
                  我关上了门。
                  11.
                  我爱他。
                  12.
                  我杀了他。
                  【后记】
                  “罪恶,希望与救赎并存。”这是我自己最大的感受。我并不认为这篇文里有爱情的成分,其实你可以把它认为成是一个爱情的悲剧。故事里的我只是把精神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本质上只融为一体的两人,相互救赎。
                  而我离开他的时候,不应该只是quit那么简单的摆脱,所以我将quited译为解脱——我离开了他,我杀了他,我得到了永生的救赎,回事解脱。
                  你们的生活好多颜色,五颜六色,而我这篇不通的正文和后记是乐色。


                  IP属地:四川10楼2021-06-12 0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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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百度,我,不戴眼鏡,半夜,中考前一天,對著電腦,轉完了,睡三個小時


                    IP属地:四川11楼2021-06-12 0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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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云云 学习加油x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6-28 19:27
                      收起回复
                        dd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06-29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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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一暖


                          IP属地:北京14楼2021-07-04 11:23
                          收起回复
                            【十月太阳伞】
                            下午放学过后班上的同学已经离开,于是一个人在教学楼晃悠再一个人从空荡荡里走出来。虽然是十月底大概可以称为冬天,但迟迟抹不去的阳光总是让人对季节模糊,像是夏天的时候把废弃的资料折成纸飞机那样明明朗朗。
                            走出来才听到等着回家的学生们吵吵闹闹的声音,于是光与影的交汇处勾勒出一道清晰的边界,在这个说不清冬与夏的放学日,她就这自己刚好被晒到的位置联想到某个地方的海岸线——想起来了,那里是地理课本。
                            那现在该干什么呢?
                            前面是等着公交车悠闲自在吃零食的学生,后面是看着队伍太长不耐烦玩手机的学生,于是就这么站在中间晒太阳到最后忍不住伸手遮光。
                            抬起头看见了某个认识的人:
                            “下午好.......?”一个很简单的招呼,“你也坐车吗。”
                            说完后她发现自己的语气更像一个陈述句。
                            “嗯,好巧哦。”对方想了想,“那你需不需要伞,今天的太阳是真的好大哦——”
                            拖长了的语气应该是在烦恼,又好像在请求什么。
                            “咦?那好啊。”
                            然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有那么长的时间,一个人开始找话题来,“我们今年就是地生中考了,不幸的是,我两科都不怎么样,说是弱科也不为过那种。”
                            “年级第二还为最简单的两科抱怨啊,生地难道不是学不学都行的吗。”
                            “啊......啊,我背了也不会诶。”她别过头去。
                            “真的需要背吗?我考试就看看政治历史就行。”
                            “可以不骂我垃圾了吗,还是分类讨论找动点比较适合我,话说你要不要也看看...还是学不会啦。”
                            于是就在流下十月的太阳伞下,蓝白的天空作为背景板染成余晖色,一切就在轻轻的记忆里再也没有离开,少年就这样想了想,犹犹豫豫地问,
                            “那,我教你?”


                            IP属地:四川15楼2021-07-07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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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妹昨天考完期末
                              今天返校
                              咦,一整个暑假(√)哪里都没去欸


                              IP属地:四川16楼2021-07-08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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