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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1楼2021-05-04 12:06回复
    【料峭的春寒总在凛冬之后席卷京师旷野,萧条的柳还不曾抽芽嫩绿,便在寒飚之中偃旗息鼓。而冬日的临渊总弥散着不能消解的药味,无数的良药在这处‘杀’了个七进七出,末了都埋在少年人孱弱的膂骨里。我将这些‘甘草’称作是慰藉人心的良方,只因椿萱坚信此类物什可令小儿长生,是故涩也是甜,难也是易。】
    【今个儿执剑时脸色还有些苍白,昨夜里有一股不甚顺畅的气纠葛在胸膺里,闹了大半夜的安生。而这事儿是不曾禀过额娘的,她从不愿我因体弱而落下武学,从此作个富贵纨绔庸碌一生,我也不愿眼见她的苛责与失落,便索性一撑到底,一手握过剑柄,令一掌又推向延盛】
    “你热好的药呢?拿来,喝完出去,额娘便瞧不见端倪了。”


    2楼2021-05-04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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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是严母


      3楼2021-05-05 0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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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诞小川时,疼了足足两日。当他微弱的啼哭终于在耳际响起时,我对他唯一的期望便是活下去。这孩子太孱弱,自出生起,便无离药时。可渐渐的,我对他的期冀愈发积聚,膝下二子,我不希望他们差距遥远,令人生出“厚此薄彼”的猜想来,况且,演武修身健魄,多年前的关郗文就是最好的例子。】
        【天素已消,西山的泰半积雪亦融入春涌,眼看阳春将近,小川竟又病了一场,管事来禀令珍与纯慧两处月例时,我无心理会,叫人退下。亲自做的蜜煎已然启坛,取了来,步近鹿鸣时,听闻人低低言语,并不真切。】
        “小川,在做什么呢?”


        IP属地:上海4楼2021-05-07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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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雪消融时我已数不清此些年岁我究竟病了多少场,只逐年渐长的小川深知不能拂却额娘的苦心造诣,至少不能让她因小儿无能的瘦骨而悲戚,是故我也学会强颜欢笑。恰如而今我接过延盛手中的药碗,不曾踟蹰地便将平素最为厌恶的玄汤一饮而尽,饮罢后顺势用新袍抹了残渍,所幸那袍衫深蓝,一时瞧不见错漏。】
          “额娘?”【她来时我已因‘灵丹妙药’而醍醐灌顶,倒也不曾羸弱不堪。我提剑往外去,步子走得缓且稳。遇人于廊下,晨曦的日色映在面上,倒有些隐约的苍白】
          “没做什么,只是在拭剑。”【似乎诓人的本事也强了许多,我又将剑亮给她看】“小川前几日新学了剑招,您要看吗?”


          IP属地:上海5楼2021-05-08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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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眺初春的燕京,千花未盛,桃浦无色,熙攘的长衢上仍旧是干净的流光浮影,尚无多少暖意。小川的面色亦如芳晨天光,干净到有些苍白。高台纹鼓已经许久不曾擂响——当吉勒图堪与他切磋时,我才会令半赢击鼓。】
            【细细地看了他一会,方展蛾眉,唯有在他们面前,自己松懈片刻,不必时时做出冷冽疏远的模样。】“前****林莳姑母与玄蕤堂兄,他们提及你,说是再暖和些,邀你去京郊跑马,我原本担心你身子不好,难以御马,眼下倒是放心些。”
            【摆襟落座在风廊上,瞧着小子提剑。吉勒图堪与小川乃是我的骨中骨,血中血,幼子较他兄长更稳重些,但也更深掩心思。】
            “哦?给额娘瞧瞧,是不是比你兄长更好。”


            IP属地:上海6楼2021-05-09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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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中剑乃临渊至宝,畴昔因羸弱之身,先生唯予木剑授以剑招,是故每每眼见兄长可挥剑刃凌空,眼见华彩熠熠生辉,便好不艳羡飒爽英姿。待得去岁素商,我终得青锋宝剑,是以爱不释手。而更深之由,乃是挽起干净利落的剑花时额娘尤为餍足的目色,便促使我不顾不愉,勉力而为】
              “真的吗?”【常年孤居于隅的小儿烁过沉渊目中的光】“去岁秋冬便想去,可阿玛总是不准。然今春日尤暖,您可得替小川与阿玛说说,定要让我同诸位兄长一道去的。”
              【声扬有哂,靴履又碾尘齑,极稳妥地步至中庭。剑锋顿地,锐目虽锋刃所指而游移松涛竹林,两番回旋作得行云流水,剑在掌中游转自如,起承转合间皆有剑光掠天。末了,是右足顿地,长剑负身】
              “大抵是比不过兄长的罢。”【好似是极轻微的慨叹散在了风中,我又叹。】


              IP属地:上海8楼2021-05-10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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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云缥缈,东风一拂便散了,熹光更浓,映在幼子澄净的面庞上。孱弱的孩子面色总要比他的兄长苍白几分,也没有红润面颊,唯有那双眼睛明璨如同星子,饱含了对于这个人世的无垠期许。对于傅川,自己总是要多许多耐心,也不像对吉勒图堪那小子那般随意。对于他的每个承诺,似乎都重如千钧,使我不得不得慎。】
                【徐徐轻拍幼子瘦弱的肩,试着将掌心的温热传给他。蜻眉展出温柔的弧度,同他道】“那小川要按时服药,好好养身子,那时才有足够的体力去骑马拉弓,对不对?”
                【他卧病许久,可挽剑时仍不失锋利,力道虽不及长子,但剑锋所指,尽是战意,不是什么装模作样的花招。】
                “你兄长一整个冬天都被你阿玛督促练剑,何须与他相比。较之去岁的你,已经大有进步了,力道上,徐徐图之,你可懂?”


                IP属地:上海9楼2021-05-10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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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兄长的凌厉与洒脱,小川的剑锋中带有三分的儒雅,余下七分如叠嶂山峦、浩荡江河,只终究急功近利,致使三两剑招微有差池,虽勉力找补,落于外人眼中无伤大雅,而于自幼习武的额娘目下难免窥得端倪。剑气落,我踱过青石衢奎,她暖如燠风的掌便倾覆而来。额上馀汗,我抬袖将它拭去,平添青衫水渍,尤似坠叶晨露】
                  “小川都有按时服药的,真的。”【极笃信地颔首,目下眼风也信誓旦旦。手腕半翻,衣衽悬了半弧,剑已落在延盛的掌中】“先生说开了春就教我拉弓,您去同他说说,叫他早些可好?”
                  【徐徐落耳,小儿目色微滞。她面上虽仍如沐春风,我却仍惧于她的半分不满,是而话也说得沉】“您是想说,过犹不及吗?”
                  【低目,一拳微攥,靴履也不自禁地蹭着尘齑】“小川,只是不想让您失望。”


                  IP属地:上海10楼2021-05-10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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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川,万事不可心急。额娘可曾同你讲过,额娘幼时随你郭罗玛法前去南郊跑马,因心急,不肯听从父言,扬鞭时便摔落下来,幸而未曾断骨,否则今时今日,还怎么教导你如何使剑?”
                    【檐下风盛,瞧着小川额上渗出汗来,从袖里掏出基本无甚用处的纨帕——那上面的绣文还是临月姊姊替我绣的,凫水鸳鸯,她的绣工远胜于我。】
                    “前头的风廊里烧着炭火,我惦记着你少有出门,如今春寒未退,等下记得去炭火旁擦擦汗,添些柴旺一把火,专门给你添暖的。”
                    【他的话仿佛一根柔软的刺,轻轻扎进心口,继而涌出酸涩与心疼,将他揽进怀中。】
                    “在额娘眼里,你和你兄长一样,没有谁比谁好,谁比谁差。回屋吧,出了汗不可经风。”


                    IP属地:上海11楼2021-05-10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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