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青梅无恨之出息 by 轻云

李寒空仔细想了一下，抢过云天青手里裹炉灰煨熟（其实人家多半是生过火的，多半是他自己一厢情愿想到哪里去）还没吃完的半个土豆自己吃了，拽他回了铁匠铺。云天青没咋睡醒就由他拽着，被抢吃的居然也没打架，要打的话估计也打不动。
反正爹从不回来吃哥弄的那些肉菜，不吃太造孽。李寒空比他哥更懂得勤俭持家。
偷吃给爹的灵位供的菜，这个事情放肆得严重，哥给了他一巴掌。
李九金抡惯了大锤扯惯了风箱，拳头比普通人硬得多，那一巴掌下来就算留了情面也够他受的。但李寒空他心里忽然踏实了，他想只有哥才能这么扇我，哥是家里人才能这么对我。云天青就没人能这么对他了，云天青没有家里人他家根本没别人了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下次我揍他的时候再揍狠点儿吧，这么着我也算是揍他最狠的家人了，有了家人他心也能踏实了。李寒空晕头转向坐在地下，不着边际地想了这么些奇怪的事儿。
从此以后他们打架，李寒空真的下手特狠，云天青当然不会示弱，两人拼命打拼命打打得酣畅淋漓，不知情人还以为这两家有十八代积下来的世仇。结果到了他们初入江湖的时候，分明是两只纯而又纯的纯绿色菜鸟居然能仗着有点根基没多受了欺负去，所谓武功根基就是那么彼此乱打练出来的，要闯江湖嘛，肯打并且耐打总是很好。
哥是生气了，可是爹本人又不生气。当天晚上李寒空美美做了个梦，梦见爹拍着他肩膀说，好儿子，做人就该这样，仗义，这才是大侠的范儿。爹说的当然比哥说的有份量，况且偷的是给爹的菜，连爹自己都不生气，哥生气做什么，所以李寒空觉得，这件事没做错，仗义，有大侠的范儿。背井离乡那么些年，那才是李寒空第三次梦见爹，以后他也再没梦见过。
不梦见爹不是说他不孝，李寒空睡觉向来睡得很沉平素都不做梦的，闭上眼睛再睁开就天亮，鲜少中途醒来，只有一次半夜被外面熙熙嚷嚷的似乎是人声吵醒。
李寒空都醒了，李九金自然没有不醒的道理，于是披衣服出门去看。
李寒空迷迷瞪瞪地半睡半醒，听哥出去再进来说是没啥要紧事，于是翻身接着睡。
不成想这一觉却是再也睡不安稳，迷迷糊糊睡了醒醒了睡堪堪挨到四更天，天色微微明些，李九金起去生火，李寒空躺不住，蒙着被子从床上问：
“哥……昨半夜吵的是怎么了？”
李九金正忙着收拾炉子，直起身来歪头想想才想起点什么，便说道：
“我出去看的时候一堆人聚在那里七嘴八舌的，好像隐约听见村长说了一句是不让云天青再在村子里呆，我困着呢见没多大事也没理会。他可能是真出村子去了，往后大约不回来了吧。”
他出村子去了，以后大概都不回来了吧。
这消息略有点太过劲爆，李寒空一时反应不过来该咋办，只好裹着被子在那里发愣，愣了没多久突然来脾气了，心火噌噌地望上直冒，胡乱套了衣服就往出赶。
哥在背后喊大清早的你去哪儿，他说我去追他个混蛋，就这么走了。
彼时天还没亮完，太阳从山间透了点点没意思的光出来，半明半暗着倒像是跟人一样也在打瞌睡，全然照不清楚什么。李寒空无名火冲天之前先冲坏了自己头脑，竟不辨明道路也不知云天青去的究竟是哪个方向，只顾一壁直直往前走。有这么自顾自想着追人的，能追得到才有鬼。
结果还真有鬼，方走了半盏茶光景，就在前面影影绰绰看见个人影，散着手仰着头慢悠悠地走，只是看不大清。


“云天青！混蛋你给我站住！”
人悠哉地站住了，还真是，真给他追上了。
“阿空你来跟我告别？”云天青嘻嘻嘻地笑，笑得一脸欠揍。
“告别你个大头鬼！这么手一甩走了算是咋回事儿！我白把你当兄弟？”
“啧啧，咱是亲兄弟可就得干脆点儿，难道还像小姑娘家哭哭啼啼十里相送不成？”
“连口气儿都不冒就走了，谁跟你亲兄弟？”
我哥跟我亲兄弟，他悄悄打早出个门啥的我也没巴巴追在他后头赶着出来。李寒空郁闷地想，谁要跟你亲兄弟了，自个儿年纪也算不清呢，正经谁兄谁弟还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这头生着没道理的气，那头云天青一个更欠揍的大笑脸赔上来，“得得我错了，我错了我走之前确实该跟你打个招呼还不成么。”
李寒空看着天，没理他。
真不知该怎么说要走的话，干脆直接走掉不用烦的，虽然没心肝但从此再不回来没得见面也就算了，这时候你又追来婆妈什么呢。云天青肚子里默默骂了一句。
“现在跟你补上，李寒空兄弟，缘分尽了咱们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江湖再见？够味儿吧？”
“咱们不能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得以相会即是缘分江湖同行，咱们从这儿才刚启程。”
这句话说得相当深沉还有点颠三倒四，云天青听得一愣一愣听完之后半天没懂。
“……行了别装了好好说话，”他不想想谁先开始装的，“什么意思？”
“听不懂？猪啊你，还能有啥意思，一块儿走呗。”李寒空继续深沉望天，说出的话总算不那么深沉了。
“一块儿走？……去哪里？”
“随便走，去各处闯荡闯荡长长见识学学功夫作大侠，在江湖上混成大名鼎鼎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寒青双侠再回来，衣锦还乡你听过吗？你肯定没听过，书塾里讲过的你肯定没在听。”
他们从紫云架上了青鸾峰，在那里被山猪追得到处乱跑最后落荒而逃跑下山来。闯荡江湖自此时此地开始，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回去。
——现在跟你补上，李寒空兄弟，缘分尽了咱们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江湖再见？
缘分缘分，有缘即有分。
李寒空从淮南王陵里出来的时候，正迎上一轮夕阳缓缓下沉。没能找到让妻子起死回生的丹药，他两手空空对着那要死不活的太阳站了很久。
儿子已经送去渝州寄养在商户家里，若无意外并不会卷入江湖纷争。他现在是真的，了无牵挂。
谁人多事入江湖？唯汝无聊又糊涂。
太阳不见了，天黑了，月亮爬上来了，星子亮了，夜深了。他不急，没有人在等他回哪里去。风在天地间穿梭，了无牵挂。
孑然一身归于何处，天地浩大何处是家？
最终还是去了那多年平静安详的小村，是去而不是回去。是以过客的身份，坐在客栈厅堂里要了一壶薄酒，留下十文铜钱打赏跑堂小二。
铁匠铺门口是不认识的青年，默默拉着风箱，抡起铁锤叮当叮当地修补一张铁犁。
“李九金？那是我爹爹，他死了好些年啦，你认识他？”
早年有过交情，多年不见甚为想念，想不到如今已成故人，那就算了罢。他说着，饮尽壶中酒，仰天长笑而去。
他记得那时候哥站在门口诧异地问，这大清早的你是要去哪儿？
他记得自己头也没回就随口含混地答，去追他个混蛋。然后他跟那混蛋一同走了，从此再没回过家，再没见过哥。
其实他看到铁匠铺门口挂着一把不大像样的铁剑，却不敢细看，只是笑着匆匆离开。
沿紫云架一步步走去，是少年时闯过却败北而回的秀美山峰。山腹深处居然有房子，有人住在山里。
“你是谁？迷路了吗？”
我一定记错了那个混蛋的长相，我现在居然觉得谁都长得像他。李寒空心想。
“……你住在这儿？”其实他自己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完全没听见对方先发出的问话。
“这是我家，我就在这儿住啊。”
少年面容清秀面熟到欠揍，一双眼睛却并无神采，跟印象中的人相差甚远。
“……你叫什么？”
“我叫云天河，哎嘿嘿。”
“云天河？云天青他弟兄？”
“那是我爹，他死了好久、久得我都不记得多少年啦。你认识他？”
穿过山林是静悄悄的风，拂过密密青叶才有了簌簌的响。风声过耳。
早年有过交情，多年不见甚为想念，想不到如今已成故人，那就算了罢。
——阿空阿空，跟我一起闯荡江湖去吧，长点见识做点大事哎嘿嘿~”
——不就是偷鸡摸狗，难道你还会干别的？”
其实会的，会把冬天的红苕分一半儿两个人吃，会在夏天的水田里摸鱼来烤然后敲掉腿上的水蛭，会喝蜜酒喝到烂醉喝米酒却从来不醉，会枕着满满的阳光入睡然后被太阳雨浇醒起身狂奔避雨，会看着远方的云朵判断哪个方向有没有下雨的征兆，会拎起一条板凳跳上茶桌耍帅救人之后被殴到半毁容，会行侠仗义飞檐走壁凌虚御风潇然山水，还会了铸剑。
说是要做天下闻名的大侠，可是百年之后，世人还记得什么。
嘁，结果你学了铸剑，我干了偷鸡摸狗，有的没的真凑在一块儿了，混蛋天青。不过我们好像都做成了些大事，村里人说的剑仙其实就是你吧，混蛋你真出息，你儿子看起也不似普通人，我嘛，我的人头现在值的价钱足够你喝蜜酒喝到醉死再轮回九九八十一次，管够。
混蛋天青，虽然你是个混蛋，但李大侠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计较。
给我记住了，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
（完）


啊啊都是因为审核，这格式怎么成这样了T.T
抱歉啊
轻云姐，您又华丽丽地虐到我了

沙发～我来顶 一会再看 我们聊天先～

no...你自占了沙发！
板凳！
地板！
楼下的天花板！T,T

李寒空仔细想了一下，抢过云天青手里裹炉灰煨熟（其实人家多半是生过火的，多半是他自己一厢情愿想到哪里去）还没吃完的半个土豆自己吃了，拽他回了铁匠铺。云天青没咋睡醒就由他拽着，被抢吃的居然也没打架，要打的话估计也打不动。
反正爹从不回来吃哥弄的那些肉菜，不吃太造孽。李寒空比他哥更懂得勤俭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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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金抡惯了大锤扯惯了风箱，拳头比普通人硬得多，那一巴掌下来就算留了情面也够他受的。但李寒空他心里忽然踏实了，他想只有哥才能这么扇我，哥是家里人才能这么对我。云天青就没人能这么对他了，云天青没有家里人他家根本没别人了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下次我揍他的时候再揍狠点儿吧，这么着我也算是揍他最狠的家人了，有了家人他心也能踏实了。李寒空晕头转向坐在地下，不着边际地想了这么些奇怪的事儿。
从此以后他们打架，李寒空真的下手特狠，云天青当然不会示弱，两人拼命打拼命打打得酣畅淋漓，不知情人还以为这两家有十八代积下来的世仇。结果到了他们初入江湖的时候，分明是两只纯而又纯的纯绿色菜鸟居然能仗着有点根基没多受了欺负去，所谓武功根基就是那么彼此乱打练出来的，要闯江湖嘛，肯打并且耐打总是很好。
哥是生气了，可是爹本人又不生气。当天晚上李寒空美美做了个梦，梦见爹拍着他肩膀说，好儿子，做人就该这样，仗义，这才是大侠的范儿。爹说的当然比哥说的有份量，况且偷的是给爹的菜，连爹自己都不生气，哥生气做什么，所以李寒空觉得，这件事没做错，仗义，有大侠的范儿。背井离乡那么些年，那才是李寒空第三次梦见爹，以后他也再没梦见过。
不梦见爹不是说他不孝，李寒空睡觉向来睡得很沉平素都不做梦的，闭上眼睛再睁开就天亮，鲜少中途醒来，只有一次半夜被外面熙熙嚷嚷的似乎是人声吵醒。
李寒空都醒了，李九金自然没有不醒的道理，于是披衣服出门去看。
李寒空迷迷瞪瞪地半睡半醒，听哥出去再进来说是没啥要紧事，于是翻身接着睡。
不成想这一觉却是再也睡不安稳，迷迷糊糊睡了醒醒了睡堪堪挨到四更天，天色微微明些，李九金起去生火，李寒空躺不住，蒙着被子从床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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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金正忙着收拾炉子，直起身来歪头想想才想起点什么，便说道：
“我出去看的时候一堆人聚在那里七嘴八舌的，好像隐约听见村长说了一句是不让云天青再在村子里呆，我困着呢见没多大事也没理会。他可能是真出村子去了，往后大约不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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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略有点太过劲爆，李寒空一时反应不过来该咋办，只好裹着被子在那里发愣，愣了没多久突然来脾气了，心火噌噌地望上直冒，胡乱套了衣服就往出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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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青！混蛋你给我站住！”
人悠哉地站住了，还真是，真给他追上了。
“阿空你来跟我告别？”云天青嘻嘻嘻地笑，笑得一脸欠揍。
“告别你个大头鬼！这么手一甩走了算是咋回事儿！我白把你当兄弟？”
“啧啧，咱是亲兄弟可就得干脆点儿，难道还像小姑娘家哭哭啼啼十里相送不成？”
“连口气儿都不冒就走了，谁跟你亲兄弟？”
我哥跟我亲兄弟，他悄悄打早出个门啥的我也没巴巴追在他后头赶着出来。李寒空郁闷地想，谁要跟你亲兄弟了，自个儿年纪也算不清呢，正经谁兄谁弟还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这头生着没道理的气，那头云天青一个更欠揍的大笑脸赔上来，“得得我错了，我错了我走之前确实该跟你打个招呼还不成么。”
李寒空看着天，没理他。
真不知该怎么说要走的话，干脆直接走掉不用烦的，虽然没心肝但从此再不回来没得见面也就算了，这时候你又追来婆妈什么呢。云天青肚子里默默骂了一句。
“现在跟你补上，李寒空兄弟，缘分尽了咱们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江湖再见？够味儿吧？”
“咱们不能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得以相会即是缘分江湖同行，咱们从这儿才刚启程。”
这句话说得相当深沉还有点颠三倒四，云天青听得一愣一愣听完之后半天没懂。
“……行了别装了好好说话，”他不想想谁先开始装的，“什么意思？”
“听不懂？猪啊你，还能有啥意思，一块儿走呗。”李寒空继续深沉望天，说出的话总算不那么深沉了。
“一块儿走？……去哪里？”
“随便走，去各处闯荡闯荡长长见识学学功夫作大侠，在江湖上混成大名鼎鼎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寒青双侠再回来，衣锦还乡你听过吗？你肯定没听过，书塾里讲过的你肯定没在听。”
他们从紫云架上了青鸾峰，在那里被山猪追得到处乱跑最后落荒而逃跑下山来。闯荡江湖自此时此地开始，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回去。
——现在跟你补上，李寒空兄弟，缘分尽了咱们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江湖再见？
缘分缘分，有缘即有分。
李寒空从淮南王陵里出来的时候，正迎上一轮夕阳缓缓下沉。没能找到让妻子起死回生的丹药，他两手空空对着那要死不活的太阳站了很久。
儿子已经送去渝州寄养在商户家里，若无意外并不会卷入江湖纷争。他现在是真的，了无牵挂。
谁人多事入江湖？唯汝无聊又糊涂。
太阳不见了，天黑了，月亮爬上来了，星子亮了，夜深了。他不急，没有人在等他回哪里去。风在天地间穿梭，了无牵挂。
孑然一身归于何处，天地浩大何处是家？
最终还是去了那多年平静安详的小村，是去而不是回去。是以过客的身份，坐在客栈厅堂里要了一壶薄酒，留下十文铜钱打赏跑堂小二。
铁匠铺门口是不认识的青年，默默拉着风箱，抡起铁锤叮当叮当地修补一张铁犁。
“李九金？那是我爹爹，他死了好些年啦，你认识他？”
早年有过交情，多年不见甚为想念，想不到如今已成故人，那就算了罢。他说着，饮尽壶中酒，仰天长笑而去。
他记得那时候哥站在门口诧异地问，这大清早的你是要去哪儿？
他记得自己头也没回就随口含混地答，去追他个混蛋。然后他跟那混蛋一同走了，从此再没回过家，再没见过哥。
其实他看到铁匠铺门口挂着一把不大像样的铁剑，却不敢细看，只是笑着匆匆离开。
沿紫云架一步步走去，是少年时闯过却败北而回的秀美山峰。山腹深处居然有房子，有人住在山里。
“你是谁？迷路了吗？”
我一定记错了那个混蛋的长相，我现在居然觉得谁都长得像他。李寒空心想。
“……你住在这儿？”其实他自己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完全没听见对方先发出的问话。
“这是我家，我就在这儿住啊。”
少年面容清秀面熟到欠揍，一双眼睛却并无神采，跟印象中的人相差甚远。
“……你叫什么？”
“我叫云天河，哎嘿嘿。”
“云天河？云天青他弟兄？”
“那是我爹，他死了好久、久得我都不记得多少年啦。你认识他？”
穿过山林是静悄悄的风，拂过密密青叶才有了簌簌的响。风声过耳。
早年有过交情，多年不见甚为想念，想不到如今已成故人，那就算了罢。
——阿空阿空，跟我一起闯荡江湖去吧，长点见识做点大事哎嘿嘿~”
——不就是偷鸡摸狗，难道你还会干别的？”
其实会的，会把冬天的红苕分一半儿两个人吃，会在夏天的水田里摸鱼来烤然后敲掉腿上的水蛭，会喝蜜酒喝到烂醉喝米酒却从来不醉，会枕着满满的阳光入睡然后被太阳雨浇醒起身狂奔避雨，会看着远方的云朵判断哪个方向有没有下雨的征兆，会拎起一条板凳跳上茶桌耍帅救人之后被殴到半毁容，会行侠仗义飞檐走壁凌虚御风潇然山水，还会了铸剑。
说是要做天下闻名的大侠，可是百年之后，世人还记得什么。
嘁，结果你学了铸剑，我干了偷鸡摸狗，有的没的真凑在一块儿了，混蛋天青。不过我们好像都做成了些大事，村里人说的剑仙其实就是你吧，混蛋你真出息，你儿子看起也不似普通人，我嘛，我的人头现在值的价钱足够你喝蜜酒喝到醉死再轮回九九八十一次，管够。
混蛋天青，虽然你是个混蛋，但李大侠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计较。
给我记住了，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