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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尊敬的老师、领导：我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错误的严重性……我保证，坚决不会再犯第二次！我……”
王俊凯的检讨书正`念到高潮之处，校长办公室半掩着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校长，转学生的档案我都看了，这犯的事儿性质有点恶劣了吧？又给分到我们四班这……”说话中年人声音嘶哑，像个残破的风箱。
窦老师年轻时候工作太拼命，喉咙长息肉，后来做了手术，声音就变成了这样，说话不仅沙哑，还总夹着卡痰的咳声。
他进来后，才注意到了校长办公室里的穿着球衣、拄着拐杖的高大少年。
而校长的黑色办公椅上，空无一人。
“你在这儿干嘛？周校长呢？”窦老师背着档案走到王俊凯面前。
“哦，刚刚主任来了，他就出去了，让我在这儿念检讨呢，说念完我就可以走了。”王俊凯单手撑着拐杖，回答得漫不经心，脸上是那种最惹老师讨厌的玩世不恭。
他的黑色球衣略有些湿润地贴着肉，手上戴着红色护腕，小麦色的手臂肌肉反射着光泽，那副明显流过汗的模样，让窦老师眉心一夹，望向他露出来的修长小腿、裹着一圈绷带的脚踝，最后落在他无辜的表情上。
肃清着脸道：“你校服呢？”
“教室。”
王俊凯是来学校打球的，方才天上突然飘起了小雨，体育馆也被社团的人给占用了，他就没继续了，他想起来就顺便来校长办公室做检讨。
他开学犯了一次事，每周都要来校长这里念一次检讨书。
窦老师突然嗅到了什么，又狐疑道：“你身上怎么有烟味？”
“有吗？”他表情非常无辜。
“尊敬的老师、领导：我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错误的严重性……我保证，坚决不会再犯第二次！我……”
王俊凯的检讨书正`念到高潮之处，校长办公室半掩着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校长，转学生的档案我都看了，这犯的事儿性质有点恶劣了吧？又给分到我们四班这……”说话中年人声音嘶哑，像个残破的风箱。
窦老师年轻时候工作太拼命，喉咙长息肉，后来做了手术，声音就变成了这样，说话不仅沙哑，还总夹着卡痰的咳声。
他进来后，才注意到了校长办公室里的穿着球衣、拄着拐杖的高大少年。
而校长的黑色办公椅上，空无一人。
“你在这儿干嘛？周校长呢？”窦老师背着档案走到王俊凯面前。
“哦，刚刚主任来了，他就出去了，让我在这儿念检讨呢，说念完我就可以走了。”王俊凯单手撑着拐杖，回答得漫不经心，脸上是那种最惹老师讨厌的玩世不恭。
他的黑色球衣略有些湿润地贴着肉，手上戴着红色护腕，小麦色的手臂肌肉反射着光泽，那副明显流过汗的模样，让窦老师眉心一夹，望向他露出来的修长小腿、裹着一圈绷带的脚踝，最后落在他无辜的表情上。
肃清着脸道：“你校服呢？”
“教室。”
王俊凯是来学校打球的，方才天上突然飘起了小雨，体育馆也被社团的人给占用了，他就没继续了，他想起来就顺便来校长办公室做检讨。
他开学犯了一次事，每周都要来校长这里念一次检讨书。
窦老师突然嗅到了什么，又狐疑道：“你身上怎么有烟味？”
“有吗？”他表情非常无辜。
王俊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脸上那些明显的斗殴伤痕，青紫和红肿一团一团地印在他白得有些病态的脸上，像刮刀一笔一笔在雪白画布上抹出来的痕迹，生硬又扎眼。哪怕他戴着又大又厚的圆片眼镜，也遮不住他脸上那些伤。
王俊凯提上球裤，心里立马就联想到了——转学生。
方才窦老师所言的“恶劣”当事人，恐怕就是眼前这一位了，看这伤口的严重程度……啧，是挺恶劣的。
难怪让老窦气得去质问校长。
转学生根本没看他，拧开水龙头洗手、漱口，最后还往嘴里喷了些什么，估计是消除烟味的。
对方如此娴熟，越发让王俊凯肯定，对方是个其貌不扬的“狠角色”。
这时，男厕忽地进了人，伴随一声含着老痰的干咳。
“王俊凯。”窦老师严肃地喊了一声。
王俊凯转身就对着老窦东闻西闻的模样。
烟味还没散去，老窦盯着王俊凯，一副肯定但又苦于抓不到他小辫子的模样：“是不是你？”
王俊凯说不是。
老窦冷哼了一声：“不管是不是你，明天交一封八百字检讨上来！”
一口大锅从天上降！王俊凯脸一黑：“我不抽烟，还要我说几次。”他直接翻出自己的裤兜，本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没想到直接掉出一把钱和一个打火机。
老窦眼睛倏地一亮，简直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得意地笑道：“好哇你，王俊凯！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俊凯没想到会这样，他更是说不清，嘴一抿，解释：“打火机是我点蚊香才买的。”
“点蚊香，”老窦一声阴阳怪气的冷哼，“来我办公室。”
窦老师是本校监考最严的老师之一，每次由他监考的考室，总能抓到作弊的学生，他和其他三位监考统称为“四大名捕”，他不仅抓作弊学生，还喜欢抓别人谈恋爱、抽烟。
不是他班上的学生都听过他的事迹，说起他就咬牙切齿。
王俊凯当然不可能替转学生背这个锅。
转学生人还没走，就站在洗手台旁，但是没有说话，只是他冷眼旁观这场“人赃俱获”的闹剧，脸上甚至没有一丝的愧疚或者心虚。
这让王俊凯更是窝火，笑容完全冷下来：“那我抽烟，总得有烟吧？打火机能说明什么？烟呢？”他提着自己干干净净的裤兜：“证据呢？”
“证据！味道就是证据！这么重的烟味，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是谁？”
王俊凯也要气笑了，他抱着手臂：“窦老师，我提醒你一下，这里三个大活人呢。”
他不屑于指认别人为自己“脱罪”，言语之间有种清者自清的意思。
老窦显然也注意到了这里还有个人，但跟校长的对话过后，他现在对这个学生充满了同情和惋惜，这是个好孩子，所以他丝毫没有怀疑王源的意思。
但王俊凯既然这么说了，窦老师便扭头问了王源，语气温和：“你看见是谁抽烟的吗？”
王源犹豫了一下，先是摇头，再是点头：“应该不是这位同学，刚刚有个男老师进来的时候好像在抽烟，您……误会他了。”
老窦审视着他，扭头又看了一眼王俊凯。
一楼的办公室里有个老师是老烟枪，走到哪里抽到哪里，今天他正好提前来批改试卷了，老窦自然而然地猜到是他。
难道他真冤枉王俊凯了？
于是，他也没再说什么：“这样，王俊凯。”窦老师下令道，“你等下跟我去办公室拿试卷，然后你带新同学去男寝，他刚转学来六中，你带他熟悉一下校园。”
扶着拐杖的王俊凯：“？？？”
窦老师云淡风轻地就把这件任务交给了他，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就转身走了。
王俊凯郁闷地跟着进了办公室，从窦老师那里拿了几张雪白的月考试卷捏在手里，听见老窦和颜悦色地跟转学生交代一些重要的事：“四班是重点班，每周小考一次，每月大考一次，每次期中考和期末考后都会综合一下你们的平时成绩还有竞赛成绩调整一下班级。”
王俊凯提上球裤，心里立马就联想到了——转学生。
方才窦老师所言的“恶劣”当事人，恐怕就是眼前这一位了，看这伤口的严重程度……啧，是挺恶劣的。
难怪让老窦气得去质问校长。
转学生根本没看他，拧开水龙头洗手、漱口，最后还往嘴里喷了些什么，估计是消除烟味的。
对方如此娴熟，越发让王俊凯肯定，对方是个其貌不扬的“狠角色”。
这时，男厕忽地进了人，伴随一声含着老痰的干咳。
“王俊凯。”窦老师严肃地喊了一声。
王俊凯转身就对着老窦东闻西闻的模样。
烟味还没散去，老窦盯着王俊凯，一副肯定但又苦于抓不到他小辫子的模样：“是不是你？”
王俊凯说不是。
老窦冷哼了一声：“不管是不是你，明天交一封八百字检讨上来！”
一口大锅从天上降！王俊凯脸一黑：“我不抽烟，还要我说几次。”他直接翻出自己的裤兜，本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没想到直接掉出一把钱和一个打火机。
老窦眼睛倏地一亮，简直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得意地笑道：“好哇你，王俊凯！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俊凯没想到会这样，他更是说不清，嘴一抿，解释：“打火机是我点蚊香才买的。”
“点蚊香，”老窦一声阴阳怪气的冷哼，“来我办公室。”
窦老师是本校监考最严的老师之一，每次由他监考的考室，总能抓到作弊的学生，他和其他三位监考统称为“四大名捕”，他不仅抓作弊学生，还喜欢抓别人谈恋爱、抽烟。
不是他班上的学生都听过他的事迹，说起他就咬牙切齿。
王俊凯当然不可能替转学生背这个锅。
转学生人还没走，就站在洗手台旁，但是没有说话，只是他冷眼旁观这场“人赃俱获”的闹剧，脸上甚至没有一丝的愧疚或者心虚。
这让王俊凯更是窝火，笑容完全冷下来：“那我抽烟，总得有烟吧？打火机能说明什么？烟呢？”他提着自己干干净净的裤兜：“证据呢？”
“证据！味道就是证据！这么重的烟味，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是谁？”
王俊凯也要气笑了，他抱着手臂：“窦老师，我提醒你一下，这里三个大活人呢。”
他不屑于指认别人为自己“脱罪”，言语之间有种清者自清的意思。
老窦显然也注意到了这里还有个人，但跟校长的对话过后，他现在对这个学生充满了同情和惋惜，这是个好孩子，所以他丝毫没有怀疑王源的意思。
但王俊凯既然这么说了，窦老师便扭头问了王源，语气温和：“你看见是谁抽烟的吗？”
王源犹豫了一下，先是摇头，再是点头：“应该不是这位同学，刚刚有个男老师进来的时候好像在抽烟，您……误会他了。”
老窦审视着他，扭头又看了一眼王俊凯。
一楼的办公室里有个老师是老烟枪，走到哪里抽到哪里，今天他正好提前来批改试卷了，老窦自然而然地猜到是他。
难道他真冤枉王俊凯了？
于是，他也没再说什么：“这样，王俊凯。”窦老师下令道，“你等下跟我去办公室拿试卷，然后你带新同学去男寝，他刚转学来六中，你带他熟悉一下校园。”
扶着拐杖的王俊凯：“？？？”
窦老师云淡风轻地就把这件任务交给了他，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就转身走了。
王俊凯郁闷地跟着进了办公室，从窦老师那里拿了几张雪白的月考试卷捏在手里，听见老窦和颜悦色地跟转学生交代一些重要的事：“四班是重点班，每周小考一次，每月大考一次，每次期中考和期末考后都会综合一下你们的平时成绩还有竞赛成绩调整一下班级。”
“平行班的学生有机会考到我们重点班来，同样的，班上同学如果成绩一落千丈，就可能掉到平行班。”
“六中竞争是很大的。”
“每次考试成绩都占一定的比重，所以千万不能在高二这个当口掉链子。迟到、旷课都是不允许的，”他敲打道，“打架斗殴，更是不允许，轻者记大过，重者开除，你的情况……”
“你是个聪明的学生，好好学，一定能为校争光。”他拍了拍王源的胳膊，语气好不温和。那脸上的笑容王俊凯非常熟悉，他对着班上的一部分得意门生，会露出类似的笑。
王俊凯懒散地撑着拐杖站立，想到自己高一刚入学时，老窦也对他特别关注，也经常跟他说一句话：“你这么聪明，怎么不好好学呢？你要是好好学，肯定能……”
他扭头看向那位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转学生。
转学生神色平静而乖巧，一口一个“嗯”、“好的窦老师”、“知道了窦老师”。他声音很轻，这种声音天生给人一种懂事听话的感觉。
实在太过无聊，又懒得听老窦那破锣嗓子念经，王俊凯手里玩着月考试卷，懒洋洋地上下打量着他。
转学生不仅脸上有伤，手上也是，手指关节上满是血痂，乌青一片，雪白脖子上，青绿色血管和几条暗红伤疤交相辉映。
他皮肤这种白，令王俊凯联想到自己一个得了白化病的远方表妹，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能清晰看见血管的白，而且他毛发颜色偏浅，头发是一种有些飘金的棕色，发质看着非常柔软。
如果不是他脸上那些伤，那他身上这股温和无害的气质，看起来简直像个优等生。
而且转学生还非常地瘦。打眼望去，他起码比自己矮一个头——当然，以王俊凯一米八八的身高，在六中是相当的鹤立鸡群，俯视众生。
窦老师没说太多，过后交待王俊凯：“五点钟的时候可以充值校园卡，王俊凯你带新同学去办一张饭卡，带他去熟悉一下校园。”
王俊凯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新同学转头来看他，说了句：“那麻烦同学了。”王俊凯刚替他背了一锅，很不屑地别过头去：“不用谢。”
两人走出办公室，同时离对方远了几步。
王俊凯盯着他，似笑非笑地垂头，压低声音：“你还挺会装的。”
他是低音炮，声音刻意压低时像在人心上挠痒痒似的。
王俊凯凑近他的时候，能闻到一股很淡的草莓味，那是口气清新剂的味，而且很奇怪的是，王俊凯闻不到什么烟味。
王源面不改色，看向他道：“刚刚谢谢你。”
王俊凯嗯了一声，脸色稍霁，但也丝毫没有带他逛校园的意思。他转身想走，可却发现，刚停滞的太阳雨，这会儿又下了起来。
阳光依旧明媚，但雨声淅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青草香。
王俊凯盯着这场忽如其来的雨，皱了皱眉。注意到转学生进了教室，半晌，他看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虽然雨不大，但他也不想弄得满身湿透，所以只好也跟着转身——
只是……王俊凯站在门口，他看见新同学的位置，正好在自己的后面。
他一直是一个人单独坐一个座位，因为高，所以在最后面。他正好是班上多出的那个奇数，大概老师怕他影响其他同学，就没给他安排同桌。
新同学的座位，就在王俊凯的后面，靠着阳台的门。
王俊凯没有进去，两条长腿交叠着斜倚在教室门口。他看见转学生摸出一把伞，背着书包朝自己走来。
走到他旁边时，转学生停了一下，把伞放在了第一排的桌上。王俊凯愣了一下，接着他从自己身旁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满身清冷不近人情。
王俊凯看了眼桌上那把伞，又看了眼转学生，他正在想转学生要怎么办，便看见他从书包侧袋又摸出一把轻巧的五折伞出来。
他在雨幕前撑开了伞，没有回头地走下台阶。
那把撑开的漂亮花伞冷漠地渐行渐远，王俊凯摸着下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心想什么人会刻意带两把伞出门，难道专门备着借给别人的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把桌上那把更大的伞握在手里，伞折得很整齐，使用痕迹很深、很旧了。
王俊凯心情好了点，他一手夹着自己的拐杖，一手打开伞走进雨中，抬头便看见伞上有个脱色的红色爱心标志，红心上印着一只白色的手，下面还有一串黑色的字。
他好奇地定睛一看，等分辨出字的内容，王俊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关爱残障人士，传递城市关怀。”
“六中竞争是很大的。”
“每次考试成绩都占一定的比重，所以千万不能在高二这个当口掉链子。迟到、旷课都是不允许的，”他敲打道，“打架斗殴，更是不允许，轻者记大过，重者开除，你的情况……”
“你是个聪明的学生，好好学，一定能为校争光。”他拍了拍王源的胳膊，语气好不温和。那脸上的笑容王俊凯非常熟悉，他对着班上的一部分得意门生，会露出类似的笑。
王俊凯懒散地撑着拐杖站立，想到自己高一刚入学时，老窦也对他特别关注，也经常跟他说一句话：“你这么聪明，怎么不好好学呢？你要是好好学，肯定能……”
他扭头看向那位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转学生。
转学生神色平静而乖巧，一口一个“嗯”、“好的窦老师”、“知道了窦老师”。他声音很轻，这种声音天生给人一种懂事听话的感觉。
实在太过无聊，又懒得听老窦那破锣嗓子念经，王俊凯手里玩着月考试卷，懒洋洋地上下打量着他。
转学生不仅脸上有伤，手上也是，手指关节上满是血痂，乌青一片，雪白脖子上，青绿色血管和几条暗红伤疤交相辉映。
他皮肤这种白，令王俊凯联想到自己一个得了白化病的远方表妹，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能清晰看见血管的白，而且他毛发颜色偏浅，头发是一种有些飘金的棕色，发质看着非常柔软。
如果不是他脸上那些伤，那他身上这股温和无害的气质，看起来简直像个优等生。
而且转学生还非常地瘦。打眼望去，他起码比自己矮一个头——当然，以王俊凯一米八八的身高，在六中是相当的鹤立鸡群，俯视众生。
窦老师没说太多，过后交待王俊凯：“五点钟的时候可以充值校园卡，王俊凯你带新同学去办一张饭卡，带他去熟悉一下校园。”
王俊凯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新同学转头来看他，说了句：“那麻烦同学了。”王俊凯刚替他背了一锅，很不屑地别过头去：“不用谢。”
两人走出办公室，同时离对方远了几步。
王俊凯盯着他，似笑非笑地垂头，压低声音：“你还挺会装的。”
他是低音炮，声音刻意压低时像在人心上挠痒痒似的。
王俊凯凑近他的时候，能闻到一股很淡的草莓味，那是口气清新剂的味，而且很奇怪的是，王俊凯闻不到什么烟味。
王源面不改色，看向他道：“刚刚谢谢你。”
王俊凯嗯了一声，脸色稍霁，但也丝毫没有带他逛校园的意思。他转身想走，可却发现，刚停滞的太阳雨，这会儿又下了起来。
阳光依旧明媚，但雨声淅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青草香。
王俊凯盯着这场忽如其来的雨，皱了皱眉。注意到转学生进了教室，半晌，他看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虽然雨不大，但他也不想弄得满身湿透，所以只好也跟着转身——
只是……王俊凯站在门口，他看见新同学的位置，正好在自己的后面。
他一直是一个人单独坐一个座位，因为高，所以在最后面。他正好是班上多出的那个奇数，大概老师怕他影响其他同学，就没给他安排同桌。
新同学的座位，就在王俊凯的后面，靠着阳台的门。
王俊凯没有进去，两条长腿交叠着斜倚在教室门口。他看见转学生摸出一把伞，背着书包朝自己走来。
走到他旁边时，转学生停了一下，把伞放在了第一排的桌上。王俊凯愣了一下，接着他从自己身旁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满身清冷不近人情。
王俊凯看了眼桌上那把伞，又看了眼转学生，他正在想转学生要怎么办，便看见他从书包侧袋又摸出一把轻巧的五折伞出来。
他在雨幕前撑开了伞，没有回头地走下台阶。
那把撑开的漂亮花伞冷漠地渐行渐远，王俊凯摸着下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心想什么人会刻意带两把伞出门，难道专门备着借给别人的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把桌上那把更大的伞握在手里，伞折得很整齐，使用痕迹很深、很旧了。
王俊凯心情好了点，他一手夹着自己的拐杖，一手打开伞走进雨中，抬头便看见伞上有个脱色的红色爱心标志，红心上印着一只白色的手，下面还有一串黑色的字。
他好奇地定睛一看，等分辨出字的内容，王俊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关爱残障人士，传递城市关怀。”
黄丹露又低声说：“书皮我换上了，我室友他们都说很好看，问我在哪里买的。”她抿唇，“同学，你在哪里买的啊？”
“网上有卖，书皮后面应该印了品牌的，你搜索就是了。”
他脸色太糟糕了，黄丹露本来想关心一句，又不知怎地停住了，没问出来。
很快，班主任来了，赶大家去外面集合：“升旗了！快点，快点行动。”
王源站起来时有点摇晃，他不太爱生病，但每年都会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大病一场，他其实身体不太好，这是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毛病。
他最后一个走出教室，老窦对他说：“今天你就不用去升旗了，你没有校服，就留在教室吧。”
王源点点头，昨天窦老师跟他说了，校服要在教育处买，两百块买一套秋季校服，一般至少备两套才够。
北方冬天冷，六中的校服一共分为三套不同的季节，一套夏季穿，是纯棉短袖；一套秋季，正是目前这个季节穿的，但很快，就要穿冬季校服了，那是加厚的棉服棉裤，外套还是加长款，得三百八买一套。
教室人都走了，他趴在课桌上，头脑沉得仿佛灌了水一般。
王俊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趴着睡觉，心里嘀咕这转学生还挺牛掰的，转学第一天就这么拽，不升旗趴着睡大觉。
他今天之所以来这么早，是因为周校长给他打了个电话，估计是早就看出他脚上是装的，让他适可而止。
王俊凯也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再装，今天就早点来上课了。
他平时不犯大错，顶多上课迟到这种小问题，有时候实在有事，他会随便编个理由问老窦请假，不管准不准假，反正假他请了，就不会去了。
所以也不怪班主任对他有偏见，但好在王俊凯不是个让人头疼的学生，成绩虽然不好但也不会惹是生非。
背后的转学生正在睡觉，王俊凯也趴着，趴着玩游戏。
结果一把没打完，背后一只手很轻地拍了拍他。
王俊凯扭头：“干什么？”
王源一张脸毫无血色：“同学，你知道……校医室在哪吗？”
王俊凯看他脸色居然这么差，本来就白，现在更是一副病容，心里联想到昨晚上的雨，道：“在那边教学楼，你感冒了？”
“不知道，”他声音哑着，舌头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可能是发烧了。”
“发烧不是脸会红吗，你怎么脸上白成这样？”
王源摇头，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很烫。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校医室在哪里？”
“在一楼，”王俊凯补充，“高三教学楼的一楼。”
“噢。”王源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看着人都要倒下去了，“高三是哪一栋？”
“这一栋，就是……”他大概解释了一遍，王源道了声谢，就走出了教室。
王俊凯不常乐于助人，但转学生看着好像要病死了一样，太惨了，他都觉得同情，所以叫住了他：“暧你等会儿。”
王源转头。
王俊凯是那种狭长型的眼形，不笑的时候会显出一丝凶相，看着不是善茬。他扫了眼转学生，顿了顿说：“算了，我去校医室买点东西，你跟着我。”
教学楼就这么大，四班又在一楼，所以很快就找到了校医室。王源坐下，校医探了下他的额头：“这么烫，昨天是淋雨了？”
王源点头，声音已经是沙哑了：“淋了点。”
校医甩了甩体温计，递给他：“夹腋窝。”
他量体温的时候，王俊凯坐在旁边玩手机，王源听见音效，是一款时髦的消消乐游戏。
他夹着体温计，扭头看向王俊凯。
王俊凯也许很喜欢这种游戏，打得很认真，一双深邃的眼睛特别执着地盯紧屏幕，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
他人很高，穿一双限量版球鞋，和其他学生一样穿一身秋季校服，校服外套拉链拉到胸口，他里面穿的单薄，但是很壮实，哪怕校服宽松也掩盖不住他那和同龄人有着明显差距的健硕体魄。
昨天王源就发现了，他身上有肌肉，还有腹肌，只是不知道是几块。
体温计取出来，校医凝重地摇头：“得去外面医院输液才行，快四十度了。”
“网上有卖，书皮后面应该印了品牌的，你搜索就是了。”
他脸色太糟糕了，黄丹露本来想关心一句，又不知怎地停住了，没问出来。
很快，班主任来了，赶大家去外面集合：“升旗了！快点，快点行动。”
王源站起来时有点摇晃，他不太爱生病，但每年都会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大病一场，他其实身体不太好，这是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毛病。
他最后一个走出教室，老窦对他说：“今天你就不用去升旗了，你没有校服，就留在教室吧。”
王源点点头，昨天窦老师跟他说了，校服要在教育处买，两百块买一套秋季校服，一般至少备两套才够。
北方冬天冷，六中的校服一共分为三套不同的季节，一套夏季穿，是纯棉短袖；一套秋季，正是目前这个季节穿的，但很快，就要穿冬季校服了，那是加厚的棉服棉裤，外套还是加长款，得三百八买一套。
教室人都走了，他趴在课桌上，头脑沉得仿佛灌了水一般。
王俊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趴着睡觉，心里嘀咕这转学生还挺牛掰的，转学第一天就这么拽，不升旗趴着睡大觉。
他今天之所以来这么早，是因为周校长给他打了个电话，估计是早就看出他脚上是装的，让他适可而止。
王俊凯也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再装，今天就早点来上课了。
他平时不犯大错，顶多上课迟到这种小问题，有时候实在有事，他会随便编个理由问老窦请假，不管准不准假，反正假他请了，就不会去了。
所以也不怪班主任对他有偏见，但好在王俊凯不是个让人头疼的学生，成绩虽然不好但也不会惹是生非。
背后的转学生正在睡觉，王俊凯也趴着，趴着玩游戏。
结果一把没打完，背后一只手很轻地拍了拍他。
王俊凯扭头：“干什么？”
王源一张脸毫无血色：“同学，你知道……校医室在哪吗？”
王俊凯看他脸色居然这么差，本来就白，现在更是一副病容，心里联想到昨晚上的雨，道：“在那边教学楼，你感冒了？”
“不知道，”他声音哑着，舌头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可能是发烧了。”
“发烧不是脸会红吗，你怎么脸上白成这样？”
王源摇头，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很烫。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校医室在哪里？”
“在一楼，”王俊凯补充，“高三教学楼的一楼。”
“噢。”王源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看着人都要倒下去了，“高三是哪一栋？”
“这一栋，就是……”他大概解释了一遍，王源道了声谢，就走出了教室。
王俊凯不常乐于助人，但转学生看着好像要病死了一样，太惨了，他都觉得同情，所以叫住了他：“暧你等会儿。”
王源转头。
王俊凯是那种狭长型的眼形，不笑的时候会显出一丝凶相，看着不是善茬。他扫了眼转学生，顿了顿说：“算了，我去校医室买点东西，你跟着我。”
教学楼就这么大，四班又在一楼，所以很快就找到了校医室。王源坐下，校医探了下他的额头：“这么烫，昨天是淋雨了？”
王源点头，声音已经是沙哑了：“淋了点。”
校医甩了甩体温计，递给他：“夹腋窝。”
他量体温的时候，王俊凯坐在旁边玩手机，王源听见音效，是一款时髦的消消乐游戏。
他夹着体温计，扭头看向王俊凯。
王俊凯也许很喜欢这种游戏，打得很认真，一双深邃的眼睛特别执着地盯紧屏幕，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
他人很高，穿一双限量版球鞋，和其他学生一样穿一身秋季校服，校服外套拉链拉到胸口，他里面穿的单薄，但是很壮实，哪怕校服宽松也掩盖不住他那和同龄人有着明显差距的健硕体魄。
昨天王源就发现了，他身上有肌肉，还有腹肌，只是不知道是几块。
体温计取出来，校医凝重地摇头：“得去外面医院输液才行，快四十度了。”
王源一听要出校输液，就摇头：“吃药行吗？”
校医摇头：“吃药退不了高烧，你哪班的？你们班主任谁？”
王源坚持：“我吃药就行了。”
“你这同学，怎么这么犟呢！你这个是高烧，你退不了烧等会儿晕过去了麻烦就大了。”校医觉得奇怪，一般学生听见去校外，可高兴了，就差放鞭炮了，这个怎么这样？
“老师，我上午有课。”
王俊凯听得扑哧就笑了，学渣还听什么课？你听得懂个屁！
校医：“上课是重要，但也不能耽误身体啊，你带着病怎么好好听讲？脑子烧坏了怎么学习？”
王俊凯又乐了，不生病也听不懂啊，脑子不坏也不能学习啊，不然为什么叫学渣呢？
校医直接提笔开始写诊断书，问他：“名字？”
王源静默几秒，正在打消消乐的王俊凯忽然拍了下他：“问你名字呢，快点说。”
王源看他一眼。
王俊凯冲他眨了眨眼：“同学，我陪你去医院啊。”
王源知道他是想出学校玩，加上他身体确实难受，可能还有水土不服的原因，才忽然这样。
他报了自己的名字：“王源，春飞雪粉如毫润的雪和润。”
王俊凯啧了一声：“这么**，还拽诗。”
王源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校医把诊断书给他，表情严肃地道：“去给你们班主任请个假，四十度可不能马虎，一定得打车去医院，记住了吗？”
要出校，王俊凯特别积极，说实话他待在教室里是真的不自在，有时候他实在太无聊，也会听一点课，他觉得不难，也能听懂，但是没那个耐心去补之前的内容。
两人回到教室，升旗仪式结束了，王俊凯拽着他去了办公室，很主动地跟窦老师说：“他生病了，高烧四十几度！校医说必须输液，不然要出大事！”他说话时表情太认真了，是在认真地夸大其词，不仅如此，他还一把搂上王源的肩膀，“窦老师，我看小源已经走不动路了，我必须得扶着他去医院才行。”
他的手臂忽然环上来，王源浑身不自然地一僵。
窦老师看向他一双骚过一双的球鞋，没看见绷带：“你脚这就没事了？”
王俊凯心虚地抓了抓头，嘿嘿了两声：“我身体好，好得快。”
窦老师没作声，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王源，发觉他确实看起来非常糟糕。脸上又白又红的，病气浓重得空气都变得有些粘稠了。
王源把校医开的诊断书给窦老师，说：“昨天晚上我出去买练习册，结果下雨了，我没带伞，回来的时候淋了雨，今天就有点不舒服。”他轻咳了一声，神色是令人动容的坚持：“老师，我也可以不去校外的，我吃点退烧药应该就没事了。”
老窦看了校医的诊断书，对待王俊凯那副常年都刻薄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宽容起来了：“没事的，今天上午的内容都是订正月考试卷，你也用不着听这个课了。”
王俊凯心里结结实实地震惊了一把。
老窦昨天让他写试卷，今天让他来学校订正，但是对待这个新来的学渣，老窦居然说他用不着听订正月考试卷的课！妈呀！这是比自己还无药可救？
那这成绩得烂到什么地步？负分吗？？？
而且都这么烂了还对他这么和颜悦色，转学生是家里有矿还是说他其实是老窦的亲戚？
王俊凯不着边际地想着，得到了假条后，他还很乐于助人扶着王源的肩膀，把他扶了出去。
但是一出办公室门，就把他给松开了。王俊凯是有点小洁癖的，不过转学生这个人吧，看起来倒是很白净，哪怕脸上这么多伤，但身上的确有种干净的气息，让人觉得舒服，王俊凯还是闻到他身上没有半点烟臭味，才勉为其难碰上去的。
他一松开，王源也松了口气，垂着头说：“我去拿下钱包。”
他跟王俊凯一块消失，班上同学就开始讨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看见他俩被老窦叫进办公室了，不会是惹了什么事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
“转学生怎么样啊，成绩好不好？能进我们班，那应该不错的吧？”
“我早上收了他的作业，我翻开一看，我滴个天，几乎全对啊……”
“我也收了他作业，特别厉害啊感觉。”
“……厉害个屁！”学委忍无可忍了。
“学委怎么这么说？学委认识他吗？”
“呵呵，我昨天在男寝自习室看见他了，他是在‘用功’，不过是在埋头苦抄答案呢！”
听见学委的话，同学们都“嚯”了一声：“那他怎么进我们班的啊……”
出了学校，王俊凯问他要了电话号码：“你今天都别回学校了，你回去我就穿帮啦。你要是赶着回去就给我发个短信，知道了吗？”
“嗯，我输完液就会回去。”他刚才脸色还是惨白，现在就是潮红，红得不太正常，加上伤，瞧着太可怜了。
“别太早，或者你回宿舍睡觉吧，躺着睡比趴着睡舒服。反正你上课也听不懂，去了也没用。”王俊凯帮王源拦了一辆车，还好心告诉司机送病人去最近的医院，
校医摇头：“吃药退不了高烧，你哪班的？你们班主任谁？”
王源坚持：“我吃药就行了。”
“你这同学，怎么这么犟呢！你这个是高烧，你退不了烧等会儿晕过去了麻烦就大了。”校医觉得奇怪，一般学生听见去校外，可高兴了，就差放鞭炮了，这个怎么这样？
“老师，我上午有课。”
王俊凯听得扑哧就笑了，学渣还听什么课？你听得懂个屁！
校医：“上课是重要，但也不能耽误身体啊，你带着病怎么好好听讲？脑子烧坏了怎么学习？”
王俊凯又乐了，不生病也听不懂啊，脑子不坏也不能学习啊，不然为什么叫学渣呢？
校医直接提笔开始写诊断书，问他：“名字？”
王源静默几秒，正在打消消乐的王俊凯忽然拍了下他：“问你名字呢，快点说。”
王源看他一眼。
王俊凯冲他眨了眨眼：“同学，我陪你去医院啊。”
王源知道他是想出学校玩，加上他身体确实难受，可能还有水土不服的原因，才忽然这样。
他报了自己的名字：“王源，春飞雪粉如毫润的雪和润。”
王俊凯啧了一声：“这么**，还拽诗。”
王源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校医把诊断书给他，表情严肃地道：“去给你们班主任请个假，四十度可不能马虎，一定得打车去医院，记住了吗？”
要出校，王俊凯特别积极，说实话他待在教室里是真的不自在，有时候他实在太无聊，也会听一点课，他觉得不难，也能听懂，但是没那个耐心去补之前的内容。
两人回到教室，升旗仪式结束了，王俊凯拽着他去了办公室，很主动地跟窦老师说：“他生病了，高烧四十几度！校医说必须输液，不然要出大事！”他说话时表情太认真了，是在认真地夸大其词，不仅如此，他还一把搂上王源的肩膀，“窦老师，我看小源已经走不动路了，我必须得扶着他去医院才行。”
他的手臂忽然环上来，王源浑身不自然地一僵。
窦老师看向他一双骚过一双的球鞋，没看见绷带：“你脚这就没事了？”
王俊凯心虚地抓了抓头，嘿嘿了两声：“我身体好，好得快。”
窦老师没作声，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王源，发觉他确实看起来非常糟糕。脸上又白又红的，病气浓重得空气都变得有些粘稠了。
王源把校医开的诊断书给窦老师，说：“昨天晚上我出去买练习册，结果下雨了，我没带伞，回来的时候淋了雨，今天就有点不舒服。”他轻咳了一声，神色是令人动容的坚持：“老师，我也可以不去校外的，我吃点退烧药应该就没事了。”
老窦看了校医的诊断书，对待王俊凯那副常年都刻薄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宽容起来了：“没事的，今天上午的内容都是订正月考试卷，你也用不着听这个课了。”
王俊凯心里结结实实地震惊了一把。
老窦昨天让他写试卷，今天让他来学校订正，但是对待这个新来的学渣，老窦居然说他用不着听订正月考试卷的课！妈呀！这是比自己还无药可救？
那这成绩得烂到什么地步？负分吗？？？
而且都这么烂了还对他这么和颜悦色，转学生是家里有矿还是说他其实是老窦的亲戚？
王俊凯不着边际地想着，得到了假条后，他还很乐于助人扶着王源的肩膀，把他扶了出去。
但是一出办公室门，就把他给松开了。王俊凯是有点小洁癖的，不过转学生这个人吧，看起来倒是很白净，哪怕脸上这么多伤，但身上的确有种干净的气息，让人觉得舒服，王俊凯还是闻到他身上没有半点烟臭味，才勉为其难碰上去的。
他一松开，王源也松了口气，垂着头说：“我去拿下钱包。”
他跟王俊凯一块消失，班上同学就开始讨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看见他俩被老窦叫进办公室了，不会是惹了什么事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
“转学生怎么样啊，成绩好不好？能进我们班，那应该不错的吧？”
“我早上收了他的作业，我翻开一看，我滴个天，几乎全对啊……”
“我也收了他作业，特别厉害啊感觉。”
“……厉害个屁！”学委忍无可忍了。
“学委怎么这么说？学委认识他吗？”
“呵呵，我昨天在男寝自习室看见他了，他是在‘用功’，不过是在埋头苦抄答案呢！”
听见学委的话，同学们都“嚯”了一声：“那他怎么进我们班的啊……”
出了学校，王俊凯问他要了电话号码：“你今天都别回学校了，你回去我就穿帮啦。你要是赶着回去就给我发个短信，知道了吗？”
“嗯，我输完液就会回去。”他刚才脸色还是惨白，现在就是潮红，红得不太正常，加上伤，瞧着太可怜了。
“别太早，或者你回宿舍睡觉吧，躺着睡比趴着睡舒服。反正你上课也听不懂，去了也没用。”王俊凯帮王源拦了一辆车，还好心告诉司机送病人去最近的医院，
王源去了医院，医生问他打针还是输液，他选择了打针，因为打针快。
王俊凯没想到王源四十分钟不到就给自己发来了短信：“我打完针了，现在回学校。”
提醒他也快点回去。
王俊凯过了会儿给他回复：“***，别去教室啊，校医让你输液你打针你这人怎么不听医嘱呢？***还不想这么早回去呢，我离学校远着呢！你回宿舍去睡觉知道不？”
王源没理他了。大概是打针的缘故，他上课有点不在状态，但老师提问题抽了他一次，他站起来回答对了。
下午有班主任窦老师的数学课，他看见王俊凯没在，就问王源：“你们俩一块去的医院，他人呢？他是不是没跟你去医院？”
“他跟我一起去的，陪了我一上午，医院病床紧张，他一直坐在椅子上。刚才说自己太困了，就回家了。”
老窦还真信了，无奈摇头：“这个王俊凯。”
王源方才看见了他崭新的书，知道了他的名字怎么写，王字旁的成，意为美玉，很难得一见的字。
王源跟老窦请假，说：“窦老师，这是我的病历，我还要打两针，明天和后天都得去医院，我可以在下午第三节下课的时候离校吗？”
老窦同意了：“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个健康的身体才能好好学习。”
王源点头，他过后把这件事给王俊凯说了，没过多久，王源收到一条微信好友申请，是王俊凯。
他刚同意，那边就发来一条语音。
王源很迷他这种声音。他听歌喜欢听男低音，BBC广播也喜欢低音炮，但是他们声音似乎都没有王俊凯那样的好听。王源很小心地摸出了耳机戴上，点了那条未读语音。
王俊凯或许在户外，声音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很凶地道：“***怎么不听老子话？”
王俊凯没想到王源四十分钟不到就给自己发来了短信：“我打完针了，现在回学校。”
提醒他也快点回去。
王俊凯过了会儿给他回复：“***，别去教室啊，校医让你输液你打针你这人怎么不听医嘱呢？***还不想这么早回去呢，我离学校远着呢！你回宿舍去睡觉知道不？”
王源没理他了。大概是打针的缘故，他上课有点不在状态，但老师提问题抽了他一次，他站起来回答对了。
下午有班主任窦老师的数学课，他看见王俊凯没在，就问王源：“你们俩一块去的医院，他人呢？他是不是没跟你去医院？”
“他跟我一起去的，陪了我一上午，医院病床紧张，他一直坐在椅子上。刚才说自己太困了，就回家了。”
老窦还真信了，无奈摇头：“这个王俊凯。”
王源方才看见了他崭新的书，知道了他的名字怎么写，王字旁的成，意为美玉，很难得一见的字。
王源跟老窦请假，说：“窦老师，这是我的病历，我还要打两针，明天和后天都得去医院，我可以在下午第三节下课的时候离校吗？”
老窦同意了：“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个健康的身体才能好好学习。”
王源点头，他过后把这件事给王俊凯说了，没过多久，王源收到一条微信好友申请，是王俊凯。
他刚同意，那边就发来一条语音。
王源很迷他这种声音。他听歌喜欢听男低音，BBC广播也喜欢低音炮，但是他们声音似乎都没有王俊凯那样的好听。王源很小心地摸出了耳机戴上，点了那条未读语音。
王俊凯或许在户外，声音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很凶地道：“***怎么不听老子话？”
第 4 章
“你上什么课，***又听不懂上什么，听天书。”
“没用的，我们班老师早晚会知道你是什么水平，没用的我跟你说别**了。”
“妈的你退烧了吗，退了吗就去上课？？？”
王俊凯爱说脏话，这是他这样年纪的高中生的通病，不过他的脏话，最多也就这种程度了。
王源从来不会说脏话，他父亲王兆文是高中语文老师，从小便教得严。
他非常非常讨厌所谓的“校霸”，只因为这类人，他们恃强凌弱、蛮不讲理。他以前的高中有个特殊班，这个班级里的学生都是在某些方面有缺陷的，或许是智力，或许是生理上的缺陷……他们经常会受到嘲笑、欺辱。
其中又以他父亲王兆文的一个学生为首。
因为一些原因，王源遭受了类似的暴力，他不是逆来顺受的人，报复了回去，让对方永远记住了他这个人非常不好惹后，借此机会还转了学。
当然，他并不能确定，王俊凯是不是那样的学生，只是校园暴力让他对这类校霸款男生产生了很深的偏见，以至于让他不能以平和的态度去面对对方。
他听完那条语音，没有回复，只是又去听了一遍。
王俊凯声音很有磁性，正常音色就是低音，性感得一塌糊涂。
因为他的静默，王俊凯还以为损到王源的自尊了。可是他觉得好无辜，他又没说错什么，本来就是个学渣嘛……装***呢。
没两分钟，王俊凯又给他发了一条过来，这次是文字消息：“小源，读书这种事呢，不必为难自己，有些人他读书不行，但是干别的在行呀，说不定你就是这种人才呢。”
紧接着又是一条消息：“如果老窦再问起我，就说我腿伤复发了去治疗了。”
王源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不由自主地勾了下嘴唇，最后只言简意赅地回复了一个“嗯”字。
他老老实实吃了药，晚上睡觉出了汗，第二天也就退烧了，但感冒症状还没下去，一天到晚都离不开卫生纸和热水。
他在新学校适应得很快，但是刚刚转学，交朋友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他觉得一个人过更好。
学校勒令学生不能用手机，但王源没有管，每当上自习课时，他就戴着一只蓝牙耳机，用头发半遮住，作业写完时他会把手机放在桌上玩。
四班毕竟是重点班，学生之间竞争压力大，所以都很自觉，老师基本上不会太严格地监督他们，而是放任他们去自习。
哪怕王源就把手机放在桌上玩，也不会被人注意到。但他拿出手机来并不是玩，他手机上有大量的刷题APP，他没事的时候要么刷题，要么直播。
王源正在猿题库上大量地刷选择题，屏幕上方就跳出了一条消息。
“X神最近不直播吗？”
这是一家在原创的文具品牌商，王源一年多以前开始直播刷题、写作业或者如何高效复习重点。刚开始他的直播无人问津，但慢慢地，他变得越来越有名气，百万浏览量让他成为了一个直播从来只露手和声音的清新脱俗的“小网红”。
像他这样正能量的主播，还是直播平台头一份，平台经常推他上首页。
因此，很多文具品牌找上他，请他帮忙打广告，还会寄大量的学习用具给他，请他试用。
王源以前基本每天都会开一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的直播，只是最近，他已经快半个月没有消息了。
所以才会有人特地来问他什么情况。
王源低头看了眼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背。
他本无意和人斗殴，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冲动的性格，可拳头到了眼前来，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地承受着，所以他反击了。最后被学校保安制止时，他的拳头是赤红的，浓稠的血从握紧的指节上“啪嗒”滴在地上，他的眼镜碎了，可是他的眼神是平静的，平静得近乎可怕。
保安本来要大声呵斥他，但忽地看见他校服上的一团血，看见他捂着腹部的手指边缘，有血珠不断涌出，就吓到了。
完了，这回出大事了。
最让保安头皮发麻的是，这个年级第一的好学生，从衣兜里掏出了塑料袋，弯腰把地上的一把红色水果刀捡了起来，装进口袋里道：“报警，叫救护车。”
地上躺着的男同学是个大高个，他双眼惊恐地盯着语文老师家那个平时看起来很怯弱、很好欺负但现在却让他打心底觉得惧怕的学霸儿子，声音发抖道：“姓王的……你故意的！你陷害我！”
“你上什么课，***又听不懂上什么，听天书。”
“没用的，我们班老师早晚会知道你是什么水平，没用的我跟你说别**了。”
“妈的你退烧了吗，退了吗就去上课？？？”
王俊凯爱说脏话，这是他这样年纪的高中生的通病，不过他的脏话，最多也就这种程度了。
王源从来不会说脏话，他父亲王兆文是高中语文老师，从小便教得严。
他非常非常讨厌所谓的“校霸”，只因为这类人，他们恃强凌弱、蛮不讲理。他以前的高中有个特殊班，这个班级里的学生都是在某些方面有缺陷的，或许是智力，或许是生理上的缺陷……他们经常会受到嘲笑、欺辱。
其中又以他父亲王兆文的一个学生为首。
因为一些原因，王源遭受了类似的暴力，他不是逆来顺受的人，报复了回去，让对方永远记住了他这个人非常不好惹后，借此机会还转了学。
当然，他并不能确定，王俊凯是不是那样的学生，只是校园暴力让他对这类校霸款男生产生了很深的偏见，以至于让他不能以平和的态度去面对对方。
他听完那条语音，没有回复，只是又去听了一遍。
王俊凯声音很有磁性，正常音色就是低音，性感得一塌糊涂。
因为他的静默，王俊凯还以为损到王源的自尊了。可是他觉得好无辜，他又没说错什么，本来就是个学渣嘛……装***呢。
没两分钟，王俊凯又给他发了一条过来，这次是文字消息：“小源，读书这种事呢，不必为难自己，有些人他读书不行，但是干别的在行呀，说不定你就是这种人才呢。”
紧接着又是一条消息：“如果老窦再问起我，就说我腿伤复发了去治疗了。”
王源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不由自主地勾了下嘴唇，最后只言简意赅地回复了一个“嗯”字。
他老老实实吃了药，晚上睡觉出了汗，第二天也就退烧了，但感冒症状还没下去，一天到晚都离不开卫生纸和热水。
他在新学校适应得很快，但是刚刚转学，交朋友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他觉得一个人过更好。
学校勒令学生不能用手机，但王源没有管，每当上自习课时，他就戴着一只蓝牙耳机，用头发半遮住，作业写完时他会把手机放在桌上玩。
四班毕竟是重点班，学生之间竞争压力大，所以都很自觉，老师基本上不会太严格地监督他们，而是放任他们去自习。
哪怕王源就把手机放在桌上玩，也不会被人注意到。但他拿出手机来并不是玩，他手机上有大量的刷题APP，他没事的时候要么刷题，要么直播。
王源正在猿题库上大量地刷选择题，屏幕上方就跳出了一条消息。
“X神最近不直播吗？”
这是一家在原创的文具品牌商，王源一年多以前开始直播刷题、写作业或者如何高效复习重点。刚开始他的直播无人问津，但慢慢地，他变得越来越有名气，百万浏览量让他成为了一个直播从来只露手和声音的清新脱俗的“小网红”。
像他这样正能量的主播，还是直播平台头一份，平台经常推他上首页。
因此，很多文具品牌找上他，请他帮忙打广告，还会寄大量的学习用具给他，请他试用。
王源以前基本每天都会开一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的直播，只是最近，他已经快半个月没有消息了。
所以才会有人特地来问他什么情况。
王源低头看了眼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背。
他本无意和人斗殴，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冲动的性格，可拳头到了眼前来，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地承受着，所以他反击了。最后被学校保安制止时，他的拳头是赤红的，浓稠的血从握紧的指节上“啪嗒”滴在地上，他的眼镜碎了，可是他的眼神是平静的，平静得近乎可怕。
保安本来要大声呵斥他，但忽地看见他校服上的一团血，看见他捂着腹部的手指边缘，有血珠不断涌出，就吓到了。
完了，这回出大事了。
最让保安头皮发麻的是，这个年级第一的好学生，从衣兜里掏出了塑料袋，弯腰把地上的一把红色水果刀捡了起来，装进口袋里道：“报警，叫救护车。”
地上躺着的男同学是个大高个，他双眼惊恐地盯着语文老师家那个平时看起来很怯弱、很好欺负但现在却让他打心底觉得惧怕的学霸儿子，声音发抖道：“姓王的……你故意的！你陷害我！”
王源的运动鞋踩在血泊里，他非常冷静地捂着伤口，低头盯着这个男生，声音平和里有一丝温柔：“你今天成年了，生日快乐啊。知道故意伤害罪要进去几年吗？”
他腹部的伤不深，而且正好避开了要害。
所以差不多养好了肚子上的伤后，他脸上和手上仍旧是青紫一片。
王源点进消息，回复说清楚自己的情况：“我右手被玻璃划了，有伤口，医生说要休养一段时日。”
对方表示理解，关心了几句，又问他对他们品牌的文具感觉怎么样。
下午第三节课下课，王源还要去医院打针，王俊凯也正好出去，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校门，王俊凯看他这么光明正大的翘课，心说这转学生看着文弱，胆子贼大。
他去了医院打完针就回学校了，晚自习甚至还没开始，一点没有耽误上课。
晚上下了晚自习，王源出校去药店买药膏，等待红灯时看见了一辆非常拉风的摩托停在隔壁小区外面。王俊凯一只胳膊抱着他的摩托车头盔，慵懒散漫地倚在车座椅上讲电话。他穿着皮靴，本就修长的腿显得更长了，眉眼在夜色下褪去凌厉，身上有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特殊气质。
大概因为是刚下晚自习，一批又一批的学生陆陆续续地涌出来，王源的目光只是看向他的一切目光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道。
王俊凯完全没有发觉，自顾自地讲着电话。
王俊凯基本每天都会来上课，不过吧，经常上着上着，人就不见踪影了。而且他上课也从来都是趴着，不知道是在玩消消乐还是睡觉，他睡觉没声音，不会影响到班上同学。
他偶尔也会坐直一点，拿着一杆笔在书本上写写画画的，或是支着下巴发呆、玩手机。
他朋友很多，一到课间就来呼唤他，叫“凯哥打球去”。
一打球，王俊凯就会翘课，大半天看不见人。
而且他从来不上晚自习，下午第四节自习课前就会消失，但是老师从来不过问，不知道什么原因。
周四，第三节课课间操后，有人跟窦老师打报告，说新同学的位置有点挡着阳台门了，出入不方便。
老窦趁着同学们上课，在后门站着研究了一下。
王俊凯睡觉，王源不知道在记笔记还是做题，挺认真的。
他腹部的伤不深，而且正好避开了要害。
所以差不多养好了肚子上的伤后，他脸上和手上仍旧是青紫一片。
王源点进消息，回复说清楚自己的情况：“我右手被玻璃划了，有伤口，医生说要休养一段时日。”
对方表示理解，关心了几句，又问他对他们品牌的文具感觉怎么样。
下午第三节课下课，王源还要去医院打针，王俊凯也正好出去，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校门，王俊凯看他这么光明正大的翘课，心说这转学生看着文弱，胆子贼大。
他去了医院打完针就回学校了，晚自习甚至还没开始，一点没有耽误上课。
晚上下了晚自习，王源出校去药店买药膏，等待红灯时看见了一辆非常拉风的摩托停在隔壁小区外面。王俊凯一只胳膊抱着他的摩托车头盔，慵懒散漫地倚在车座椅上讲电话。他穿着皮靴，本就修长的腿显得更长了，眉眼在夜色下褪去凌厉，身上有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特殊气质。
大概因为是刚下晚自习，一批又一批的学生陆陆续续地涌出来，王源的目光只是看向他的一切目光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道。
王俊凯完全没有发觉，自顾自地讲着电话。
王俊凯基本每天都会来上课，不过吧，经常上着上着，人就不见踪影了。而且他上课也从来都是趴着，不知道是在玩消消乐还是睡觉，他睡觉没声音，不会影响到班上同学。
他偶尔也会坐直一点，拿着一杆笔在书本上写写画画的，或是支着下巴发呆、玩手机。
他朋友很多，一到课间就来呼唤他，叫“凯哥打球去”。
一打球，王俊凯就会翘课，大半天看不见人。
而且他从来不上晚自习，下午第四节自习课前就会消失，但是老师从来不过问，不知道什么原因。
周四，第三节课课间操后，有人跟窦老师打报告，说新同学的位置有点挡着阳台门了，出入不方便。
老窦趁着同学们上课，在后门站着研究了一下。
王俊凯睡觉，王源不知道在记笔记还是做题，挺认真的。
应该不会互相影响。
下午第一节课下课，老窦走下讲台，跟王源说：“你位置太靠后了，你视力行不行？”
“没事的窦老师，我只有两百度，戴着眼镜没问题的。”
老窦思虑了一下，说：“你把座位挪到这儿来。”
他指了下王俊凯旁边的空位。
王源没说话，大概两秒，才点头，说好的。
王俊凯还在睡觉，王源搬动桌子的时候，把他给闹醒了。
他一脸被打扰到了的倦容，一抬头看见王源在他身旁安家了。王源脸上的伤好一些了，看着正常多了，王俊凯懵了一瞬，因为刚睡醒，嗓音哑着道：“你怎么坐这儿来了？”
“班主任调的，说我挡着门了。”
“那这也……”王俊凯一个人坐惯了，不习惯突然有了一个同桌的感觉。
他觉着，没准因为王源实在是太垃圾了，窦老师想让他俩互相伤害。
他懵了一会儿，抓了下头，最后趴下继续睡觉。
王俊凯身材高大，他位置占得宽敞，前后桌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做了同桌，王源明显感觉到和以前同桌的不同。
他以前的同桌是个女孩儿，特别娇小，王俊凯特别大个儿，感觉……靠得特别近。
近到可以闻到王俊凯身上淡淡的汗水味，还能感觉到一股温度，他身上的青春气，像是在燃烧一样发着烫。
王源中午回宿舍睡觉的时候看见了，王俊凯在篮球场跟一群人打球。他视力虽然不太好，但透过宿舍阳台窗户，还是能看见和其他同学有着明显不同的高大少年，夕阳渡在他的身上，飞扬挺拔，青春洋溢。
他不看篮球赛，高中男生喜欢NBA，他不感兴趣，但在夕阳的余晖下，王源站在阳台眺望着篮球场，看了良久。
十点下了晚自习，王源回了宿舍，他还没推门就看见宿舍亮着灯，这才忆起一件事来。
他们宿舍，其实还有一个人住。只是这个人平日里不回宿舍住，只在周四住，因为周四会查寝，人不在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王源拿钥匙开了门，但是没有看见人，只听见卫生间里传来淅沥沥的水声。
室友在洗澡。
王源回宿舍第一件事通常是洗澡洗漱，他作业全部在自习课上就写完了，所以洗漱后就直接躺上床，听一会歌，便睡觉了。
下午第一节课下课，老窦走下讲台，跟王源说：“你位置太靠后了，你视力行不行？”
“没事的窦老师，我只有两百度，戴着眼镜没问题的。”
老窦思虑了一下，说：“你把座位挪到这儿来。”
他指了下王俊凯旁边的空位。
王源没说话，大概两秒，才点头，说好的。
王俊凯还在睡觉，王源搬动桌子的时候，把他给闹醒了。
他一脸被打扰到了的倦容，一抬头看见王源在他身旁安家了。王源脸上的伤好一些了，看着正常多了，王俊凯懵了一瞬，因为刚睡醒，嗓音哑着道：“你怎么坐这儿来了？”
“班主任调的，说我挡着门了。”
“那这也……”王俊凯一个人坐惯了，不习惯突然有了一个同桌的感觉。
他觉着，没准因为王源实在是太垃圾了，窦老师想让他俩互相伤害。
他懵了一会儿，抓了下头，最后趴下继续睡觉。
王俊凯身材高大，他位置占得宽敞，前后桌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做了同桌，王源明显感觉到和以前同桌的不同。
他以前的同桌是个女孩儿，特别娇小，王俊凯特别大个儿，感觉……靠得特别近。
近到可以闻到王俊凯身上淡淡的汗水味，还能感觉到一股温度，他身上的青春气，像是在燃烧一样发着烫。
王源中午回宿舍睡觉的时候看见了，王俊凯在篮球场跟一群人打球。他视力虽然不太好，但透过宿舍阳台窗户，还是能看见和其他同学有着明显不同的高大少年，夕阳渡在他的身上，飞扬挺拔，青春洋溢。
他不看篮球赛，高中男生喜欢NBA，他不感兴趣，但在夕阳的余晖下，王源站在阳台眺望着篮球场，看了良久。
十点下了晚自习，王源回了宿舍，他还没推门就看见宿舍亮着灯，这才忆起一件事来。
他们宿舍，其实还有一个人住。只是这个人平日里不回宿舍住，只在周四住，因为周四会查寝，人不在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王源拿钥匙开了门，但是没有看见人，只听见卫生间里传来淅沥沥的水声。
室友在洗澡。
王源回宿舍第一件事通常是洗澡洗漱，他作业全部在自习课上就写完了，所以洗漱后就直接躺上床，听一会歌，便睡觉了。
他本来想直接洗脸漱口，但是在看见一双脱掉的限量版AJ时忽然改变了注意。
这双鞋他在王俊凯脚上见过。他不懂鞋，但是也知道这种鞋不是所有学生都买得起的，所以有很大的概率是王俊凯的。
王源没有出声，他脚步很轻地走过去，就坐在自己位置上。他那个床位和卫生间只一墙之隔，椅子离阳台和卫生间门很近。
王俊凯是真的没听见任何声音，外面太安静了，他不知道有人回来了，出来时手上抓了个毛巾擦身上的水，脚上趿的拖鞋发出“呱唧、呱唧”的水声。
王源扭头看去，王俊凯身材非常漂亮，宽肩窄臀，六块腹肌。他注意到王俊凯身上还有一小块纹身，但他只看了一眼，就迅速扭回头来了，所以也没能看清楚那块纹身到底是什么。
王俊凯这下才看见了他，下意识遮裆：“我日。”
“小源！”他很意外会在这里看见自己的新同桌，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道，“你居然住506？？？”
王源没有看他，说：“我也不知道我的室友是你。”
水珠顺着他的头发往脸上流，再从下巴滴落，水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很轻。
王俊凯很快平静了下来：“是你我就放心了，你爱干净，你知道，我有洁癖的。”
他虽然跟王源做同桌，也就是今天才发生的事，但王俊凯这人对其他人的卫生情况是非常在意的，尤其是和他位置靠得近的。
一个不爱干净的人他是不乐意去近距离接触的。
王源坐他后面，王源桌上非常整洁，他穿着也很整洁，鞋面和鞋带永远是干净的，指甲也修得圆润干净。
刚才他拿钥匙开门进来的时候，就观察过了，宿舍打扫得干干净净，墙壁上的陈年污渍都擦干净了，新室友的桌上放着几本书，一个学习台灯，东西很少也有些过于整洁了。
床叠得很整齐不说，还没有臭汗味，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香味。
所以王俊凯觉得，这个室友肯定是个爱干净的人，不过他没想到是王源。
王俊凯本来很反感他抽烟这件事，但是后来没在他身上闻到味道，也就不觉得什么了。
他边说边擦身上的水，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他身材堪比篮球运动员，四肢都很修长，修长且肌肉结实，他的肌肤是性感的麦色，沾着水珠，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对于王俊凯的“洁癖”，王源不置可否，王俊凯桌上的袜子他都看见了，堆了好几双。
这双鞋他在王俊凯脚上见过。他不懂鞋，但是也知道这种鞋不是所有学生都买得起的，所以有很大的概率是王俊凯的。
王源没有出声，他脚步很轻地走过去，就坐在自己位置上。他那个床位和卫生间只一墙之隔，椅子离阳台和卫生间门很近。
王俊凯是真的没听见任何声音，外面太安静了，他不知道有人回来了，出来时手上抓了个毛巾擦身上的水，脚上趿的拖鞋发出“呱唧、呱唧”的水声。
王源扭头看去，王俊凯身材非常漂亮，宽肩窄臀，六块腹肌。他注意到王俊凯身上还有一小块纹身，但他只看了一眼，就迅速扭回头来了，所以也没能看清楚那块纹身到底是什么。
王俊凯这下才看见了他，下意识遮裆：“我日。”
“小源！”他很意外会在这里看见自己的新同桌，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道，“你居然住506？？？”
王源没有看他，说：“我也不知道我的室友是你。”
水珠顺着他的头发往脸上流，再从下巴滴落，水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很轻。
王俊凯很快平静了下来：“是你我就放心了，你爱干净，你知道，我有洁癖的。”
他虽然跟王源做同桌，也就是今天才发生的事，但王俊凯这人对其他人的卫生情况是非常在意的，尤其是和他位置靠得近的。
一个不爱干净的人他是不乐意去近距离接触的。
王源坐他后面，王源桌上非常整洁，他穿着也很整洁，鞋面和鞋带永远是干净的，指甲也修得圆润干净。
刚才他拿钥匙开门进来的时候，就观察过了，宿舍打扫得干干净净，墙壁上的陈年污渍都擦干净了，新室友的桌上放着几本书，一个学习台灯，东西很少也有些过于整洁了。
床叠得很整齐不说，还没有臭汗味，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香味。
所以王俊凯觉得，这个室友肯定是个爱干净的人，不过他没想到是王源。
王俊凯本来很反感他抽烟这件事，但是后来没在他身上闻到味道，也就不觉得什么了。
他边说边擦身上的水，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他身材堪比篮球运动员，四肢都很修长，修长且肌肉结实，他的肌肤是性感的麦色，沾着水珠，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对于王俊凯的“洁癖”，王源不置可否，王俊凯桌上的袜子他都看见了，堆了好几双。
王源只余光瞄到一点他不穿衣服的模样，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其实他在他以前的县城，从没见过王俊凯这么帅的男孩子，剑眉修目，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热量和魅力，他在打篮球的时候，非常多的女生给他加油、为他尖叫，简直太疯狂了，像日漫里的情节。
下课的时候，高一的女孩子会专门过来看他：“你们班王俊凯坐哪里啊？”
“那个啊？在睡觉啊……什么时候醒啊？”
“醒了醒了！我的妈呀他好帅……”有的女孩子看着他就张开嘴，最后嘴也合不拢了，眼睛也发直，在美色面前，其实男女都一样。
他课桌里每天都会塞满情书，还有人给他送早餐，王源从没见过这么多的女生追一个男孩子，倒是见过很多男生都给同一个女孩子送情书的。
王俊凯擦干了身上的水，拉开衣柜拿了件睡衣出来，就在王源以为他穿好了衣服的时候，王俊凯突然又大骂了一声：“日。”
“谁把老子丢掉的袜子捡回来放桌上了？”
王源一扭头，就看见他捏着鼻子，很嫌弃地用纸巾把他桌上放着的那几双袜子捏进垃圾桶，而且，王俊凯只穿了睡衣，没有穿睡裤，两条长腿肌肉流畅，有种蓬勃的爆发力。
哪怕他套上了内裤，但还是……
王源再一次别过头去，他自己是男人，上厕所也会看见不同尺寸的可是……王俊凯这种对他是有吸引力的。
王俊凯看他那副模样，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哈哈大笑：“小源你怎么了？怎么都不敢看我，你是不是觉得自卑了？。”
王源没有理他，起身走到阳台的洗手台，放了一盆热水洗脸。
王俊凯非常直男，堪称直男，他一边穿上了睡裤，一边随口调侃道：“小源？”
王源摘了眼镜，挤了洗面奶在手心里，埋头就开始搓脸，根本不理会他。
王俊凯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怎么还用洗面奶啊，你好爱美，洗面奶能消肿吗？”
他叨**得王源简直有点受不了了，掬了一捧水洗脸，眼睛正好能睁开了，扭头瞪向他：“你够了啊王俊凯。”
他近视，没戴眼镜的时候，王俊凯在他面前是模糊的，他眼睛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瞪人，忽然有了一点晶亮的神采。
王俊凯数了数，发现王源有三层眼皮还是几层的，是非常好看的一双眼睛，很清澈。
他脸上的泡泡还没洗干净，额头、鼻子和下巴，全都沾着一点，而且他脸上基本上消肿了，依稀能看见正常的模样了。
王俊凯以为自己数落他用洗面奶这件事又伤到他自尊了，他感觉王源的自尊心应当非常强，一般学渣就是这样，自尊心会特别强……但王俊凯无意伤害人，所以又补充了句：“我说你用洗面奶，你真可爱。”
王源眼睛又睁大了一点，王俊凯忍不住笑了，眼睛一弯，指着他的脸说：“小源，你脸没洗干净。”
下课的时候，高一的女孩子会专门过来看他：“你们班王俊凯坐哪里啊？”
“那个啊？在睡觉啊……什么时候醒啊？”
“醒了醒了！我的妈呀他好帅……”有的女孩子看着他就张开嘴，最后嘴也合不拢了，眼睛也发直，在美色面前，其实男女都一样。
他课桌里每天都会塞满情书，还有人给他送早餐，王源从没见过这么多的女生追一个男孩子，倒是见过很多男生都给同一个女孩子送情书的。
王俊凯擦干了身上的水，拉开衣柜拿了件睡衣出来，就在王源以为他穿好了衣服的时候，王俊凯突然又大骂了一声：“日。”
“谁把老子丢掉的袜子捡回来放桌上了？”
王源一扭头，就看见他捏着鼻子，很嫌弃地用纸巾把他桌上放着的那几双袜子捏进垃圾桶，而且，王俊凯只穿了睡衣，没有穿睡裤，两条长腿肌肉流畅，有种蓬勃的爆发力。
哪怕他套上了内裤，但还是……
王源再一次别过头去，他自己是男人，上厕所也会看见不同尺寸的可是……王俊凯这种对他是有吸引力的。
王俊凯看他那副模样，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哈哈大笑：“小源你怎么了？怎么都不敢看我，你是不是觉得自卑了？。”
王源没有理他，起身走到阳台的洗手台，放了一盆热水洗脸。
王俊凯非常直男，堪称直男，他一边穿上了睡裤，一边随口调侃道：“小源？”
王源摘了眼镜，挤了洗面奶在手心里，埋头就开始搓脸，根本不理会他。
王俊凯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怎么还用洗面奶啊，你好爱美，洗面奶能消肿吗？”
他叨**得王源简直有点受不了了，掬了一捧水洗脸，眼睛正好能睁开了，扭头瞪向他：“你够了啊王俊凯。”
他近视，没戴眼镜的时候，王俊凯在他面前是模糊的，他眼睛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瞪人，忽然有了一点晶亮的神采。
王俊凯数了数，发现王源有三层眼皮还是几层的，是非常好看的一双眼睛，很清澈。
他脸上的泡泡还没洗干净，额头、鼻子和下巴，全都沾着一点，而且他脸上基本上消肿了，依稀能看见正常的模样了。
王俊凯以为自己数落他用洗面奶这件事又伤到他自尊了，他感觉王源的自尊心应当非常强，一般学渣就是这样，自尊心会特别强……但王俊凯无意伤害人，所以又补充了句：“我说你用洗面奶，你真可爱。”
王源眼睛又睁大了一点，王俊凯忍不住笑了，眼睛一弯，指着他的脸说：“小源，你脸没洗干净。”
第 5 章
王源洗漱过后，就爬上床躺着了。
因为怕王俊凯看见后又大惊小怪地哈哈大笑，王源是躲着他涂了一层药膏，吸收过后又加了一层护手霜。
他冬天容易生冻疮，北方比南方冷，加上他手上有好多伤，所以他这个时候就开始涂护手霜预防了。
王俊凯就在他旁边的床铺，正在换被套。
他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快一米九的大个子在床上笨拙地装着被子，人都钻进去了，王源感觉那床都快放不下他了。
王俊凯好容易把被子全塞进去，人钻在被子里找不到出口了，大喊道：“小源、小源，你起来，你会装被子不？我被子塞进去可是揉成了一团我怎么办啊……”
王源已经躺下了，不想理他，只是躺着告诉他：“棉絮的四个角塞到被套的四个角里栓上，再抖一抖就好了。”
王俊凯“哦”了一声，过了不到十秒又说：“我不会弄，你起来一下。”
他奋力钻出来了。
王源是那种躺下就不会动的人。
因为他已经把自己一天所有要做的事情全部做完了，所以到了他的休息时间，他就会好好休息，王俊凯吵得他没法好好听歌，虽然王俊凯的声音也好听，但这么叨**的他也受不了：“你为什么非要现在换被子？”
“因为被子我上周四盖过，这都一周了，肯定很多灰尘和螨虫，我当然要换掉了……不然多脏啊。”
王源算是信了，王俊凯好像……是真的有点洁癖的。
他没动静，王俊凯就走了过来，他太高了，在上铺走需要深深地躬着腰，不然头就会碰到天花板。
他没有踩到王源床上来，就站在交界处：“你起来，别这样睡，我的头对着你的脚的，你换个方向，我们头对头，脚对脚，我不想睡觉的时候闻到你的脚臭味。”
王源懒得解释自己根本没有脚臭，他很注意这方面。
王俊凯隔着被子晃了一下王源的脚：“喂，喂，小源啊，你帮我换一下，我明天中午请你吃饭啊。”
“啊，好不好啊？”他喋喋不休，“你要是不说话我就一直烦你，烦你。”
王源从没见过王俊凯这种性格的人。
他原以为王俊凯是个校霸款男生，可他居然会撒娇，王源很快就被他弄得有点烦了，只好起来：“你好笨啊。”
他坐起身，但是没有到他床上去，而是问他：“你有洁癖，我到你床上去你不嫌弃吗？”
王俊凯果然犹豫了。
他这种洁癖，就是假洁癖，但他也是真挺爱干净的，他最讨厌的味道是烟味。他是个容易出汗的体质，打球要流很多汗，不打球的时候也会出汗，睡个觉起来手心就湿了——他是个汗手。
他流汗不会有那种体育生上的臭味，这和他在意自己形象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所以王俊凯一天要洗三次澡。
王源洗漱过后，就爬上床躺着了。
因为怕王俊凯看见后又大惊小怪地哈哈大笑，王源是躲着他涂了一层药膏，吸收过后又加了一层护手霜。
他冬天容易生冻疮，北方比南方冷，加上他手上有好多伤，所以他这个时候就开始涂护手霜预防了。
王俊凯就在他旁边的床铺，正在换被套。
他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快一米九的大个子在床上笨拙地装着被子，人都钻进去了，王源感觉那床都快放不下他了。
王俊凯好容易把被子全塞进去，人钻在被子里找不到出口了，大喊道：“小源、小源，你起来，你会装被子不？我被子塞进去可是揉成了一团我怎么办啊……”
王源已经躺下了，不想理他，只是躺着告诉他：“棉絮的四个角塞到被套的四个角里栓上，再抖一抖就好了。”
王俊凯“哦”了一声，过了不到十秒又说：“我不会弄，你起来一下。”
他奋力钻出来了。
王源是那种躺下就不会动的人。
因为他已经把自己一天所有要做的事情全部做完了，所以到了他的休息时间，他就会好好休息，王俊凯吵得他没法好好听歌，虽然王俊凯的声音也好听，但这么叨**的他也受不了：“你为什么非要现在换被子？”
“因为被子我上周四盖过，这都一周了，肯定很多灰尘和螨虫，我当然要换掉了……不然多脏啊。”
王源算是信了，王俊凯好像……是真的有点洁癖的。
他没动静，王俊凯就走了过来，他太高了，在上铺走需要深深地躬着腰，不然头就会碰到天花板。
他没有踩到王源床上来，就站在交界处：“你起来，别这样睡，我的头对着你的脚的，你换个方向，我们头对头，脚对脚，我不想睡觉的时候闻到你的脚臭味。”
王源懒得解释自己根本没有脚臭，他很注意这方面。
王俊凯隔着被子晃了一下王源的脚：“喂，喂，小源啊，你帮我换一下，我明天中午请你吃饭啊。”
“啊，好不好啊？”他喋喋不休，“你要是不说话我就一直烦你，烦你。”
王源从没见过王俊凯这种性格的人。
他原以为王俊凯是个校霸款男生，可他居然会撒娇，王源很快就被他弄得有点烦了，只好起来：“你好笨啊。”
他坐起身，但是没有到他床上去，而是问他：“你有洁癖，我到你床上去你不嫌弃吗？”
王俊凯果然犹豫了。
他这种洁癖，就是假洁癖，但他也是真挺爱干净的，他最讨厌的味道是烟味。他是个容易出汗的体质，打球要流很多汗，不打球的时候也会出汗，睡个觉起来手心就湿了——他是个汗手。
他流汗不会有那种体育生上的臭味，这和他在意自己形象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所以王俊凯一天要洗三次澡。
他犹豫了一下，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得失。王源刚才也洗过澡了，但王俊凯知道他抽烟，说实话他真特别讨厌烟味，他的兄弟都知道他这个毛病，所以很少在他面前抽烟，怕凯哥开启***模式。
所以王俊凯做了个王源想不到的举动。
他跪在床上，脑袋凑过来，抓着王源的睡衣闻了一口。
王源看见胸口的那颗大脑袋，有些动弹不得的感觉，但不过几秒，他就平复了下来，把王俊凯的脑袋推开，平静地盯着他：“你干什么？”
“你身上好像没有烟味，你没穿着睡衣抽烟吧？”王俊凯看着他。
王源脸色不变：“我抽了又如何，你还装不装被子了？”
“装，装。”王俊凯确认了一下，是真的没有烟味，就下了床，让他过去给自己装被子。
王源很小就生活自理，他做这些动作很麻利，很快就给王俊凯弄好了。
王俊凯解决了大麻烦，在下面说：“谢谢你，你把枕头换个方向吧。”
他人很高，站着时头就超出床的高度了，王源跪在床上，旁边就是探头探脑的王俊凯。
王源把枕头换了过去，王俊凯关了灯，爬上床来，他窸窸窣窣地躺好了，礼貌周到地夸道：“小源，你被子装得真好。”他问王源：“你睡觉梦游吗？”
“不会。”
“那就好，这层楼有个**要梦游，有次半夜敲我们宿舍门，吓死老子了。”王俊凯睡在这张小床上，感觉非常不舒服，不停地动弹，“结果我们宿舍高三那俩**，睡得跟猪一样，老子以为他们死了。”
他人太高了，睡觉也总不踏实，喜欢在床上翻来覆去乱滚，之前有一次是真的睡梦中从床上掉下去了，好在他身体素质好，皮糙肉厚的没出什么大事。
但王俊凯在学校里，是真睡不好，所以他才会搬出去住。
但是按照校规，只有高三学生才能搬走，所以王俊凯每周四还是会回学校住，以免发生查寝人不在，半夜接到班主任电话——最后还惹出被全校通报的丑事。
他太爱说话了，一直说，王源刚开始还回应他，慢慢就不理了，假装睡觉。
这时，宿管进来查寝，他是开了灯，确认是两个人而且脸都对得上人，才关门走了。
王俊凯白天运动，所以晚上睡眠好，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王源听他没说话了，摘了耳机，把英语广播停了下来，闭上眼睡觉。
王俊凯第二天跟他一起去的教室。王源本来要去食堂吃早饭，但王俊凯不让他去：“你先别走，等会儿等我一起去教室。”
王源看他还没起床，说自己要去食堂吃早饭。
王俊凯人是醒了，可是他赖床，不肯起来：“我不，我还要睡，我困。”他的男神音蒙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抱怨：“去食堂干什么啊，我们去教室，我好多早餐的。”
王源默然，他知道那是王俊凯的追求者送的，王俊凯会吃，吃不完就分给周围的人。但是来历不明的东西，王源是不敢吃的，他怕。
所以王俊凯做了个王源想不到的举动。
他跪在床上，脑袋凑过来，抓着王源的睡衣闻了一口。
王源看见胸口的那颗大脑袋，有些动弹不得的感觉，但不过几秒，他就平复了下来，把王俊凯的脑袋推开，平静地盯着他：“你干什么？”
“你身上好像没有烟味，你没穿着睡衣抽烟吧？”王俊凯看着他。
王源脸色不变：“我抽了又如何，你还装不装被子了？”
“装，装。”王俊凯确认了一下，是真的没有烟味，就下了床，让他过去给自己装被子。
王源很小就生活自理，他做这些动作很麻利，很快就给王俊凯弄好了。
王俊凯解决了大麻烦，在下面说：“谢谢你，你把枕头换个方向吧。”
他人很高，站着时头就超出床的高度了，王源跪在床上，旁边就是探头探脑的王俊凯。
王源把枕头换了过去，王俊凯关了灯，爬上床来，他窸窸窣窣地躺好了，礼貌周到地夸道：“小源，你被子装得真好。”他问王源：“你睡觉梦游吗？”
“不会。”
“那就好，这层楼有个**要梦游，有次半夜敲我们宿舍门，吓死老子了。”王俊凯睡在这张小床上，感觉非常不舒服，不停地动弹，“结果我们宿舍高三那俩**，睡得跟猪一样，老子以为他们死了。”
他人太高了，睡觉也总不踏实，喜欢在床上翻来覆去乱滚，之前有一次是真的睡梦中从床上掉下去了，好在他身体素质好，皮糙肉厚的没出什么大事。
但王俊凯在学校里，是真睡不好，所以他才会搬出去住。
但是按照校规，只有高三学生才能搬走，所以王俊凯每周四还是会回学校住，以免发生查寝人不在，半夜接到班主任电话——最后还惹出被全校通报的丑事。
他太爱说话了，一直说，王源刚开始还回应他，慢慢就不理了，假装睡觉。
这时，宿管进来查寝，他是开了灯，确认是两个人而且脸都对得上人，才关门走了。
王俊凯白天运动，所以晚上睡眠好，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王源听他没说话了，摘了耳机，把英语广播停了下来，闭上眼睡觉。
王俊凯第二天跟他一起去的教室。王源本来要去食堂吃早饭，但王俊凯不让他去：“你先别走，等会儿等我一起去教室。”
王源看他还没起床，说自己要去食堂吃早饭。
王俊凯人是醒了，可是他赖床，不肯起来：“我不，我还要睡，我困。”他的男神音蒙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抱怨：“去食堂干什么啊，我们去教室，我好多早餐的。”
王源默然，他知道那是王俊凯的追求者送的，王俊凯会吃，吃不完就分给周围的人。但是来历不明的东西，王源是不敢吃的，他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