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府门口 一白色软轿内,无忧把玩着一块羊脂玉佩:“他清楚得很,我不过是要借一借他的地方,以后或许会有,但至少现在并不能算是算计了他,他便让我在大太阳底下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呵,这么些年过去了,我还以为他敛了锋芒了呢。”
杜若有些惊诧,平日里谁敢如这般怠慢姐姐?偏姐姐除了方才的一番话竟再无其他反应,她觉得姐姐的心思越发难猜了,不过……姐姐让人新做的这个遮光散热的软轿,实在是太英明了。
“姐姐,素闻夜王殿下是个表面冷傲,内里却谦逊有礼的温润君子,今日怕是他第一次做出如此……如此失礼之事。”
“呵呵,那我还真是……荣幸啊!”无忧干笑两声,“荣幸”二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冷傲不假,可谦逊有礼从何说起,遑论温润君子了,也不知是他太有本事,还是他们太蠢!
思量之间,夜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夜寒踱步而出,朝着她的方向拱了拱手:“不知无忧楼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如有怠慢之处,还望海涵。”
这一番言辞说得,好像他刚刚知道她来了一般,倒真是“谦逊有礼”呢。
“不敢,风华楼被烧,本座不得已借宿夜王府,今后还望王爷,多多关照。”她并未出轿,但这话却端的是与他一般的“温润有礼”。
温润有礼与暗风楼主放在一起,无论是围观的百姓,还是暗中的各方探子,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惊悚兴奋兼有之,惊悚自不必说,至于兴奋……不少人认为,无忧楼主或许对夜王有意,否则怎么会非夜王府不住呢?
而正主儿夜寒,却是恨得牙根儿痒痒---这女人是故意的!他现在觉得自己只让她等半个时辰,实在是便宜她了!不过以她这小心眼的性子,等这半个时辰怕已是看在她设计入住王府的分儿上了,他若是再让她等下去,她或许……会直接砸门,但砸门好似也比现在好收拾。
平复了心情,他一抬眼就看到了她那占据了半条街的车队,嘴角微抽:“无忧楼主,是把家底儿都搬来了吗?”
“我暗风楼富可敌国,如若本座将家底儿搬来的话,怕是整个长安都未必放得下。”
这话说得着实豪迈,他也知她富可敌国,可,谁同她讨论这个了:“本王的意思是,府中什么都有,无忧楼主实在不必带这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