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这故事的灵感来自于音乐剧《小说》。情节有些相似。
1
纽约的小酒馆里，HG一个人坐着，手边放着一杯血腥玛丽。他是凝望着纽约这个他太过熟悉的城市。看着黑夜渐渐降临，在霓虹灯街灯的照耀下侵蚀着一个个阴暗的角落。
“骗子！全都是骗子！”他重重地饮了一口酒，让那猩红色的酒沿着喉头慢慢滑落，也让灼烧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开去。
他还记得那一天，那是和他见面的第一天。
“你好，我是H，我是先驱报的记者。”一个陌生的声音说。
HG回过了头去。
那声音就像个闯入者，特别突兀地闯入了他这间狭小的阁楼。十年来，这是进入他领地的第一个人。
而HG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他看着这个陌生人。
嗯，长得还不错。HG在心里给他打了80分。可惜有些清冷，眉宇间还带着纽约冬天料峭的寒。
这气质，怎么也要减掉10分。HG在心里想。
“先驱报？”HG推开手边的打字机，冲他挑了挑眉毛，问。
“我读过你的书。我判定那是本好书。我要你继续在先驱报上连载。”H的声音不高，一字一句地说着，但语气镇定而沉稳。
“哦？”HG问，“我的哪本书？”
“审判之罪。”
这本书HG是记得的。这是他当年查阅了大量案宗，集合而成的一本书。如果不是H提起，连他自己都忘了。
“可是，这书出版了十年了，一直无人问津。你是怎么想起来要连载它的？又怎么过了十年后还会有人愿意看？”HG又问。
确实，十年了，他还写过其他的书，但始终都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作家。债台高筑，靠零星的稿费勉强度日。而他租住的这间阁楼，就再也没有人来过。
如果不是他自己还每天坚持着喘气，连他都快把自己给忘了。
今天，突然有个报纸编辑来访，还说要重新连载他的旧小说。他这是中了头彩吗？
“因为我是先驱报的金牌编辑。”H定定地看着他，话说得虽轻，但话里带着不容怀疑的自信。
“你叫什么来着？”HG又问。
“我是先驱报的金牌编辑H。”
H？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毕竟HG是混在纽约文化圈里的人，他知道H是谁了。至少他知道H打造过好几部叫座的连载小说。他做的书也经常会登上《纽约文艺评论》的首页，成为书评家们讨论的热点。
好吧，死马当活马医吧。HG在心里估量了一下。
虽然他想不出十年后的读者能和十年前的有多不一样，但他看不出这破稿子如果能再次发表，自己会损失什么。
而且，万一成功了呢？
“慢着，”他忽然想起来什么，又说，“我这几年还写了别的书呢。你要不然一窝端了？”
这等好事，当然不能错过。HG站起身，扒拉开房间里满满的灰尘，在书稿里寻找着。
“这个，碎尸案，还有，还有这个，根据Jack the ripper改编的。你看看，我都挺得意呢。”
H只拿起了他的那本《审判之罪》，在手里扬了扬：“我最喜欢你这本书！”
说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亮的，充满了一种很神圣的期待。
HG突然觉得，他这样子，不太像骗子。
————
HG本来就不喜欢喝酒。他尤其讨厌血腥玛丽的颜色，会让他想起来鲜血，又从鲜血想到布莱克，他书里那个惩恶扬善的主人公，再从布莱克想到H。
他万万没想到《审判之罪》的连载竟然可以取得成功。
H除了长得好看以外，好像真有点手段。
随之而来的是热情洋溢的读者来信，甚至纽约报纸里都出现了对《审判之罪》的评论。
HG很开心。他毕竟是作家，小说成功当然也是他所希望的。当然，还有钱。他用这笔钱轻松还清了各种账单。
再然后，他搬家了。
搬出了那间小小的阁楼，搬进了编辑部，H的工作室。当然，他俩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
不知何时，H坐到了HG的身边。
HG吓了一大跳。
H手里端了一杯白兰地，那酒被酒吧微光照着，显得冷艳无比。
“你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H抿了一口酒，静静地问。
HG确信他什么都知道了，但那口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小说的成功让HG很忐忑，看到读者如此疯狂，他很担心会不会真有人照着小说的样子去作案。
他对H表达过这种担心，但都没有得到回应。而当他在报纸上看到布莱克又回来了，用小说里同样的方法去杀人，他就明白了一切。
他知道，这个布莱克，除了H不会再有别的人。那不是一个普通的读者，而是一直在盯着他的一个人。
而这个人，只有H。
“你在利用我？一步步的，精心设计，就为了达到你的目的？”既然H就在面前，索性说开了。
HG开始讨厌起H。讨厌他什么也不讲。尤其讨厌自己在发怒的时候，H还在安静地喝着他的白兰地，而且姿势还是如此的优雅好看。
HG感觉自己的骄傲被耗尽了。
H抿着一口酒，半晌不语，仿佛在品茗这酒里的味道，而后才淡淡道：“这不是我的目的。这是你的目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有直接去看HG，但却透过面前的玻璃窗看着他。
HG也在同时看到了H的眼神，就好像一眼看进了自己的骨髓里。
“我的目的！”HG跳脚了，“我的目的就是写小说。写完了还能有人看！我只想赚钱而已。”
他转过身来看着H，又说：“我写的那东西不过是小说而已。是你把小说和现实搞混了。你居然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
H放下杯子，把白色的白兰地和红色的血腥玛丽并排放置着。一红一白两杯酒，显得异常般配。
“回去吧。”他淡淡地说。语气不像命令，也不像劝慰。
“不行，” HG固执地说道，“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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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的小酒馆里，HG一个人坐着，手边放着一杯血腥玛丽。他是凝望着纽约这个他太过熟悉的城市。看着黑夜渐渐降临，在霓虹灯街灯的照耀下侵蚀着一个个阴暗的角落。
“骗子！全都是骗子！”他重重地饮了一口酒，让那猩红色的酒沿着喉头慢慢滑落，也让灼烧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开去。
他还记得那一天，那是和他见面的第一天。
“你好，我是H，我是先驱报的记者。”一个陌生的声音说。
HG回过了头去。
那声音就像个闯入者，特别突兀地闯入了他这间狭小的阁楼。十年来，这是进入他领地的第一个人。
而HG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他看着这个陌生人。
嗯，长得还不错。HG在心里给他打了80分。可惜有些清冷，眉宇间还带着纽约冬天料峭的寒。
这气质，怎么也要减掉10分。HG在心里想。
“先驱报？”HG推开手边的打字机，冲他挑了挑眉毛，问。
“我读过你的书。我判定那是本好书。我要你继续在先驱报上连载。”H的声音不高，一字一句地说着，但语气镇定而沉稳。
“哦？”HG问，“我的哪本书？”
“审判之罪。”
这本书HG是记得的。这是他当年查阅了大量案宗，集合而成的一本书。如果不是H提起，连他自己都忘了。
“可是，这书出版了十年了，一直无人问津。你是怎么想起来要连载它的？又怎么过了十年后还会有人愿意看？”HG又问。
确实，十年了，他还写过其他的书，但始终都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作家。债台高筑，靠零星的稿费勉强度日。而他租住的这间阁楼，就再也没有人来过。
如果不是他自己还每天坚持着喘气，连他都快把自己给忘了。
今天，突然有个报纸编辑来访，还说要重新连载他的旧小说。他这是中了头彩吗？
“因为我是先驱报的金牌编辑。”H定定地看着他，话说得虽轻，但话里带着不容怀疑的自信。
“你叫什么来着？”HG又问。
“我是先驱报的金牌编辑H。”
H？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毕竟HG是混在纽约文化圈里的人，他知道H是谁了。至少他知道H打造过好几部叫座的连载小说。他做的书也经常会登上《纽约文艺评论》的首页，成为书评家们讨论的热点。
好吧，死马当活马医吧。HG在心里估量了一下。
虽然他想不出十年后的读者能和十年前的有多不一样，但他看不出这破稿子如果能再次发表，自己会损失什么。
而且，万一成功了呢？
“慢着，”他忽然想起来什么，又说，“我这几年还写了别的书呢。你要不然一窝端了？”
这等好事，当然不能错过。HG站起身，扒拉开房间里满满的灰尘，在书稿里寻找着。
“这个，碎尸案，还有，还有这个，根据Jack the ripper改编的。你看看，我都挺得意呢。”
H只拿起了他的那本《审判之罪》，在手里扬了扬：“我最喜欢你这本书！”
说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亮的，充满了一种很神圣的期待。
HG突然觉得，他这样子，不太像骗子。
————
HG本来就不喜欢喝酒。他尤其讨厌血腥玛丽的颜色，会让他想起来鲜血，又从鲜血想到布莱克，他书里那个惩恶扬善的主人公，再从布莱克想到H。
他万万没想到《审判之罪》的连载竟然可以取得成功。
H除了长得好看以外，好像真有点手段。
随之而来的是热情洋溢的读者来信，甚至纽约报纸里都出现了对《审判之罪》的评论。
HG很开心。他毕竟是作家，小说成功当然也是他所希望的。当然，还有钱。他用这笔钱轻松还清了各种账单。
再然后，他搬家了。
搬出了那间小小的阁楼，搬进了编辑部，H的工作室。当然，他俩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
不知何时，H坐到了HG的身边。
HG吓了一大跳。
H手里端了一杯白兰地，那酒被酒吧微光照着，显得冷艳无比。
“你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H抿了一口酒，静静地问。
HG确信他什么都知道了，但那口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小说的成功让HG很忐忑，看到读者如此疯狂，他很担心会不会真有人照着小说的样子去作案。
他对H表达过这种担心，但都没有得到回应。而当他在报纸上看到布莱克又回来了，用小说里同样的方法去杀人，他就明白了一切。
他知道，这个布莱克，除了H不会再有别的人。那不是一个普通的读者，而是一直在盯着他的一个人。
而这个人，只有H。
“你在利用我？一步步的，精心设计，就为了达到你的目的？”既然H就在面前，索性说开了。
HG开始讨厌起H。讨厌他什么也不讲。尤其讨厌自己在发怒的时候，H还在安静地喝着他的白兰地，而且姿势还是如此的优雅好看。
HG感觉自己的骄傲被耗尽了。
H抿着一口酒，半晌不语，仿佛在品茗这酒里的味道，而后才淡淡道：“这不是我的目的。这是你的目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有直接去看HG，但却透过面前的玻璃窗看着他。
HG也在同时看到了H的眼神，就好像一眼看进了自己的骨髓里。
“我的目的！”HG跳脚了，“我的目的就是写小说。写完了还能有人看！我只想赚钱而已。”
他转过身来看着H，又说：“我写的那东西不过是小说而已。是你把小说和现实搞混了。你居然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
H放下杯子，把白色的白兰地和红色的血腥玛丽并排放置着。一红一白两杯酒，显得异常般配。
“回去吧。”他淡淡地说。语气不像命令，也不像劝慰。
“不行，” HG固执地说道，“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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