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时间：成光四年九月下旬
地点：火器营
人物：鹤与、王垣
内容：鸟枪前锋的枪是一职配一把。故鹤与拿来戎川的枪，初至鸟枪前锋列尝试，依照鸟枪前锋训练的要旨如法炮制却也不准。前锋参领王垣见了，过来解释，鸟枪须勤于练习，多练练，端的自然就稳了，鹤与只是头一回端枪，故会有不稳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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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职鸟枪营的日子不多，却日日见八旗子弟、那些个闲暇的人，时不时往这儿试鸟枪的好坏。平日里头并未发一言，实则觉着鸟枪要是被他们这么霍霍，真上了战场万一哪儿出了差错，都是怪在我们几个汉人官吏头上。满汉一家，于我而言就是笑话，听听便罢不值得一提。】
【贝勒爷来访，循例作揖打千问安。】臣给贝勒爷问安，您怎么想起往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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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试试鸟枪，是个怎么打不中的鸟枪，方知他前来的个中缘由。便业不曾言说过多，只鸟枪近年前的走势，朝廷并不在意太多。他的身形不错，只年岁尚轻，鸟枪又重故而端不稳罢了。】
【我便开口一句。】您年纪尚轻，这鸟枪势大力沉的，端不稳是常有的事儿。臣前几年甫入鸟枪营也与您有着相同的困惑，慢慢就是好了的。事事需循序渐进，急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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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我之言入耳，想来是个虚心学习的年轻贝勒爷。我欣喜地点了点头，复觑见他照着我的法子试了试，却还是有些许的偏离。不过同头一回相比，已是有了进步。这样至少於他心中，我的话是的确有用的。】
【彼时再添一句安慰之言，务令他更加信服我唇齿间的肺腑之言。】您有所不知，这百发百中的鸟枪并非一日之功，得须勤学苦练方能有所成就。您还年轻，诚如臣刚刚所说，循序渐进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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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与我打岔，提起了范戎川因端的不稳被罚骂的糗事，我方知家丑不可外扬。本是绿营的丑事，都是传到贝勒爷的口中，业不能於他英眸前全盘否定此事，这便是其中的猫腻了。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军营里头的猫腻多得去的，我便不曾多说，只是对着贝勒爷的发问，稳健答曰。】
他们都是绿营的老人儿了，与您怎么能相比呢？【一句拍马屁的话出口，彼时再道。】练了那么久还不行，臣有些生气就多罚了他们，也是此次万岁亲自检阅，总是要上心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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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再去试试，我便晓得他是将我的话听进去了，便不再多问关于范戎川的事儿了。万岁亲自检阅的事儿，我几人可是不敢怠慢的。范戎川练了那么久的鸟枪，还是没个进展的，颇为令我头疼的。所以才动了打骂的心思，没想到此事儿竟然传到了贝勒爷的耳中，好在囫囵个说了个缘由，便匆匆搪塞过去了。】
既然如此，那臣先告退了。【复顿一晌再言。】您若有什么事儿，遣人来唤下官便是。
【随后后退几步跪安。】

【前几日我同牧其现去范府探望了戎川，他的一番肺腑心里话倒惹我生疑，一记鸟枪罢了，他堂堂正六品前锋校何至于枪都端不住。为究因果，临行之际我向戎川借来这铁枪，於今儿营内休沐，置火器营中，亲身而试】
【秋风萧瑟，通州大营难得的清闲。我找了火器营里扛鸟枪熟稔的校尉於一旁指点。依他的法子照葫芦画瓢，肩头扛枪，前端托稳，半阖眼瞄靶】
【这玩意，应是较弓弩还省力，而枪弹迸出的一刹那，前段似受较大阻力侧一偏颇。再细一瞅，远处的草人靶稳立风中，定在秋日朗朗之下】

【试再端了几遍，远处的草人兀是屹立不倒，再瞧过去，略有些恼了。难不成我也连这根破铜烂铁都端不稳了？抬臂欲再试一次，后闻了尾声，便先收了势。侧首眄一眼，见是上回择人去鸟枪前锋队的那位前锋参领。我听说，范戎川那几个小子便是被这位参领惩的，如今的戎川还趴在榻上不起。则冗着声应道】
无事，想来试试这鸟枪。【放眼再朝那假人靶面，道】正好你来了，帮我看看，为何我总射偏靶。

【他噼里啪啦道了一句，我是左耳进去右耳出，一句精练得都挑不出来。掂了掂枪柄，复再架上，再逆风破青云势而发——可并没有多大用。几番干瞪眼下去，逼得我粗鄙之话堵在了嗓子眼。可两侧皆站了人，为秉持觉罗氏倨傲的形象，愣是一个字也没骂】
【便收了枪。这枪管子前段还温热，枪口一股硫磺味，无奈地再予这参领一记眼神】

【经他二三言开导，我是将信将疑。他说的确切在理，我亦无甚天赋予这冷冰冰的枪管子上，从小练的满弓再重，较着玩意还是有些差别。可另外，他总拿这一个须勤于练习的理由搪塞我，几句话下来，我也有些怀疑，范戎川那几个人受的军棍是不是欲加之罪？】
前些日子我听闻王参领惩了几个甫入营的前锋参领——【略一顿，直盯着他的眉宇】听闻他们当时与我现在的状态无差，王参领，确有此事？

【戎川为人耿直，平时兵训也挺老实，凡事亲为，甚不会在训练之中做出怠懒的事。只是这业逾一旬，补缺鸟枪前锋位却是连枪都端不稳，说出去难免荒谬。低眉再瞅这枪管子，此事须回去再思忖一番，他王参领说得也并非无稽之谈】
【“嗯”了一声，负枪於身后，道一句】成，你说得也在理。那我回去再试试。
【反身将离】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