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霁 欧阳娜娜 递星传媒
试镜何樱
“ 你杀了我吧 ”
无边仇恨点燃引线,炽热火星烫至眉间,离心脏不过数尺,痛的灼心。
正值盛宴,处处风声鹤唳。旋律音调明摆荒诞无度,冷风掠过脸庞,她裹着孤独只身走进会场。格格不入的学生装洗的发旧,横在身前的挎包塞的鼓鼓囊囊。指尖挪动,贴的更加用力,隔着粗糙布料体会附着的侠胆柔情。细眉微皱,身体前倾,企图在人群之中找到本该扎眼的主角。眼眸四处张望,霓虹灯刺伤了眼,她不舒服的眨几下,这正恰如哥哥死亡时,呈现在她面前的刺目大红。话筒里传出无意义的空话,暗地握着枪支的手没有松过,时间流逝,不变的是大仇即将得报的热血豪情。她站定,衬的周围暗淡。偶然有递酒的经过,她也只是一成不变的盯着一个地方看,颅内神经每一条都拉满了弦,随时准备射中目标。
轻快步伐碍了眼,她搜寻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猎物。
带着血丝的瞳孔剧烈收缩,不一会就掉了泪珠。恨意大过理智,那一秒仿佛能看见魂牵梦绕的亲人出现在他身后。哥哥浑身没有沾染上鲜血,端着一副彬彬有礼的样给她讲故事,直到她睡了才悄悄离去。指甲牢牢掐进掌心,掐的发白了,她才反应过来是不可多得的幻境。她自然痛恨醒的太快,更痛恨眼前人的种种行径。卖国,杀兄,背叛。样样不可饶恕,样样在挑战她的底线。
她咬唇等待时机,两人相牵的手令她犹豫。她不愿意伤及无辜,更何况是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女子。娇躯靠着墙勉强闲下来几秒,静静观赏他们舞姿。她收起泪,见他上扬嘴角便咬紧牙关,如有合适机会,她一定会开了许多枪,果断又灵敏的杀了他。她摇头否定想法,罪大恶极的坏人何必苟延残喘,多活一分钟也是错误。睚眦必报,他打了哥哥几枪,她就还他几枪,偿还个痛快。
挂坠无休止闪动,反射铁锈的光。她看着刀片毫无预兆的闪过,隐隐期待结果。他使出的制服招数干脆利落,直抵肩胛骨而去,断的声音响亮,在给她一个明晃晃的教训。
若是聪明人早就该撂下不干,可她仅仅是个怀着满腔孤勇来报仇的普通人。
不成功,便成仁。
她对上林冲的眼睛,巍巍颤颤的举起枪,手腕抖动的厉害。这并不怪她,她控制不住滔天恨意。颇为明显的泪痕蜿蜒,混着心间口子黏黏糊糊的搅在一起。它们是一种性质东西。
上膛,瞄准,射击。
砰。
不过数秒,在她看来已经走完一生。
胡乱枪法在此刻不抵用,她只看了一眼对方手臂上的血迹便闭了眼,持续接连射出子弹。
火花四溅,人群骚乱。她承受不住这般刺激,像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动物,大口大口喘着气,眉眼里都是惊慌。愤怒,焦躁,担心统统不聚焦在她身上,能够为她堪忧的人不在人世。变了调的语言尤为恶心,她心甘情愿的闭眼,接受这保护仇人的一枪。心口剧痛,染红了青蓝衬衫。一切告诉着她是真实的,她没有死。她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无尽悲伤,只知道没有亲人之后,心脏就变得空空荡荡。
刀尖滚烫,授意她勇气。
她不顾所有的冲上去,必要亲手插进林冲胸膛。
“ 如果梦能成真的话,你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