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上不断提示:充值已用完,还有几分钟即下线。
自己僵直着身子,麻木盯着屏幕一秒又一秒的流逝。
电脑自动关机,如同炸雷一样,自己不得不被迫重新激活自己。僵硬的手臂摇晃着桌上的可乐,一口灌完没有多少的可乐,口腔充满了苦涩,并没有体会到冰凉的黑色液体穿过的口腔,冻结你的食道,融化焦热的胃袋,激爽全身的感觉。
揉揉红肿的双眼,旁边的男生,电脑播放着青春活力的韩剧,而他把一头的乌糟糟的卷发枕在肮脏的桌面上大睡。
抓起他的烟盒和打火机,结帐下机。
灰暗的楼梯,北方的雾霾也浮起来。自己一身灰突突,大脑一片空白,似酒醉摇晃着身子。
网吧外面的空气并不新鲜,一股冷风吹来,自己干呕起来,连续三天未吃过东西,并没有吐出什么,胃里却翻江倒海的难受,一股一股的酸水涌上。
墙角的流浪汉,早已开始偻佝着身子一层又一层的破衣烂被铺在仅容下身子的台阶。
自己勉强扶着台阶坐下,远处的霓虹灯闪烁,在迷雾中有一种虚幻的缥缈。一家三口,男人双手拎着超市的鼓满满的购物袋,女人悠闲的双手抄兜一脸微笑,盯着跟前蹦蹦跳跳的五岁的小男孩。
网吧旁边的海鲜大酒楼,一群一群的代驾司机互相调侃着,吸着烟。酒楼门口停满了豪车,出来的食客,衣着光鲜,男人富态,女人体态轻盈,搂着肩,拍着背,握着手,递着烟,告别。
自己打开烟盒,却发现是那小子已经吸过的一盒烟屁股。
地面上寻找一圈,并没有烟头,只好在烟盒中捡起还算满意的半截烟。
流浪汉的小黄狗,正在不远处翻食着垃圾。
流浪汉铺好床,唤着狗。
一身污渍的小黄狗,却停留在自己身边,我用手指轻梳着油腻腻的头发,想把烟递给它。
不知道它有没有悲伤?不知道它是否也有自己喜欢的心上人?是否它也有生存的压力?它是否为了生活而卑躬屈膝,摇头摆尾的,而为了得到一顿残羹剩菜?是否会为了争夺一方能自由撒尿的地盘,而露出并不锋厉的獠牙?
在烟雾缭绕中,自己神情恍惚,慢慢倒在冰冷的台阶上,而狗早已经离我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