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害怕。
[ 端着水慢慢喝着，胃里的难受劲儿过了些，好半天才看向他的脸说道。]
：你不在这里，我真的很害怕。
[ 一双眼睛依恋的望向他，这一句话八分欺哄里带着两分真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还年轻的关系，在与他相处的这短短半天里，他给了我难得的安全感。我似乎是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可他的不伤害只是一时的，是他良心还没泯灭之前的同情。同情不会持续太长久，他身处这个环境，早晚会变，只有爱情或者是习惯，才能更牢固。]
：你和他们不一样，我知道你不会强迫我，可他们会的，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只是怕。

【坐到她身边，继续安静看她喝水。电视机里传来解说宣布巴西获胜的消息，我忍不住侧目，却并没有忽略掉她说的话。因为喜欢的球队获胜，心情也好了不少，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拍，一如从前对家中小妹一样。】
真的不用怕，虽然我知道，这么说你也不会相信，但是我们都是被生计所迫，他们……其实挺讲义气，人也很好，对你们做这些也都是逼不得已。算了，不说这个，你毕竟是受害者，不可能理解我们的。
【把吃干净的碗端开，又起身去拿药箱，刚才瞧见她手上的勒痕很严重，琢磨着要不要处理一下。等拿了药箱回来，却见她在认真翻阅着什么，一模裤兜，果然是刚才大哥给我的册子，那上面的每张图都足够让人喷鼻血。呆了会儿，飞快抢过来，又重新塞回口袋里，结结巴巴。】
呃，这个不是，刚才别人给我的，你……

[ 立场不同，他眼中所见与我们眼中所见截然不同，在我们眼里泯灭人性的恶人对他来说却是可以交心的兄弟。我没有试图去说服他，也不会指责他的立场有什么不对。他起身离开的时候，裤子后面口袋掉出来一本薄薄的册子，翻开来就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眉头不由得又皱了起来。]
：我知道
[ 垂下视线望着床单，他其实对我算是不错，让我洗澡给我拿饭，还为了让我能多睡一会儿把电视静音。他原可以不用做这些直接对我发泄欲望，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耐着性子，我也不应该挑剔什么。]
：其实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的。
[ 可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敢抬头，连颈侧耳朵都染了红。]
：我说过的，只要你肯带我回来，你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什么？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她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抬眼看我的时候，眼里有一些亮晶晶的东西。一时间反而弄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明明是畏惧，却又故意说了这些，试问有哪个好人家的女孩子会主动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些？她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哑然半天，从她手中把喝完了的水杯拿过来，又重新添了一杯放在床头柜上。】
你不用这样，我和他们不一样，做不出那种事情。今天之所以选你，也是因为大哥要我挑一个人，这么多人只有你愿意，那我总不能强人所难，所以才选的你。
我对你没有兴趣，虽然注定只能睡在一起，但是我不会冒犯你，你也不需要担惊受怕。

[ 深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酝酿勇气，对女人来说主动献身是一件急需要勇气的事情，尤其是面对一个陌生人，更别提还是一个罪犯。]
：你是不是嫌弃我？
[ 跪起身体来靠近他，身上还带着他用的洗发水的香气，这味道对我来说十分陌生，却与他身上的气味相同。试探性的靠过去，见他没有拒绝的样子，伸出手来环住他的腰，将自己的身体挤进他的怀里。白天因为太脏，不敢靠近，而现在一头长发已经洗净，乌亮柔顺，也就没有什么介怀，脸颊埋进他的颈窝，说话的时候唇瓣轻轻擦过他颈侧的皮肤。]
：我没有你看中的那个姑娘漂亮，但我一定比她听话。

【第一次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我几乎招架不住，从小到大连和女孩子家牵手的事情都没做过，更别提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话中的深意自己心里很清楚，册子上的东西平日里也不是没看过，可真正要对她实践起来，还是有些难。脖颈处又麻又痒，对比起她身上洗发水的香味，自己这在局子里好几天没洗过澡的人反而更叫人嫌弃。尴尬了大概五秒钟，还是选择推开她，仓皇逃走。】
我去洗澡。
【进了洗手间，看见专属于自己的洗发水摆在架子上，舒了口气，只觉得心间充盈着一种满足感。等洗完澡出来，却发现她还坐在原位，身上却没了自己的衣服，被子夹在两臂之间，挡住胸口的春光。】
你……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 没料到会被推开，我以为在自己如此主动之下，他会配合，所以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呆，最终还是脱下一直穿着的T恤，拉过来一边叠着的被子，拢着被子等他出来，也借着这最后的时间给自己再做一些心理建设。]
：我在等你。
[ 他洗澡的时间没有多久，出来的时候短发上还滴着水，人看起来清爽了许多，这一点使自己对待会儿要发生的事情的观感又好受了些。想了想之后，向床里侧挪了挪身体，平躺下去。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捏着盖在胸口的被子，手指不自觉的搅紧，再开口说话时声音有些发抖。]
：能不能，把灯关了？
[ 屋内只亮着一盏台灯，光线不算明亮，仍旧叫人紧张，心跳得厉害，仿佛要蹦出胸腔。]

【白天听人说她们都是刚被拐来的，也都是处女，太明白这种事对女孩子来说的意义，加上我所了解到的所有女孩子都没有主动愿意的，多半是被打怕了才肯屈就委身，所以自己实在无法想像为什么她会这么主动。坐在床边，依言关了灯，窗外的月光不够亮，屋内一片漆黑，自己的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听见悉悉索索的动静，是她在往自己这边挪。我只穿了一条短裤，上半身空无一物，当她身子直接贴上来的时候，惊得我差点蹦起来。女人的身体真的很软，她从背后抱着我，一双手环在我腰上。】
【我做不到推开她，也做不到厚颜无耻地采取行动，一时间两人僵持。】
舒禾，你……你听我说，我今天真不是救你，只是大哥非要我选个人。就算你跟了我，也还是没办法离开这儿的。

：我知道我离不开这里。
[ 声音很轻，双臂从背后环住他，胸前的柔软挨蹭在他背后。屋内没有了亮，只有月光从窗外映进来，黑暗给了人无边的勇气。]
：如果说我喜欢你，你一定不会相信我，但我是真的愿意跟你在一起。
[ 双手覆在他的胸口，凑近他的耳廓轻轻吹了一口气，对于男女之事其实也很生疏，有限的知识也都是刚才从他掉出来的那本小册子里得来。我并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只能尽己所能的给予，让他明白我的存在价值，选了我不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你是唯一对我好的人，所以我只想跟着你，不论你喜不喜欢我，哪怕只是拿我当做工具都可以，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不要把我推给别人我就知足了。

【“我只想跟着你，不论你喜不喜欢我，哪怕只是拿我当做工具都可以，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从此以后，这句话我记了整整二十年，也是自己短暂人生当中为数不多记得一字不差的东西。第一次被女孩子表白，心里说不激动是假的，黑暗中自己的心跳声如同擂鼓，我转过身，她被迫退开。】
你真的，确定吗？
【话语中有着明显的迟疑，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我可以托付终身？不对，仔细想一想，其实她是不想沦为众人的欺辱对象，更不想被卖到穷乡僻壤去给人生孩子吧。可是在一片漆黑当中，不知为何我反而对她生出了别样的情愫，伸手向抚摸她的脸，却碰到了光洁的肩膀，惊了一下后缩回手。】

[ 他缩手的那一瞬间主动伸手去拉住他的手，毫不迟疑的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你是我到这里后唯一对我好的人，我愿意的。
[ 我以前不明白为什么有的被绑架的人会反而去掩护绑匪，但今天的遭遇却让我理解了，当人被黑暗困住时，唯一肯给予些许光明的人，就成了被受困者依赖的对象。心里对他不是没有感激的，也正因为这份感激，让我说出来的话格外的情真意切，不会那么虚假。]
：如果这是我的命运，我一定要遭受这些事情，我希望这个人是你。
[ 跪起身子来靠近他，黑暗当中吻住他的唇瓣，可到底是第一次与男人亲吻，只是双唇贴合，并不会做其他动作。]

[ 灯光乍然亮起，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被忽然亮起的灯光晃得一时间看不清楚，等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扯过一边的被子堆在胸前，盖住了不着片缕的身体。]
：对不起……
[ 瑟缩了一下身体，往一边缩了缩身子，有些怕他会生气，先行开了口。这是何其可悲的事情，因为不能叫他尽兴，反而是要自己先去道歉。垂下眼帘，颊上还有红潮未退。下面被他莽撞顶入的地方还有些疼，双腿不由得并紧，心里头的惧怕多了些。]
：我还是第一次，很痛……
[ 女孩子的第一次何其宝贵，我过去从没想过会发生在这么一个简陋的地方，送给一个陌生人。可眼下，他竟是我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