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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情落cp】莫向花笺费泪行(结局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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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之后一直意难平,剪了个视频,又跑去老福特写文。写了几篇后,平台抽风,给屏蔽了,好不容易解封后,今天文章异常两篇直接失踪。心好累,跑来贴吧先占个坑,要是老福特再抽,只能把文引到这边了(之前贴吧一直是各种资源贴,故而没发文在这里)
总之文章主情落cp(大结局都没看见俩人的影子太难受了),一点点更,先把老福特的搬过来,不知道这个吧还能不能稍微热乎热乎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7-15 23:37回复
      (1)一寸相思万念灰
      没想到,中都的雪竟下得这般大。
      苏云落架着左卿辞,步子丝毫不敢放缓。出皇城门,山水渡的篷车已经候了多时,白陌也早已从皇宫跑出,见了左卿辞这副模样,泪立马湿了眼眶。
      “快,白陌,救他!”云落喊。
      白陌立马随云落进了篷车,开药箱,止淤血,包伤口,他怎么也没想到,几个月前还不过是熬药小徒弟的他,现在竟成了师父的活路。
      “云落,云落,别走……”左卿辞因伤口之痛陷入昏迷,嘴中开始说起胡话。他额头渗出密布的汗珠,脸色愈发苍白,比前些日子在威宁侯府更甚。
      “我在,我在。”云落握着左卿辞的手不敢松。
      篷车外,沈曼青还在四处张望。
      “沈女侠,上车吧。”廖非言知她在等文思渊,但皇城之地,不宜久留,他们随时都可能被朝堂的人抓住。
      “他让我在这等,就一定会来,你们先走。”曼青辞了廖非言的催促,兀自站远了些。想到方才分别时文思渊的眼睛,她心头一紧。
      雪越下越大,风也越发紧俏,风雪缠绵,哭喊哀嚎。雪落之处,被人流踩成了泥泞,黑白交织,都粘附到了车水马龙里。云落知左卿辞怕冷,运了些内力给他。随着车马离皇城越来越远,前尘往事,再幻如梦。
      至方外谷时,大雪已停。云落等人将左卿辞抬回谷中寻鬼神医治病。鬼神医摸了摸脉象,叹息摇头,一旁的白陌早哭成泪人。
      榻上的左卿辞已昏睡过去,气息微弱,大有丧命之险。鬼神医开了些稳定的药让白陌煎熬,白陌含泪离开,屋里便只留了云落和鬼神医,以及病榻上沉睡不醒的左卿辞。
      “神医当真没有办法救他?”云落话问鬼神医,眼睛却片刻离不开左卿辞。
      “黄泉引无药可解,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鬼神医背对云落坐着,手指不自觉敲起桌面。
      “我师父的毒能解,怎么左卿辞就不行……”云落眼眶泛红,“我苏云落寻药十年,现好不容易师父醒了,却救不回他。”
      呓语几声,她突然间想到什么,匆匆跪到鬼神医面前,哭问:“神医可知哪里有缓症的药?多难我都可以去,我寻了十年药,不怕再寻十年!”
      三个响头磕下,神医敲桌的手骤然停滞。
      “你知道为什么此毒无解吗?”神医转过身来,扶云落坐到凳子上。
      “神医请说。”
      鬼神医叹了口气,说:“此毒并非真无解,但若真解,那便是做了无情无义之事。”
      “怎讲?”
      “黄泉引毒发,气血凝滞,皆结为黑块,血脉不通,必死无疑。解毒唯有一法,就是换血。”
      “换血?”云落眉睫一动。
      “换血之人还需身怀内力,以自身内力推血液入左卿辞血脉之中。待血尽之时,也就是换血之人命丧之时。不过此法也非十全十美,六成几率罢了。”鬼神医停滞片刻,续言:“我本行将就木,救徒儿也算死得其所,奈何若要换血,切不可缺我这放血之人。白陌医术尚浅,又全无武功,放血之事,他做不来。此法又不好告知你们,你们中任何一个人换血,他即便活下来,也是陷他于不仁不义。故而,这种杀人解毒的办法,倒不如没有办法。”
      “杀人换血……”云落看向左卿辞,无限柔情皆成寸寸相思。
      “再无他法?”云落咬牙问。
      “再无他法。”
      “好,那我来换!”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7-15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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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愁肠待酒舒
        “苏姑娘,真想好了?”
        云落点点头。除了她自己外,她确不想任何人牺牲。
        “苏姑娘是徒儿的心头念,你寻药十年救苏璇,他寻了十年你。若是换血,即便他得救了,见你这般,又怎愿意独活下去?”
        “我十年前救了他,十年后自然也要救他。”云落又坐回左卿辞身旁,替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故烦请神医,在我死后将我挫骨扬灰……于左卿辞,便说我走了,再不回来。”
        “那他会用后半生一直寻你。”鬼神医叹了口气。
        云落未言,她知左卿辞对她用情深厚,但若这时候她抽身不救,又怎担得起他情深义重?
        许是因为朝堂惊变,还未到申时,皇城附近便鲜少有人走动。城门的兵士骤增,想来定是云落一行离开后,朝堂内又多了几只孤魂。
        沈曼青见此,忙隐于角落。因天气冷,又痴痴等了太久,她的脚早已酸麻。
        雪还未停,零零星星地落下来,覆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心中一阵难受。
        “云荡司马琅倾慕永山沈曼青已久,愿,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永山被灭,长歌姜儿殉情,她沈曼青几日之间经历太多生离死别。原本她还可以在他怀里肆意哭闹,如今连这个肩膀都没了。昨日成婚,今日服丧,她想到这儿,腿已经没了力气。坐靠着石墙,手怎么都不听使唤,一遍一遍在雪地里写字,全是“文思渊司马琅”。
        “文思渊,你又骗了我……”她嘴里咒念着,泪却如断线珠。
        “沈女侠,文某人可不敢骗你。”
        听得声音,曼青一惊,抬头,还是那熟悉的脸。
        “怎么坐这儿?地上多冷,快起来。”文思渊伸右手搀她,曼青一头扎进他怀里。
        “再晚点来,信不信我去嫁别人……”曼青抽抽搭搭,哭得像个孩子。
        “女侠成亲那日,文某抢亲可好?”文思渊窃笑一声,把曼青搂得更紧了,“多大的人了,一天到晚还这么爱哭。”
        “登徒浪子!”曼青破涕为笑。
        过了片刻,曼青问:“你怎么逃出来的?”
        “区区杨嬛,又怎是我云荡七侠司马琅的对手。”
        “那你中镖的伤?”
        “小事,人在江湖,岂有不受伤的道理?”文思渊松开拥抱,抬手抚掉曼青头上的雪,笑言:“雪这么大,都不知避,像个孩子。”
        曼青靠在文思渊肩头,瘪嘴怨:“还不是因为你!”
        “是是是,在下的错。这不带了上好竹叶青,来给女侠赔罪。”文思渊抬了抬左手,曼青这才发现他提了个酒壶。
        “你去买酒?”曼青皱眉,“难不知我在等你?方才,我都打算去找杨嬛报仇了!”
        “知道……”文思渊又一把搂住曼青,悄声说:“这是行动前就备下的,昨日喝了成亲酒,今日还需喝些长相守,这亲,才算完整。”
        曼青接酒灌了一口,嗔言:“喝了长相守,以后就要生死相依,不许骗我!”
        文思渊轻笑,捏捏曼青鼻子:“不骗你。”
        方外谷雪后的风总是格外寒凉,云落又多找了床被子为左卿辞添上。这已经是他昏迷的第三天,期间几次高烧胡话,皆不外乎“云落”二字,想来他梦里正与所爱之人相遇。
        云落坐在榻前,就那样呆呆望着左卿辞,别人叫她她也不应,好似魂穿入梦,进了左卿辞的呓语之中。
        昨日云落决定换血后,鬼神医为其诊脉,发现她有了身孕,这也意味着,一旦救人,那便是一尸两命。自之后,云落便痴痴入梦,再不讲话。
        救左卿辞还是保孩子,于她来说,已不再是一句抉择那么简单。她多想有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怎样选择才是正确。一个人走路真的太孤单了。
        “云落……”忽然榻上的左卿辞低语一声。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7-15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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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梦魂纵有也成虚
          “我在!”云落听得左卿辞喊她,立马侧身过去,见其微微睁眼,不由得喜笑颜开:“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左卿辞气息不稳,话语很轻。
          “按从皇宫出来算,三天。”云落抓住左卿辞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三天了……”左卿辞叹口气,转而笑问:“你眼眶怎么都肿了?”
          云落撇过头去,不看他。
          左卿辞知云落心情,忙岔开话题:“你可知,这三天我做了什么梦?”
          云落摇摇头。
          “我梦见,我们在有山有水之地一起开了医馆。我秉着医者仁心,把诊金降到了五钱,你不允,追着我打,硬是要我提到十五钱……”左卿辞眼睛闪烁,似若星辰。
          “若是真降到五钱,你还如何给娘子买首饰衣服?”云落含住泪,笑嗔道。
          “也是,再穷也不能穷了娘子。”左卿辞摸了摸云落的手,“后来我们还有了女娃,整天嚷嚷要云游天下,你一瞪眼,她就不敢了。”左卿辞说着说着,笑咳几声,一股腥甜冲进嘴里,云落拿出手帕让其吐出,一看,帕上全是黑血。
          “云落,要是我们能有个孩子……要是我能陪他长大,该多好。”左卿辞苦涩一笑,他自知不该做梦,一旦醒来,不过是镜花水月,痴人说笑罢了。
          “左卿辞……”云落方想说她怀孕的事,但话到嘴边,又哽咽回去。她还没想好要他经历这种得儿大喜到离世大悲的落差。一旦告诉了他,一旦看见他欣喜若狂的模样,她苏云落,会更难抉择。
          “怎么了?”左卿辞看着她,眼里浓浓柔情化不开。
          “我一定会救你的,你要活着!”云落跪坐地上,与他额头相触。咫尺距离,气息相绕。左卿辞曾说他们之间隔着一寸相思,但于她来讲,这份相思太远,差了个了生离死别。
          “小疯子……”左卿辞拍拍云落的脑袋。他现在不敢跟她许诺什么,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努力活着,只要能多活一天,便能晚一天忘了她。
          “师父,你醒了!”白陌端药进来,见左卿辞睁开眼,激动得差点把碗摔了,“快来人,快来人!师父醒了!师父醒了!”
          “白陌,我还没死呢,鬼叫什么?”左卿辞笑骂一声,又开始咳嗽,白陌赶快上前,替他揉抚胸背。
          “师父,我们真的担心死了。这几天你一直高烧不退,师娘日夜守着,眼都没合。”白陌瘪嘴忍泪,看看云落,又看看左卿辞。
          “云落,辛苦你了。”左卿辞望着云落,眼里都是歉意。
          “没事,只要你能醒过来,再苦我也愿意……”云落话说了几句,又哽咽起来,她强颜一笑,不再多言。
          窗外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
          “怎么这么热闹?”左卿辞问。
          “是孩子们在玩雪。”云落轻答。
          一夜冬雪山野白, 顽童戏雪敞开怀。
          左卿辞央白陌扶他坐起,云落担心,便坐在他身旁为他时不时送些内力。左卿辞看着窗外孩童肆无忌惮地嬉笑玩闹,心也渐是安宁。
          恍惚间,他看到云落一袭红衣站在雪中,巧笑嫣然,像是梅花傲雪;他还看见一个女娃娃,歪歪扭扭走在雪地里,咿咿呀呀喊着“娘亲”;还有一个跟他很像的人,远远的朝那对母女喊“天冷快回家”……
          都是梦啊!
          但他已经满足了。最后的日子,挚爱之人就在身边,不必再想江湖恩怨朝堂纷争,就这样清清静静,过着平凡生活。这是他十年的梦,如今,他终于握在手中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7-15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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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留人不住
          “白陌!白陌!”
            窗外传来沈曼青的声音,白陌听得,立马出门相接,见她正吃力地架着文思渊。
            “文宗主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受伤了!”白陌叹口气,急得团团转。
            “小伤,止住血过几天就好了……”文思渊朝白陌摆摆手,示意他放心。
            白陌扶他坐到凳子上,帮其揭开衣服,发现其背部有几处卝长深伤口,血流不止,听曼青言,那是十二郎卫的飞镖留下的。此外胳膊上,小腹间也有多处稍浅划痕,现在七七八八好歹已经止住,长成了黑红的痂。
            文思渊彼时护曼青离开后,需一人应付这十几把刀剑,任其武功不差,但因背部受创,难免落了下风。
            激战一个时辰,十二郎位也只剩杨嬛在内的四人。因背部伤口越发疼痛,加上血流太多,他已是体力不支。
            杨嬛招数素来快狠准,又有三人辅佐,渐形成包围之势。文思渊后续乏力,在挡了几招迎头猛劈后,双足虚晃,后跌几步,杨嬛趁势一掌击到他胸口,若非长剑抵地,他怕是早就摔个踉跄。
            见他后劲不足,杨嬛又劈剑上前。文思渊赶忙以剑相抵,待其更进一步时,左手掏出腰间折扇,趁杨嬛攻之右手,一个进步刺扇重伤其腰卝腹。见杨嬛破功,文思渊插步反撩,快速一击,刺进了她喉卝咙。杨嬛抱颈咳了几声,不久便倒地丧命。
            剩下几个郎卫见状反扑过来,文思渊无心再战,也顾不得所谓江湖名誉,干脆掏出左卿辞之前留给他的保命麻药散,瞬间将三郎卫麻翻在地。
            “早知道就提前用这招了……”文思渊拍拍身上的灰土,疼得咧嘴“嘶”了口气,“反正也被叫了这么多年寇贼,不怕你们说我不讲江湖道卝义……可惜,你们也没有说的机会了……”说罢拿起长剑,朝郎卫一个个刺下去。
            出了门,外面还在飘雪。文思渊知曼青定在等他,便顾不得伤痛难忍,带上之前备好的竹叶青,踉踉跄跄前往约定地。
            见曼青时,她正抱膝坐在地上哭。文思渊小心翼翼走到她身旁,见地上写的密密麻麻“文思渊司马琅”,心头一股暖流,顿觉得伤也好了大半。
            曼青喝酒后才发现文思渊伤得不轻,便立刻带他快马加鞭来了方外谷。他们到时,恰值左卿辞刚醒不久。
            “你可还好?”文思渊抬眼看了看左卿辞,不过几日未见,他头上的白发又浓卝密了不少。
            “还好。”左卿辞点点头,“你这伤得不轻。”
            文思渊摇头笑了声,没再多说。左卿辞也不搭理,又转头看向窗外。挚友之交倒也莫过如此,无需礼数上嘘寒问暖,一个眼神递过去,双方立刻心领神会。
            过了会儿,左卿辞拍拍云落的手,言道:“云落,你去陪白陌抓药。”
            白陌听得,立马喊:“师父!不用师娘,这点小事我自己……”话未说完,见左卿辞眉头一皱,立马改口:“师娘!这边走!”
            “曼青,你也去吧,盯着我那副,别让白陌抓错了。”文思渊拉了下曼青的袖子。
            “哦。”曼青看出二人有话要说,没再多问,乖乖离开。
            “郎中说吧,有什么要文某干的?”文思渊盯着左卿辞眼睛,补充道:“我文某只帮喜事,丧气的话,不想听。”
            左卿辞苦涩一笑:“以后,云落的安危还需你和曼青多多照顾,帮我看好她。”
            “云落的安危,还轮不到山水渡和正阳宫操心……她若是吃了亏,仅是苏璇前辈,就足够让半个江湖一颤。”文思渊挑眉,“况且,左郎中的人,不该由郎中自己保护吗?”
            “跟你说正事,莫开玩笑。”左卿辞蹙眉。
            “不用你提,我们也会护到底……”文思渊淡淡一笑,“你更该关心的,是自己的身卝子。”
            左卿辞未接话,而是看了看外面。彼时云落正在炉前煎药,手中蒲扇一摇一摇,水汽顺着谷中雾气氤氲漫开。
            “能跟云落在一起过平凡日子,几天也满足了。”左卿辞悠悠叹口气。“我现在就怕朝堂反扑,届时护不了她。”
            “你是说……?”文思渊一震。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7-15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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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春从何处归
              “我假冒哀帝,云落假冒皇后,这都是欺君之罪。况且此次威宁候落马,我们江湖人出力不少,他心中忌惮想是有的……”
            “难不成隐姓埋名一辈子?”文思渊揉了揉眉头。
              “现今,朝堂手头要事是清除威宁候的残余,此外便是处理古兹难题,安宁日子还能过一会儿,你先传信让廖非言盯着。”
            文思渊点点头。
              “你们在聊什么?”这时,云落捧药进来。
            左卿辞温柔一笑,言:“在说你贤惠能干,是个好女子,谁能娶到就是谁的福分。”
            “开什么玩笑?”云落嗔骂一句,坐到左卿辞旁边。
            “难道不是吗?”左卿辞朝文思渊使了个眼色。
              “确实如此!郎中说苏姑娘秀外慧中,不怕吃苦,对他又是好的很……”文思渊翻了个白眼,心想这病秧子真是临死都要把夸媳妇进行到底,“着实让文某羡慕!”
              “难道沈女侠还不足以让文宗主牵肠挂肚吗?”
            文思渊见云落意味深长的眼神,赶快转头,发现沈曼青正站在身后恶狠狠盯着他。
            “没想到苏姑娘也会开这种玩笑了……”文思渊倒吸一口凉气,做最后的挣扎。
            云落看了眼左卿辞,“噗嗤”一乐:“跟不正经郎中待久了,难免学会些滑头的江湖调子。”
            “怎么就是跟我学的呢?”郎中故作委屈。
            “得!”文思渊起身,“这屋反正是装不下我和曼青了,你们聊着,今天这事,以后再算。”语罢,拉着曼青往外走。
              “他们怎么就走了?”云落呆呆一怔。
            左卿辞眸眼含笑:“你说呢?”
              “不会真被我气走了吧?”
              “傻子,你怎么这么笨呢?”郎中伸手捏捏云落脸蛋。
              云落努努鼻子,笑骂:“你别以为我现在顺着你,就可以由着性子胡说。”
            左卿辞“哼哼”一声,张开嘴,像是巢中待哺的雏雀:“药都要凉了,你不喂我吗?”
            “无赖郎中!”云落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左卿辞嘴里。
              “跳脚飞贼!”左卿辞不甘示弱。
            “你自己喝吧!”云落把碗推到左卿辞手里,“喝干净,我熬了好久的。”
            “别嘛……”左卿辞嘴上说着不愿意,却还是乖乖喝完。
            云落温柔一笑,也不再回击,解开腰间糖袋拿出一颗喂到左卿辞嘴里:“药苦吗?”
            “有你在,什么都是甜的。”
            云落听得,羞赧低眉不看他。左卿辞一乐,续说,“有你在,糖也不会丢。”
              “对了!”云落摸了摸腰间,拿出之前郎中送她的万花筒。
            “干嘛,要还给我?”左卿辞眼中略过一丝失望。
            云落摇摇头:“你先看看……”
            左卿辞放到眼前,左看右看,还是原来的天都峰。“这不跟以前一样?”他纳闷问。
            “你转一下。”
            左卿辞转了转万花筒尾部的关巧,眼前画面立刻变了样子:山清水秀之地藏了一间医馆。医馆前有两个人,一个在抓药,一个在煮药。
            “这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我现在画给你。”云落深情一笑。
            “画的真丑。”左卿辞忍住上扬的嘴角。
            “我又不会画画……丑是丑了点,但也是我的心意。”云落撅了噘嘴。
            “傻瓜,骗你的……”左卿辞拍拍云落脑袋,顺手把她揽进怀里。
              窗外北风稍息,假装带了些春的暖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7-15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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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好,楼主加油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0-07-16 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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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雪残风信
                  “左卿辞,你要好好活下去!”
                  “云落,别走!我不准你走……”
                  病榻上的左卿辞伸手去抓云落的衣角,奈何都是虚影幻像。云落轻轻一笑,俯身在他额间落下一记蜻蜓点水。
                  “别离开好不好?”左卿辞泣不成声。
                  云落不答,只是笑着。她的身卝子已渐被阳光穿过,正劲的北风把她吹得虚无摇晃。
                  终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云落慢慢消堙在空气之中,成了光束里飞舞的尘埃点点。
                  茫茫无处寻。
                —————————————————————
                  “云落!”
                  左卿辞骤然坐起,看看周围,才发觉自己是做了个梦。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长吁口气。此时文思渊刚好进来。
                  “云落呢?”
                  “苏姑娘?”文思渊心头一慌,表面却故作镇定:“陪白陌上山采药了。”
                  “几时回来?”左卿辞又问。
                  文思渊摇摇头,“他们一刻前才出门,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不知了。”
                  左卿辞应了声,信了这番说辞。
                  偏不巧的是,白陌因忘带一件采药工具返回谷中,正好让左卿辞看见,便隔窗喊他。
                  “白陌,云落呢?”
                  “啊?师娘?一大早就没见着!”白陌想了想,今早确实没见云落,便不假思索问:“师娘不是一直陪着师父吗?”
                  左卿辞听得慌了神,狠瞪文思渊一眼,便准备下床。文思渊眼疾手快,趁左卿辞低头,一掌劈到他的后颈处。
                  外面的白陌见文思渊下此狠手,慌忙跑进来,撸起袖子准备跟他拼命。
                  “文思渊!你做什么!”白陌见师父昏迷,也顾不上江湖辈分,直呼其名。
                  文思渊叹口气:“苏姑娘今早离开了。”
                  “什么?!师娘走了!”白陌大惊,看了看榻上的左卿辞,忍不住哽咽抱怨:“师父就剩几天的日子,好他个苏云落,竟然就这么走了,怎么也得……”
                  “或许苏姑娘也有隐情……”文思渊沉吟一声。
                因伤口疼痛,文思渊今天醒的格外早。正值冬日,天还未亮;抬头细看,依稀还有几颗寥落的星辰。谷内稀稀拉拉还没什么出门的人,文思渊闲溜了两圈,正看见苏云落从屋里出来。
                  他欲上前问好,却发现云落行色匆匆,显然没注意到他,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谷中浓雾里。
                  文思渊纳闷,便偷偷跟上,发现她一路并未停步,牵马出了谷,径直往西去了。文思渊以为是左卿辞故技重施又把云落气跑了,赶往郎中宿处才发现,他也不过是刚刚睡醒,对云落的离开一无所知。
                  他猜云落此去定有隐情,便行了招缓兵之计先骗为上,谁知白陌突然回来,一下给他戳///穿。若非他立刻将左卿辞打昏,怕是郎中现在已经拖着病躯骑马狂追了。
                  “这事,还得问问鬼神医……”文思渊思索一会儿,对着白陌说:“昨天晚上,曼青见云落去了鬼神医房里。或许,他们瞒着我们什么事情。”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07-16 0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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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知神医晨起后会去翠轩亭凝气,便立刻前往。到时发现鬼神医已备好热茶,好像早有预备他们来。
                    “文宗主,坐吧。”鬼神医指指旁边的凳子,“你们来,是想问苏姑娘的事吧?”
                    “是,还请神医解答。”文思渊点点头。
                    “哎,这事,不好明说,但也实在难瞒住你们。”鬼神医喝了口茶,续说:“云落此番离开,是去找血苓。”
                    “血苓?”文思渊一怔,“晚辈幼时听过几句传言,血苓乃世间奇药,有短时间补血还魂的功效……只是这药三十年多前就已经消失在江湖,再未有人提起。不知神医让苏姑娘去寻,是因有了血苓踪迹用来救左郎中?”
                    “自那人下落不明后,世间确再无血苓一药。”
                    “那神医为何让苏姑娘去寻血苓?”文思渊不解。
                    “左卿辞的黄卝泉引,只有一种解法,那便是换血。先前一直未告知你们。”鬼神医叹口气,“此解法告知苏姑娘后,她决定以自己的命换左卿辞一命。既然是她的选择,我身为江湖医者,也无权插手他们情感私事。只是,前日替苏姑娘诊脉时,发现她怀了左卿辞的骨肉。”
                    “神医的意思是,只要换血,一尸两命?!”
                    “正是。”鬼神医点点头,“既然关涉三条性命,换血之事便不可轻易决定。”
                    文思渊思索半晌,问:“那便只得再寻一个愿意换命之人,左郎中才有救吗?”
                    鬼神眉头轻皱:“先前把脉,发现苏姑娘体内有两股真气,一股是自小修行,一股是外来之力,现在两股真气还未融合,如果世间真还有血苓,一股真气送血,一股借血苓生血,或许她跟左卿辞都能活。”
                    “可是……”
                    “是啊,可惜世间再无血苓……”鬼神医叹了口气,“我给了她五天期限,若她寻不到,左卿辞便再无生还可能……她为了保住孩子,定然会先寻药。与其让她拿两条命来搏,倒不如干脆让她绝望……我也是为了保护她……”
                    “左郎中和苏姑娘,确实是一对苦侣……“文思渊哀叹,“神医当真没有别的办法?”
                    “还有一下策,只是,违背江湖道义,于苏姑娘,于左卿辞,都会怨恨于我。”
                    听得这里,文思渊站起朝神医行了个礼:“若是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神医直言便可,我与左郎中苏姑娘乃患难之交,如有需要,在所不辞!”
                    神医点点头:“今日之事,切莫与左卿辞言提起。”说罢,又看了眼白陌:“你也不能说!”
                    “对了,神医之前提到的那人……是哪位前辈?”
                    鬼神医苦笑一声,并未作答,他侧了侧身子,静默凝望眼前的竹林。
                    竹林里的雪还未化,沉沉地压在竹竿上,偶尔竹不承重,低低弯垂下来,雪便顺势跌落,留下一声脆响。
                    “都是五十年前的江湖往事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07-16 0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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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


                    IP属地:上海14楼2020-07-16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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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15楼2020-07-16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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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0-07-17 21:04
                        收起回复
                          看这个能续命!求更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0-07-18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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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啊!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0-07-18 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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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更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0-07-18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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