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勃朗特诗2
城市摇摇欲坠,
可怕的火光突然熄灭,
彻夜的隆隆轰响
宣告我们的胜利——廷得洛已被攻克
狂风停止了他的呼啸,
令人窒息的雪云已经飘散,
清寒惨淡的月色微笑着,
看黑色废墟里的余烬慢燃
结束了——一场酣战的疯狂,
突如其来的枪鸣炮轰
呼叫,呻吟,亢奋,激昂,
死亡与危险,不再令人惊恐
洗劫一空的教堂里堆满尸体,
饥饿的战马不断嘶鸣,
受伤的兵士垂头躺在屋里,
屋内溅满血迹,
屋顶已然无存。
我无法安眠,
经历这次进攻,
我的心如此激烈的跳动燃烧,
外面的骚动在缓冲,
围困着我内心的风暴。
但,我无法容忍这样的梦,
沉寂使得痛楚剧烈难当
我感到绝望的洪流汹涌着,
再次灌满我的胸膛。
我的眠床在一座废弃的过道,
窗外是教堂的墓地,
在那儿,凄惨的白色将一切笼罩,
石碑、坟墓和枯萎旳草皮
从破碎的玻璃窗吹进的风,
伴随着阵阵断续的呻吟,
那声音凄楚的无法形容,
令我蜷缩一团,更觉孤苦伶仃。
窗外黑影绰绰的是一株紫衫——
树枝那么哀伤,
他们或许在悲泣,
那些幽灵似的枝条上白雪点点,
碰擦着拱顶栏杆,
声音十分凄厉。
我侧耳倾听——不,
那是生命依然在一些垂死者心中游移;
啊,上帝!是什么尖利的叫声,
那么痛苦,那般令人惊悸?
一个朦胧可怕的梦魇,
梦里昔日的景象;
记忆那折磨人的光线,
一再掠过我的头上。
我突发一阵惊恐和狂乱——
急急奔下漆黑的橡木楼梯;
来到铰链破损的门边,
只见缕缕月光洒满地面。
我不假思索的打开了门;
一副冰冷而璀璨的景象吸引了我,
在那缥缈的空中,
每颗星辰都像一段垂死的记忆在闪烁
在那儿大教堂蔚然耸立,
虽未戴冠冕,
却极其威严;
他平静泰然的俯视,
墓地里埋葬的悲哀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