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诸葛亮来说，最近的一个月是他人生中过得最刺激也是最畅快的一个月。
直到今天。
先是在老朋友的介绍下找到了心仪的工作，虽然那位刘老板有点奇奇怪怪的兴趣爱好（比如下班之后织草鞋啥的，见了鬼了），但总归是个还不错的人；又在离公司五分钟路程的地方租到了一间廉价且舒适的单人公寓（但其实那栋楼有一大半都是被刘老板包下来做员工宿舍的），三楼，不仅包水电装修，连共享单车的月租都省了；更绝的是，刚入住一个星期，他就在楼梯间里捡到了一只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小猫猫。
一只真正的，有血有肉的，活蹦乱跳的，毛绒绒的小猫猫！而不是国内某最大同性交友网站上看得见摸不着却依然能让阿伟集体去世的云端猫猫！
诸葛亮小的时候家里养过猫，因此十分熟练地置办好了一系列的猫猫生活用品，还在客厅腾出了一个角落来放猫爬架和猫窝，就在自己工作的书桌旁边。
经过一系列检查和打疫苗工作，一岁大的“橘子”先生顺利入住。
升级为铲屎官的诸葛先生表示十分满意，开始踏上撸猫吸猫的不归路。
然而变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在一个秋意泛凉的夜晚，诸葛亮出门扔垃圾时忘记关门，再回到家的时候，橘子就已经不见了。
厚礼蟹！他狠狠地骂了一句，声音在楼梯间层层回荡不绝。
诸葛亮从自家那层逐层找下一楼，又逐层找上顶楼，再找回家里，见人就问，手里的罐头都快被敲变形了，也没见着那个瘦瘦小小的橘色身影。
“难道真的有缘无分？”
习惯了流浪的成年猫咪哪怕是有了主，也不会很快收敛自己的野性。他早该发现，橘子总是会站在玄关处一动不动地沉思。
可就这短短两周，他已经习惯了回家开门的时候有个小家伙蹲在猫爬架上和他打招呼，习惯了晚上爆肝的时候扭头就能看见有个毛球在小窝里打呼噜，习惯了……不那么孤单寂寞。
他纠结难受了一晚上，直到凌晨三点点才昏昏沉沉睡着。又昏昏沉沉地去上班，精神状态极其不佳，差点把茶水间的微波炉当成咖啡机。
“昨晚没睡好？”刘老板是个关心下属的好上司，及时阻止了新员工把咖啡粉倒进微波炉加热。
“！”诸葛亮猛地惊醒，险险收住手，满脸沮丧与歉意。“我把我家主子丢了。”
“哦~那怪不得。我有个兄弟，也养猫，也丢过几次。那些天我还以为他被人骗财骗色人财两空。”
诸葛亮被逗笑了，精神也好了许多。“我没事，谢谢老板。”
“回去试试在楼里贴寻猫启事，灵得很。”刘老板冲他眨眨眼，神秘兮兮道。
“多谢多谢。”
于是，诸葛亮不仅在下班之前完成了第二天所需的一切材料，还抽空打印了一沓寻猫启事，回家时贴在了一楼入口的大门上和电梯里。
晚上九点过五分，门口传来敲门声。
“请问是，诸葛先生家吗？”
诸葛亮几乎是蹦起来冲到门口，猛地将门拉开。
一个男人拿着那张印有橘色猫猫头的寻猫启事，冲他傻乎乎笑着。
男人道：“你好，我叫赵云，住楼下208。你的猫在我这儿。”
诸葛亮瞬间觉得这个男人在发光，以及势必要在工资到账后请刘老板吃顿饭。
一边领着诸葛亮往楼下走，赵云一边絮絮叨叨：“我昨晚出差从机场回来，就发现这小家伙蹲在我家门口了。我以前见过他，想着是流浪猫，就没理会。结果今天早上起来一看，他还蹲在那儿，我就把他抱进屋了。刚刚看见你贴的启事，才知道是你养了他。”
到了赵云的屋里，诸葛亮一眼就看见了缩在餐桌下的橘子，弱小，可怜，又无助，一双琥珀色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地与他对视。
他情不自禁地舒了一大口气。
“橘子。”
诸葛亮轻声唤道，在离餐桌一段距离的地方缓缓蹲了下来，又缓缓地伸出手。
猫猫没有动，鼻子疯狂抽动，低低呜叫。
“橘子。”
诸葛亮再唤，贴着地往前慢吞吞挪了半步，再半步，然后停下，手依然伸着。
猫猫还是没有动，两耳转前转后。
“橘子……”
诸葛亮一副哀怨的语气，尾音千回百转，再次往前挪了半步，再半步，手指几乎要碰到了猫猫的粉鼻头。
橘子往前凑了凑，冰凉湿润的鼻子在铲屎官的指尖碰了几下，随即将小脑袋蹭到了诸葛亮手里，直打呼噜。
诸葛亮开心地挠着橘子的耳根，等到彻底软在了他手下，便轻轻地把猫猫抱起在怀里。
赵云安静地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微笑。
一只纯白狮子猫乖巧地蹭了蹭他的裤腿，柔柔叫了一声。
诸葛亮立刻就发现了另一只猫猫，惊喜道：“你也养猫！”
“是啊。”赵云弯腰抱起脚边的毛球，白猫乖乖地趴在他胸前，抬头嗅嗅自家铲屎官的下巴，毛绒绒的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
诸葛亮酸唧唧地叹了口气，挠着怀里猫猫的下巴，道：“要是橘子也有你家的猫这么粘人就好了。他平时在家里都不让我抱，还天天想着离家出走……”
“流浪猫性子比较野，不像宠物猫，不会太粘人。平时拿玩具陪他玩、喂点零食，也许会好一些。”赵云笑了笑，“看你家主子的颜色，大橘为重啊。”
“害，重就重吧。别再跑了就行，害得我昨晚一晚上没睡好。”
“以前这猫也跑过，一星期找不到，我都快疯了。还好后来他自己回来了。”
两位铲屎官顺利在丢猫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
“不管怎样，谢谢你收留了橘子。改天请你吃饭。”
“别客气，小事一桩。”
诸葛亮郑重地对赵云点点头，抱着橘子回家了。
赵云送走邻居，关上门，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感觉我今天在公司见过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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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确实在公司见过诸葛亮，这件事在第二天的全体会议上得到了证实。他这个月一直在外地出差，只听老板提起过，公司来了位新的创意总监。他并没有在意太多。如今公司还属于起步到一半可上可下的阶段，急需各方的人才精英加入，因此新员工入职并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
但他没想到，这位新来的创意总监就是他楼上养了只橘猫的邻居。
他一身白色衬衣，系着深蓝色的细款领带，袖子挽到肘部，露出流畅的前臂肌肉线条，年轻帅气，自信从容，尤其招女同事的喜欢。
显而易见。
看着诸葛亮在台上演讲时那股指点江山的气势，赵云脑海里忽然冒出“风华正茂，挥斥方遒”八个大字。
不可否认，刘备算不上一个十分精明的上司，但是他在人才方面总是很有一套。让这样的一个人来做总监，大胆得来却也靠谱。
诸葛亮这一套幻灯片讲下来，不多不少三十分钟，内容简明扼要，表达酣畅淋漓，听得刘备浑身激动跳起来直叫好，其他人也情不自禁热烈地鼓掌。
而主讲人自己不卑不亢地鞠了一躬，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猛地喝完了杯子里的水。
会议结束后，众人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诸葛亮被刘备叫去了办公室，因此赵云甚至没能和他打上招呼。
忽视掉那股没来由的失落感，他慢慢吞吞跟在人群后边往外走。却隐约听到左前方有人在低声说话：“……个毛头小子，怕不是纸上谈兵。”
好吧，意料之中，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话说回来，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脑子里的那股不忿又是哪来的？
赵云觉得是连日的高强度工作让他有些神经衰弱，他大概需要找老刘请假一天在家撸撸猫恢复元气。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他甚至还没能回自己办公室好好泡杯茶，就被老板叫了过去。
诸葛亮也在，坐在刘老板对面安静翻看着文件夹，不同于刚刚的恣意张扬，又有些儒雅内敛的感觉。他闻声抬头，两人眼神便顺理成章撞到了一起。
想多了，没有勾天雷动地火。但年轻的创意总监双眼一亮，惊喜道：“是你！”
“是我。”赵云点点头，回以一个温润的微笑。
刘备挑了挑眉，摸着胡子道：“看来你俩已经认识了嘛，那就不用我费心思介绍了。子龙，我把孔明的办公室设在了你的旁边。你做事我放心，工作也好，生活也好，平时没事和人家多交流交流。”
“好。”赵云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诶不对，这话说的，哪儿怪怪的呢？
打这日起，两人之间的关系蹭地变得非常近，非常近。
且不说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都在邻近，顺理成章地就开始一同上下班，因为诸葛亮的办公室和茶水间之间正好隔了个赵云的办公室，每次诸葛亮要到茶水间泡茶冲咖啡拿点心都会顺手帮赵云带一份，而赵云中午下楼吃饭的时候又总是会顺便帮隔壁废寝忘食的诸葛亮打包一份。
生活就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慢慢前进。

诸葛亮觉得自己自从找了这份工作，日子过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心中的志向有地方施展了，有猫了，有房了，有钱了，距离登上人生巅峰就差幸福美满的爱情了。
嗯……
他窝在沙发上，一手撸橘子，一手敲键盘，望着屏幕右上角一个聊天框里一个小时前的聊天内容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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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有猫的帅哥：今天冬至，你有没有约会？
亮：我倒是想，没有对象啊。
楼下有猫的帅哥：信你有鬼。
亮：爱信不信。
楼下有猫的帅哥：你现在在家？
亮：不然嘞？外边天寒地冻的，傻子才跑出去。
楼下有猫的帅哥：吃饭了吗？
亮：没，待会随便煮个面吃就行了。
楼下有猫的帅哥：……你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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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乖地一直在等，一边等一边敲完了季度报表，等得开始觉得肚子是真的饿了。
“喵~”橘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跑去扒拉装着猫粮罐头零食的储物箱。
猫都饿了，这家伙搞啥呢……
正念叨着，门铃便响了。他踢着拖鞋跑去开门，见赵云站在门口，两手提着好几袋子沉甸甸的东西，黑色的羽绒大衣上还沾着未融的雪。
“……大冬天的你跑去打包海底捞是脑子不正常吗？外卖他不香吗？”
诸葛亮很生气，想关门放橘子。
赵云略带歉意地笑笑，呼哧呼哧进了门，熟练地换上拖鞋，连外套也顾不及脱，开始在餐桌上摆弄火锅和食材。
诸葛亮气呼呼瞪了他两分钟，才挪进挪出上手帮忙。“衣服给我脱了，放暖气旁烤一下。”
倒不是说他不愿意有人陪自己在冬至晚吃火锅，而是这个傻子冒着被大雪活埋的风险出去买东西，实在很让人来气。
但这股气没能憋很久，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赵云身上带进来的寒气很快就教火锅蒸汽融化了。他们俩都饿的不行，四人份的火锅料居然也能吃完。风卷残云过后，他俩浑身都暖融融的，满足地抱着啤酒在沙发上看电影。
直到此刻，诸葛亮才有机会静下来好好理一下这混乱的一夜。
他的同事兼邻居，在大雪纷飞的冬至夜里跑出去打包了一大份海底捞，来陪他一起涮火锅，现在还窝在他的沙发里，抱着他的猫，和他一起看电影。
他们的膝盖碰在一起，谁也没有撤开的意思。橘子趴在赵云的腿上，睡得像只小猪。
诸葛亮的视线沿着赵云握着啤酒瓶的手一直往上走，划过利落的下颌线，经过放松微张的嘴唇，停在微微阖起的眼睛处。
他记得这人的每一个眼神，喜悦的、严肃的、温柔的、生气的、烦闷的。
他们是朋友，但是有些东西已远远超出了“朋友”的范围。
若只是朋友，他不会想要希望赵云温柔地看着自己，不会想要贴近赵云身边，更不会想要知道那双手触摸自己脸颊的感觉。
这太糟糕了，太不对劲了。
甚至连他的猫都更喜欢他！
电视上放的是《音乐之声》，紧接着上周他俩没看完的那段。上校和玛利亚在花园里互诉衷情，月光温柔地撒在他们的身上，浪漫唯美至极。
诸葛亮忽然发现赵云在看他，目光如炬，表情前所未有地认真。他发觉原来他俩这会儿靠得这么近，近到能看见对方眼睛里的自己。他还能清晰地闻到赵云呼出的淡淡的啤酒香，紧接着，一只略带粗糙的、微凉的手覆上他的脸侧，轻轻地摩挲耳后，唇上被一片柔软覆盖。
他们在接吻。
而这感觉有点好的过头了，以至于诸葛亮一点也不想停下。
太近了，他们的鼻子碰到了一起，肩膀和胸膛紧紧挨着，血液在心脏和血管里沸腾，叫嚣着要融到一起去。直到他俩气喘吁吁地分开，两双眼睛深深地望进彼此。
电视屏幕里，上校和玛利亚依偎着，低声唱完了那句“I must have done something good”，然后互相亲吻。
赵云如大梦初醒一般，蹭地站起身，几乎打翻了手里的半瓶啤酒。他的脸和耳朵涨得通红，呼吸急促，仿佛刚刚跑完马拉松。橘子被他掼到了地上，异常愤怒地大叫了两声，然后跳回了自家主人怀里。
“我……我还没……那个，还没喂猫，我先走了。”
他踉跄了两步，攥着啤酒瓶消失在门口。
＊＊＊＊＊＊
赵云从诸葛亮家仓皇而逃，忘了自己身上衣衫单薄，一出门便被走廊上的冷风冻了个清醒，可他的心还在跳得跟擂鼓一样。
他刚刚在干嘛？
吻他的同事兼邻居，吻他的朋友。
吻诸葛亮。
这不太对，太不对了。
活了三十年，从没认真考虑过自己的性向，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男人动心，以至于当这个可能性忽然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不知所措了。
他当然可以假装自己是酒后乱性（半支啤酒就乱性了谁会信啊），但是他打心底里没法忽视那股冲动，那股萦绕在他心头的泛着酸的暖意。他因为那个吻而有了感觉。他没法对自己撒谎。要是到了这个年纪他还要自欺欺人，那他也太失败了。
现在的问题是，诸葛亮看上去并没有抗拒这个吻。至少他并没有在自己凑过去的那个瞬间把自己推开。
这是不是意味着，一切其实没有这么糟糕？
他很喜欢诸葛亮，不管能不能更进一步，他都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一点都不想。
门开了。
他反应过来，自己原来还呆呆地站在诸葛亮家的门口，准备在不知不觉中被冻成冰棍。
“……你没拿外套。”诸葛亮抱着他的羽绒大衣，似乎是想要下楼还给他，但显然没有想到这个人还在自家门前。
“谢谢。”赵云接过衣服，却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那个，我不是同性恋……不对，我应该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同性恋……但是我刚刚——”
“没关系。”诸葛亮摇头打断了他，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要不，你先进来吧。如果咱俩要好好谈一谈，我不想说到一半就被冻死在这儿。”
他是对的，从来都是。赵云默认了，跟在诸葛亮身后，又回到了屋里。他关上门，有些自暴自弃地背靠在门上，自嘲道：“我刚刚那样实在是蠢爆了。”
“哪样？”
“……亲了你之后……跑掉。还用的那么烂的借口。我明明喂了猫才出门的。”
橘子慢吞吞踱到两人之间，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赵云。
他俩看了看猫，又看了看彼此，忍不住大笑起来。一直笑啊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诸葛亮抹了抹眼角，上气不接下气地吐槽道：“那绝对不是你的初吻。”
“见鬼了，当然不是。”
他俩又继续咯咯笑个不停，赵云开始担心邻居会不会来敲门。
最后他俩都止住了笑，都因为这场笑而满脸通红。赵云更是从头到脚都热了起来。
他微笑道：“我猜我刚刚毁了我们之间的初吻。”
诸葛亮也微笑起来。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热心真诚的笨蛋。他不是傻子，也不是情窦初开扭扭捏捏的高中生。这就是他想要的，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
他向前两步，让两人的身体之间不再留一丝缝隙，并搂住了赵云的脖子。他低声道：“那么我认为你需要好好弥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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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如果我再坚持要在沙发上干这事儿，记得阻止我，不惜一切代价。”
诸葛亮趴在赵云身上，昏昏沉沉，餍足而愉悦。赵云把鼻子埋在怀中人的头发里，贪婪地呼吸着，收紧了搂在他腰间的手臂。“每一次你都这么说。”
“我有点……你知道……昏了头了。都是你的错。”诸葛亮嬉笑道，薄毯下修长的腿屈起，脚趾调皮地划过另一人的脚背。
赵云低低地哼笑起来，胸膛传来一阵震颤。诸葛亮贴得更紧了，他好像已经开始对这种亲密的接触上瘾。
橘子带着伊丽莎白圈，蹲在地毯上，琥珀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俩。诸葛亮伸手揉了揉橘子的脑袋。
赵云若有所思地看着橘子，慢吞吞道：“我总觉得，只有一只猫的话，他们会太孤单了。”
自从半年前两人决定在一起，他们就常常到另一个人家里过夜，这就不可避免地会把猫主子冷落了。这显然不是一件好事。赵云一直在考虑一个能改善这个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赵云低头，望进自己男友的双眼。诸葛亮神情慵懒，调皮，还有些小得意。“我大概是，在向你发出同居申请。咱俩的屋都是单人间。楼上有一对老夫妇，被女儿接去国外养老，正在找下家，愿意平卖。我有些存款，再到处凑些，应该能买下。”
“听起来你都已经计划好了。”
“我喜欢有所准备。”
“要是人人都能像你这么省心，我就不用加班了。”
“他们做的够好了，要求别太高。”
诸葛亮往上蹭了蹭，好让他们的脸贴在一块儿，腻歪得让人受不了。不过他喜欢这个，赵云也喜欢，他知道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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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帖来惹！刚听完猫耳的广播剧《芝麻和米糕》过来，有熟悉的感觉。加油！顶！

回来了？还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