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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tote magier]死灵机械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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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tote magier]死灵机械之主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6-21 12:27回复
    至少在七十七年间,从未有一场战火燃烧到米哈尔海姆。昔日的死灵师君临之国早已不复存在,兽人的劫掠队甚至不屑于穿过西灰色山脉进入这里。对于这里的居民,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港口,仅此而已。
    第一日,大地在颤抖。奥布里亚海的水面尖叫起来,海浪像是个有生命的活物。咆哮的潮水扭曲出令人目眩的怪诞形状。随着海洋的狂怒,到来的是无数只有古老传说里才曾以最晦涩的方式提及的庞然远古巨兽。海王龙蛇状的身躯划过商船和护卫舰的龙骨,炮弹在庞然巨兽的鳞皮上无助地弹开。太古的巨兽在咸水中游荡,吐着信子,与肿胀苍白如溺水的死尸的中爪鱿一同在本应该平静祥和的海湾里寻找着幸存者或不幸的——考虑到幸存者的下场,也许是“幸运”的——死者。
    第二日,有了第一个病人。那个市民蹒跚地走着,没有疾病、没有伤口,甚至牧师的神术也没能从他的身上找出附身的灵体。太正常了,除了他已经逐渐失去的运动机能。一切都很正常。蹒跚的病人在街道上漫游着,像是昔**灵师君临之国的街道,却并没有亡者、也没有一个被证明了有疾病的人。
    第三日,苔藓在蔓延。青苔和藤蔓钻出冰冷深邃的黑色海洋。怪诞的植物爬上城墙,挤过城门的缝隙。它蔓延着,气生根深深咬进城墙的缝隙,扎入大地的筋骨、铺满下水道的内壁。甚至是数年中城内驻军掩埋潲水与秽物的腐土,藤蔓也从牛骨中抽出。
    第四日,城内的人说看到了某种小兽。那几乎是一只扭曲畸形的过度肥硕的鼠类动物,但它在桌台与炉灶上留下的足迹却与老鼠相去甚远。那些前爪具有鲜明的抓握特征,后爪却与前爪区别过大以至于无法将其联系到同一种亵渎神灵的污秽上。这表现出其必然是或者在演化的某个阶段是双足行走且使用工具的高等生物。它爬行、它跳跃,它在民众面前阔步前进、在土豆烧牛肉炖煮着的大锅里游泳。人们奔跑、追逐,却因平衡感的丧失而跌倒,无可奈何。那些没有爪子的指头和剥落的指甲代表了一个最坏的结果——除非它属于一种极端变异和畸形的丑恶猿猴。
    第五日,降下了大雨。无法站稳的市民甚至不能从水井提回水来——纵使真的有天生强运的人提回水,水中抽搐蠕动的邪魔植物也将水毒害到无法饮用。一些人早已在饮鸩止渴中死去,另一些在几日中受尽干渴的折磨。他们仰头痛饮着雨水,乌黑、粘稠的雨水。直到他们的身体向着土地深深地扎根、直到他们的脊柱里抽出相互扭绞成立柱与墙面的骨骼,他们仍然大口地豪饮着雨水。
    第六日,机器已运行起来了。骨质的烟囱喷吐着有毒的蒸汽,搏动的心肌推动着自骨骼过度生长出的传动结构。一具具蹒跚的东西像炮弹样被肌肉纠结的口腔喷射出去。它们漫游着、肆虐着,过度增生与强行嫁接的肢体上满是几丁质的棘刺。它们在街头巷尾阔步而行,脊柱上过度增生的骨骼战利品架上悬挂着一具又一具“尸体”——也许称之为“尸体”既不准确也不科学,因为尸体显然不能继续抽搐和抽泣——实际上称为“尸体”变得准确和科学的时间也不会太久了。
    第七日,肉茧在血肉的地面上逐渐故障,肆意迸裂的大嘴探出无数苍白、细长的人手。蜘蛛样细长、枯瘦的手攉抓着、试探着。一具具人体相互融合成庞大的血肉团块,皮肤像是融化的蜡一样流淌下来而后凝固在一起,平滑肌管道与毛细血管蔓生出皮肤与肌肉,深深扎入血肉的地面,而后扎入、扎入,直到扎入肉茧的深处,融化的血肉汤汁与神经凝胶源源不断泵入肉茧。但仍然不够,庞然亵渎之物的手臂恣意挥舞着,生生从肉团上撕扯下肉来。很安静,除了肌腱与皮肤崩断的声音外都很安静,没有抽泣、没有叫声、没有挣扎——已经没有力气去做出什么发声或挣扎的反应了,被朊毒体侵蚀成海绵状的大脑也无法操纵身体去做出什么发声或挣扎的反应了。
    但他们依然活着,他们还是活着。
    “说真的,有啥吃的吗?”深处的东西低语道。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6-21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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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争斗
      “你为何亵渎死者。”
      “我甚至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突然亵渎了死者。法座能否讲讲您的娈童一事?”
      ……
      “下去吧,安德森主教,我来同他谈谈”
      ……
      “你为何亵渎死者?”
      “何为亵渎?我何时亵渎死者?”
      “你打搅死人的安宁,令尸体在地上行走。”
      “我唤回逝者的灵魂,将生命归还于彼等。”
      “死者本应安息。”
      “活人不愿死去。”
      “自有医者之手与耶米尔为生者医治。”
      “我不能忍心看着贫者因无钱医治而前往摩尔的国。”
      “我并不认为医药或赐福昂贵。”
      “一个农夫一生的积蓄,不对吗?”
      “巫师,你早已违逆耶米尔的意志。忏悔,或是继续。”
      “愚昧,耶米尔在何处?我确实相信对耶米尔的崇拜是真心且真正的——尤其是在看到你们如此努力地摧毁它,它却仍然焕发出生命力之后。”
      “异端!”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6-21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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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一个异乡人的自白
        我为何在这里?
        我不关心。
        为何我知道我在这里?
        我不关心。
        我是谁?
        我不关心。
        一个永生原型的某个片面没有这么多事需要关心。
        倘若垂直切割或水平切割一个圆锥,我们看到的是2个不同的面;而如果改变切割的倾斜角度,所得面的形状也有区别。同样地,这些二维截面的来源并不只是局限于圆锥,而同样形状的截面也可能出自棱柱、圆柱、方锥或是球体以及其余的三维立体——考虑到并不存在完全一致的二个立体,或许称之为基本一致更为合适。同样地,这些三维立体又是从某个四维实体上切割下来的,正如同四维实体是从五维实体上切割下来的——
        在此基础上继续进行推导,将引领我们直至[终极]的[永生原型],位于无限维度之巅的永恒实体,广泛且同时存在于泛时空连续体中的一切时间位置与空间位置的[点]上的存在。
        最后,我们会发现自己不过是[角度]间颤动的不幸虫豸,局限于有限的时空角度而难以将视线在广阔无垠的万古深渊中投射到广泛的尺度内,因而难以观测自身在浩大的宇宙虚无中的层面和地位。仅此而已,我们没有心力去将蚂蚁和潮虫的争斗看做什么重大事物,同样地,它们也不会关心我们——至少蚂蚁与潮虫还是和我们一样被束缚在三维空间和单向一维时间内的可悲虫豸,,与我们仍具有近似的物质组成结构和时空角度的本质。
        以上这些我仍然不关心。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6-21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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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6-21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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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世界[The World]
            当世界尚未见到人类的影子,古老的种族已在地上行走。
            那那令人惊骇的末日自虚空降下,地便因它的狰狞发慌。沃姆在大地上游荡着,在不息的万古洪流中游走。最些微的食欲也无处满足,在奇异万古中膨胀滋生成疯狂的异形饥饿。于是,大吞噬者便在地上游荡,除了没有止境的饥饿,便什么也没有了。
            而后,自世界的原初之核,诞下了地母与莫尔,显现与消逝的永恒循环由此开始。但地母与莫尔亦不能匹敌大吞噬者的伟大力量。于是地母与莫尔便趁大吞噬者回到世界深渊的巢穴,以塔拉米尔世界树将入口封闭在终北之地的永世寒冬。于是,大吞噬者便在永世饥饿中等待与忍耐,它的怒火在恩-凯伊深渊中积蓄、它的力量在黑色的饥饿中膨胀。
            而后,自宇宙的终极深渊,百万蒙宠者之父便降下,穿越宇宙虚无与原初混沌来到此地,在世上行走。面孔本无意义,一千张面孔也只是同一张面孔;名字本无意义,我们称为玫瑰的花不会因更名而在它的芳香上发生损失。地母与莫尔均知晓彼之存在,却无从寻觅,黑之法皇永远快他们一步。
            于是,地母与莫尔便育三子,便是三个初原之灵。初原之灵有三个,一个走入岩石、一个奔向天空,一个踏进海洋。大吞噬者又将伪足刺入地母,于是第四个初原之灵便成了龙。
            水里的那个生着鳞片,深渊抗拒燃烧的火焰,他便用熔火来烧锻黄金。
            石中的那个走向深处,地中有着无数的宝藏,他便用熔火来烧锻精金。
            天空的那个分为三族,纷纷走向不同的所在,他便用熔火来烧锻秘银。
            百万蒙宠者之父便开口,三重火眼跳跃着外部的烈焰。都灵熔炉中的锻打声遮蔽了话语、艾里昂的注意力尚未转去,只剩下伊尼斯与祂交谈,于是便再无伊尼斯,只有大衮在深渊漫游,在屹立着无数立柱,雄伟壮丽的深渊城市间漫游。
            巨兽在外部的风中言语,古老之物在终南那世界树的彼端言语,便又有二位使徒自彼等诞下,又为彼等做工。古族只是高兴,在面临死亡前仍高兴。
            自初原之灵的源井,新生的漫游者将前往远方,在明日升起前夕。
            自大吞噬者的遗骸,天生的奴隶仍将继续为奴,直到明日的降临。
            百万蒙宠者之父便行走,百万蒙宠者之父常行走。祂的二个兄弟姐妹在世界的外部等候,祂的大父知晓一切,却什么也不知晓;祂的大父创造一切,却又逆着进行这过程。
            在初原之灵的土地上,人类寻到了他们的盟友。
            都灵的儿子与泰尔华的子嗣太过相似。于是,人类便仿效着凯萨督尔,在大地上建立起城市和高塔。
            艾里昂的宠儿与泰尔华的子嗣亦是相似。于是,人类便仿效着艾尔达,以巫术与知识将心灵洁净并启迪。
            大衮的子孙与泰尔华的子嗣并不相似。但是,人类便同深渊的住民交媾,因此便有斯库拉与卡律布狄斯的隐秘传说。
            灼热的灰色山脉与大荒原上,兽人是人类堕落的表亲。退化的亲族由于低劣而被古老之物遗弃,除了贪婪与愚昧便不再剩下他物——或许有些仍闪烁着高尚,但从毒蛇窝里取出无毒的那条,远不如将它们一道碾碎来得安全。
            自扎拉菲斯顿的红色符文,人类披上了野兽的毛皮,野兽长出了人类的双手。战败者便为帝国做工,生来是奴隶,死了也要喂给奴隶。一个千年又一个千年,野兽人的怒火渐渐膨胀与燃烧。当红天使挥舞起反叛的旗帜,为时已晚。
            死灵师君临之国的城池倾倒了,倾倒了。成了鬼灵的巢穴,并各种扭曲恐怖的苗床。倘若死亡不是终结——如那狂人所言,奇异的万古中即使死亡本身也会消逝——又有谁愿倾家荡产换取药剂与祈祷。
            凯萨顿海姆的辉煌殿堂已被亵渎,兽人蛮族在神圣的大厅排泄与狂欢。地心的熔火中爬出烈焰魔物带领着蛮族狂欢。
            神灵的面纱下是艾尔达的谎话,人类从未知晓那面具与传说之下只有艾里昂子嗣的面孔,依然虔诚信仰,便有诸多魔力供奉给艾尔达。
            而当这罪行磨薄了现世的壁垒,彼物撕开现世的面纱,自终南之地涌出时,一切都晚了。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06-26 0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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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6-28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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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什马斯特很苦恼。
                总督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城内的瘟疫和暴动已经几乎超出了法务官可以解决的范畴。
                几个月前,鸡和猪几乎都在各种各样的疾病中死亡殆尽了。坎贝尔郡几乎已失去了最主要的3种肉食来源之中的2种。幸好还剩下了牛肉,巴尔扎格的养牛场仍产出成群的肉牛,而且是廉价的肉牛——被那些海怪封锁的海路肯定是不能运输了,兽人劫掠的肆虐也让陆路运输不再保险。更何况,这些牛肉即使有渠道外运,也运不了多远就会腐烂的。
                然而牛肉病了。当第一个蹒跚的行走的身影在街上行走时,他们才知道牛肉病了。总督在那几天一直疲于奔命,但是养牛场并没有什么问题。确实是按照标准定时清理牛舍,也是按照先进养牛方法按标准在饲料里添加了牛骨粉和内脏。怎么会呢?那些牛明明是既强壮又健康的上等肉牛,养殖方法也确实是先进的标准的——当那个大炼金术士在工坊爆炸的烟雾与火焰中不见了踪影时之后,他至少留下了两样遗产:燃气轮机和他的那些农业研究手稿,而那些手稿里的成果确实利国利民。
                布什马斯特没有说什么,他挥了挥手遣散了侍从。是在下雨吗?外面的声音淅淅沥沥着,多久没有下过雨了?自从好几年前,当教廷建造起神圣障壁想要隔绝自无尽黑色海洋无底深渊底部,以及米哈尔海姆漫游着苍白恐怖的废墟中钻出的扭曲怪物之后,就很少有下雨了。障壁的效果太好了,它把一切来自那个方向的东西都隔绝在了圣光后——包括水汽。田地几乎总是荒芜的,一些土地已经变成沙子了,很快还会有更多沙子。万幸,巴尔扎格还能靠着那些泉水和湖泊长些植物——很大程度上也只是草和一些粗劣的果子,以及外部教廷支援的玉米和大豆。这肯定是不能让人类食用的,但是牲口可以。于是,这里的人还勉强养育起牲畜——不知为何,很多人都会联想到北境野蛮**的游牧民和愚蠢龌龊的兽人。不过照之前的状况,他们或许离那些污秽也并不远了。
                沙子。总督捻起桌上的一小撮灰尘——“灰尘”或许并不准确,它的主要成分是沙子。到处都是沙子,不仅是从南方神圣障壁的方向来的沙子,还有西南方向将真正的人类世界与肮脏的兽人分割开的灰色沙漠的沙子,还有土地变成的沙子——越来越多的土地变成了沙子,越来越多的土地在变成沙子。全都是沙子,到处都是,它们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像是阴沟里滋生的那些丑恶害兽或是木质建筑结构里的蚁群那样肮脏地增殖着——或许并不准确。随着吃的越来越少,老鼠和蚂蚁也变少了,只剩下沙子。
                喵。
                “凯德尔!把那**弄死!”
                猫,这里也有猫吗?猫是总和死灵法师纠缠在一起的东西,和乌鸦一样令人憎恶。布什马斯特不喜欢猫,它们总是盯着他,仿佛它们知道些什么样轻蔑地盯着他。
                那个炼金术士也有一只猫。那是一只有些发福的白色大猫。布什马斯特从不知道大炼金术士为何要养这样一只令人不快的动物。猫让总督不舒服,他的鼻子会在猫附近发痒。炼金术士那只冒出绿色光芒的义眼像猫一样让他不快,那只眼睛是炼金术士容貌上唯一的缺陷。很少有人有机会知道炼金术士的铁面具下是什么样的面孔,如果不是一次礼貌的比剑中的失误,他或许也要算在这些人里面罢。
                丽兹(伊丽莎白的简称),我可怜的小丽兹啊……总督的眼角有些湿润了。丽兹是在炼金术士离去的第二天离去的,她小小的躯体砸在冰冷的石砖地面上。如果炼金术士还在,或许他能治好她吧——炼金术士治好了许多人,甚至那些拖着的肢体已经腐烂得见骨的士兵,他们在一般的医生那里已经被视为可以用火枪子弹来作为唯一可用的药物的可怜虫——或者更糟,如果遇上些猎巫人或是牧师,他们受到如此伤害却不死去正是已经投向毁灭大能与黑暗力量的终极象征。但炼金术士治好他们——多么讽刺啊,他从莫尔手中夺取了那样多的灵魂,却没能把他自己的灵魂从莫尔那里夺回来。如果不是那只猫,她或许……那些爪子吓坏了小女孩,而栏杆又是那样的低……


                IP属地:湖北12楼2020-07-11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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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在骚动,蹒跚的病人撞击着门。布什马斯特拿起一旁的剑和连发手枪来。他安心,因为面前士兵们排列整齐的大炮和火枪阵列而安心,为戟兵与剑盾兵的武器依然可用而安心——当然这时的安心也只是相对的了。已经出不去了,城堡被病人们围得死死的。只有不过二百人,要面对这样多的死人,终归是太难了。法师正在准备一个传送咒语,正在雕刻传送门所需的那些玄奥符文。如果他们能撑住一个小时,或许……
                  大门吱呀着,某些湿软的肿胀的东西撞击着门。那是无数抽搐的蹒跚的染病躯体在行进,是无数早已失却了理性与神志的活着的躯体在等待。能撑得住吗?老鼠吱吱的叫声似乎在讥讽他的愚蠢,它们在骚动,墙壁里窸窸窣窣的微小爪子的跑动声音。墙里有老鼠吗,那些隐秘传说里的墙中之鼠?传言中所有老鼠都为百万蒙宠者服务,百万蒙宠者聆听所有老鼠以及其他一切害虫与害兽的言语,将这百万计的丑恶污秽当做自己的那无耻的密探。
                  喵。
                  猫?凯德尔没有杀死它吗?为什么这**还在这里?
                  凯德尔脸上的黑色瘀血与坏死的痕迹暴露了一切。士兵用戟把他推到了坑里,然后浇上油。凯德尔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反抗。泡沫状的血沫涌出他的口腔,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那是一群肮脏的老鼠。它们无毛的光秃秃的蚯蚓样的尾巴被死死的缠绕在一起,无法分开。因为尾巴互相缠绕,这些肮脏的害兽只能艰难前行,更多是用一种转圈的方式挪动。这团斑驳露出溃烂皮肤的毛发板结的害兽哀嚎着,在戟兵面前溜过,直到几杆戟劈下它们才停止嚎叫与无脑的抽搐,而后被扔进了火焰。
                  黑猫在总督先生面前蹲坐着,它脖子上扇形的成串金饰像是某些流氓与冒险家声称自沙漠里的古墓带出的饰品。它喵喵叫着,绿松石与黄金的装饰被它身上披着的纯白色细亚麻布衬托得更为明艳。
                  砰。
                  布什马斯特吹了吹冒烟的手枪,把死猫一脚踹到一边。厌恶的表情甚至不加掩饰。
                  “父亲。”
                  丽兹,是丽兹回来了吗?难道……
                  “父亲,谢谢你。”
                  少女瞥了一眼一旁那个尚微微抽搐的无助的黑色小生物,微笑着摇了摇头。透过伊丽莎白那秀丽的美好的容貌,总督可以看到士兵们脸上的恐惧与颤抖着的手。
                  “丽兹,你现在这是……”
                  “谢谢你放我进来,也要谢谢炼金术士先生,毕竟是他让我回来的。”伊丽莎白的笑容是那样甜美,“现在,我也要放剩下的朋友们进来了呢。”
                  当布什马斯特终于听到身后房间里法师的脑袋在失控的魔法与灵魂之海中啸叫的疯狂中洒在墙壁上时,大门也吱呀着打开了。
                  伊丽莎白的微笑仍然那样甜美。越过她华丽的衣裙与秀丽的容颜,士兵们看到成群的流涎的牙齿破碎的扭曲的病人面孔。


                  IP属地:湖北13楼2020-07-11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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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在等着法师开口。
                    对于龙来说,这样的耐心并不鲜见。
                    法师也在等龙开口。
                    对于法师来说,这个老朋友总是喜欢先开口。
                    过了十几分钟了,法师一如既往地很有耐心,而龙也不知道为何那样地有耐心。
                    老朋友的鳞皮已变成了金属色,曾经棕色的鳞片早已一去不复返了——其实也不能这么说,那些鳞片可是为他换了好些新的宝藏。对于这种龙,耐心终归是太难得了。
                    当法师终于开口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那些东西是什么?”法师问道,白胡子在颤动着。
                    “你觉得呢?如果它们是死灵就好了。”龙叹了口气——对于这个龙种,这样的惆怅是很难得的。但是它确实似乎是在困惑和犹疑。
                    龙没有说话,只是从一旁拖出来一条羊腿。
                    “我明白为什么城里总是接到‘地精偷羊’之流的举报了。”法师瞥了龙一眼。
                    “电爪,对它用电爪术。”龙指了指羊腿。
                    随着苍白的电弧跳动起来,羊腿一阵阵抽搐着。
                    “这个,它们是这种东西。你现在明白了吗,它们就是肉身魔像之类的东西。”龙的情绪似乎依然不太好,“它们就是这种东西,而不是所谓亡灵生物。”
                    法师摇了摇头。
                    “不,这只是一部分,最少的一部分。”
                    法师掏出一只水箱。
                    “抱卵的螃蟹,就这?”
                    “再看看。”
                    那只肥大的螃蟹爬动着,几丁质的多面体眼睛像任何节肢动物一样显得愚蠢且饥渴。它的动作笨拙,尖细的脐托着一团泡沫状的卵块。
                    尖细的脐托着一团泡沫状的卵块。
                    水箱在一瞬间化为苍白的炽热气体云团,玻璃箱子与那个东西——如果那些空壳也能称作“螃蟹”——已经消失不见。巨龙像是受惊的老鼠一样向后跳去,鼻腔里还嘶嘶喷着火星。
                    “不要再让我看到那个东西!这是亵渎!亵渎!”
                    “现在,你知道它们是什么了。”
                    在一阵嘶嘶声中,一块岩石的表面多了一层坚硬的透明——那是刚刚气化了的玻璃。
                    龙没有说话,即使是对于一条龙而言,这也太过于超出认知的极限了。
                    ……
                    沉默,良久的沉默。
                    法师的椅子缓缓升起。
                    “所以,你这样急于离去吗,沃森吾友?”
                    “我又能去何处呢?”法师苦笑着,“他们已将我自白塔放逐。”
                    龙像一只大猫样眯起眼睛,赤黄色的虹膜上竖瞳像是一把尖刀。“为什么?他们的脑子被自己煮汤喝了?”它几乎要笑起来,因为这事的荒诞,却又因这幕滑稽剧发生在自己友人身上而笑不出来了。
                    “我啊,我反对他们引入兽人。你知道的,兽人的本能是天生的。”
                    龙沉默了半晌——对于一条龙来说,沉默是非常难得的——甚至没有去刻意找些话来掩饰这沉默的尴尬。
                    “我的老朋友啊,他们是想干什么?!”
                    “现在,祝福我的恩师富兰克林小姐,我的研究成果可从此以后全都变成她的了。”法师的笑容苦涩得像是胆汁,“幸亏我还没看到一个女人跳出来尖叫着我对她干过什么——她们可不需要证据,就像他们常做的那样,不对吗?派出一个女人,在他们用尽了一切伎俩之后,就会连最微小的证据也不带上,你就第一次知道你性侵了一个你此前从未见过的女人。”
                    龙笑了起来,正如一个局外人看来,这是一幕可耻的滑稽剧。
                    “难不成,你要……”
                    “我?我要先去找一个撒玛利亚人。”
                    “撒玛利亚人,呵!那些在新闻里创作和指使他人创作些与你相关的故事的,不就是些撒玛利亚人?”
                    “海的那边有个不会炼铁的民族,他们用黄金来将铁交换。所有人都去那里了,去把铁用黄金替换。”法师说道,拄着拐杖想要站起,却只是颓然坐下了——作为一个人类,他太老了,而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他最终还是敲了敲扶手上的符文。
                    “我的老朋友呵,”龙掏出一枚通讯用的水晶球,“愿风指引你的道路。”
                    随着一阵微风,远处,法师在半空中向着龙挥手。
                    龙叹了口气,又呼出一口火焰。
                    最后一条蟹腿颤抖着化了灰烬。


                    IP属地:湖北14楼2020-07-21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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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0-07-26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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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丘
                        这是帝国成立的第四十七个世纪,在这一千年里没有焚尽天际的战火,没有战争的猛犬在它的土地上横行。惯例的兽人入侵与蛮族劫掠在新发明的加特林机枪面前压根不值一提。倘若失去精金铠甲和矮人雷霆符文,古老的骑士阶层在面对新式连发枪面前或许也会变得像游牧民那样能歌善舞。蒸汽铁甲舰撕开入侵的暗精灵舰队,用铁和火向庞大的海龙与克拉肯降去死亡。如今,教廷已控制着帝国的方方面面,自七十年前那壮阔的十三年战争便是如此。不符合教廷思想的图书被查禁,胆敢有哪怕最些微不满者被带去教廷调查后就因“很喜欢那里”而再没回来。在相对的生活改善后,帝国的民众认为自己正迈向天国之门——
                        然而,在这充斥了无尽战火与荣耀飞逝的时代,依然只有战争。
                        一切开始于并不存在的某个地方,开始于位于现实与确切性帷幕之外的某个地方。它不来自兽人群聚的干草原,不来自沙漠中崇拜恶魔的游牧部落,甚至不来自终北之地或是终南之地那直接通往彼间七位君王国度的门扉。越过终南之地那远古者的黑色巨石城,又要越过极点彼侧更南方的终极所在,要在那黑暗之门与门扉涌出的恶魔风暴之间找到风暴眼。而后,向下,向下,一直下到无底深渊底部的黑暗源井,又向上通过七十七级阶梯,又要穿过永世燃烧青铜烈焰的立柱长廊。
                        然而这并不是捷径,也不是真正长脑子的人会选择的途径。萨克曼德的玄武岩狮子都会嘲讽这样的**,尤哈马尔的国王把这种人写进了弄臣演出的笑话。前往冷(Leng)之高原并非只有这唯一的道途,何况攀爬那阶梯时将有三千三百又三十三位座双头的山脉将愚者拦截。而后,还要在阶梯之上那食尸鬼啃剩了的钻行着巨蠕虫(dhole)的潘斯山谷那骸骨堆砌的山脉中穿行,要越过那雕琢了虚弱神灵面孔的恩格拉尼克大山——
                        实际上,以上全都是疯话,没有一句例外。这一切只是开始于一座游荡着两个幽灵的小山丘,它位于格拉摩根领境内,位于格拉摩根城外不远。若不是格拉摩根伯爵并不关心这二个无形无体的幽灵,而这二个幽灵也不关心他们,恐怕也不是这样罢。在那一日到来前,二者一贯地相安无事。在那一日之后,其实二者也一样相安无事,并且会一直这样。
                        第一个死亡的士兵死在城墙上,他的下巴被暴力地扯掉,他全身的皮肤**草缝成一件连帽外套,套在没了下巴的血淋淋的尸体上。他的尸体挂在城墙的旗杆上,好让更多人看到。
                        骑士指挥官帕斯克死得滑稽可笑。当他回到城市时,他那匹良驹像一道闪电样冲刺。但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横木,刚好位于这可敬先生的脖子的高度。这便是帕斯克为何从马上坠下,以及他的尸体为何被发现倒插在一只便桶里。他并不是死于强大冲击力带来的颈部损伤,他的护甲将他保护得很好。他死的时候从口腔到咽喉再到肺脏都充斥着黄白之物。
                        队长约翰•塔尔死在热水里。他既没有发现他的浴缸太深,也没有发现它太圆,更没有发现水咸得古怪。他和土豆、胡萝卜、洋葱以及大块的布什马斯特领的上等牛肉一同煮了三个小时,他那时已经被煮得像牛肉一样引起食欲了。他的兄弟和副手同另外几名士兵一同死去,他们的厕所被炸了个底朝天,他们溺死在楼板下一池的污秽里。
                        民宅像是烟花一样爆发出冲天的火焰,被打开了每一道门锁的动物园加剧了这场闹剧。没有犯罪者,甚至是嫌疑犯都没有找到。德米尔上尉死在他的房间里——他上吊的绳子另一端连着大石,门上某个小巧的机关似乎是用来将一个绳套固定在头部的高度。窖井盖被抽去,下水道被炸开,无数人摔死或淹死在臭水里。这些地方还常常被“贴心”地覆盖了一层毯子,好让它们在昏暗下看起来更像坚实的地面。火药库没有被引爆,它压根没了。火药被填充在酒桶之间。当士兵点燃朗姆酒验收时,他一直飞到城外,他的头飞了更远。
                        以上不过是这一夜格拉摩根城整体的一个缩影。当老伯爵终于率领近卫军冲上街头,城里已乱成了一锅粥。一双温柔的手贴心地为他披上近卫队长奥勒格尔的皮缝制的外衣,新剥的皮上还残留着队长痛苦的表情。他的近卫还留在盔甲内,他们失去固定的眼球滚落出来,他们刚刚从血肉牢笼里挣脱的骨头手持武器站在一旁。


                        IP属地:湖北19楼2020-08-16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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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彻夜的恐怖活动几乎逼疯的老伯爵吼叫着冲进阴影,伯爵手里的符文剑跃动着蓝白色的弧光。格拉摩根伯爵怒斥对手的无耻和丑恶,向着隐藏在不可知所在的对手发出挑战。
                          如果不是躲闪及时,伯爵躲不开楼上扔下来的一台钢琴。他费力地扒着大坑的边缘,才没有被凝固在一池水泥中。他甚至能听到对手笑得像一条长疥疮的野狗一样无耻。塔米尔副官随着他一同冲进阴影,他们听见对方的脚步,他们听见对方的笑声,他们将剑刺入对方的胸膛,他们引爆了一连串的诡雷。
                          格拉摩根伯爵的腿断了。
                          黑暗中,有个东西在行走。
                          那是个苍白而消瘦的东西,球状关节在身体上过于明显了。似乎是一具人偶,质感和外观都像,却又像尸体一样皮肤下隐约透出黑色的血管。虽然怪诞到难以置信,但这东西的确有着某种超越人类的可憎智慧。它身上的大衣似乎在尖叫和呼喊——伯爵从那些人脸中认出了自己的妻子和三个孩子。随着它的前进,那些面孔的表情也愈发痛苦,直至最终超越了苦痛的极限而成了扭曲的快乐。
                          “先生,很遗憾打扰了你的休息,但这是艺术的需要。”
                          伯爵的剑挥出,却扑了个空。
                          “让我来为您固定骨折的地方。”
                          焊枪启动,双腿的盔甲接缝焊死。
                          随后肘关节也焊死。
                          “你这魔鬼,耶米拉会——”
                          “疯狂的宇宙无需善良之神,唯有盲目痴愚的终极深渊蠕动翻腾。”双手被焊成紧握长剑的形状——对方不屑于取走他的符文剑。
                          当老伯爵被拖上基座时他在尖叫。
                          当他看到塔米尔遭受同样的命运时他在尖叫。
                          当塔米尔被摆出一副死刑犯引颈就戮的姿势时他在尖叫。
                          当塔米尔的盔甲被焊死来固定姿势时他在尖叫。
                          当成桶泡碱充斥了塔米尔躯体与盔甲间每一处时他在尖叫。
                          当他听见塔米尔在化学物质灼烧的痛苦中尖叫和抽搐时他在尖叫。
                          当黄连素灌进塔米尔的嘴时他在尖叫。
                          当塔米尔的面甲被焊死时他在尖叫。
                          当他被摆出刽子手行刑的姿势时他在尖叫。
                          当他的盔甲最后的接缝被焊死时他在尖叫。
                          当灌入的泡碱灼烧咬噬着他的躯体时他在尖叫。
                          当强心针刺入他的体内时他在尖叫。
                          当黄连素充盈了他的肚肠时他在尖叫。
                          当他的面甲被焊死时他在尖叫。
                          在他的声带撕裂前他尖叫了很久,之后又无声地尖叫了更久。对方在二人的盔甲上铭刻着强大的符文,于是他们的灵魂便远离莫尔,他们得以与自己的盔甲继续在一起到永远,他们还要在这样的状态下继续尖叫更久。
                          看着这尊雕塑,这精湛的艺术品,死灵机械之主笑了。
                          人偶般的面容上那笑容那样纯真,像是孩子的笑。


                          IP属地:湖北20楼2020-08-16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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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无名之城与天命之人
                            死灵机械之主并没有多么不悦。
                            即使是刚刚受了些轻伤,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拿下运输路线的焦点,这就够了。对于某些过于自大或至少是有闲情逸致的统帅,他们甚至会开庆功宴。死灵机械之主不开庆功宴,因为这一切不过只是他一个人去做的一次示范而已。伴随着机械的运作声,艾泽凯尔•萨库斯(Izarkeir•Suchus)的思绪向着远方飘荡。不,不是那个世界,不是那个腐烂得千疮百孔的世界,但这对区分这两个世界并没有多少价值。也不是被兽人之类入侵性质的劣等人类变体肆虐和毒害的那个,但这一样不具有可区分性。那些东西像是兽人一样愚蠢和天生智力低下的,也像兽人一样天然野蛮和道德败坏,也像兽人一样除了动物本能外不存在别的思想却令人憎恶地有着与真实人类相近的智力。算了,也没有必要区分了,就这个。
                            越过灰烬之地那食尸鬼都难以维生的土地,以及索克那有锯齿的山峰,当大吞噬者的饥饿刚刚减弱,便要横渡尚潜伏着海王龙与克拉肯的黑色海洋。直至兽人生活的干草原与黑沙地。而后向南、向南,直至终南之地远古者黑石群塔彼端的废土。在那通往彼端的黑门前,在一百万位大恶魔与恶魔大君的领地中央,七位君王要选出那受宠爱的,来统率他们的万军。
                            便有百万个勇士领兵在此争斗。在那瓦普吉斯之夜的前夕,只余三位步入那终焉的恢宏战争。
                            不洁的库格-莫提克(Kruggrthc-mor'tec),他那染病的畸变兽群坚韧得几乎亡灵。畸形的双头巨型兽人被毒药刺激得口吐白沫,缝合在那肌肉过度增生成瘤状的肩部的枯瘦萨满用低语和迷幻毒药指引它们。扭曲疯狂的黑暗领主手持双斧,活体的几丁质甲壳上肿瘤般的口器不断噬咬和抽动。
                            扎卡瑞斯的纵欲狂徒冲进了战场,异变到完全与人类的概念界限分明的狂欲骑士同身穿自己皮肤的剥皮者亲族一同在抽动与金属刀刃假肢的颤抖中行走或蠕动。领头的夏丝•乌尔菲恩(Shy'th•Urfh'nn)甩动着延伸到与腹股沟相互融合的舌头,无皮的上半张面孔佩戴的恰好是原本的脸皮,又用金直焊接在颅骨上。神明疼爱祂,便赐予祂金属上长出眼睛的恩典,祂便挖去眼睛来感受苦痛的甘甜。
                            两支军队碰撞在一处。一头剥皮者率先将自己掷进了野蛮的大斧和利爪间,连绵不绝的呻吟中充斥着令人不安的扭曲快乐。血肉畸变体与多肢体的蛇身变异人相互搏斗,肿胀溃烂的战争巨人抽搐着,苍白的皮肤上是雨滴般的烂疮。妖蛇人以柔美的音乐和曼妙的舞姿诱惑敌手,迎接她们的是兽人老粗冷酷的大刀长枪。凌虐者们被疼痛刺激得欣喜地叫唤,抓住刺穿自己身体的长矛把黑暗骑士从马鞍上脱下来。双方的战斗似乎陷入了僵局,Kruggrthc-mor'tec正看着胜利的天平正逐渐被他那为数众多而可憎变异的怪物大军压向他的一方。然而,伴随着混战中爆炸开的传送门炸出汹涌邪恶的恶魔洪流,不言语的战士将双方一同砍倒撕碎,Hyth'arraakth-eisathy,大巫师率领着他的无心者军团将混战重新拖回了僵局。
                            战争持续了十三个日夜,而后又是六个日夜。在第二十个日夜的终结,第四支军队才姗姗来迟。没有人注意到它的到来,因为它甚至不急于加入战斗。没有人关心它的到来,因众人忙于眼前的战斗。
                            进入指定位置!
                            寻找掩护!
                            隐蔽!构筑重武器阵地!
                            火炮装填!
                            开火!
                            火雨从天而降,如同终焉的黑门前常见的那样。众人只不过把这当做一场考验,当做七位大君降下的又一次试炼而兴奋地更狂热地投入战斗。但Hyth'arraakth-eisathy察觉到了异常:那火焰中没有一丝众神的魔力,只存在令人作呕的硫磺恶臭和硝化物的气味。金属破片刀刃般将异变蛮兽和邪教侍僧变成了散落的破碎肉块。在巫术侍僧们发现他们的主子逃跑时,他们也在惊恐与愤怒中作鸟兽散。


                            IP属地:湖北21楼2020-09-06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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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表盘的指数以令人癫狂的宇宙频率不断跳跃,纵使死灵机械之主也感到不妙,纵使是武器仍与他咬在一起的Kruggrthc-mor'tec也感到不妙想要抽回武器,但纳盖尔的咆哮链刃将他的黑剑紧锁。死灵机械之主一个转体,纳盖尔紧咬着黑剑将它甩到一旁。Kruggrthc-mor'tec向后一跃想要躲避不可阻挡的命运,但迎面而来的是死灵机械之主漆黑的手枪枪口——
                              爪子洞穿死灵机械之主的胸口。
                              像是一阵烟,或是一团云,Shy'th•Ur'threiya自裂口升起祂的身躯。庞大的蛇躯灵活得像是蜿蜒的溪流。癌变般的口器在阴影里迸裂得咕噜冒泡。阴影滑上恶魔的身躯,暗金色的阴影丝线在她雪白的皮肉上挂上层层的轻纱,又是叠叠的珠玉。她蜿蜒向前,六条扭曲的肢体上,或是在那超越力能与对称性的混沌华彩间密缀于皮肉中的银环上挂满了连都灵和大衮都要为其工艺自忏形秽的华美饰物,或是以无名巨兽的皮革吊着柔软的手套——那本是钢铁般的厚鳞却柔软若艾辛(Al-sin)的锦缎。她蜿蜒向前,舞蹈着,舞姿之华美早已超越了凡俗头脑乃至彼间恶魔的想象,身上的珠玉却在这肢体舞动的光华中纹丝不动,或是随着舞姿一同摇曳,却丝毫不碰撞出声响,她的歌声亦没有声响——该死!要是有声响,岩石也要在那甜蜜中迷醉吧!
                              越过天空中光谱频段的高频震荡的电磁场尖啸,死灵机械之主怒吼着挣脱了镰状的巨爪。爪刃从死灵机械之主的肋侧撕开一道裂口,没有血,只是黑色的原生软泥。Shy'th•Ur'threiya嗤笑着看着对手一心求死般地自残身躯,六把刀刃舞成一道光华——
                              纳盖尔尖啸着撕裂了空气。
                              死灵机械之主压根无视Shy'th•Ur'threiya的美丽。他调转身来对付恶魔大君。艾泽凯尔•萨库斯的计划是那样怪诞和宏伟,以至于凡人的情感和欲望对他早已毫无意义。一连串的霰弹轰在恶魔脸上,而后纳盖尔像是融化的蜡那样流淌起来,在它劈向Shy'th•Ur'threiya时,链锯巨剑再次吼叫着对鲜血的渴求。恶魔大君是那样迅捷,她旋身躲过链锯劈砍,六把刀刃暴风骤雨般地砍出一连串的银亮,然而她的迅捷并不能躲过死灵机械之主的手枪,纳盖尔的枪口依然灼热时便再度劈下。死灵机械之主几乎无视她的刀刃——她的刀刃在动力甲上只留下几道白痕。如果恶魔大君没能及时抽回刀刃格挡,她的脑袋可能已经落地。Shy'th•Ur'threiya逐渐感到对方行动中的目的性远超她的想象——
                              不会让你故伎重演!
                              恶魔大君冷笑着高高跃起,恰好避开了大炮的炮口,呼啸的炮弹擦过柔嫩的细腰。四把刀刃斩下。这一次,死灵机械之主可无从防守了——
                              胸甲整个破碎,下面的缆线露了出来,死灵机械之主踉跄着后退。
                              “别动,我这就来结束你那悲惨的存在。”恶魔轻声言语道,她的声音比一切乐章还要甜美,却又有着成熟的韵律。那顶绯色的角冠颤动着,角内的空腔鸣唱着扭曲狂热的纯净乐章。


                              IP属地:湖北23楼2020-09-06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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