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哥从长白山接出来以后,我先带着小哥跟胖子回了杭州。
其实我是有私心在的。跟小哥一起回杭州,指不定哪天遇见我爸妈,刚好能探探他们对小哥的看法。其实就是……间接带他见见我爸妈。
小花跟瞎子听说以后干脆也直接带着黎簇苏万来杭州了,要我做东道主请他们吃饭,说是为小哥接风洗尘。
我是不敢带着这群人找我爸妈去的,所以就让王盟留在铺子里跟我们一起吃饭,顺便给厨房打打下手。
开饭之前,闷油瓶一直盯着我看。我起先还别扭害羞了一会,然后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脸上有东西。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在看我脖子上的伤,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酒过三巡,胖子跟瞎子聊得很欢,我时不时也插几句嘴。大概就是因为我说得太少,他们都以为我喝醉了不想说话。即便我一直辩解说我没醉他们也不信。
两个人聊着聊着突然聊到了我跟黎簇在沙漠里的事。
胖子长叹一声看着闷油瓶:“瓶仔,你守门这十年可苦了……”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让他说。
于是瞎子又话锋一转,接道:“苦了你家小媳妇了。”说罢,还冲我挑挑眉。
我当时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头脑发热,拽住身旁的闷油瓶就把嘴亲了上去。
还……挺软的。
之前在巴乃的水下听胖子说小哥给我做了人工呼吸,当时昏迷着什么也不知道,但……大概就是这个感觉吧。
我一直觉得小哥的嘴特别好看,但这种触感真的没办法只凭看联想出来。
我看着小哥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好像隐隐约约有几分笑意?我心中突然一动,正想加深,就听见小花咳嗽了一声。
?
???
我放开闷油瓶,装出一副喝醉了的样子,挥挥手说:“看,看到没,那也得小哥是我小媳妇!”
?为什么他们那样看着我?
瞎子最先反应过来,笑说:“行行行,知道你是上面那个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的表达被误会了。
刚要开口解释,就听见黎簇咳嗽几声,对旁边的王盟苏万大声解释:“吴邪,吴邪就是喝多了,喝多了喝多了。”大约也有自欺欺人的成分在。
两个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花拽着黑瞎子对我们道:“不早了,我跟瞎子还有事要商量就先走了。”末了还冲我使个眼色叫我加油。
?
胖子看到两人离席也赶忙拿起自己的外套要走,又呵斥王盟三个人,说年轻人要早睡早起,让他们赶快回家。
王盟反应快,把两个小孩唬得一愣一愣的,附在我耳边悄悄说“张爷不好压,老板加油!”然后四个人就跑了。
我把他们送走,回头发现闷油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
我走过去,静静看着他把整个脑袋埋在臂弯里的睡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但是看着他似乎和嘴唇一样软的头发,我又伸出魔爪揉了揉。
嗯。果然很软。
小哥的呼吸很均匀,我带着之前突如其来的念头观察了一会,轻轻笑了一声。
“小哥。”
“十年了。我很想你。”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心里一阵泛酸。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我对他的想念,对他的执着,对他的喜欢,对他的爱。只是这一句话,和那一个吻,似乎就已经概括了这十年来我所有的情感了。
所以我干脆轻声说:“我知道你没睡。”
他闻言,把头转过来看着我:“我也知道你没醉。”
我看到,闷油瓶的眼睛,晶晶亮的,就像铺子外面的星星一样。
他揽住我的腰,我看着他的脸一寸寸变近,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跳,还跳得很快。
“我也很想你。”
唇舌交缠之间,他哑着嗓子这样对我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有一切,可现在,那里只有我。
——小哥。
——吴邪。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