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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作】孔莎(by Mary Helen Po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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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西班牙裔美国小孩之间发生的趣事~


1楼2020-03-29 11:21回复
    我在美国派柯玛的巴里奥西班牙小聚居区长大,我和弟弟乔伊自己找乐子,妈妈不管我们。夏天很长,有时我们就做豌豆枪打发时光。豌豆枪就是折了一种空心芦苇,先用一条线刮干净。然后从皮鲁蕾上采一些浆果,那是一种辣椒树,道旁有的是。采了足够多的浆果擦干,把它们放进嘴里,将豌豆枪对着口,向玩伴射击浆果。


    2楼2020-03-29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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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浆果的味道很刺鼻——甚至听说它们还有毒!我格外小心,免得吞下肚去。我们只选择那些坚硬的浆果。因为我们知道,软的进了嘴里会变软、碎掉,就不得不吐出来,游戏就输了。在一次重要的射击中,稍一迟缓就意味着败。通常,我和乔伊玩的时候都盯得很紧。一看他有吐掉浆果的意思,我立即冲回辣椒树取我的子弹。我毫不留情地向他连续射击,直到他告饶为止。
      “别再打了。别呀,”乔伊一边弯下腰去吐浆果,一边喊着,“不玩了!”
      “哈哈我赢了。”我一直向乔伊射击,直到子弹用尽,双方休战,然后两人都瘫倒在长木凳上。
      到了秋天,这个游戏就玩不成了——树叶干枯,浆果都落了下来。这告诉我们得换换别的游戏了。
      我们玩的游戏随季节变化。早春时节,屋后的开阔田地上长出了绿草,我们就用长长的草叶吹哨玩。冬天,我们用路上的软泥巴垒大坝、碉堡和运河。我们把烧过的火柴梗用细线绑起来,这些是我们的小人儿。将这些小人儿沿着堡垒摆放起来(用小树枝遮上)。我们还踢易拉罐玩。但最最具有挑战性的游戏就是玩红蚁了。


      4楼2020-03-29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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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蚂蚁都有些共同点:红红的颜色,圆圆的身形,并且都很毒。每到夏天,它们就入侵院子和亚诺(西班牙语:平地)。我们从来都知道在哪能找到蚂蚁,那就是蚂蚁窝。我们喜欢在蚂蚁聚居区的正中间用泥巴和草来垒碉堡。蚂蚁是敌人,我们的火柴小人儿就是英雄好汉。
        玩蚂蚁真的很刺激!在战区摆放小人儿的时候要把握好时间,不然会被咬的。我们根据蚂蚁的特点来对付它们,并且乐在其中。
        有时候,我们会放开胆子,用一根木棍挑起蚂蚁来,然后不断旋转木棍,直到把蚂蚁转晕,像是喝醉了酒(我们是这么认为的),然后它们就掉在地上。我们堆起土包,将蚂蚁推到土包里,用土埋住,然后打赌,猜猜蚂蚁什么时候能自己挖洞出来。
        孔莎是我最好的朋友和邻居,她在学校非常胆小。她从来不玩那些粗野的游戏,像踢球和红色漫游车。但一到了玩蚂蚁的时候,孔莎就变得特别勇敢,拔得头筹。她能站在一窝蚂蚁的中间,坚持最长的时间!每当蚂蚁爬上我们的鞋子时,我们就会发抖,然后立即跺脚把蚂蚁吓跑。但孔莎就能纹丝不动地站在那。
        有一次,我们决定进行一次蚂蚁比赛。奖品是一支又大又好吃的棒棒糖。我们先找到一窝蚂蚁,排队站好,然后轮流站在那一窝蚂蚁旁边,让那些又胖又圆的蚂蚁爬到我们的鞋上来。我们是不敢动的——但第一只蚂蚁一爬到脚后跟,我们就跺着脚跑开了,大牛皮鞋把地上的尘土掀起来,我们就逃到了界线外。但孔莎就不是这样。即便那些大红蚂蚁爬到她的鞋子上,她也能原地不动。一只,五只,十只!我们站在一边数着,看着蚂蚁不断往上爬,呼吸都僵住了。十五只,二十只!有二十只蚂蚁爬到了孔莎的身上!


        5楼2020-03-29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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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呼嘞,她一定不害怕。”蒙多低声嚷着,“她不怕蚂蚁嘞。”
          “呃——”,贝托睁大了眼睛。
          “……我是说对于一个女孩来说。”蒙多戳着贝托的肋骨,补充道。我们都知道贝托喜欢孔莎,总是会出手相救。
          我们站在那里数着蚂蚁。由于大家都全神贯注地观看着这场表演,却没注意到,第二十一只蚂蚁爬到了孔莎的袜子里面……咬了她一口!
          “哎呀妈呀。”孔莎尖叫起来。
          “天啊,她要死了。”维吉惊慌地叫道,又跺着脚帮孔莎赶走蚂蚁,“她要死了!”
          “她死不了,因为她太蠢了。”蒙多大笑道,忙用手抹去脚上的蚂蚁,“她太蠢了。”
          “但有时人们被蚂蚁咬了就会死啊,”维吉白着脸,坚持道,“他们真的会病倒。”
          “可能蚂蚁会死。”蒙多坏笑着,又捧腹大笑,“啊哈哈。”
          “天啊,你太坏了。”维吉惊呆了,两手放在屁股上,“你太坏了。”
          “是啊,但我不蠢啊。”
          “伙伴们,我们把她抬到曼格拉(西班牙语:水龙头)那去吧。”贝托喊着,他过去查看孔莎的情况,确定她不会死。“快,我们把她抬到水龙头那里。”
          我们扶着孔莎,陪她一瘸一拐地到了水龙头旁边。没有大人来看怎么回事,她不再喊,只是小声呜咽。我们都知道,如果喊第一声没人来帮忙的话,就不用再喊了——或者干脆回家。


          7楼2020-03-30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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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啥不好,毒蚁真的有危险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3-30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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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帮孔莎把水龙头打开,然后用水混着泥土帮她冲洗伤口。我们知道,治疗虫咬最好的方法就是娄豆(西班牙语:泥巴)。对于所有的虫咬,我们都用泥巴来消肿。尤其是被黄蜂叮伤的时候,我们特怕这些黄色的虫子,一见到它们撒腿就跑。每次见到蜜蜂飞过来,我们都是站在那里不动,等它们飞走,但对于怎样逃脱阿维斯巴(西班牙语:黄蜂),还没有既定的做法。我们出手打这些黄蜂,试图把它们吓跑,但这些黄色虫子太凶了!没办法了,我们就朝它们扬土,然后大声尖叫着跑回家。
              那次蚂蚁事件过去没多久,有一次我们玩抓子游戏,一只大黄蜂飞过来,使我们无法玩下去,而孔莎就决定呆在那里不动。她一直站在那里,那只黄蜂就落在她深色的头发上,好像过了几个小时。我们站在那里看着,心想,黄蜂一定是把孔莎卷卷的头发当成了刷子!我们看着,等着。
              “呜呼嘞,她胆子可真大。”维吉吮着一支棒冰,赞叹道,“她真的很勇敢。”
              “她很蠢。”蒙多咕哝着,显出很轻蔑的样子,“她就是不自量力,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你也是,”维吉反击道,“说的就是你自己。”
              “啊?你想干架吗?”
              “我们走吧。”贝托打断了两人的争论,声音很温和。
              “走吧。”他朝孔莎笑着,孔莎也朝他笑了。
              正巧这时,那只黄蜂飞走了。很快,孔莎就开始跟人吹嘘,说一只“超大个的黄蜂”呆在她头上几个小时。而她再也不提那次蚂蚁比赛的事了——她被那第二十一只蚂蚁咬了,然后把娄豆糊了一脚。
              (完)


              11楼2020-03-31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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