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后来陈嘉媛果真安分许多,并不曾听闻有什么出格之举。我后来去藏娇殿看了阿娇,阿娇一向不觉得陈嘉媛有别的什么心思,但得知她想住进藏娇殿,还是觉得诧异,又难免有些伤心,我便劝慰她以后凡事多留个心眼,不要随随便便被人利用了。
后来我又念及昭君位分最高,时常往她那去,不久竟传来喜讯,我自是又百般嘱咐赏赐。
正想去看她的时候,太医院派人来说大赵氏生了病。我询问症状,只说是寻常食泻,我没有在意,只叫人好生照看勿出差错。从未央宫出来的时候日已渐昏,我身后没跟几个随从,却听得窸窸窣窣有人闲谈,身后内侍神色一变就要 斥责,我却听得几句,伸手制止。
“陈选侍叫你拿这药做什么呢?”
另一个宫女更压低几分声音,“主儿的事你瞎问什么,只当没看见好了。”
另一位不敢多说就走了,犹自喃喃,“这东西吃多了要腹泻,能有什么用呢。”
是日夜里内侍递牌子上来,我觉得三位常在又三位选侍,不好厚此薄彼,便没有点人,随意翻了牌,竟巧是陈嘉媛,我虽心下不喜,但到底不好随意反悔,也就叫人接了她来。她倒是乖觉许多,也没有撒泼吵闹,可那宫女的话在心里到底烙了个疑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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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赵子儿的病陆陆续续拖了大半月还没好全,我特命了医术较好的赵佶政替她医治,却对陈嘉媛更多几分疑心了。夜里唤了东厂心腹只说去查,又往大赵氏那里去探望。
大赵氏本来就内敛沉默,如今病着脸色愈发苍白了,我瞧着都有些不忍。随意关怀着问了几句,却得知前些日子陈嘉媛曾送过吃食来,但因是陈常在送给陈嘉媛的,大赵氏不疑有他,还为她辩解说因是自己不小心了。我没有多听,嘱咐她好生歇息。
陈嘉媛倘若真有如此算心,我又岂能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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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转换)
赵子儿的脸色愈发白了,眼神凝在皇帝出去前的那片门口,有些怯怯地说,“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赵钩弋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姐姐怕什么,虽则你的病不是她害的,但她刁难咱们的还少吗?藏娇殿那位是没心眼的,被人当刀子使,我们再不让她吃点苦头,就要被欺负到头上来了。”
赵子儿咬了咬牙,终也只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