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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越逢节假，人就越闲，闲出屁了觉着没事干，这奇葩的事就越多。吵吵闹闹的年，少不得局子里出车的声喇叭。大过年的，就他们这群社会公职没个休停，还得三天两头地轮班倒。
—
上午，前脚刚处理完卖菜大妈跟城管打架的事，后脚就奔去小区里解决民事纠纷。你说说，都两长到七八十的老头了，为了条狗还能不要老脸地干起仗来，从地上滚着打、两老人在地上抱着滚、没看清路，噗噗地就卡进了泥坑里，小区路人拉不上来二老，二老急眼了，屁大点自作出的事就叫人找警官。
—
合着社会公职就是全民保姆呗。等把两人整上来了，这二老奇葩，反倒因为个先拉谁后拉谁的顺序又吵起嘴来，后着又齐心骂起警官，骂他们偷懒，怎么来的这么慢，害得他俩搁坑里待的腰酸背痛。
—
两倚老卖老的东西个个都觉着自个吃了大委屈，老人机一拨就叫儿女来。什么样的老的就教出啥样的小辈，黏着警官骂，后着人新来的东北同志实在忍不住烦了，自个垫了两百给二老奇葩，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才把这两家人打发走。
—
大过年的，憋了一肚子的火，还没吃完饭，局里单线电话就找来了。说是中山公园里有小年轻打群架，刚扣了人，等等送去局子。
—
电话还未挂，那边就传来句嘻嘻哈哈的脏话。当看到前辈王嘉尔一声啧出，说又是内小流氓的时候，东北同志心里对王嘉尔的尊敬啊，又是高了几重。
—
这得多少敬职敬业，才能听声辨惯犯的?不容易。
—
“想学啊?”王嘉尔笑了笑，见东北同志点了点头，边走边揽过人脖子肩，“来来来，我跟你好好说说。”
—
“你刚来不知道，我们北里市这小地方，没啥些老混子黑社会，都是小年轻。然后呢，等这些小年轻一成家立业入社会有工作了，那些个混混就会换过一批人。”
—
“这地方的混子恶不到哪去，大多都是些跟家里闹矛盾，过不去心结的青春期糊涂蛋。”
—
“现在这批人，我们管的地界里，你认得南街的痞子就行。哪要是有混混打架斗殴，准少不了他。”
—
“南街痞子?”
—
“哎——”王嘉尔揽着东北同志坐下来，抬了抬下巴，冲面墙角一扬，“就内人。”
—
新来的东北同志显得一愣，顺眼看去，望着那五六个花花绿绿五彩缤纷的脑袋，一时竟不知从何开口。
—
王嘉尔一会意，解了新同志的难，圆珠笔冲桌上点了点，喊道:“白二亭儿!”
—
随即从斗地主的背景音乐里剥出来一道呵声。
—
“王警官，您耳朵中不中啊？爷叫白敬亭，白敬亭，说了多儿遍了还?”
—
“少讲。叫你过来做笔录。”
—
王嘉尔冲魏大勋耸了耸肩，眼皮一邋遢，那花脑袋堆里才站起了个人。
—
起来的那人看过去像是还在读书，校服未脱，头发不染不烫，一头乖毛。
—
坐下，两只腿就要往桌上拿，从裁短的校裤里露出一段纹身，魏大勋只抬眼一看，还未看清，那藕似的脚腕连着鞋就被王嘉尔一巴掌拍下。
—
那人不以为然，呵呵了两声将脚放下，而后又架起二郎腿，看了看他，又看向王嘉尔，“新来的阿sir?”
—
他刚想回那小年轻，却被前辈捏了捏大腿拦下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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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逢节假，人就越闲，闲出屁了觉着没事干，这奇葩的事就越多。吵吵闹闹的年，少不得局子里出车的声喇叭。大过年的，就他们这群社会公职没个休停，还得三天两头地轮班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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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前脚刚处理完卖菜大妈跟城管打架的事，后脚就奔去小区里解决民事纠纷。你说说，都两长到七八十的老头了，为了条狗还能不要老脸地干起仗来，从地上滚着打、两老人在地上抱着滚、没看清路，噗噗地就卡进了泥坑里，小区路人拉不上来二老，二老急眼了，屁大点自作出的事就叫人找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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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社会公职就是全民保姆呗。等把两人整上来了，这二老奇葩，反倒因为个先拉谁后拉谁的顺序又吵起嘴来，后着又齐心骂起警官，骂他们偷懒，怎么来的这么慢，害得他俩搁坑里待的腰酸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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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倚老卖老的东西个个都觉着自个吃了大委屈，老人机一拨就叫儿女来。什么样的老的就教出啥样的小辈，黏着警官骂，后着人新来的东北同志实在忍不住烦了，自个垫了两百给二老奇葩，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才把这两家人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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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憋了一肚子的火，还没吃完饭，局里单线电话就找来了。说是中山公园里有小年轻打群架，刚扣了人，等等送去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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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还未挂，那边就传来句嘻嘻哈哈的脏话。当看到前辈王嘉尔一声啧出，说又是内小流氓的时候，东北同志心里对王嘉尔的尊敬啊，又是高了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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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多少敬职敬业，才能听声辨惯犯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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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学啊?”王嘉尔笑了笑，见东北同志点了点头，边走边揽过人脖子肩，“来来来，我跟你好好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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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来不知道，我们北里市这小地方，没啥些老混子黑社会，都是小年轻。然后呢，等这些小年轻一成家立业入社会有工作了，那些个混混就会换过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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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的混子恶不到哪去，大多都是些跟家里闹矛盾，过不去心结的青春期糊涂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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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批人，我们管的地界里，你认得南街的痞子就行。哪要是有混混打架斗殴，准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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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街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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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王嘉尔揽着东北同志坐下来，抬了抬下巴，冲面墙角一扬，“就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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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东北同志显得一愣，顺眼看去，望着那五六个花花绿绿五彩缤纷的脑袋，一时竟不知从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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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尔一会意，解了新同志的难，圆珠笔冲桌上点了点，喊道:“白二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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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从斗地主的背景音乐里剥出来一道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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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警官，您耳朵中不中啊？爷叫白敬亭，白敬亭，说了多儿遍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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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讲。叫你过来做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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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尔冲魏大勋耸了耸肩，眼皮一邋遢，那花脑袋堆里才站起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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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的那人看过去像是还在读书，校服未脱，头发不染不烫，一头乖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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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两只腿就要往桌上拿，从裁短的校裤里露出一段纹身，魏大勋只抬眼一看，还未看清，那藕似的脚腕连着鞋就被王嘉尔一巴掌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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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以为然，呵呵了两声将脚放下，而后又架起二郎腿，看了看他，又看向王嘉尔，“新来的阿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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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想回那小年轻，却被前辈捏了捏大腿拦下话来。
“写你的，新的旧的，都不关你事儿。”
—
小年轻切了一声，吊儿郎当地拽过带线的圆珠笔开始写字。
—
你说这人是南街的混混头，反倒没那么闹腾，除去做笔录的时候偶尔找他们掰扯几句碎嘴，该配合的配合，写的字儿也漂亮。
—
倒不是说见字如人，只是发现这痞子的年岁比那伙人都小，合上白敬亭的那身校服，魏大勋实在觉得这痞子不该。太过可惜。
—
但话也说回来。这年头的小屁孩都长得怪好看的。
—
痞子反倒一身干净正骨，几些个流氓偏生又礼貌的不得了。都是些白白然然的面，为什么偏生要出来瞎晃荡？甚至还是一高三学生当老大。
—
“觉着可惜吧。那人以前还是以市一的成绩进的一中，分特高，现在去买报纸都还能看到当初的喜讯。”
—
魏大勋一顿，“被带坏的？”
—
王嘉尔哼了哼，“他那样的，不带坏别人都算好了。谁知道呢。”
—
“我当初调来这，第一手接的就是他，三年没变过一个鸟样。”
—
魏大勋想起那一截白缎缎的脖子，犹豫再三，“我好像以前见过他。”
—
王嘉尔给逗乐呵了，“噗，你们东北人是不是都这么乐情好客自来熟的啊。”
—
魏大勋摇了摇头，冲王嘉尔卷起舌根，“诺——是热，不是乐。”
—
早有耳闻，王前辈普通话说得不太好，南方人，来了北方免不得学点儿话音，多数都学得不大好，偶尔听起来怪别扭。他又想起刚那小痞子说王嘉尔耳朵不好使，免不得笑了笑。
—
“欸，前辈，他们家里电话打通了吗？”
—
“噢。”王嘉尔拨开烟盒，给自己含上了一根，又把烟盒递给魏大勋，“你还得记下，那小痞子进来扣不住多久，家里势力挺大，等等就找好关系要我们放人了。”
—
魏大勋本想拒绝，看了看，发现是牡丹烟，便不再多想，抿上嘴，将自己的烟燃上，又把王嘉尔的一齐点了，“都放了？”
—
“嗯。”王嘉尔看魏大勋皱了皱眉，又开口，“你也别多操心，上头那些人的事啊，我们管不了，也不被允许有那能力去管。”
—
“我们能做的呢，就是干好自个在这职位上该做的事。有时候啊，正义不正义的，我们说得不算，上边那群人说得才算嘞。”
—
前辈弹了弹烟灰，与小东北一起叹了声气。他两就在树下抽烟，干巴巴地看着那些站在局子门灯下的、花花绿绿的脑袋，免不得都面露古怪。
—
太**了。他俩听着那群小年轻的对话，如是想到。
—
“小白哥，叫嫂子来吗？”
—
白敬亭愣了愣，一股风溜进脖子，好冷好冷。他挽紧了身上的袄子，为此感到迷茫。自个的女朋友是谁来着？
—
莉莉还是露露？还是学校里的那个巴拉？
—
他想了想，觉着太费脑细胞了，于是就冲里头一个比他年长些的小弟开口，“你打。”
—
小弟们都懵了，花花绿绿的脑袋凑在一块嘀咕。
—
“小白哥跟他们内校花又好上啦？”
—
“不是露露姐吗？露露姐昨天刚找我，要我把礼物拿给小白。”
—
“老大现在不是单着吗，前天才跟露露姐掰的啊？”
—
“嗐，磊子，我说，咱先别叨了，你先打电话把人叫来，这天气怪冷的。待会儿我们哥几个都被冻成条咯。”
—
忒憋屈了。魏大勋看了看白敬亭那一身校服，又看了看自个的工作服。而后再望了望自己的右手。
—
这娘的，算个啥啊。
—
他想起昨个家里聚餐过除夕，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婚攻击，就觉着一脸肉疼。
—
合着人这才十七八岁的，还没成年，就对象多到分不清晰，青春疼痛文学标配男主。而他呢，比这小年轻大四岁多，从大学到入工作，仍找不着相好，就只有这左右手姑娘。
—
魏大勋与王嘉尔不约而同地对视起来，都觉着对方忒惨，于是两人狠狠地抱在了一块。
—
哭，都给我哭。这单身狗过年也忒难了。
—
哪料后来来了七八个女的，都是漂亮姑娘，有长发大波浪，也有公主切学生头，有浓妆艳抹，也不缺素颜朝天也漂亮的。
—
两警官本想着这场面至少得打成一锅粥，哪想得到，这七八个姑娘互相看了看，互相都不屑于然，却可以并排跟那白敬亭走在一块，然后那痞子的小弟们站在后头另成一排。
—
谁也不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离开，消失在局前的拐弯角。
—
魏大勋远远看着白敬亭那兔崽子两手插口袋，谁也不爱，偏生两只手都被妹子挽着的拽样。免不得两条虚虚的泪在心里流下来。
—
这真他丫的厉害。
—
小年轻切了一声，吊儿郎当地拽过带线的圆珠笔开始写字。
—
你说这人是南街的混混头，反倒没那么闹腾，除去做笔录的时候偶尔找他们掰扯几句碎嘴，该配合的配合，写的字儿也漂亮。
—
倒不是说见字如人，只是发现这痞子的年岁比那伙人都小，合上白敬亭的那身校服，魏大勋实在觉得这痞子不该。太过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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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话也说回来。这年头的小屁孩都长得怪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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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反倒一身干净正骨，几些个流氓偏生又礼貌的不得了。都是些白白然然的面，为什么偏生要出来瞎晃荡？甚至还是一高三学生当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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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着可惜吧。那人以前还是以市一的成绩进的一中，分特高，现在去买报纸都还能看到当初的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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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勋一顿，“被带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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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尔哼了哼，“他那样的，不带坏别人都算好了。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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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初调来这，第一手接的就是他，三年没变过一个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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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勋想起那一截白缎缎的脖子，犹豫再三，“我好像以前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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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尔给逗乐呵了，“噗，你们东北人是不是都这么乐情好客自来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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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勋摇了摇头，冲王嘉尔卷起舌根，“诺——是热，不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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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耳闻，王前辈普通话说得不太好，南方人，来了北方免不得学点儿话音，多数都学得不大好，偶尔听起来怪别扭。他又想起刚那小痞子说王嘉尔耳朵不好使，免不得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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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前辈，他们家里电话打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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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王嘉尔拨开烟盒，给自己含上了一根，又把烟盒递给魏大勋，“你还得记下，那小痞子进来扣不住多久，家里势力挺大，等等就找好关系要我们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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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勋本想拒绝，看了看，发现是牡丹烟，便不再多想，抿上嘴，将自己的烟燃上，又把王嘉尔的一齐点了，“都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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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王嘉尔看魏大勋皱了皱眉，又开口，“你也别多操心，上头那些人的事啊，我们管不了，也不被允许有那能力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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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做的呢，就是干好自个在这职位上该做的事。有时候啊，正义不正义的，我们说得不算，上边那群人说得才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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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弹了弹烟灰，与小东北一起叹了声气。他两就在树下抽烟，干巴巴地看着那些站在局子门灯下的、花花绿绿的脑袋，免不得都面露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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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他俩听着那群小年轻的对话，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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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哥，叫嫂子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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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亭愣了愣，一股风溜进脖子，好冷好冷。他挽紧了身上的袄子，为此感到迷茫。自个的女朋友是谁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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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还是露露？还是学校里的那个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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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觉着太费脑细胞了，于是就冲里头一个比他年长些的小弟开口，“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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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们都懵了，花花绿绿的脑袋凑在一块嘀咕。
—
“小白哥跟他们内校花又好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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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露露姐吗？露露姐昨天刚找我，要我把礼物拿给小白。”
—
“老大现在不是单着吗，前天才跟露露姐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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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磊子，我说，咱先别叨了，你先打电话把人叫来，这天气怪冷的。待会儿我们哥几个都被冻成条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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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憋屈了。魏大勋看了看白敬亭那一身校服，又看了看自个的工作服。而后再望了望自己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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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娘的，算个啥啊。
—
他想起昨个家里聚餐过除夕，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婚攻击，就觉着一脸肉疼。
—
合着人这才十七八岁的，还没成年，就对象多到分不清晰，青春疼痛文学标配男主。而他呢，比这小年轻大四岁多，从大学到入工作，仍找不着相好，就只有这左右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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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勋与王嘉尔不约而同地对视起来，都觉着对方忒惨，于是两人狠狠地抱在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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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都给我哭。这单身狗过年也忒难了。
—
哪料后来来了七八个女的，都是漂亮姑娘，有长发大波浪，也有公主切学生头，有浓妆艳抹，也不缺素颜朝天也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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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警官本想着这场面至少得打成一锅粥，哪想得到，这七八个姑娘互相看了看，互相都不屑于然，却可以并排跟那白敬亭走在一块，然后那痞子的小弟们站在后头另成一排。
—
谁也不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离开，消失在局前的拐弯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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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勋远远看着白敬亭那兔崽子两手插口袋，谁也不爱，偏生两只手都被妹子挽着的拽样。免不得两条虚虚的泪在心里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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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他丫的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