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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英雄救美
八月末的太阳依旧活跃欢乐。江水被阳光蒸腾出水气在穗城的空气中飘荡。让这座四季如春的城市更加闷热、潮湿。
古里广场热闹非常。唐天集团旗下高端私人订制服饰店，第一家复古风主题店——失落之城，开业庆典即将举行。
唐天集团——穗城龙头企业。涉猎广泛，做布料进出口起家。如今，高端礼服、珠宝订制工作室、建材营销、房地产、大型游乐场、休闲娱乐广场，均有涉猎。
店内装潢奢华，冷气开到最大。店经理和设计师在做最后的检查。模特们早已各就各位。离庆典开始还有5分钟。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总裁稳稳当当停在店门口。唐玙竹一身黑色单排扣西装挺拔服帖，从容下车。
“副总您来了，唐总呢？”店经理带着设计师毕恭毕敬。
“他不适合看美女。”唐玙竹悠闲的在店里转了一圈。“开场模特呢？”
“楼上，客人都到了她再下来。”经理殷勤至极，“这女孩是芭蕾舞演员，长相气质都特别出众。您和唐总要是喜欢......”
唐玙竹瞟了经理一眼打发众人往楼上走。经理一心奉承却不知道他的习惯。
二楼楼梯口，柳馨瑜光脚站着。脚边一双鞋跟足有15厘米高的鳄鱼皮黑色鞋子，身上是哥特风格纯黑色大露背拖尾礼服。黑色面纱遮住小巧的瓜子脸，底妆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眼妆浓黑张扬，嘴唇涂的血红，头发高高挽起，别着用白玫瑰和栀子叶做的头饰。哥特风格造型冷艳、高傲、恐怖、诡异，烘托出死亡气息。
柳馨瑜主动打过招呼。这个时间上来的都是工作人员，看样子必定是高管。唐玙竹点头致意，随意看看就下楼了。
楼下热闹起来。快门声、开香槟的声音、高谈阔论的声音。柳馨瑜穿好鞋子盯着墙上的挂表。设计师从楼梯扶手探出头来叫到：“Night Queen!(夜女王)”柳馨瑜昂首挺胸拎着裙子缓步下楼，来到一层大厅中间摆好造型。瞬间镁光灯在眼前频频闪烁，设计师在她身边给记者讲解礼服的设计灵感和理念。柳馨瑜配合设计师摆出不同的造型。最后，唐玙竹、设计师、柳馨瑜一起合影。
唐玙竹简单回答问题后离开。随着他的退席记者也陆续离开。柳馨瑜依旧在大厅中间保持一种藐视万物，孤傲清冷的状态单手叉腰站好。期间不断有人进来拿她当玩偶合影。
晚上10点工作终于结束。楼下，设计师正兴奋的向唐钰轩汇报今天的工作及自己的作品——夜女王，受到的好评。作为集团总裁不必亲自过来，碰巧路过进来看看。正要打断设计师，一阵淡淡的，类似玫瑰花香的味道轻巧地钻进鼻腔。清瘦的女孩从唐钰轩身旁走过。
“唐总，这就是今天的开场模特。别看不是专业模特气质特好。暗黑范儿，特别符合咱们这期的哥特风格。”没用专业模特做开场设计师冒了很大风险。找上柳馨瑜又颇费了一番功夫。
柳馨瑜太累了，没听见设计师说话更没看见唐钰轩。刚跨出店门就被郑余拦住。
郑余——佳美食品公司少东，郑万金的独子。郑万金早年靠煤炭生意在家乡发展。2010年来到穗城改做有机食品生意。郑余不学无术，典型的纨绔子弟。依仗父亲的人脉、财力无所顾忌。日日游历百花丛中，看上眼的就不遗余力搞到手，失败率极低。柳馨瑜不同。她有颜值、有修养、有见识，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追求者。最讨厌的也是这种假意追求实则只为滚床单的男人。
今天她实在没精神和郑余斗智斗勇。从早上8：30就开始换衣服化妆，中间就休息了一个小时。头都没抬绕开郑余准备过马路。郑余为堵她等了两个小时那肯善罢甘休，上前狠狠抓住纤细的手臂。
“累了？带你去个地方放松放松。”说着就把人往车旁拽。
“你放开我！放开！抓流氓！非礼！救命！”柳馨瑜一边挣扎一边呼救。
唐钰轩透过橱窗看见拉扯的两个人。女孩脸上紧张恐惧的表情让人跟着不安。想都没想就跑出去了。就在两人拉扯最激烈也是柳馨瑜最害怕的时候一道高高的身影挡在面前。
“郑余，何必和小女孩过不去。”
唐钰轩突然抓住郑余的手，用力按压他虎口上方的位置。随着一声惨叫柳馨瑜顺利挣脱。唐钰轩又用力把郑余的手腕向内一窝也不理他疼得弯下腰。看着柳馨瑜说：“没你的事了，走吧。”
“谢谢你！”
柳馨瑜仰望身高1米91的唐钰轩感激不已。吓得除了道谢不知说什么好，又怕给这位好心人惹麻烦，担忧地望着他。借着店里的灯光唐钰轩看到一张很漂亮的脸。有些似曾相识，给了女孩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事，快走吧。”柳馨瑜点点头，再次郑重道谢，不敢停留朝对面的马路跑去。
“唐钰轩，我泡妞有你什么事！”
“不想找麻烦就别在我的地盘搞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姓唐的，你别太得意！”郑余捂着受伤的手，狼狈不堪回到车里。
一路上柳馨瑜忐忑不安，想到刚才出手相救的人感激不尽。走的急连姓甚名谁都没来得及问，更别提怎么联系。努力回忆。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感觉很有力量。冷峻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双偏长的眼睛。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见，该好好谢谢他的。
唐钰轩刚坐进车里手机就响了。是冯彬，他的总助理。准备汇报副总——唐玙竹的最新决定。
“唐总，副总要辞退失落之城的经理。今天开业典礼之前经理要把开场模特推荐给你们......”冯彬跟在唐钰轩身边多年，结果毫无悬念。
唐钰轩从不和有工作接触的女人发生关系，不管是员工还是客户。更不可能和弟弟共享一个女人。
夜晚的微风吹散了白天的暑热，丝丝凉爽让人松懈。柳馨瑜抱着贺曼熊躺在床上自言自语：“你都不知道，今天我运气真好。要不是遇到那个人就危险了！他个子真高，得有1米9呢。突然就到我眼前了，你说他会不会在失落之城工作啊？唉......你什么都不知道。”
随着月亮缓慢地移动柳馨瑜很快进入梦乡。梦里妈妈牵着她的手坐在沙滩上，一起看日出日落，潮涨潮汐......

第二章：无耻渣男
闷热的午后柳馨瑜看着银行短信里显示的余额开心到忽略了高温预警和昨晚的不愉快。立刻约上闺蜜之一——方芳，去缤纷汇逛街。
两人五岁相识。八岁一起考进穗城舞蹈学校学习古典芭蕾。方芳13岁那年父亲工作变动，家里经济状况一落千丈。迫于无奈方芳放弃芭蕾。一心想分担父母压力，读完大专就开始工作，这些年一直在做瑜伽教练。
缤纷汇——穗城地标建筑之一。唐天集团旗下集购物、餐饮、娱乐、休闲为一体的综合广场。
逛遍一层化妆品柜台，各买一支唇膏后直奔二层男装区。
柳馨瑜遇到收入高的兼职就送爸爸一份礼物。爸爸会在她每年生日回赠一件她心意已久，5万左右的奢侈品。不是爸爸不想陪她逛街、为她选礼物。因为太忙，而且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男装区品牌繁多，中高端商品遍布。柳馨瑜拉着方芳穿梭在大牌领带柜台间不厌其烦的比对。方芳逛到没有方向感。等柳馨瑜付账的间隙无意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一个身材挺拔修长、五官端正、细皮嫩肉的大男孩正和一个看面相有40多岁，身材短粗、满脸横肉、浓妆艳抹，衣着风格停留在少女风的大婶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视觉感官极具刺激！引得周围人驻足观看。柳馨瑜低头欠卡单没看见这一幕。
“你和王师东最近还好吧？”方芳挡住柳馨瑜的视线。
“就那样吧，好好的提他干嘛。”一提到这个人柳馨瑜就莫名烦躁，即使王师东是她的同事兼男友。“走吧，请你吃冰激凌。”
“你看那边。”方芳指着不远处公开调情的一对奇葩。
“......王师东？”柳馨瑜认真看了一会儿才确认。
“你别太激动啊！大不了就分手，追你的人那么多......”柳馨瑜表情奇怪，方芳不知她是喜是忧。
“你把他叫过来！”
“你想做什么？别理他！回去直接分手吧。”
“不行，我等不了！我现在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柳馨瑜少有愤怒，方芳接过手机给王师东打电话。王师东跟身边的胖姐姐说了几句就朝方芳走来。方芳不想和他废话抬手指指不远处的安全通道。
王师东看到柳馨瑜明显做贼心虚。不自然地问：“馨瑜，你怎么在这儿？”柳馨瑜瞪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气愤和恶心。平复一下心绪，说：“王师东，分手！”
“宝贝你听我解释！”
“闭嘴，滚！”
柳馨瑜愤怒决绝的表情让王师东心凉了大半。之前的心思算全白费了。柳馨瑜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很想追过去暴打一顿，但是多年的修养告诉她不可以。淑女是要时刻保持形象的。一定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方芳追过来看着她脸上挂着轻蔑的冷笑。
“你，没事吧。”
“我应该有事嘛？”
“分手啦？”
“是啊。我不能阻止人家追逐自己的爱情呀。”
“不伤心啊！就凭你这条件找男朋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我为什么要伤心？我能缺男朋友!开玩笑。”拉着方芳快步离开，“走，我请客！”
柳馨瑜的状态让方芳有种舍命陪君子的感觉。两人来到一家文艺范儿茶餐厅坐了好一会儿。柳馨瑜少见的给自己点了一份杨枝甘露优雅地吃着。看不出任何失恋应有的悲伤。
“馨瑜，你不伤心？”
柳馨瑜仔细想了想，好像真的不伤心，说：“不知道，主要是生气。”吃完喝好柳馨瑜正式开启狂购模式，方芳帮忙拎包。
同在缤纷汇的唐钰轩正被罗雨薇缠着。因为有个重要会议才过来。罗雨薇不知从那里得了消息突然出现。搞得工作刚结束就要陪她逛街实在头疼。即使这样罗雨薇依旧抱怨。
罗家和唐家是世交，从祖父一辈就有交集，到唐钰轩这一辈已经是第三代。唐钰轩的姑姑唐琳还嫁给罗雨薇的叔叔——罗世焘。如今罗雨薇的父亲——罗世杰又盘算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唐钰轩。双方父母非常赞成，罗雨薇更是愿意。她从小就喜欢唐钰轩，嫁给他做唐太太是她的任务更是愿望。可是，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和对女人的广谱印象。唐钰轩很清楚，他不喜欢罗雨薇。他宁可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听话乖巧的女人做妻子，也绝不接受公主病晚期，且没有治愈可能的罗雨薇。
“你都好久不来我家了，是不是把我忘了！”
“忙。你父母都好吗？”
“大家都好，就我不好！”罗雨薇嘴撅得能挂油瓶。
“我看你欢蹦乱跳没什么不好。”
“你好讨厌！一点都不关心我！”
唐钰轩早就发现和罗雨薇的话题少的可怜。为照顾她的情绪尽量忍耐。罗雨薇看见他脸上写满不耐烦。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有些渐行渐远。
同在三层女装部，柳馨瑜忙着试衣服、买衣服。方芳在一旁点评，两个女孩乐此不疲。最后柳馨瑜和方芳还有一堆“战利品”坐在大厅椅子上休息。
“不生气了吧？”方芳问得小心。
“一个渣男有什么好气的。”
柳馨瑜拎着大袋小袋愉悦地朝电梯走。途中讲起昨晚的奇遇，越说越兴奋。看她滔滔不绝的样子方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难道是一见钟情？碍于下午的“不幸遭遇”没敢多问。
罗雨薇衣服试的起劲，唐钰轩的精力却都在讲电话。不经意间转身看见远处熟悉的身影，是昨晚那个女孩。相貌出众，属于古典美类型。纤细高挑，柔顺的长发被扎起来。他们的姻缘应该不止于昨晚。
“这件好看吗？会不会显胖啊？”
罗雨薇穿着一条腰间有镂空花纹的白色连衣裙来到他面前。
“好。”
“一点都不专心，不要了！”
罗雨薇气鼓鼓回试衣间换上自己的衣服。再出来，导购已经在忙着打包她试穿过的全部衣服。罗雨薇看着一个个纸袋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不出所料。唐钰轩已经安排司机来接她。走之前还不忘问一句：“满意了？”
唐钰轩再不能像小时候宠她、哄她、陪她玩。可她对他的喜欢早已转变成爱情。他是她的初恋，谁说初恋都不会成功。她罗雨薇的初恋是唐钰轩，新郎也必须是唐钰轩。权衡利弊，给唐钰轩发了微信：轩哥哥，打扰你工作是我不好。改天请你吃饭赔罪哦。
唐钰轩根本没看，罗雨薇也不纠缠。开始策划自己九月份的生日会。

第三章：原来是你
林苑别墅区。穗城占地面积最大、住户最少、价格最贵的一处住宅区。能住在这个社区里的人不止是非富即贵。还是在穗城甚至全国都很有身份、影响的人。比如，在军政两界屹立不倒的周家，在商界有巨大影响的季家、唐家。
唐家宽阔舒适的客厅里赵曼蓉正在教育两个宝贝儿子。首先，炮轰唐钰轩。说了快10分钟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薇薇多乖呀，你怎么就不喜欢呢？你老说人家麻烦，哪个女人不麻烦？别老找理由，你都31了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除了她谁都行。”唐钰轩手里的打火机在转来转去。
“奶奶该做检查了，柳医生那儿约好了。知道你们忙，还是我去吧。”赵曼蓉知深，再说下去唐钰轩就会拂袖而去。
“不忙，我陪奶奶去。”唐钰轩起身往花园去。
“小竹！”赵曼蓉又把矛头指向小儿子。
“妈，最近瘦了，皮肤也好！”说话间唐玙竹已经绕到赵曼蓉身后捏肩膀。
“少贫嘴！你换女朋友的速度和换衣服的速度同步。打量我真不知道呢。”
“我最乖了！我等着我哥结婚呢。他一结婚我就听你们的安排，服从指婚。”
“安分点，注意安全！”
“母后放心！”唐玙竹顺利过关。
晚餐席间聊起下个月罗雨薇的生日会。请柬都到了，家里除了爷爷奶奶都会参加。想到此去必得提起联姻，食欲全无借故回自己房间，直到弟弟叫他一起回溪源别墅才出来。
和每次林雪茹体检一样。这天唐钰轩一早赶到医生办公室。林雪茹到医院时他已经拿到一打交过费的单子在等她。他们固定找柳博宁看病。
柳博宁穗城第一医院心胸外科主任。穗城乃至全国，甚至在国际上都享有很高的赞誉。因其对患者认真负责又热心被大家戏称——柳一刀。柳博宁主修心胸外科和心血管内科。
唐立业——唐钰轩的爷爷。65岁那年查出心绞痛，家庭医生建议去第一医院挂柳博宁的专家号。柳博宁对患者从来一视同仁，也不知道来看病的老先生如此显赫。和对待其他病患一样，认真检查后给出一套严谨的治疗方案，效果出奇的好。唐家上下很开心，当即要重谢。柳博宁清廉出名，不收红包、礼物。明确拒绝唐家的好意。最后拗不过唐立业，只好收下几箱水果给科里同事分了。唐家很欣赏柳博宁，从此唐立业和林雪茹开始每月找他做一次常规检查。
检查做得全面，结果取了一打。快中午林雪茹在唐钰轩的搀扶下往柳博宁的办公室走。门大开着，一个瘦瘦的背影坐在柳博宁的位置上。唐钰轩一眼认出是那天晚上的女孩。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不期而遇，虽然第二次女孩没看见他。
她手里捧着一个相框痴痴的出神。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柳馨瑜从思绪中拉回现实。回头看见唐钰轩和林雪茹站在门口。一瞬间的失神，猛然想起正是那晚救她的人。忧郁一扫而空，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亮亮的眼睛望向唐钰轩。
“是你呀！后来怎么样？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没事。”唐钰轩也笑起来。
“那天走得急，都没好好谢谢你！多亏你帮忙，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举手之劳。”
“太感谢了！”
眼前的女孩很美，也很年轻，大概20岁左右。她应该是柳博宁的女儿——柳馨瑜，今年......23岁。她的眼睛很特别，含着泪却不掉落。似愁非愁，幽幽的好似能看进人心底又似对万物万事淡漠。
林雪茹看着两人对视的样子心下明白了点。
“你们认识？这位美女是......”林雪茹看着唐钰轩。
“我叫柳馨瑜，你们好。”柳馨瑜这才想起他们还不算认识。看见唐钰轩手里的单据，又说“柳医生去病房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先坐。”
柳馨瑜拉出椅子请他们坐下，又倒了两杯水。之前放下的相框林雪茹太熟悉了。她和柳博宁认识多久，这个相框就在办公室摆了多久。往前就不得而知了。照片里夫妻俩站在一棵盛放的玉兰树前，丈夫抱着可爱漂亮的女儿，妻子依偎在丈夫身旁笑的很甜。
“我知道你。你是柳医生的女儿。跳芭蕾舞的，对不对？”林雪茹觉得柳馨瑜特别合眼缘。
从决定长期找柳博宁看病，唐家就把柳博宁和他家人的所有社会关系调查清楚了。他们知道夫妻俩有个漂亮女儿，宝贝的不得了。尤其是白芸萍，简直把女儿当熊猫养。
“是，您是？”
“我姓林，他的奶奶。”林雪茹指指身旁的唐钰轩，“早就听说柳医生有个漂亮女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您过奖了。”
柳馨瑜谦和有礼，娴静温婉又不失活泼。正是林雪茹喜欢的类型。正聊着柳博宁和进修的医生回到办公室，看见唐钰轩看着女儿，而女儿正和林雪茹聊天。
“久等了。”柳博宁接过唐钰轩手里的单据翻看。
“爸爸。”柳馨瑜开心的看着父亲。
“你怎么来了？”柳博宁不经意地皱眉。
“说好给您送午饭呀。”说着柳馨瑜把保温桶往里推了推，“您先忙，我出去等。”
“好，小翟也先午休吧。”柳博宁已经开始看检查结果。
小翟——翟逸。因成绩优异，医德端正，被安排在柳博宁身边。跟着柳博宁进修好处颇多。首先是专业知识，柳博宁要求严格又耐心。众多病患中不乏位高权重者。如果能把握机遇，以后的事业绝对可以打开一扇窗。再就是男医生的福利——偶遇柳馨瑜。圈内人提起柳博宁几乎都会提到柳馨瑜。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翟逸运气不错，来了三个多月已经第二次巧遇柳馨瑜。初见后再难忘怀，今天刚要主动打招呼就被柳博宁支走。有时这也是柳博宁最苦恼的。有个漂亮女儿真的“很麻烦”。他太知道翟逸的想法了。
“现在出去恐怕会遇到刚才那位医生。”林雪茹适时“提醒”。
“小孩子不懂事，您多包涵。”说着又看向女儿“这位是林奶奶，这位是唐总。”
“林奶奶好，唐总好。”原来他姓唐。唐总？总监？总经理？柳馨瑜好奇起来。
“柳医生太谦虚了。柳小姐好教养，人又漂亮。”林雪茹越看越喜欢。
柳博宁看完化验单带上听诊器示意林雪茹听心肺。听完林雪茹指着相框问。
“照片上你多大呀？”
“三岁多。”
“真是从小美到大。刚才听你们聊天之前就认识？”
柳博宁正在诊疗本上写写画画，笔下一顿，抬头看向女儿。
“前几天我兼职遇到点麻烦，正好碰到唐总帮我解决了。当时多亏唐总帮忙。”柳馨瑜看出父亲有些生气可她不明究理。
“谢谢唐总，给你添麻烦了！”柳博宁放下笔郑重道谢。
“不客气，我也是碰巧路过。”唐钰轩朝柳馨瑜伸出手，“正是认识一下，唐钰轩。”
“柳馨瑜。”柳馨瑜也伸出手轻轻和他握了一下。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
林雪茹心下了然，和她猜想的一样。
柳博宁把单据交给唐钰轩，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和柳馨瑜一起把祖孙俩送走。

第四章：最佳人选
办公室里柳博宁沉着脸质问女儿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认识唐钰轩。柳馨瑜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言语中充满对唐钰轩的感激和崇拜，还有一丝小女生对男神的爱慕。虽然是很细微的表现还是没能逃过父亲的眼睛。柳博宁并拢的手指在桌面重重地敲了一下，看着女儿沉默了半分钟才开口。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那天您出急诊啊。”
“离那人远点。”
“哦。”
“哦？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的背景很复杂。”
“知道了。背景复杂的实习医生嘛。”
“我说的是唐钰轩！”
“我知道。”
“你们留电话了？”
“没有！我今天才知道他叫什么。”
柳馨瑜无故被盘问觉得委屈。背包抱在怀里偏过头。柳博宁太忙了，他不能像妻子那样时刻陪在女儿身边照顾她、保护她。
“我担心啊，以后下班爸爸尽量去接你。给个机会，今天几点下班？”
“不知道。”尽量去接她，一年也去不到几次。
“王师东怎么也不去接你？平时殷勤关键时刻不见人？”
“分手了。”
“他欺负你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不说呢？”柳博宁紧张起来。
“没有，不合适就分开喽。分手又不是结婚，有什么好说的。”
柳馨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事情并没发生在她身上。看看时间拎包要走。柳博宁再三叮嘱，保证今天接她下班。
楼道里柳馨瑜匆匆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叫她。原来林雪茹没走，而是拉着唐钰轩在办公室附近等她。
“林奶奶，唐总。你们还没走啊？”柳馨瑜好奇。
“年龄大动作慢，没办法。”林雪茹玩笑。
“您保养这么好怎么会呢。”
“柳小姐急着去哪里？一起啊。”
“谢谢，不麻烦了......”
不等柳馨瑜的“再见”出口，林雪茹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电梯走。步伐稳健，实在不像年纪大动作慢。
“急着去约会啊？”林雪茹发挥专长——套话。
“上班。”
“这是去排练？”
“是。”
电梯停下，林雪茹甩开唐钰轩让柳馨瑜搀着出电梯。
“阿轩，我们以后看舞剧就找柳小姐吧。”林雪茹悄悄拽了唐钰轩一下。“他最喜欢看《天鹅湖》了。”
唐钰轩早忘了最后一次看芭蕾舞剧是什么时候。每每遇到林女士认为适合他的女孩，他的爱好就会非常“凑巧”的和那些女孩一致。好在还没遇到喜欢刺绣的......柳馨瑜一笑了之，想来人家是客气。除了专业人士，有几个大男人会喜欢《天鹅湖》。
“您叫我馨瑜就好。”
眼看柳馨瑜掉进林女士的“小陷阱”。唐钰轩不能点破更无力吐槽，还要顾忌林女士的脸面假意应承。和柳博宁又是熟识，面对柳馨瑜多少有点尴尬。奶奶总是这样，看到顺眼的女孩就套近乎，经常鼓励他自由恋爱。
闲谈间三人来到车边，林雪茹拉着柳馨瑜坐在后座。唐钰轩从后视镜看着柳馨瑜，问：“柳小姐，你去哪儿？”柳馨瑜一下被问住。她不会开车又没方向感，平时出门打车、地铁为主。唐钰轩暗笑，果然女人都不认路。
“最近在排什么节目？”林雪茹继续套话。
“我们团的原创剧——《蝶之恋》，改编版的梁祝。30号公演，您有兴趣可以来找我。”
“我最爱看舞剧，尤其是芭蕾。改动大吗？”
“基本忠于原著，通过一群蝴蝶演绎一个古老的爱情故事。这次是首演看点蛮多的。”
“你演哪只蝴蝶？”
“祝英台。”
“还是女主角呢！谁演梁山伯啊？”
“我的同事。”
“你男朋友也是舞蹈演员吗？”此刻这是林雪茹最关心的问题。
“我没男朋友。”
“你这么漂亮，条件又好。怎么能没男朋友呢？一定是眼光太高了。”羊入虎口——林雪茹莫名其妙想到这个词。“喜欢什么样的？我可认识不少高富帅。”
“没特别想过这些，平时工作忙也顾不上。”
“认真工作是好，可女孩子千万别做工作狂。女人啊，要靠爱情滋润。”
“如果每个女人面对生活的时候都能保持您这种浪漫情怀那就遍地是美女了。”
“我相信每个女人都保有这样一种情怀。”
“也许吧，毕竟女人天生爱做梦。”
“和你聊天真好，有空一定要去家里坐坐啊。”
“好。”
“现在还能买到《蝶之恋》的票吗？”
“能买到，就是位置不太好。您如果能确定哪天去，两三个人我有赠券的。位置会好一点。”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阿轩，我们去看首场。30号星期五晚上。”林雪茹拉着柳馨瑜的手轻拍。
“行。”唐钰轩透过后视镜看着奶奶。
“晚上7：30开演，最好提前半小时左右到。”
“没问题。你们留个电话，方便联络。”
柳馨瑜问了号码存上、回拨。林雪茹偷笑，小女孩真单纯。车子停在舞团门口。柳馨瑜和他们告别，目送车子离开才往化妆间跑。林雪茹今天心情很好。见唐钰轩不说话自顾自说道。
“柳医生好家教。这位柳小姐既有礼貌，有涵养，是我喜欢的类型。”
“您又来！看见差不多就往我身上扯，当我回收站啊。”
“你倒是收啊！31了，连女朋友都没有。什么工作忙，都是借口。”
“我不用找女朋友，你们直接给我找老婆就行。我要求也不高，身心健康、不是罗雨薇、长相比猪八戒好点。你们几位看顺眼我随时奉陪。”
“又不是和他们过一辈子，怎么能让他们决定！我是支持自由恋爱的。是你爸妈天天想着联姻，尤其是你妈。也怪了，罗雨薇除了家世还有什么拿得出手，怎么就看上她了？哎，你为什么不喜欢罗雨薇？”
“太熟，太闹。”太胖。
“你们不合适，我看着都别扭。柳馨瑜不错，长得多漂亮！关键气质好，我就喜欢跳舞的女孩。还是名医的女儿，试试吧。”
“没时间。”知道没结果就不要打扰人家。
“你看人家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合同啊？”
“是男人就爱看美女，我看说明我正常。”
“看着就没想法？”
“想！想人家基因怎么那么好，孩子生得那么好看。”
“好小子！成心气我！”
“不敢！”
林雪茹不理他，已经开始盘算舞剧以后的事。
晚上柳博宁到舞团接女儿回家。一路上说说笑笑，见女儿没有因为和男友分手难过，柳博宁这才放心。

第五章发不了，总提示有不恰当内容和禁止发布广告。实际内容完全正常、健康。把认为有可能惹麻烦的内容都改了还是不行。百度真是玻璃心啊。

第五章~飞进心里的蝴蝶梗概：【因为不能正常发布只能贴梗概。】
《蝶之恋》首演。唐钰轩迫于无奈陪林雪茹赴约。为躲奶奶乱点鸳鸯谱，唐钰轩原计划开场半小时后溜之大吉。散场让司机来接。静下心看了一会儿就忘了时间。
演出大获成功。祖孙俩到后台找柳馨瑜。柳馨瑜受剧情影响身心疲惫在化妆间休息。【首席演员有独立化妆间】柳馨瑜衣衫不整，顿觉尴尬失礼。徐妍来找柳馨瑜拿花，林雪茹提议送她们回家。柳馨瑜婉拒，祖孙俩离开。
回家路上林雪茹调侃唐钰轩，鼓励他追求柳馨瑜。唐钰轩拒绝。徐妍告诉柳馨瑜，唐钰轩实力雄厚，家资巨富。不是她们能招惹的起的人。柳馨瑜表示自己对唐钰轩无意。

第五章：飞进心里的蝴蝶部分片段欣赏
不能发布的原因可能出在前面，下面是后三分之二。
前景提要：演出结束，柳馨瑜回到化妆间休息。林雪茹和唐钰轩找到后台想送她回家。
柳馨瑜回到化妆间，卸了妆瘦弱的身体陷在沙发椅里。手里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脚搭在梳妆台上低声抽泣。
敲门声响起。这会儿徐妍该到了。
徐妍——柳馨瑜的闺蜜之二。经营一家森系风格的小店。两人相识是柳馨瑜在徐妍店里卖手工皂。柳馨瑜在穗城公演徐妍最高兴。观众送的大量鲜花将用于装饰店面，剩下的第二天一元一支卖掉。赞够500捐给流浪动物。
“请进。”声音有点哽咽。
柳馨瑜没动继续翘着腿休息。虚掩的门被轻轻推开，林雪茹和唐钰轩站在门口，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修长的腿上。都说芭蕾舞演员的腿好看，可没机会近距离欣赏。看演出时他们发现柳馨瑜比其他演员瘦一些，腿显得更细。隐约的肌肉线条；凹陷的膝盖；明显长过大腿的小腿。没有专用大袜、足尖鞋，离开绚丽的灯光，震撼的音乐，只有疲惫孤独的舞者。
唐钰轩又轻敲了两下，柳馨瑜闻声抬头。第一反应是身上的衣服。换下演出服换上衬衫睡衣窝在沙发椅里。没穿bar领口大开，衣服下摆距离膝盖还有段距离，画面让人浮想联翩。放下烟抓紧衣领，边打招呼边系扣子。衣服是米白色，布料不厚，明亮的白光灯下唐钰轩看得清清楚楚。柳馨瑜匆忙抓起浴袍穿上，领口沿着脖子紧紧围住。确定不会走光才轻轻抹掉脸上的一点泪痕。
“打扰你了。”林雪茹体贴地朝她笑笑。
“没有，你们怎么找到这里了？”
“我们来送你回家呀。”林雪茹看了唐钰轩一眼，示意他主动说话。
唰啦唰啦的声音响起，徐妍拿着一只巨大的编织袋站在化妆间门口。徐妍以为林雪茹和唐钰轩是追到后台的观众。细看觉得唐钰轩眼熟。
柳馨瑜把徐妍拽到自己身边。徐妍上来就拉扯她身上的浴袍。“外面好热，你穿这么多。”柳馨瑜拍掉她的手，为几人相互引荐。徐妍看唐钰轩似笑非笑，结合好友的表现立刻明白过来。林雪茹提议一起走。柳馨瑜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尽，婉言谢绝了好意。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演出非常精彩。”唐钰轩顺水推舟。
送走祖孙俩柳馨瑜去洗澡，徐妍整理大堆大堆的花。回家路上林雪茹坐在副驾驶方便和唐钰轩说话。
“你偷窥人家。”
“我怎么觉得您比我看的还起劲。”唐钰轩不否认一笑了之。
今晚他心情不错，当然不是因为偷窥。平时工作很忙，即使休息也不会选择看艺术演出。静下心欣赏一场芭蕾舞剧实属难得。
“我一个老太婆看看美女天经地义。你一个适龄单身男青年总盯着人家不合适吧？”
“她穿成那样我不看她就该看医生了。”
眼前浮现出柳馨瑜红着脸穿衣服的样子。唐钰轩似乎忘了美女于他一直是过眼云烟。从没有哪个像柳馨瑜这样让他印象深刻。
“噢！你还看人家xiong部！”林雪茹发现新大陆，兴奋地拔高了声调。
“她不穿我还不能看，您没看怎么知道我看？”
“她是没穿内/衣吧？”
“您猜。”
“我猜，你喜欢她。”林雪茹看见唐钰轩脸上难掩的笑意。
“没有的事。”
“如果我没记错她是学古典芭蕾法国学派的。她是把自己跳进去了，真正的身临其境。不是所有演员都能做到。很多演员都更专注动作精准。”
“您不是喜欢昆曲吗？怎么改芭蕾舞了。”
“为了你的终身幸福我以后得多看芭蕾。”
“您爱看我买票。”
“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林雪茹想不通。
“我不喜欢抽烟的女人。”没想法的是傻瓜。
“大男子主义！抽烟就不是好女孩？我和柳医生认识八年了。柳馨瑜不一样，单纯、清高。最重要的是她父母对她有严格的要求和教育。”
“您每月找柳医生做个常规检查就能看出人家对女儿的教育？平时私生活什么样，交过几个男朋友。会抽烟的单纯小女孩，呵。”唐钰轩显然不信奶奶的说辞。但在他眼里柳馨瑜就是个小女孩。
“我会看，你不懂。”林雪茹自信满满。
“不能跟您愉快聊天了。”
“你再好好想想，又白又细的大长腿！”林雪茹继续调侃。
“行，我再想想。晚安！”
唐钰轩把奶奶送到门口就走了。自从和弟弟、芳姨搬出林苑他很少回来住。
柳馨瑜洗澡回来徐妍已经装好满满一大包花。其中有一束粉色郁金香，收好卡片小心地拿出来整理。看样子是刚才那位唐总送的，徐妍不禁偷笑。
“你不是喜欢白玫瑰嘛，怎么移情别恋郁金香了？”
“很少有人送郁金香。”
“那是，别有用心。不多下注行嘛。”
“别瞎说！”
柳馨瑜和徐妍一人拎一个提手带着花离开化妆间。
“你知道他是谁？”
“他就是唐钰轩。我不是和你说过嘛，失落之城和我爸办公室的事。”
“亲！你什么时候能关注一下财经方面的消息。也好知道追求你的公子哥都是谁家的，惹不惹得起。”
“我又不和他们交往，管那些做什么。”
“这回这个真惹不起！”
“唐钰轩？他人很好的，林奶奶也很和善。”
“哎......猜到了。你就不想想人家为什么对你和善？”
“客气一下呗。”
“到家啊。到家我好好给你普及一下唐钰轩的背景和家世。”
两个女孩躺在床上又聊起唐钰轩。徐妍把手机塞给柳馨瑜让她认清现实。
“看看吧，唐大少的个人资料。”
唐钰轩（爷爷唐立业、父亲唐慕礼，唐家长子长孙。）唐天唐天持有股/份最多的股东。总裁兼董事，单身。
1985年8月17日生人，身高4775px体重90kg
爱好：马术、击剑、赛车等极限运动。
高智商，精通英语、德语。小学、初中各跳级1次，高中时期在军校体验军旅生活。16岁考入M国知名商-学-院，20岁大学毕业回国。在唐慕礼协助下进入唐天唐天。25岁正式接手，27岁独立、全面经营唐天唐天。
唐钰轩年轻有为，是国内很多权贵家族看好的联姻对象。据分析，最有可能成为唐钰轩女友的人选是罗家千金——罗雨薇。唐、罗两家三代世交。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唐钰轩从没公开承认过任何一个女人和自己有亲密关系。
柳馨瑜把手机还给徐妍笑个不停。
“唐钰轩看上你了笑成这样？”
“不是。嘻嘻嘻，太逗了。人家自己都没说女朋友是谁，还联姻对象。他们把婚姻当生意啊？联姻，直说和亲好了。哈哈，有皇位继承呀。”
“人家就是有皇位等着继承。”
“那娶文成公主好了，嘻嘻......”
“有什么好笑的？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你想什么呢？”
“我怎么觉得你一提他心情就特别好，特别开心。你和王师东在一起也没这样啊。”
“别提渣男行不行。王师东能和唐钰轩比吗？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缝里。”
“这还没感觉？都捧上天了。”
“是媒体好吧。”
“我能认出他也是因为财经杂志。”
“这么有名啊？我爸怎么从来没提过，他们很熟的。”
“何止有名，一入豪门深似海。我就是提醒你，别把他当回事也别得罪，免得惹麻烦。”
徐妍一语中的，柳馨瑜陷入沉默。难怪那天父亲生气......

第六章：秋天的故事
在柳馨瑜眼里爱情是最美好，最纯洁的感情。不能掺杂任何其他的欲望，比如金钱、权利。没有坚实的感情基础绝不发生关系。这样的认知和她的工作有关，更多是来自父母的教育。主要是母亲——白芸萍。
新闻里的唐钰轩让她想起父母的故事。
白芸萍和柳博宁在工作中相知相爱。白芸萍是B市人，在B市和仁医院做妇产科护士。柳博宁从穗城远道而来，和一位著名医学博士导师学习心血管内科知识，为期一年。刚到医院人生地不熟，有一次迷路恰好遇白芸萍。
B市的秋天最美。红霞染就的傍晚，黄叶像地毯，厚厚铺了一层。风故意开玩笑，不断吹起女孩的长裙。柳博宁抱着借来的一大摞资料焦急的找宿舍。因为资料太重又转了半天，他急得额头有点冒汗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
“柳医生需要帮忙吗？”
柳博宁闻声抬头，看见一个干净恬静的女孩笑盈盈地看着他。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有些眩晕。他奇怪自己并不认识她。白芸萍笑着指指他左胸口袋夹的名牌。这才恍然大悟，姓名、科室、职务，一清二楚。他也笑起来，真是急糊涂了。
“我在找男宿舍，你是？”
“白芸萍，妇产科护士。我带你去吧。”
白芸萍抱起一半书本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人。两人一路聊着很快来到宿舍门口。柳博宁道谢后主动要了她的电话。放下资料去医院图书馆，竟然又碰上白芸萍。男宿舍离图书馆很近她来借一本专业书。一来二去两人很快发展成情侣。一年后，进修期满。在B市火车站开往穗城的站台上柳博宁对白芸萍说：“我想以后天天请你吃虾饺，如果你愿意请给我一星期时间。”白芸萍没回答，塞给他一个信封就走了。
列车开动柳博宁打开信封，原来是一封分手信。分手的理由很可笑，她说自己身体不好会拖累他。医生和护士谈恋爱居然因为其中一个身体不好分手。这让柳博宁很气恼！他不能去买虾饺了，也等不及告诉父母——他有女朋友了。她像天使一样出现在他身边，他要娶她为妻！
火车刚进入河北省柳博宁就拖着行李奔下车。下车后马上买了回B市的车票。又给父母打电话让他们务必尽快来B市一趟。如果不来他就永远不回穗城。
当天夜半无人私语时。柳博宁敲开白芸萍家的门。开门的是白泽宇，他知道柳博宁是女儿的男朋友，也知道他今天回穗城。女儿送他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晚饭都没吃。正愁找不到肇事者，居然还敢送上门。白泽宇很不客气，两人对质一番才知道原来罪魁祸首是女儿。一番吵闹惊动了白芸萍和未来岳母——潘佳珍。道明原委潘佳珍整理了客房让他住下。次日一早柳博宁撕毁了白芸萍的诊断证明，并斩断她的后顾之忧。当天下午就迎来了自家父母。当他们敲开白家大门，看见两人站在葡萄架下卿卿我我。当下夫妻俩就懂了，他们要“大出血”准备娶儿媳妇了。两星期后，柳博宁牵着白芸萍的手走出穗城荔树区民政局。随后他们来到穗城最有名的园林式酒楼吃早茶。白芸萍看着小竹笼里晶莹剔透的虾饺，又看看坐在对面的男人才如梦初醒——她结婚了，远嫁穗城。
婚后生活甜蜜，过了几年换了带院子的大房子。这是柳博宁答应白芸萍的。他说过，你在B市住传统四合院，在这里我让你住传统岭南院落。再后来有了女儿，夫妻俩的生活更添姿彩。一家三口的生活平静幸福。
第二天柳馨瑜起床看见手机下压着两张留言条。一个是爸爸，祝贺她演出成功。一个是徐妍，约她晚上化妆间见。还有两条未读微信，是远在法国的李思睿。祝演出成功。托回国的朋友给她带书。柳馨瑜喜欢看小说，很多国内不发行的法语书都是拖李思睿买。
柳馨瑜回复微信，洗漱、练功，休息到下午去舞团。换衣服、化妆，边热身边听编舞总结昨天的演出。一切按部就班进行。晚上演出结束照例和徐妍拎着一大兜花出了剧场。远远看见爸爸的车停在路边。丢下徐妍和花小鸟一样扑过去，也不管徐妍在后面抗议。
“爸爸！”柳馨瑜抱着柳博宁不肯松手。
“这么高兴，看来演出很成功。”柳博宁拍拍女儿的肩。
“嗯！观众特别热情，送了好多花。”
“昨天就看见了，一大瓶郁金香。”
“好看吧，很少有人送郁金香的。”
路上徐妍和一堆花坐在后排。看着父女俩在前面聊的热火朝天。想起方芳开玩笑说柳馨瑜有“恋父母情结”，似乎生来就缺少安全感。从小就黏人，尤其对母亲。母亲去世后特别依赖父亲。说来也怪，追求柳馨瑜的男人多如牛毛。可是从没有谁能带给她安全感。
徐妍经常在柳家借宿，睡前开始吐槽、八卦。
“你至于嘛！知道是你爸来接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梁山伯诈尸找你重续前缘呢！”徐妍实在受不了柳馨瑜和父亲撒娇的样子。
“你这是嫉妒。”
“你是不是对医生这个职业有一种特殊的眷恋。”
“还好吧。”
“还是钱励修合适，你真不考虑？他们家可盼着你做儿媳妇呢。”
“我爸挺喜欢他的。我没想过，也没感觉。”
“论亲疏李思睿靠谱。”
“李思睿是朋友，太熟了。”
“那你还是喜欢唐钰轩呀。”
“哪有！”
“有没有的你心里清楚。”
“......真没有！就是挺感谢他的。”
“谢就谢，你急什么。”
闺蜜畅谈在徐妍别有深意的笑声中结束。
《蝶之恋》在穗城的公演顺利结束。虽然很累但柳馨瑜很开心。因为观众和团里领导及老师都对她的表演做出很高的认可、评价。每次她的表演都能得到这样的赞誉。全团休整三开始国内几个一线城市的巡演。每个城市演两场，第一站自然是B市。

第七章：生日会
令唐钰轩头疼又不能逃避的日子即将到来。9月13日，光耀照明设备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罗世杰的千金——罗雨薇28岁生日会。
唐钰轩25岁那年正式接手唐天集团。当时父母提出让他和罗雨薇订婚。被他以事业刚起步为由拒绝。那年罗雨薇22岁，大学刚毕业。年纪小，玩心重。赵曼蓉和唐慕礼商量决定过几年再说。可他们没想到一过就是六年。中间罗家多次暗示，奈何唐钰轩一点结婚的意思都没有。他允许家人安排他的婚姻却不认同。多次和父母说明除了罗雨薇，是谁都行。为此父亲还和他谈过一次。父母的意思是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罗雨薇是最合适的人选。可唐钰轩实在不敢想象和罗雨薇共度余生的场景。那将是最糟糕的婚姻。
想到这些唐钰轩觉得自己像待宰的羔羊。很不爽！他怎么能是待宰的羔羊？从来都是别人成为他“屠刀”下的“战利品”。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另辟蹊径。
12号下午冯彬通知销售部经理——蒋菁，明晚随唐钰轩参加罗雨微的生日会。陪老板应酬很平常。对倾慕唐钰轩已久的蒋菁，这个消息却足以令她欣喜若狂。
问冯彬着装要求。冯彬说别光着就行。回家翻箱倒柜，第二天花枝招展兴高采烈去上班。刚进办公室几个下属就围上来八卦。生日会的事是蒋菁的助理——贾媛传开必须可信。蒋菁难掩内心的小激动。
调整心情工作，一忙就到了晚上。蒋菁换上提前准备的衣服又补了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快30岁，外形还算姣好。身材......除了胸部是人工其他还说得过去。混迹职场多年，修饰外形很有分寸。减龄为主并没太艳丽。
黑色轿车旁，蒋菁挂着甜美的笑容看着唐钰轩由远及近。车里充满一股浓浓的香水味，司机降下车窗。味道来自蒋菁——香奈儿邂逅柔情。本是清新花果香调，也许是心情激动体温升高，也许是喷多了。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蒋菁有鼻炎，根本闻不出这么重的味道。还一直陶醉在“淡淡的香氛”中。更可怕的是，她认为唐钰轩会喜欢这种“淡香”。可是唐钰轩最讨厌浓重的香水味。
唐钰轩话不多，和下属交流秉承言简意赅。面对女人很多时候没什么耐心。遇到重要的女客户都由唐玙竹去应酬。简单谈了工作进入正题。
“生日会我需要你对我的态度表现的亲密点。”
“让罗小姐误会我是您的女朋友？”笑容愈发甜蜜。
“不用。暧昧点，让她觉得我们关系不一般，点到即可。”
“明白。”
“只限于今晚的生日会。我无意冒犯，更不想给你的生活带来不便。”
“不会，您的意思我明白。”甜蜜的笑容有点僵硬。
一行人来到罗家郊外的别墅。整栋别墅灯火通明，布置的浪漫奢华。站在门口就能听见里面传出的音乐。很多宾客都到了。有的在院子里聊天，有的在大厅小聚。罗雨薇在房里枯坐等唐钰轩。
蒋菁何等精明，挽着唐钰轩进了别墅。唐玙竹跟在后面。
佣人见唐钰轩到了赶紧向罗雨薇汇报。罗雨薇扔下手里的杂志“噌”一下从床上起来在穿衣镜前整理。淡蓝色一字肩连衣伞裙，正面是大面积的精美金线绣花，整体效果清新淡雅。提着裙子咚咚咚跑下楼。中途遇到罗赫晨。
罗赫晨——罗雨薇的亲哥哥，罗世杰的长子，唐钰轩的好友之一。罗家兄妹和唐家的孩子从小玩到大。罗赫晨和父亲一起经营公司。罗雨薇在一家酒吧有投资，不参与经营每年分一次红。关系还是唐钰轩介绍的，投资的钱则是哥哥出的。罗雨薇坐收渔利，终日在家吃喝玩乐等着有朝一日嫁给唐钰轩。
“急什么。”
“他在哪儿呢！”罗雨薇被拦住去路，不得不停下来。
“稳重点。他就那么好？”罗赫晨戏谑道。
“哎呀！快让我过去！”罗雨薇推了他一把。
“他带女伴来的，不管什么关系你别胡闹。有话私下谈。”
“他什么意思！”罗雨薇千算万算没算到唐钰轩带女伴来。
“我怎么知道。今天来的都是有合作关系的，不高兴也得忍着。你要是不能保证现在就回房间吃蛋糕。”
楼下大厅，唐钰轩正和主动过来打招呼的人闲谈，蒋菁的手一直虚搭在他的臂弯里。罗雨薇妒火中烧，面上还要维持淑女形象，袅袅婷婷朝他们走来。
“唐总，罗小姐过来了。”蒋菁悄悄告诉唐钰轩。
“别理她。”
“你怎么才来呀。”罗雨薇无视蒋菁的存在。
“生日快乐。”唐钰轩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每年送罗雨薇的礼物都由助理准备，他只负责掏钱。
“谢谢。”罗雨薇饱含深意地看了蒋菁一眼，开心的接过盒子。“这位姐姐是谁呀？”
“我朋友。”唐钰轩说的轻描淡写。这几个字就像尖刀刺进罗雨薇心里，又像蜂蜜流进蒋菁的心窝。“这位是罗小姐。”
“你好，罗小姐。祝你生日快乐，天天快乐！”蒋菁热情的祝福让罗雨薇更反感了。
“谢谢。”罗雨薇强忍醋意和怒火。
她不能在唐钰轩面前失态，未来的“唐太太”更不能在众多宾客面前失礼。罗雨薇还想说点什么，好巧不巧梁恒来了。
“唐总，晚上好。”
梁恒本不想凑热闹。有个大项目在和唐天合作，价格上想讨点便宜。三人攀谈起来，罗雨薇乘兴而来败兴而去。
和梁恒的谈判交给蒋菁。又和罗雨薇父母、自己父母打过招呼，唐钰轩准备离开。“别躲了，薇薇被闺蜜叫走了。”罗赫晨夹着烟靠着墙慵懒的样子透出痞气。
“和薇薇说清楚，我跟她不可能。”唐钰轩显得有些烦躁。
“看得出来。”罗赫晨吐出一个烟圈。
“太熟了，实在是......”唐钰轩接过罗赫晨递过来的烟抽起来。
“看来找到合适的了？”
“没有。”唐钰轩脑海里转瞬即逝的是那个抽烟的单纯女孩。
司机送蒋菁回家。唐玙竹开车和哥哥一起回家。
“白皮猪都让你气成绿皮猪了。”唐玙竹向来如此，谁的玩笑都开。
“关我什么事。”原来对罗雨薇还能耐着性子哄哄，最近忽然没缘由的反感起来。
“你怎么了？”唐玙竹也觉出不对头。
“不想看见她。”
“不会是因为柳医生的女儿吧？”唐玙竹一脸坏笑，“我可听奶奶说了，绝色美人。”
“你见过。失落之城，夜女王。”
莫名的鼻尖似乎飘过一丝玫瑰味。那晚，退去繁华的“夜女王”带着若有似无的，似乎是玫瑰味道从他身旁走过。
“是她呀。”唐玙竹恍然大悟，“那天为了配合服装妆特别夸张。根本看不出本人长什么样。当时觉得气质不错，比专业模特效果好。”
唐钰轩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夜色，脑海里浮现出《蝶之恋》的片段。桃花似的“蝴蝶”在舞台上翩翩飞舞，旋转、跳跃......她像一个仙女悄悄来到人间。

第八章：昆曲
穗城不是四季分明的城市。九月底，立秋已过。气温依旧居高不下。各类艺术表演正如穗城的气温如火如荼的进行。苏市著名昆曲团来穗城演出名剧《长生殿——埋玉》。票早早被抢购一空。柳馨瑜身为昆曲票友很早就订了票。
晚上7点，唐钰轩陪林雪茹来看戏。领了一份介绍往剧场里走。
“那不是柳馨瑜嘛。”林雪茹赶紧推推唐钰轩。
柳馨瑜衣饰简单，边走边打电话。
“您就这么喜欢她？”唐钰轩看着清瘦的背影笑起来，他怎么总看见背影。
“我喜欢有什么用，要你喜欢才行啊。”
“我不喜欢，您别招人家。”
“口是心非。”林雪茹不以为然。
剧场依照老式戏舞楼修建。高高的戏台古朴大气。台下是四方小桌配三把椅子。前面五排中间座位的票价最高，是特座。其次是前五排其他座位，优座，后面是舒座，最靠边的一圈是悦座。票面上只印那种座位没有号码。观众按照座位等级自由散坐。柳馨瑜只买特座，林雪茹也是。
“美女，方便一起坐吗？”林雪茹拍了柳馨瑜肩膀一下。
“林奶奶，唐总？”
柳馨瑜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熟人，说话间林雪茹已经拉着唐钰轩坐下。
“真巧，你一个人？”林雪茹看柳馨瑜是越看越喜欢。既有名门淑媛的气质又不矫揉造作。
“是啊。您好福气，每次出门都有帅哥陪着。”和唐钰轩相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帅哥还不是被我生拉硬拽来的。”
随着演出开始剧场安静下来。舞台上演员悠扬的唱腔和古老乐器发出的音律在偌大的剧场里飘荡。林雪茹和柳馨瑜听得津津有味，唐钰轩昏昏欲睡。先用手机看新闻，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今天安排司机送奶奶，奶奶坚持叫他作陪，号称要培养他的艺术细胞。
朝两点钟方向看去，唐钰轩找到“新项目”。看美女，既赏心悦目又有益身心健康。他的角度可以看侧脸。皮肤白皙细腻，真和古人描写的美人一样。头发乌黑浓密、蓬松柔软。额头光洁饱满，眉毛是淡黑色，卷翘的长睫毛配上水汪汪的杏眼。鼻梁挺直鼻头小巧。嘴也好看，比樱桃小嘴稍大一点。唇形清晰、嘴唇丰满、颜色红润。脖子细长，正面有V形凹陷。从他的角度能看见一点。胸部不是很丰满，四肢修长纤细，当然这是一个舞蹈演员必备的身体条件。淡淡的花香若隐若现，不是单纯的玫瑰味又说不清还有什么。
看着看着比较起来。罗雨薇皮肤也挺白，配上她的身材——白白胖胖。单眼皮，眼睛不大，外眼角有点下垂。嘴唇肉嘟嘟，鼻梁有点低，鼻头圆圆的。有一阵听说她想做整形被父母及时制止。脸改了身材也改不了，从小就胖。小时候几个孩子一起玩，他给罗雨薇起外号——白皮猪。
因为这个外号罗雨薇气得不行闹腾减肥。据罗赫晨说饿了三天就放弃了。第四天早饭大吃特吃把前两天的“损失”全补回来了，最终以又重两斤收场。从那以后再也不提减肥。长大以后她更爱追着唐钰轩，装模作样一起去健身房。每次结束之后唐钰轩都得带她大吃一顿。几次之后罗雨薇意识到这样下去会更胖，果断叫停健身活动。
再后来，唐钰轩做了自己的第一个楼盘——溪源别墅。他和弟弟把健身房搬回家，一是方便，二是不用被罗雨薇和其他健身的女人骚扰。从此罗雨薇再也找不到运动的理由。终日纵情娱乐，好在没变痴肥，只是在微胖基础上更圆润一些。可是，没人知道，唐钰轩喜欢瘦弱的女人。
散场时唐钰轩主动提出去杏香园吃宵夜。林雪茹笑而不语，这就是他所谓的“不喜欢”？真当她老眼昏花了。唐钰轩不习惯和家人、很熟的朋友以外的人一起吃中餐。不愿意和别人在一个盘子里夹菜。无关乎卫生，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别扭。所以他的饭局、应酬都是西餐或者分餐制。
杏香园是一家传统广府风味酒楼。以做各种节令食品出名，其中月饼最畅销。十月初才是中秋佳节，八月末就开始促销。三人落座服务员送上菜单和今年的月饼介绍。林雪茹看菜单，唐钰轩想打断推销月饼的人被柳馨瑜拦下。
“你喜欢吃月饼？”林雪茹问道。
“没有，买给外婆和朋友。这种。一盒B市，两盒巴黎，谢谢。”柳馨瑜和服务员去刷卡。
林雪茹和柳馨瑜聊的投机。
“你年纪轻轻怎么喜欢昆曲？”林雪茹好奇。
“我外婆喜欢，小时候让我学过几天。”
“学戏曲挺苦的。”
“太苦了，所以没坚持下来。”
“芭蕾也一样啊，能坚持下来也不简单。”
“我的芭蕾老师特别执着，时间久了就适应了。”
唐钰轩听两人聊天。柳馨瑜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水音又透着一点童音。菜也陆续上齐。唐钰轩给林雪茹夹了一只腐皮卷，示意柳馨瑜自便。晚上六点以后柳馨瑜不吃东西，出于礼貌吃了一点蔬菜。
结账时唐钰轩才知道柳馨瑜已经付过了。林雪茹玩笑说唐钰轩不体贴。柳馨瑜解释是为上次唐钰轩帮忙表示感谢。送柳馨瑜回家，分手时林雪茹叮嘱再约看戏和舞剧。
回林苑的路上林雪茹不像上次那样调侃。安静的看着唐钰轩。
“我可不是美女。”
“我让你来看昆曲，你一直看美女，几个意思？”
“......看看怎么了。”
“特别喜欢吧！”
“......”
“交往一下嘛，万一两情相悦呢。”
“不可能。”
“你们几次不期而遇了？”
“四次。”
林雪茹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笑嘻嘻地看着他。
“我知道的有三次，那一次是......”
“去缤纷汇开会碰巧看见她逛街。”
“缘分啊！”
“我不是那意思。”
唐钰轩沉默了很久。他自认没对柳馨瑜动心，只是谈得来而已。可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正在悄悄酝酿。甚至开始为不能和柳馨瑜恋爱找理由。比如：和柳博宁太熟；婚事不由自己，无疾而终的恋爱等于平添烦恼。

第九章：牺牲品
中秋加国庆节长假将至，唐钰轩想去碧汤山庄放松几天。中秋家里有重要聚会，赵曼蓉让他早点去林苑。规模：人全到。唐玙竹提前约上认识不到24小时的嫩模跑了。上飞机前给母亲打电话，说要体验地中海文化。不等多问第一时间关机溜进头等舱，开启了希腊想几日游就游几日。
这次聚会是拖沓了六年之久的老生常谈。
唐钰轩受不了罗雨薇。能让他动心到谈婚论嫁的女人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喜欢目前的状态，工作、娱乐不用向谁交代。等拖到不能再拖随便娶一个父母指定的女人“一起生活”。
唐钰轩会议结束回到办公室见母亲正在翻看刊登他专访的财经杂志。赵曼蓉知道他不喜欢有人不请自来他的办公室，如非必要她也不想如此。
唐钰轩不喜欢的事很多。不喜欢应酬女人，不喜欢被强加的婚姻，不喜欢被安排。讽刺的是从他出生就注定了被安排、计划。
赵曼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唐钰轩放弃抵抗。
今天林苑的确是人全到。叔叔一家除了叔叔的德国女婿其他人都到齐了。就连姑姑唐琳也拉着罗世焘回来了。这还不算，竟然连外公都来了。一大群人在客厅里聊天好不热闹。唐钰轩和众人打过招呼，又和外公闲谈几句回到自己房间看书。
《香水》德国作家帕特里克·聚斯金德的著作。小说讲述的是一个在最臭的地方出生的人终其一生都在追求最美妙的女人香因此犯下血案。女人香。唐钰轩的第一反应不是迪奥、夏奈儿，而是柳馨瑜身上隐约若现的玫瑰味道。那么美的女孩不用香水也是美好的。看了一会儿佣人敲门叫他下楼吃饭。
宽敞的餐厅里一家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唐立业——唐钰轩的爷爷，早就将大权下放颐养天年。唐慕礼——唐钰轩的父亲。如今很少干涉集团经营，更多时候泡在自己的酒庄。叔叔——唐慕峰，持有股份不参与经营乐得清闲。唐慕峰的老婆——孔雯，银行前任行长——孔之翰的独生女。偶尔和赵曼蓉逛街。唐慕峰的大女儿——唐晓荷，远嫁德国很少回来。小儿子——唐钰江，具体职务、工作和唐玙竹一样。而事实是常年见不到人影。独立经营一家小画廊，每日沉迷在油画世界中不能自拔，任凭父母打骂悍然不动。唐琳——唐立业和林雪茹的小女儿。
当年唐琳为了利益联姻嫁给罗家次子——罗世焘。本希望两人能日久生情，然而事与愿违。夫妻还不如邻居，结婚多年连孩子都没要。为此林雪茹一直很自责。这也是她坚持让唐钰轩正常恋爱、结婚的原因。就这几个孩子不能都为了利益结婚。唐钰轩性格偏冷，对任何事物包括人，从不过多表现自己的好恶。唯独罗雨薇，很正式的表示不可以。如果强行联姻只怕两败俱伤。何况今天唐家的实力已经不需要靠联姻壮大。可儿子儿媳不这么想，夫妻俩都看好罗雨薇。他们觉得两个孩子从小玩到大有感情基础，两家又是故交何乐而不为。
菜陆续上齐大家入座。罗世焘在开饭前离开，没有顾忌大家聊起明天罗家来聚会的事。唐钰轩坐在身边林雪茹装没听见安静吃饭。
“阿轩，和薇薇的事该有个结果了。”赵曼蓉意图明显。
“罗雨薇的司马昭之心。”唐琳无奈一笑。
“阿轩有女朋友了。条件很好，父母做医疗的。”
林雪茹悄悄拧了唐钰轩大腿一把。事关他的终身大事居然还有心思吃！祖孙俩交换眼神决定请柳馨瑜“帮忙”。
“才开始交往，过段时间介绍大家认识。”
“谁家的孩子？多大了？做什么的？”赵曼蓉立刻警觉起来。
“奶奶不是说了嘛。父母是医生，人很漂亮搞艺术的。”唐钰轩折好餐巾起身，“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姓什么叫什么？话说清楚啊。”赵曼蓉差点追出去。
“绝色美人，林黛玉型。你放心好了。”林雪茹不能细说。
“您见过几次？家里条件怎么样？”听得出婆婆很喜欢这个女孩，而且他们已经见过不止一次。
“一起听过昆曲。独生女、小康家庭，你儿子又不缺钱经济条件无所谓啦。”
“医生......柳医生会不会认识？”赵曼蓉已经展开联想甚至准备调查。
“你好啰嗦，阿轩会介绍给你的。”林雪茹担心穿帮给唐立业夹菜。
“这女孩真那么优秀？”唐立业好奇什么样的女孩能入林雪茹的眼。
“我看上的会有错。”林雪茹任务完成溜之大吉。
唐钰轩在花园里和Tony（托尼）玩。Tony是德国客户送给他的礼物。纯种罗威纳犬身形健硕，纯黑的毛泛着光亮。唐慕礼很喜欢一直在林苑养着，唐钰轩每次回来都陪它，有时带出去玩。Tony叼着球在他身边蹦蹦跳跳。林雪茹叫了一声，Tony看看她没向往常一样跑过去而是继续和唐钰轩玩。
“哼，和你主子一样没良心！”
林雪茹瞪着一人一狗。唐钰轩一笑把球扔给Tony。
“你别无所谓，明天罗雨薇来了怎么办？”
“关门放Tony。”唐钰轩一脸坏笑，“下次轻点，挺疼的。”
“还想有下次！她听说是医生的就想到柳医生可能认识。他们闹着见人怎么办？”
“就说分手了。”唐钰轩只想蒙混过关。
“骗子！”
“是谁说我有女朋友的。”
“我不提这个他们明天就能给你订婚。不是我吓唬你，再不找个喜欢的真来不及了。他们对罗雨薇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么严重？”
“爱信不信！”林雪茹负气要走被拦住。
“明天罗家也人全到？”
“惊喜吧。”
“那就拜托了。”唐钰轩搂住奶奶的肩。
“你出去逍遥留我在这里应酬骗人。不管！”
“帮帮忙吧。”碧汤山庄去不成了，得走远点。
“要走一起。你不带上我，我现在就告诉他们你垂涎罗雨薇美色已久钻戒都准备好了。”
“您撒谎不打草稿，罗雨薇有什么美色。”
赵曼蓉不能接受唐钰轩凭空冒出的女朋友。当下一切向钱看，以儿子的身价有多少女人排队。他不擅长和女人交际，碰到别有用心的怎么办。
“真有女朋友了？”
“嗯。”
“有照片吗？”赵曼蓉怎么都不信儿子会主动找女朋友。
“才开始交往。”
“绝色美人还怕看。”
从柳馨瑜朋友圈选了一张她抱着小猫的照片。赵曼蓉看得仔细，还特意把照片放大。照片里的女孩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本人就长这样？”
“比照片瘦。”
“没奶奶说得那么出色。”
赵曼蓉的不悦显而易见，唐钰轩认为是女人的通病，嫉妒比自己漂亮的任何人。
“搞艺术的女孩想法多。你的条件人尽皆知。她呢？越是这样的人对经济的需求就越多。你们经济水平悬殊，时间久了她会不会动歪心思？”
“您就这么在意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没什么不好。自古以来不论中外，王子灰姑娘也好，才子佳人也罢，都没好下场。尤其地位悬殊大的。你们看的《埋玉》就是个例子。杨贵妃为什么死在马嵬坡？还不是贪心不足，嫁给皇子还不满足，恬不知耻勾引皇帝。结果呢，香消玉殒。”
赵曼蓉莫名其妙的刻薄让唐钰轩很不舒服。他没想和柳馨瑜怎样，不打呼就拿人家冒充女朋友已经很不合适。母亲不是刻薄的人，为什么无故诟病？
“您认识她？”
“不认识。”
“我说过无数次，我和罗雨薇不可能！和朋友怎么相处是我的事，我不希望您无故诋毁她。”
表明立场唐钰轩又回到花园，Tony一直在等他。
一大家人陆续散去。赵曼蓉在卧室出神回想自己的婚姻。她理解唐慕礼沾花惹草的心态。男人嘛，有钱有地位之后就不那么老实。玩玩也没什么，毕竟他们不是自由恋爱、结婚。
当年受金融风暴影响，父亲生意失利急于寻求合作伙伴。利用各种关系联络到最有实力也有意向帮忙的人——唐立业。那年她才21岁，一个女孩的大好年华。她不忍心看父亲因此消沉，更不想母亲整天算计变卖家产帮父亲渡过难关。那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时光。
机缘巧合参加朋友的出国欢送会遇到唐立业父子。唐慕礼比她大三岁，正值年少轻狂时。赵曼蓉主动搭讪说明身份和来意。唐慕礼不亏是唐立业一手调教。够聪明，也够狠心。他表示如果赵曼蓉能陪自己一晚就立刻给赵中英的公司注资。赵曼蓉多少次回想那天晚上的自己，真是疯了。
酒店套房里唐慕礼看着一丝不挂的青涩身体冲动片刻后冷静下来。故作绅士给赵曼蓉穿上浴袍。说自己喜欢她，要娶她。赵曼蓉错愕愣神之际唐慕礼已经离开。服务员送来一束红玫瑰和宵夜并告诉她：有位唐先生已经付过钱，请她好好休息。
第二天早晨赵曼蓉回到家看见来提亲的林雪茹。很快家里渡过危机也迎来她的婚礼。她想，唐慕礼是个好男人，没有食言果真把自己娶回家也及时给父亲的公司注资。婚后赵曼蓉安心和唐慕礼生活可以说贤良淑德。婚后第二年生下唐钰轩，两年后父亲对外称病，将自己生意全部交给乘龙快婿——唐慕礼。
从那以后唐天集团发展迅速在国内外享有盛誉。

第十一章：聂小倩
假期结束转眼快到月底。上班后罗雨薇去唐天集团找唐钰轩。冯彬为保饭碗让保安把人拦在一层。罗雨薇赌气不肯离开，结果被唐钰轩亲自“请出”大厦。事后停车场接到通知，某车牌号禁止使用唐天集团的停车位。
罗雨薇在家抱怨天抱怨地，母亲——魏虹，安慰一番。隔天魏虹约赵曼蓉喝茶“闲谈”时提起一笑而过。当晚唐钰轩接到赵曼蓉的电话。内容无非是“人家还不是喜欢你、你也太刻薄了、对薇薇宽容点、好歹是世交的情分”。这样的话近几年听的太多。唐钰轩的回答精炼到几个字“嗯、好、我有分寸”。
穗城芭蕾舞团10月31日举办万圣夜化妆舞会。大家广发邀请，柳馨瑜在朋友圈发了几次。一群扮相千奇百怪的人围着巨大的南瓜灯合影。有几张柳馨瑜的照片。去年她扮的精灵，动画电影《凯尔经的秘密》里的——阿诗玲。长长的灰白色假发几乎曳地，浅灰色背心裙，眼里是化不开的幽怨。
唐玙竹和芳姨在一旁小声说话。
“最近不对劲啊。”
“半天了，看柳馨瑜的照片呢。”
“奶奶跟我说了，柳医生的女儿。这是......喜欢人家？”
“听老太太的意思是，他不承认。”
“终于开窍了！”
唐钰轩放下手机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开一张照片满版照片入眼。
失落之城开业庆典上唐玙竹和柳馨瑜、设计师的合影。目光落在柳馨瑜脸上。网格黑纱遮住眼睛，依然能看见夸张的眼妆和厌世、幽暗的目光。她的眼睛很美。不管什么表情，妆容浓淡，都盈着若有似无的泪。
想到第一次和她见面。她吓坏了，自己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去帮忙。一时冲动......也许是吧。
“哎，她这脸不是整的吧？”唐玙竹凑过来。
“不是。”
“这么确定？”
“柳医生办公桌上的照片。”
唐家和柳博宁认识八年，早就听说柳家的女儿漂亮。据说很多单身男医生都惦记。唐钰轩经常陪爷爷奶奶去做检查，那张照片他看了八年。一家三口甜蜜幸福的样子让人羡慕。爷爷奶奶都和柳医生开过玩笑，说他家三口人三个样。女儿和夫妻俩都不太像。
唐玙竹肩负重任。尽力撮合哥哥和柳馨瑜。眼疾手快抢走手机熟练解锁以唐钰轩的口气约舞会的事。
能在唐钰轩面前肆无忌惮胡闹的只有唐玙竹。从小他就爱追着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唐玙竹就像他的影子。唐玙竹常常想，自己最幸运的不是拥有殷实的家境，而是有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10月31日晚上剧场门口的签到台边放了一大堆南瓜。会场按洛可可风格布置，背景布是让·奥诺雷·弗拉戈纳尔的油画《恋人的花冠》。嫩绿色的金边沙发椅摆了一圈，还有几张白色描绘金色花纹的桌子放着一些精致的小食和酒水。
8:30左右参加舞会的人陆续入场。今年给舞会出费用的人是郑余。他的目标是柳馨瑜，怂恿他出钱的却是柳馨瑜的死对头——孙晓晨。
孙晓晨同为舞团的首席演员。论资排辈算是柳馨瑜的前辈、学姐。技术上各有千秋，孙晓晨好强总想挣个高低。柳馨瑜18岁那年通过付美婷的人脉有幸和舞团的专业演员一起参演《天鹅湖》。一舞成名被誉为“穗城黑天鹅”。孙晓晨各种嫉妒、恨。那时柳馨瑜刚考上穗城艺术学院古典芭蕾舞系还是学生。没有付美婷的关系不可能有机会和舞团合作。可她出名并不是靠关系，而是必然。不断的苦练，各版本《天鹅湖》早已烂熟于心。甚至去动物园看天鹅。公演时黑天鹅的表演超过了白天鹅。孙晓晨正是当时白天鹅的扮演者。又逢评定首席演员，因为柳馨瑜的出现险些影响评定职称。从此两人的争斗拉开帷幕。
郑余在失落之城被教训，很长时间没敢骚扰柳馨瑜。暂时调转风向“追求”孙晓晨，公子哥的追求离不开钱，很快孙晓晨便“咬钩”。两人都不是善男信女，维系“爱情”全凭各取所需。孙晓晨磨刀霍霍，郑余还算大方。生活水平大幅提高，虚荣心和精神得到极大满足。团里很多女孩羡慕不已，柳馨瑜对此不齿。
晚上九点唐钰轩开车带着怪模怪样的唐玙竹来到舞团。唐玙竹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件巴洛克衬衫搭配一条黑西裤，还带了副尖牙套。配上他那张唇红齿白的脸很有《夜访吸血鬼》里莱斯特的感觉。
柳馨瑜一袭白衣在入口等他们。唐玙竹推推唐钰轩：“小倩等你呢。”
唐玙竹眼力不错，柳馨瑜扮的是聂小倩。头顶偏左的位置挽了一个形似倒马蹄的发髻，剩下的头发披散。凝脂白的小巧瓜子脸上两道秋波眉，眉峰略低。一双杏眼下面是直挺的鼻梁，丰满粉嫩的嘴唇。一副电影同款的耳环，内穿纯白色道袍长至脚裸，腰间系着绣素白花朵的宽腰封，外穿纯白色对襟大袖长外套。脚踏一双素白色绣浅蓝云纹的平底布鞋。走起路来衣裙飘逸，环佩叮当。
柳馨瑜怀抱古琴飘飘下拜朝两人行了个万福礼。“小倩见过二位公子。”唐钰轩一时竟看呆了。眼前人清新脱俗，如画中美人又好似仙女降世临凡，让他望尘莫及不敢触碰。唐玙竹阅女无数，一瞬的愣怔后和柳馨瑜打招呼。
“你好，唐玙竹。我们在失落之城见过。”
柳馨瑜给他们介绍舞会内容。唐钰轩什么也没听进去，一直看着她的眼睛。这可能是他第一次专注的看一个女孩。她的眼睛真美。标准的杏核眼，瞳仁圆润通透，黑白分明。内眼角钝圆，眼尾尖锐，深深的双眼皮，睫毛长而浓密。最动人心的是眼里总像是擎着泪一般，似泣非泣让人心生怜惜。
在神田镇度假时他和奶奶聊起柳馨瑜。曾坦言，她是自己见过最美的女孩。奶奶笑他是井底之蛙，可他想虽然是蛙运气倒好。
唐玙竹分分钟搭讪到一条“美人鱼”，离开前让唐钰轩把握机会。
唐钰轩穿了适合舞会的西装。没准备的不论男女都戴V字仇杀队面具。柳馨瑜拿着面具绕到他身后帮忙戴好。唐钰轩身高1米九1，柳馨瑜身高1米六9。好在她胳膊长并不费力。
“你是不是经常有这种应酬？”因为身高差柳馨瑜只能一直仰望他。
“纯娱乐的很少参加。”
“那多累呀。”柳馨瑜有感而发。
唐钰轩一怔。多久没人这样设身处地为他考虑。就连父母都不会关心他是否疲劳。更多的是鼓励、刺激他更上一层楼。他的世界充满利益角逐、勾心斗角等等。每一场酒会、舞会、Party都带有明确目的。表面上一团和气实则各个心怀鬼胎。甚至家人的生日都被利用起来。不喜欢却不得不迎合。起初还会生出深深的无力感，日子久了就习惯了。
“你的工作不错，不理凡尘俗世。”
“表面现象。”
“看来我们各有个的烦恼。”
眼前的女孩让唐钰轩无端端想起天上的云朵，洁白、轻柔、美好。
很多大剧目要靠赞助商支持。作为首席柳馨瑜少不了参加庆功宴、答谢宴。她要应酬那些一掷千金的人。感谢他们的“豪爽、慷慨”，搞不好那些人还会因为她的美貌纠缠。这些年如果没有老师护着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情。
剧场里人逐渐多起来，有人宣布舞会正式开始。

第十六章：小仙女~上
《仙女们》对穗城芭蕾舞团很重要。五年前排过一次，市场反响冷淡。主要原因是没有剧情，舞美跟不上，没达到视觉盛宴的效果。观众欣赏起来感觉枯燥。这次不同，团里特意请来俄罗斯舞团的著名编舞来指导，又在舞美方面加大投入。穗城芭蕾舞团崇尚法国学派。这次的《仙女们》融入俄罗斯学派的热情奔放，加上法国学派的细腻妩媚。整部剧虽然没有剧情但看点不少。加上前期大力宣传首演几乎满场。
赵曼蓉闲来无事喜欢看各类艺术演出。罗雨薇投其所好经常作陪，其实她不喜欢这些。坐在那儿两个多小时不能动看一群人在台上蹦跶想着就无聊。可是，未来“婆婆”喜欢，和唐钰轩的婚事还要靠赵曼蓉帮忙，于情于理她都得来附庸风雅。
距离开演不到三十分钟，柳馨瑜悄悄溜到检票口找唐钰轩。唐钰轩和周崖看见穿着暗绿色复古欧式宫廷斗篷的女孩。大大的帽子遮住脸。介绍周崖和她认识后柳馨瑜把两人带到座位上。
“你怎么总在开演前穿得像个幽灵。”上次她穿的是一件白色汉服风格的斗篷。
“就快到时间了，他们都在热身。我偷溜出来的。”
“下次我早点来。”
“没事，我提前热身。”
“所以你是首席。”
唐钰轩拿出一束花递给她。小白兔玫瑰和尤加利叶组成的花束。大朵的玫瑰含苞待放，白里透着清淡的粉色。尤加利清澈的味道扑面而来。柳馨瑜接过花很开心：“谢谢！”
二楼贵宾包厢。罗雨薇扒着栏杆四处张望，无意间瞥见唐钰轩和周崖。
“伯母，轩哥哥来了！”
“他才不会陪我呢，还是你乖。”
“就在下面！和周崖一起。他怎么想起来看舞剧？”
赵曼蓉跟着看过去。唐钰轩和一个女孩在通道上说话。女孩手里拿着一束花。不会是那个所谓的女朋友吧。罗雨薇恨不得长出顺风耳，扶着栏杆的手也改成了紧握。
“我该回去了，催场的找不到我就麻烦了。”柳馨瑜看看时间。
“祝你演出成功！”
唐钰轩突然轻轻抱住她，柳馨瑜抱着花愣在那里。他们之间隔着一束花，她嗅到浓淡适中的木质龙涎香味道。混着玫瑰精油和尤加利的味道。即使隔着宽大的斗篷唐钰轩也能感受到束素的腰肢。手臂不自觉收紧很快又放开。
一种奇妙的感觉如云雾升腾。
“马上要开演了，我先走了。谢谢你花！”
“散场我去化妆间找你。”
柳馨瑜面色泛着微红，后退一小步。看着匆忙地跑开的女孩唐钰轩笑起来。这一幕全部落在赵曼蓉和罗雨薇眼里。罗雨薇深切体会到妒火中烧，真想冲下去问个明白。赵曼蓉看来就是这个人，原来是舞蹈演员。
“他们什么情况嘛！”
“没事，就是个普通朋友。乖啦，我打个电话问问。”
唐钰轩知道今天赵曼蓉和罗雨薇来看演出，主要目的又是撮合他和罗雨薇。早把手机调成静音任赵曼蓉打爆。罗雨薇的圆饼脸迅速发展成苦瓜脸。凭什么那个女人和她的轩哥哥抱在一起。从上次在唐天集团闹了一场再想见他一面都难。
柳馨瑜放好花赶回上场口，演员已经按顺序就位。杨叶赶紧帮忙把她的小翅膀装好。催场看到她松了口气。刚才没找到她被付美婷一顿骂。此刻付美婷正狐疑的打量她：“去哪里了？”柳馨瑜一边活动脚踝一边心虚地看了老师一眼：“一个朋友来看演出，我带他去家属席。多聊几句就晚了。”“你第一天参加演出？你是A！四处找不到你人，B角差点上了！”对老师的说教柳馨瑜不敢反驳。
付美婷从柳馨瑜五岁起就教她芭蕾舞。师生关系亲如母女，但比白芸萍严厉很多。柳馨瑜的每一场演出、比赛，付美婷都陪在她身边。舞蹈圈里无人不知，付美婷有个得意门生——柳馨瑜。
随着观众席灯光暗下来，大幕拉开，音乐响起。银白色的月光散在森林深处，茂密的树丛里有一条小径通往幽深的湖。隐约可见的坟墓。年轻诗人迷茫的站在那里。三个仙女围绕在他身边。一群小精灵在森林中嬉戏。她们穿着白色的大纱裙，头上戴着白色和淡紫色小花做的花环，胸口别着淡紫色的小花束。背上的小翅膀带着她们跟随音乐翩翩起舞。
演出开始不久周崖就忍不住了。你可以让一个军人站军姿很久并保持挺拔。但不能同时要求他理解芭蕾舞。别的军人能不能理解他不知道，反正他是受不了。前妻称他的这种行为是不懂生活情趣、对高雅艺术毫无鉴赏能力。于是人家丢下他去找情趣了。虽然生活给自己上了一堂严肃而生动的婚姻课，可他依然我行我素。
周崖——最年轻的空军中将。唐钰轩的好友之一，比他大两岁。而立之年体验了一把婚姻生活。为期两年多以失败告终。这段经历被身边的几个单身狗引以为戒。因为结婚时他嘲笑他们单身，如今却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看得下去吗？”两人开始小声聊天。
“很好啊。”
“别装！你还能认出谁是谁吗？”
“最瘦、最漂亮的那个。”
“这个怎么认识的？”
“柳医生的女儿。”
“你有种。我看柳医生、白皮猪哪个能饶了你。”
“随她去，我可没说非她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