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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厚德载物】写了篇穿越的前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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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扬皱皱眉,却是加快了脚步。他隐隐地早感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会来得这般快。他来不及多想,走进乐寿堂,却只听见“啪啪”两声,再低头,只看见珍珠捂着脸,脸已红肿,皇后则站在那里,手在哆嗦,而人已经呆滞得不能再无神,显然她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大气力。凌扬站在那里,看见太后凌厉的眼睛,不自主地低头跪下道:“亲爸爸息怒,是儿子借得珍妃龙袍,要有什么错儿就记在儿子身上吧!”
珍珠捂着脸看看他,眼睛里一道寒光闪过,凌扬愣了一下,又低了头。老佛爷冷笑一声道:“这倒好,咱这儿人倒是久没这么齐了。看样子万岁爷还真是宠着珍小主,可惜了儿了,今儿个已经罚完了,万岁爷也来晚了。”说罢便拿她那素以凶狠出名的眼神狠狠盯了凌扬一下。凌扬趴在地上,老佛爷看了却也笑笑,在上面摆摆手道:“行了,罚都罚了,这事儿就算是了了,珍小主也是要长个记性,别把皇家的看成自己家的。你是皇家的,皇家可不是你的。行了,都回去好好呆着吧。”说罢便唤了宫女过来搀她下去。皇后看了凌扬和珍珠一眼,摇摇晃晃地走了,身后的宫女赶过来架着她,生怕她摔了。皇后这辈子连摔了碗盖儿都要哆嗦,今天啪啪两巴掌打了一个大活人的脸蛋儿,简直是刺激了个够,现在一点儿力气也没了。
偌大的乐寿堂只剩下凌扬和珍珠两个跪着的人,文澜亭过来扶凌扬起来,珍珠看看,冷笑一下,自己撑着地板想站起来,却是摔在了地上。她却是咬咬牙,努力地站了起来。凌扬示意文澜亭去扶着珍珠,文澜亭这便跑过来。珍珠本不想叫他扶着,却是跪得太久,怎么也走不动了,只有挨着文澜亭的胳膊。凌扬过来跟着,三人便这样面无表情地出了门。
刚出门,凌扬就支开了文澜亭。文澜亭虽是不解,却还是按旨办了,把珍珠搀到了一个可以倚着身子的地方,这便走开。凌扬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了,这便头也不回地开了腔:“你是故意的吧。那照片是你故意夹进去的。你不洗,没人看得见。你这是在挑事儿。”


IP属地:北京149楼2011-06-29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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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扬没有回头。他的语气很坚决,像是在训斥。他自然不能回头,不然这严肃地氛围可能就没了。凌扬等了一阵,却只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冷冷的声音:“这些事儿,只要你不来,就挑不到你的事儿上。你不是打算离我远点儿吗。”
    这话颇有些要死不活的意味,让凌扬听着就怄气儿。他控制不住自己了,回头就冲着旁边的树大声说道:“行,那你就这样。以后你的事儿要死要活我都不管了!”他话说得生气,说完却是一点也不生气了。他本想走,却忍不住回了头,看看珍珠,又转过脸去看月亮
    这天的月亮是极普通的一弯月牙儿。极惨淡地照着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没有多一点儿光,也没有多一点儿暖和,只是叫人觉得冷。凌扬看着它,无意间却接上了珍珠那双更寒冷的眼睛。他看看她,她却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开了口:“你是不是真的不愿意我在这儿?我想听实话。我可以走。我知道该怎么走。”
    凌扬愣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珍珠。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很长一段时间他是绝不可能点头的,因为那几日他心里最清晰的影像就是珍珠。他觉得离了她在这个不毛之地自己根本活不下去。更有一点,她让他心里那个潜藏的自己复活了。可这两日韩草的倩影卷土重来,有时候凌扬也就没了大脑。于是此刻凌扬也就莫明其妙地点了点头。点过了头,他就忘了自己是点头还是摇头亦或是没点头也没摇头,只知道自己给出了答复。


    IP属地:北京150楼2011-06-29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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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扬给出答复的时候,眼睛从没离开过珍珠的眼睛。霎时间,他看到了一个女人脸色最大的变化。珍珠的脸本来是叫皇后打得红肿了的,此刻却突然血色全无。她的嘴角却扬起了一丝笑意,一丝鲜血混着眼泪从她的嘴角流出来。她的笑很冷,凌扬不敢看下去,却仍是不敢离开。突然,她大笑起来,这笑让她咳嗽,一直蹲到了地上,咳嗽了半天才抬起头来。她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凌扬,笑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也想回去了,以后我的事儿你不用管了。再见。”
      苓子正好赶了来,见了珍珠这样,这便慌忙给凌扬请了安,搀了珍珠走开。凌扬一个人呆立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遥遥地听见有个女人在笑,笑得很冷很冷,很绝望,比哭还要可怕。他紧紧自己的衣服,叹口气:“这就快要冬天了。”


      IP属地:北京151楼2011-06-29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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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玛丽苏嘛小舔甜……


        163楼2011-07-01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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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出来了。。。不过乃喜欢羚羊这样的男生吗!


          164楼2011-07-02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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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64楼:
            不喜欢蓝淫表示。。不过羚羊会爆发的。。他现在在压着。。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165楼2011-07-02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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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觉得步步惊心里四爷登基之前还挺好。。。


              166楼2011-07-02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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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步惊心看得我脸红心跳……表示还在和八爷做斗争……


                IP属地:北京167楼2011-07-02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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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十四后面也会出来的哦。。。


                  168楼2011-07-02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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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公更了!爪机留言


                    来自手机贴吧174楼2011-07-10 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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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扬正坐在边上看书,见她们来了也不抬眼。她们俩跪下,皇后站起来照平时的样子问她们好。两人应了,就站起来。珍珠抬起头来,脸上的红肿消下去了些,但没完全消下。皇后有些心虚地看她,竟见着她笑着的脸,那团柔和的凉气此刻更显可爱,那种微弱的可望不可即也渐退去了,只是她笑得迷离,让人有些担心。皇后见了就问她昨是不是睡得不好。她摇头,躬下身去说没事。她今天怪得很,从头笑到尾。这种没来由的笑最让人紧张。瑾妃和皇后不敢再多说,怕她说出些事来,凌扬这时转过身来,让她们先去,要不然太后又要指摘她们起得晚。她们三个听了就告了退。珍珠还是笑着,抬头的时候她的笑脸对上了凌扬的眼睛,凌扬一怔:他从没发现过她这么美,哪怕是那次骑自行车的时候离得那么近——他都没发现。她的眼睛是朦朦的,大,却躲在略厚的眼皮后面,透着丝丝冰冷的笑意,像是在向人讲一个悲凉的笑话——她是这么说老舍的文章的,他记得。
                      她鼻子和眼睛都周正,勾勒出她的距离感,也就是凌扬一直觉着的,冷。她近来瘦了好多,眼神也渐空了——凌扬看出来了,她是被折磨的。可他一想到她的既定命运,他就低下了头。改变这个史实是他的一个梦想,现在正是远离珍珠最好的机会。凌扬不由得低了头,珍珠咬咬嘴唇,似是要说什,却又转身走了。她走得有些摇晃。领养抬起头,她那初时的空灵竟削减了大半。他有些难受了。他天天对着太监们灌输“我们是平等的”,可太监们一个个都以为他要砍他们头了。到现在,这地方唯一一个能理解他的人竟也变成了这样子,信他的寇连材被夺了性命——他的眼睛朦胧了,朦胧中他看见韩草扎着马尾辫喊他师父,他笑了,走过去,看见的却是珍珠。她在他面前永远笑着,仿佛从来都没有痛苦,而他每次见她却都是诉苦。他说话,她听;他批奏折,她给敲小核桃。她每天敲小核桃,说是为了消磨日子——日子实在乏味——可他分明看见她一有空就看书。她有一箱子书作陪嫁,天天看着。看累了就敲小核桃,敲了也不吃,先给凌扬一小碗。有次凌扬问她为什么她自己不吃,她说不爱吃。随即笑道这儿只有他一个人还值得她为人民服务了,旁的人都不比他们**后备军。说完凌扬跟她笑笑,笑了会儿她又突然很怅然地道这儿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她说这话的声音又柔又涩,却是听着舒服,让凌扬眼睛蒙蒙的……


                      IP属地:北京177楼2011-09-12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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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颗泪滴下,凌扬也就清醒了。他突然觉得他想起珍珠的时候多于了韩草,当然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发现,但这一次他有些怨恨自己。珍珠是个好姑娘,他们在一起六年了,一张床上睡过觉,一个碗里吃过饭,天天见着难免会不停地想起来——凌扬从前想起徐阳的时间还能比韩草多呢,可这两天……大概是不一样的……凌扬抬起眼皮,突然从刚才的入定里走了出来。想到多少次谁谁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在自己理智里的地位。韩草的地位,凌扬苦笑一下——坚不可摧。
                        凌扬合上圣训,燃了香便要去见太后。照例:“亲爸爸吉祥”、“你好”、“你们好”、“起来吧”、“皇上用早膳?”“谢亲爸爸。”“万岁爷起驾!”再然后,皇后带着嫔妃们上来,照例是吃余下的饭菜。珍珠站着,吃了两口便不再吃。瑾妃推她皇后看她,她看看她们,便又喝碗粥,喝碗就把碗“砸”在了桌上,拿手撑着桌子,站在那儿,晃晃悠悠的。皇后瑾妃不再理她,她在那儿又立了会儿,脸色灰白,说是想吐。两旁的宫女指指痰盂,她一下子扑到了外面吐起来。旁边的宫女伸出拿着帕子的手。她轻轻接过,擦擦嘴,笑笑,这又走进来。


                        IP属地:北京178楼2011-09-12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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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和瑾妃趁她不在耳语了几句,见她回来就缩回头去。珍珠见了她俩,心里明白,却只是轻轻笑笑,在一旁看着她俩吃。等二人吃完,三人便离开了。珍珠直直地往景仁宫走,却又被她俩拉过来:“老佛爷说教咱今儿个回养心殿,省得路上费事儿,起大早儿的。”珍珠脸色一遍,颇有些尴尬地神采,更多的却是惶恐。她心里明白,老佛爷是想把三个女人落在一块儿给她唱戏,然而老祖宗说的话怎能不照办呢?她转个弯,和她俩一并走向养心殿,她心里忐忑得很,第一,她必是要日日见凌扬了;第二,她必会见着凌扬故意躲着她。她给皇后请个安,就转身往自己的西围房去了。
                          下人们早搬过来了,连同她那些常用的小玩意儿。她却是什么也不想摆弄,径自走到案子前头,自顾自地开了窗户。凌扬正走过来,他显然是见着她了,却是立刻低下了头,大约是想说明自己不愿意见着珍珠。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顶多余的人——她的心寒了,却是哭了。过去,年级里她普通,人堆里显不出她来,他看不见她,她觉得是她倒霉,不美不丑,也不出类拔萃,怎么配得上凌扬这样的知名人物呢?她知道,全年级认得他的人至少能占到三分之二,而她呢?自己班上的人能都认识她就不错了!如今,到了这儿,她也算是后宫三人出类拔萃的了——提到这儿,她还没忘了苦笑——和凌扬在一起六年了,瑜妃说得好,睡一张床,吃一碗饭,怎么连个孩子的影儿都没见着?睡一张床,那是因为就一张床,还能让谁打了地铺?吃一碗饭,那是,太后还跟她们吃一碗饭呢,每天不过是吃他们剩下的。
                          珍珠又笑,笑着笑着流了泪,这就抬手抹抹。她不生气,她不用生气,要气,她早就成了曹七巧了。可惜她现在最多不过是个姜长安。她想找些事情做,书是看不下去的,那就敲小核桃吧。拿了小核桃,敲开一个,这才发现自己没拿碗。她叫苓子去拿,可半天没听见应答,回头看看,这丫头早出去训新来的小宫女了。珍珠笑笑:苓子也算是熬出头了。可惜珍珠连出头是个什么意思都搞不清楚了。她还是笑笑,起身去拿了小碗,这又敲起来。


                          IP属地:北京179楼2011-09-12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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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朝靴打远处敲打着砖地走过来,一步一顿。凌扬慢慢抬头,只看着一个年轻瘦削的侍卫走过来,看到脸,却是那熟悉的寒气温和地向外扩散,盈满了凌扬的视线。耳朵上的那对素色耳环也没除了,只映着珍珠的眸子发着些幽暗的光。凌扬看着那双眼睛,竟也有些湿了眼眶,他轻声道:“走吧。”
                            北京的初冬,不是所有人都能品出味道的。遥遥地,您能打一片凋零的黄叶子里嗅着一份肃杀。然而这肃杀正和珍珠眼睛里的寒气一样,不伤人,只是自顾自地寒冷。凌扬打小儿在胡同里长大,虽是见惯了这样的冬天,却还不曾对这样的感觉麻木。现下到了这没什么汽车尾气的北京,对这样的味道更是眷恋。此刻不由得多吸了几口气。珍珠在一旁看着,轻轻笑了:“咱们那儿,倒是多少年都没有这么舒服的冬天了。”
                            凌扬看着她,她睫毛那么长,却是不翘,此刻闭了眼,那睫毛便轻轻地顺着脸颊躺下去。她大了,也瘦了。从前她的侧脸是一团白乎乎的肉,上面沾了睫毛鼻子和嘴,到现在却也有了轮廓,还是极优美的曲线。凌扬也瘦了,凌扬瘦很自然,他累。每天晚上九点多睡,早上三点就起,有时候还喜欢半夜起来批奏折,自然而然就瘦了。珍珠即便是和他一起的时候也是先在里面睡下了。这时候凌扬突然想起来好几次自己爬上床的时候珍珠突然翻过身子来说:“别累着了。”不由得一怔。他第一次自觉地想起了珍珠的好,不是什么性格上的好,而只是单纯的对他的关怀。他想起她每次看他时脸上的笑,照顾他时的紧张。现在想起来都美得像一个个故事,可当初经历的时候,他只感觉得到自己的痛苦,对于这种美好,他没有一点概念。
                            凌扬自知太任性。他的任性很奇怪。凌扬希望别人看到一个好脾气、理性的自己,从来都压制着自己,可任性毕竟是天性,他自己也控制不住。他对韩草的爱在他自己的潜移默化下早成了责任,压在他的心头,不让他去想任何珍珠的好处。他故意躲她,甚至伤害她,让她离开,都是为了这个任性的责任。其实,对于他,韩草不只是一个女人,更多的,是他那辉煌的高中生活的代表。他是有多爱那个时光。那时候他年轻,阳光,无忧无虑,只知道单纯地喜欢一个人,尾随着她,盼望着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她。只要韩草还在他心里,他就永远没有从那个地方离开,他还是个有固执资格的高中生,而不是一个说句话都要被人品评居心的皇帝。


                            IP属地:北京186楼2011-09-12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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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现在也发现了这地方的好处。在这里,他的心是自由的。他不属于这个时代,所以他可以为所欲为。他拼尽全力让自己不去走光绪的宿命,他努力地在政事上不懦弱,不胆怯,最终却还是落得了这个名号。面对这个,他无非是耸耸肩。珍珠说过,有的人,叫人毁了却也没有败了;有的人,赢了别人多少次却还是败了。她总是说到凌扬心坎儿里,让凌扬把真实的自己发泄出来。他这一次任由自己想着珍珠的好,脑子转得飞快,他越想越怕,只管自己低了头,却听着耳边珍珠说:“明天,你又能见着韩草了。真好。”
                              凌扬转过头,前面一个太监过来,给他俩请了安,珍珠笑着回礼,凌扬点点头,清清嗓子道:“若是你不提,我都快忘了。你记性总是这么好。”
                              珍珠笑笑,认真地看着他道:“你会娶到她的。”凌扬不答她,只是笑笑,转过头来道:“你累吗?”
                              珍珠一愣,转过头。天上的云彩抹上了一道红光,几片白云或层叠在一起,或隔着一点儿距离,露出一块蓝色。她吸口气道:“累,当然累。长大了,总是要累着的。”凌扬也学她看着天上道:“我也累了。倘若是回去了,咱们还能回到从前的日子吗?”珍珠闭上眼睛,回过头看着他:“或许现在咱们只是在做梦,梦醒了,咱们还在山坡上。我在弹吉他,你在找地方。谁也不认识谁。”她顿了一下,回头看着凌扬:“你说,咱们做的,是噩梦还是好梦?”
                              凌扬看看她,叹口气道:“哪里是一个好梦噩梦可以评价的。你不是说的吗,一个人叫人毁了却或许没败,一个人毁了别人却或许输得一塌糊涂。梦也是这样。大概只能说是时好时坏了。”珍珠笑笑,突然用了极惨然的声音道:“我的这场梦,大概还没做完,就不能不醒过来了。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它有多少喜,有多少悲。”凌扬听了心里一沉,回头看她:“对不起。”珍珠摇摇头,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道:“是我自己想死,赖不着你。”凌扬不敢看她,抬头看着天,喃喃地问道:“难道……一点回转的余地也没了?”珍珠笑着摇摇头道:“我叫老佛爷的人听见我在东华门开照相馆的事儿了。再加上志錝犯了事儿,你又帮我卖了官儿又反悔,我定是逃不过一死的了。一个人要想毁了自己是有多容易。你说,他们是不是都要说我贪得无厌?”凌扬慌乱地摇头道:“怎么会呢。我是不会这么想的。”珍珠定定地看看他,突然笑了:“那就好。”


                              IP属地:北京187楼2011-09-12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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