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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如珺与逾白两位姊姊待我太好,我在上有归州、楼枕分担了压力,家严家慈又教子宽和——我为人行事一向有些放纵,便是加冠入仕以后,也很少有为人兄长的自觉。
李白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我总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也该这样,不必长久黏腻,相见亲近自如,因而对家中姊妹少有主动关怀,心下并非没有歉疚。
然而世间男儿劣行总是如此,恶言易出,真心难吐。便譬如现在——
“江壹壹!”
自官署忙碌一天,方下职。懒散见推门见她从书梯上跌落,简直吓得肝胆欲裂。飞奔上前一把挥开六神无主的小侍女,将将把人接下:
“江十七你有病啊?!”
一边小心将人放下,一边倚着书梯,惊魂未定道:
“就算你要自杀,也烦请挑个我拦不了的好地方!你非要挑在我书房里,等着看江楼枕剥了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