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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女》女主沈离经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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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10-12 09:01回复
    文案:百年望族的沈家被盖上反贼的名头,五百多人一夜之间就诛尽了,沈府血流成河。偏偏还剩一个沈家女儿,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带着仇恨与不甘,要覆了这天下,换了这王朝。众人都说闻人宴清冷自持,高不可攀,有人亲眼见到平日里最注重礼法教条的他,偷偷亲了那个爬在桌上酣睡的病秧子。沈离经听到外人称赞丞相,说他最是有风度涵养举世无双,像个不沾人间烟火的谪仙。她冷笑一声:“呵,谪仙会半夜翻墙,从窗户进女子闺房吗?”……多年前的闻人宴还是世家皇族口中芝兰玉树,仪态举止可当楷模的少年,而那时候的他却冒天下之大不韪,红着双眼在死人堆里翻找一个姑娘。…几年前没能及时护住你,还好现在有机会了。放荡不羁缺心眼女主X闷骚痴情假正经男主文案:百年望族的沈家被盖上反贼的名头,五百多人一夜之间就诛尽了,沈府血流成河。偏偏还剩一个沈家女儿,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带着仇恨与不甘,要覆了这天下,换了这王朝。众人都说闻人宴清冷自持,高不可攀,有人亲眼见到平日里最注重礼法教条的他,偷偷亲了那个爬在桌上酣睡的病秧子。沈离经听到外人称赞丞相,说他最是有风度涵养举世无双,像个不沾人间烟火的谪仙。她冷笑一声:“呵,谪仙会半夜翻墙,从窗户进女子闺房吗?”……多年前的闻人宴还是世家皇族口中芝兰玉树,仪态举止可当楷模的少年,而那时候的他却冒天下之大不韪,红着双眼在死人堆里翻找一个姑娘。…几年前没能及时护住你,还好现在有机会了。放荡不羁缺心眼女主X闷骚痴情假正经男主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10-12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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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遇纨绔京城的街道熙熙攘攘,到了春日里天气正好,上街的人多了,就更显得喧闹。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不醉楼前停下来,车夫是个青年,他有些疑惑地出声:“小姐?”不醉楼是京城里最大的酒楼,足足盖了五层高,小门小户是消费不起的,楼越高能上去的人身份越是尊贵。车里的人没立刻回答,修长白皙的手指掀开车帘一角,停顿片刻又放下。“无事,走吧。”车里坐着的女子面容姣好,柳眉朱唇,本是一副温婉的好相貌,偏偏眼睛生得灵动,让本来楚楚可怜的脸上多了几分艳丽。她是如今风头正盛的中书舍人,崔远道胞妹崔琬妍。一旁的侍女红黎把幕离递过来让她戴上,沈离经愣了一下,皱眉道:“真是越活越从前了……以前的女子上街哪用得着这么多规矩。”红黎解释道:“小姐不知,奴婢在路过的酒家处打听到,有几个大官的嫡子仗着家大势大,整日里在街头调戏貌美的小娘子,若是遇见了顶美的姑娘,”她一笑,看向沈离经,“如小姐这般的姿色,怕是要被好一番纠缠。”沈离经不以为意,摆摆手说道:“几步路就到,我还不至第一次上京就遇到这种纨绔。”红黎见她到了京城就一直面色不好,倒也没坚持。没多久马车动静小了,她敲了敲车壁问车夫:“晋堂,可是到了?”晋堂停下马车,回她:“到了花颜阁,前面有人挡住了路,好像是几个小姐出行,和另一处人对上了。”“人很多?”沈离经问他。“回小姐,都是些富贵子弟,带着些小厮。”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再过一条街就到了。”沈离经把刚才拒绝的幕离戴上,掀开车帘出去。“我和红黎走过去,你就在此侯着,路通了就先回去。”晋堂应了一声,倒也没阻止。他知道对于这京城,这位小姐可能是比他熟悉得多。沈离经穿着普通的血牙色衫裙,头发也简单的挽了发髻。幕离很长,只能隐约看到她的发尾,随着步子移动一摆一摆的,让人心头发痒,忍不住想窥探纱帘下的容颜。红黎一只手拉住她,往花颜阁走过去。这花颜阁在京中已经有一百多年的时间,是贵女们平日里最喜欢去的地方,卖的都是些贵重的头面,这儿的口脂也是最全最好的,姑娘们都喜欢来逛一逛,哪怕不买,看看柜台上琳琅满目的金钗玉石也是好的。沈离经走进花颜阁,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个穿衣打扮处处显着尊贵的女子,她们瞄了她一眼,又满不在乎地看其他东西了。她和红黎的衣料普通,自然是入不了她们的眼,不少贵女读书是读不了几篇,说起衣料倒是能滔滔不绝。花颜阁的女侍看到她立刻迎上来,无论富贵与否都一视同仁的招待。一个百年大店也算见识过不少风浪,能办下去自然是有自己待客之道。毕竟花无百日红,谁也不知道今日荣华是否明日依旧,而朝廷又风云变幻,寒门一夜崛起也不在少数。沈离经摆摆手,女侍立刻退下,她自己在这里随意走动,这一下算是听到了不少东西。“为何还没解决?”一个头发绾成妇人髻的女子问道,她身旁的粉衣女子不耐烦的用团扇胡乱挥着,回她:“小嫂嫂你也不看看,徐子恪他们这招惹的是旁人么?纨绔对上……”她说到最后声音格外小,沈离经从口型看出,她大约说得是“泼妇”。“在路中央打架,可真有他们的,待京官来了,哼……”蓝衣女子头上戴着满当当价值不菲的珠钗,讥笑着说了一句。“京官哪能奈何得了他们,这个时间点没准我爹也下朝了,碰上御史大人,定要参他们一笔。”粉衣女子又开口了,她的嫂嫂别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噤声。沈离经听到徐子恪这个名字挑了挑眉,想来这种家伙长大后成了个混不吝也不奇怪。她随意瞥过边角处放的那些花钗,目光突然停住。一支花钗样式比较老旧,双钗的上面只有两朵琉璃花,花瓣还碎了几片。放在花颜阁一大批璀璨的金钏里难免突兀,所以放在角落处。沈离经想把拿起来看看,一个小厮立刻喝止住她,把东西拿走后赶忙和她抱歉。“对不住这位小姐,刚才把东西放着险些忘了,这个是不卖的。”“为何?”沈离经皱眉。小厮一脸歉意,解释道:“想必小姐你也能看出来,这钗子不是什么新物,是有贵人定好了的,要不您看看别处有没有喜欢的。”“什么人?”“这小的也不知道啊,小姐您就别问了,这东西不值钱。”小厮把东西收好,放进一个木匣子里,沈离经沉默片刻,也不再纠缠。红黎问她:“怎么了小姐?”“无事,我们走吧。”沈离经把幕离的纱帘放下,准备离开花颜阁,刚一出门就听门口人群骚动,动静更大了。徐子恪今日准备和王业一起上不醉楼喝酒,谁知道纵马时跑得快了点,差点把一孩子撞飞出去,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护卫救了人,还把他的马踹了一脚。他都还没发飙呢,司徒家的小姐就从马车钻出来要教训他。司徒家的这位司徒萋可真是像个疯子,一个姑娘就这么挥着鞭子朝人身上抽,他气不过说了几句,对面就恼羞成怒要揍他们,打不过又让护卫上,这才搞得街上水泄不通。几个护卫显然都是练家子,缠了他们两个好半天,王业喘着气把人一脚踢飞,指着司徒萋喊道:“你有病吧!是不是个女人啊!”司徒萋愤怒地走过去一喝:“闪开!”几个家仆迅速散开,她一鞭子抽过去,鞭子在风中呼呼作响,打在地上“啪”得一声让人心惊肉跳,力道之大似乎能把石砖劈出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10-12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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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远道:“你以前怕是比他还放纵,我在京中待的日子里偶尔也能听到些传闻,各式各样五花八门,听说不醉楼五楼有一处焦黑是你烧的......”“那是谣言,明明是我哥......”她顿住,不肯再说,崔远道瞥了一眼也不作声。“不提了,起来吧,五年的时间这京中大变样了,你去转转也好。”红黎又带了两个丫鬟进来,服侍她梳妆盥洗。她换了一身颜色极淡的柳青色衣裙,腰带上坠流苏。叫桑采的丫头说了句:“小姐生得美,若是穿艳色定是极好看的。”沈离经:“算了。”桑采又问:“小姐是不喜艳色吗?”红黎呵斥她:“小姐说算了你还要追问,怎得如此不知规矩。”沈离经语气淡淡的:“也不是不喜。”她曾爱极了艳色,经常穿着红纱金袍的招摇过市,在人群中扎眼得很,倒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语气冰冷,透露一丝坚定和微不可查的戾气。桑采偷偷看了眼这位小姐,又立刻低下头来。看上去是个体弱温柔的,但这眼神一点十足的锐利,像是一柄掩住锋芒的冷箭。崔远道:“你以前怕是比他还放纵,我在京中待的日子里偶尔也能听到些传闻,各式各样五花八门,听说不醉楼五楼有一处焦黑是你烧的......”“那是谣言,明明是我哥......”她顿住,不肯再说,崔远道瞥了一眼也不作声。“不提了,起来吧,五年的时间这京中大变样了,你去转转也好。”红黎又带了两个丫鬟进来,服侍她梳妆盥洗。她换了一身颜色极淡的柳青色衣裙,腰带上坠流苏。叫桑采的丫头说了句:“小姐生得美,若是穿艳色定是极好看的。”沈离经:“算了。”桑采又问:“小姐是不喜艳色吗?”红黎呵斥她:“小姐说算了你还要追问,怎得如此不知规矩。”沈离经语气淡淡的:“也不是不喜。”她曾爱极了艳色,经常穿着红纱金袍的招摇过市,在人群中扎眼得很,倒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语气冰冷,透露一丝坚定和微不可查的戾气。桑采偷偷看了眼这位小姐,又立刻低下头来。看上去是个体弱温柔的,但这眼神一点十足的锐利,像是一柄掩住锋芒的冷箭。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10-12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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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姐!你等等奴婢!小姐你慢点!”“诶呦!”身后有脚步声急匆匆地冲她们过来,沈离经一回头就感觉被狠狠撞上,她晃了两下被红黎二人扶稳,这才勉强站住身子,被撞到的地方还有些隐隐作痛。几个人冲过来扶起地上撞人的小姑娘,又连忙给沈离经赔不是。小姑娘还不到她的腰,看上去也才不到五岁。红黎皱着眉:“哪家的丫头,好生调皮。”为首的女人语气歉意却面上并无谦卑,身后的人牢牢抓住哭闹扑腾的小团子。无论是跟着的家仆还是女孩,身上的衣物饰品都价值不菲。“无意冲撞了小姐,在此给您赔不是了,小姐若要赔偿尽管提......”“放开我!我不回去!”被抱在怀里的女孩奋力扑腾,几个仆从面色没有一丝一毫松动,也不怕这女孩发脾气。红黎听到对方说赔偿还有点生气,桑采却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提醒:“这是闻人家的仆从。”沈离经没听到她们俩的话,还在打量那个小姑娘,她问为首的女人。“你家小姐怎么了?”女人听到这话皱起眉,看上去很是头疼,万分无奈地说:“我们小姐不愿读书,装病跑出来了。”这下子沈离经小小的惊叹了一句:“这么小就要读书?”女人的表情更疑惑了,看面前这位小姐的打扮也是非富即贵的,在这种人家四岁早该学书了,怎的……沈离经倒是没想到这茬,她从小就不服管教,直到六岁还不会背书,被她爹拎去了国子学,后来国子学最顽劣的学生被又丢到了青崖山给无名道人教导,其中就有她。而当时蒋子夜唯唯诺诺胆小如鼠,傅归元和她每次闯祸都拖着蒋子夜,再加上他几个皇子煽风点火欺负他,索性连他一起带到了青崖山历练。记得他们三个入门不足三月,青崖山本就不多的弟子又添了一人,便是小她还一岁的闻人宴。他是因为从小体弱多病才被送去修养调理的,一去就因为天资聪慧的了无名道人的欢心,时不时开小灶教导。沈离经思及此,又看向那小丫头,正逢她扑腾,腰间玉佩让沈离经看了个清楚。上好的白玉,上面刻着闻人二字,玉佩上刻得还有些花纹。沈离经不用仔细看便知那是梅花,闻人氏的族徽。大概他们祖上真是种梅花发家,真是风雅得不行,当初三大家,独独他们闻人氏别具一格。“可是闻人府的?”“小姐聪慧,正是家主长女。”沈离经第一时间想起的还是闻人徵那个老古板,回过头才反应过来如今的闻人氏家主是年纪轻轻的闻人复,就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女儿都有了,怕是还不止一个。还以为闻人家的孩子小时候都和闻人宴一样无趣刻板,他大哥的女儿倒不像个规矩的。“你家小姐倒是活泼。”沈离经准备离开,轻轻一眼被抱牢的闻人熏,那小团子立刻瞪大眼睛,涨红了脸朝她伸手。“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女人赶忙抓住不安分的闻人熏。闻人熏蹬了女人一脚,伸手又要去抓红黎头发,被她闪过了。红黎把桑采拉远了点,压低声音对她和沈离经说:“怕不是学疯了,小姐我们快走吧。”沈离经赞同的点头,加快脚步离开这里,路上还忍不住感叹:“当真是物极必反,闻人家这种地方还能养出这种孩子,回去必定是抄家规关禁闭的。”桑采忍不住问:“小姐怎知闻人府的……”红黎补道:“自然是听公子说起过。”沈离经心中默默想,沈家家规短,抄一百遍也没有效果,她和二哥闯了祸,被送到闻人家抄家规关禁闭,这事传出去可是为京城酒楼充当了一个月的笑料。遥想当时她可真是抄得头眼昏黑手指发颤,偏偏不抄完不让出那个破屋子,最后闻人家两兄弟实在看不过去了偷偷帮他们俩抄了一半,却由于字体太过端正不像是本人亲笔而被识破,于是两兄弟因为帮人作弊一起受罚,两人队伍成了四人。闻人两兄弟还解释,他们已经尽量把字往丑了写,谁知还是达不到他们兄妹的水准,当时沈离经和她二哥判定那二人实则是在羞辱他们,掀了桌子差点打起来。前尘往事如今回想起来如同大梦一场,到了嘴角的笑意又变为苦涩。北昌四公子曾经是如何耀眼夺目,是世间少有的俊才,人人提起来都是面带赞叹与钦佩。如今却除了闻人氏两位尚在京城,其余二人一人远迁靖州,一人就随着大火变为黑烟,飘飘荡荡落在不知是何处的土地,化作山河的中的尘灰。真是世事变迁,物是人非。小姐......小姐!你等等奴婢!小姐你慢点!”“诶呦!”身后有脚步声急匆匆地冲她们过来,沈离经一回头就感觉被狠狠撞上,她晃了两下被红黎二人扶稳,这才勉强站住身子,被撞到的地方还有些隐隐作痛。几个人冲过来扶起地上撞人的小姑娘,又连忙给沈离经赔不是。小姑娘还不到她的腰,看上去也才不到五岁。红黎皱着眉:“哪家的丫头,好生调皮。”为首的女人语气歉意却面上并无谦卑,身后的人牢牢抓住哭闹扑腾的小团子。无论是跟着的家仆还是女孩,身上的衣物饰品都价值不菲。“无意冲撞了小姐,在此给您赔不是了,小姐若要赔偿尽管提......”“放开我!我不回去!”被抱在怀里的女孩奋力扑腾,几个仆从面色没有一丝一毫松动,也不怕这女孩发脾气。红黎听到对方说赔偿还有点生气,桑采却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提醒:“这是闻人家的仆从。”沈离经没听到她们俩的话,还在打量那个小姑娘,她问为首的女人。“你家小姐怎么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10-12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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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画中人闻人熏被强押回去送到了闻人宴那,闻人宴端坐在书案前看书,神情一如既往平静,说不出冰冷,但也算不上温和。见到她过来,闻人宴便放下书抬眼看过来,闻人熏一缩脖子就要哭出来。闻人宴:“为何不愿读书。”她抽噎道:“看不懂,读不下去。”闻人宴也不明白这孩子怎得这般怕他,只尽量放缓语气。“你可以问我。”闻人熏用衣袖抹眼泪,告状:“我怕小叔叔嫌弃我笨,就和钰姑姑一样。”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钰儿说你笨?”闻人熏继续装可怜:“她还说小叔叔不喜欢我,只喜欢听话的孩子。”闻人宴摸摸她的发顶:“你也觉得自己不听话?”闻人熏愣了一下,抽泣声也止住了。紧接着才想起来什么似得张了张嘴,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小叔叔,我今天看到小婶婶了。”闻人宴的笑意淡下去,语气中染上无奈说:“我说过很多次,你没有小婶婶。”“你画的不是小婶婶吗?”“不是。”“我就是看到她了!”闻人熏坚定地说完后又有点心虚,“不过也不太像。”闻人宴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敲了下她的脑袋。“下次莫要再说,这人不是你小婶婶。”闻人熏瘪着嘴不满:“那她是谁啊?”“谁也不是。”闻人宴站起身来往窗外看去,红梅开得正好。“她好漂亮,我能见到她吗?”闻人熏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粉雕玉琢般的脸蛋上写满一副不谙世事。“不能。”“为什么?”闻人宴没应她,只觉得心中郁结一团,让人莫名焦躁,沉甸甸的。他让人把闻人熏带下去。站在阁中透过窗户看向不远处的一个矮楼,那处也种了大片红梅,矮楼在树枝和繁花的掩映下不算明显。不过几年而已,这些梅树长势都出奇的好,也不知是栽培用心,还是人血的浇灌,让这花被滋养得更艳丽。“连我也不能。”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声叹息般,很快就被风声掩去,似乎从没出现过。……不醉楼的酒桌谈资最近又从太子的桃色旖事变成了徐子恪王业两人,都知道他俩当街斗殴影响出行,被丞相大人警告了。第二天两人就灰溜溜地去国子学报道,又被夫子赶出来,他们两人被强行送到了闻人氏书院,连着几天都没能在街上横行霸道。红黎把这事告诉沈离经,两人坐在海棠树下喝茶,没多久崔远道也来了。他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红黎见到他只是颔首,叫了句公子,也不起来。崔远道无所谓,点点头坐下,对沈离经说道:“花神宴一事你怎么想?”她放下杯子,手指轻扣瓷面。“去一趟也好,或许能结识些有用的人。”她又收回手,抱着胳膊看向他。“话虽如此,皇上为何没有替你赐婚,这个老头可是爱管闲事极了。自己的后宫管不好,孩子一个接一个死,倒想着整日插手其他人婚事。”崔远道:“怎么没有?我就说我已婚配,捏造个媳妇还不简单?”沈离经:“那你迟迟不将她接来,上面定是有疑心,所以又是哪个倒霉鬼被你拖下水了?”崔远道的语气听上去还有点咬牙切齿:“你师姐下月也要到。”沈离经忍不住惊讶,但还是抵不过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与她不和,为何还要让她来。”“是师父让她来的!我怎么知道?”他挥袖而起,袖子差点打到红黎,她翻了个白眼,往边上挪了挪。红黎:“公子,我家小姐无论是容貌才情,处处担得起状元夫人。”崔远道自然知道她说得“小姐”是谁,被红黎瞪了一眼,他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要知道红黎正经主子可是那人。“太子如何?”沈离经捏住一片海棠花瓣,用指尖慢慢揉捏碾碎,红色的花汁染上她的指尖。崔远道:“如传闻所言,不堪大用,李家因为女儿的事开始分心了。”沈离经:“我倒不相信蒋风迟真的脑子坏掉了,这种紧要关头上赶着给人送把柄。”“此时有蹊跷,蒋风迟不像是个耽于女色的人,当天并不只是去了青楼,皇上如此大怒是因为蒋风迟杀了一个流莺,四皇子拦着还被打伤了……”崔远道迟疑了,毕竟朝廷众人都知道蒋子夜敦厚和善,在政事上也出彩,但出身实在是拿不出手,与太子自是没有可比之处。幸在得了李家嫡女青眛,若是有李太师相助,也不是没机会争一争。“也许另有旁人,只要能动摇太子之位。”沈离经站起身,对崔远道说:“我还需要你去一趟闻人府,去原先沈府的祠堂的地界找一个东西……”第3章 画中人闻人熏被强押回去送到了闻人宴那,闻人宴端坐在书案前看书,神情一如既往平静,说不出冰冷,但也算不上温和。见到她过来,闻人宴便放下书抬眼看过来,闻人熏一缩脖子就要哭出来。闻人宴:“为何不愿读书。”她抽噎道:“看不懂,读不下去。”闻人宴也不明白这孩子怎得这般怕他,只尽量放缓语气。“你可以问我。”闻人熏用衣袖抹眼泪,告状:“我怕小叔叔嫌弃我笨,就和钰姑姑一样。”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钰儿说你笨?”闻人熏继续装可怜:“她还说小叔叔不喜欢我,只喜欢听话的孩子。”闻人宴摸摸她的发顶:“你也觉得自己不听话?”闻人熏愣了一下,抽泣声也止住了。紧接着才想起来什么似得张了张嘴,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小叔叔,我今天看到小婶婶了。”闻人宴的笑意淡下去,语气中染上无奈说:“我说过很多次,你没有小婶婶。”“你画的不是小婶婶吗?”“不是。”“我就是看到她了!”闻人熏坚定地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10-12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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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宴的笑意淡下去,语气中染上无奈说:“我说过很多次,你没有小婶婶。”“你画的不是小婶婶吗?”“不是。”“我就是看到她了!”闻人熏坚定地说完后又有点心虚,“不过也不太像。”闻人宴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敲了下她的脑袋。“下次莫要再说,这人不是你小婶婶。”闻人熏瘪着嘴不满:“那她是谁啊?”“谁也不是。”闻人宴站起身来往窗外看去,红梅开得正好。“她好漂亮,我能见到她吗?”闻人熏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粉雕玉琢般的脸蛋上写满一副不谙世事。“不能。”“为什么?”闻人宴没应她,只觉得心中郁结一团,让人莫名焦躁,沉甸甸的。他让人把闻人熏带下去。站在阁中透过窗户看向不远处的一个矮楼,那处也种了大片红梅,矮楼在树枝和繁花的掩映下不算明显。不过几年而已,这些梅树长势都出奇的好,也不知是栽培用心,还是人血的浇灌,让这花被滋养得更艳丽。“连我也不能。”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声叹息般,很快就被风声掩去,似乎从没出现过。……不醉楼的酒桌谈资最近又从太子的桃色旖事变成了徐子恪王业两人,都知道他俩当街斗殴影响出行,被丞相大人警告了。第二天两人就灰溜溜地去国子学报道,又被夫子赶出来,他们两人被强行送到了闻人氏书院,连着几天都没能在街上横行霸道。红黎把这事告诉沈离经,两人坐在海棠树下喝茶,没多久崔远道也来了。他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红黎见到他只是颔首,叫了句公子,也不起来。崔远道无所谓,点点头坐下,对沈离经说道:“花神宴一事你怎么想?”她放下杯子,手指轻扣瓷面。“去一趟也好,或许能结识些有用的人。”她又收回手,抱着胳膊看向他。“话虽如此,皇上为何没有替你赐婚,这个老头可是爱管闲事极了。自己的后宫管不好,孩子一个接一个死,倒想着整日插手其他人婚事。”崔远道:“怎么没有?我就说我已婚配,捏造个媳妇还不简单?”沈离经:“那你迟迟不将她接来,上面定是有疑心,所以又是哪个倒霉鬼被你拖下水了?”崔远道的语气听上去还有点咬牙切齿:“你师姐下月也要到。”沈离经忍不住惊讶,但还是抵不过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与她不和,为何还要让她来。”“是师父让她来的!我怎么知道?”他挥袖而起,袖子差点打到红黎,她翻了个白眼,往边上挪了挪。红黎:“公子,我家小姐无论是容貌才情,处处担得起状元夫人。”崔远道自然知道她说得“小姐”是谁,被红黎瞪了一眼,他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要知道红黎正经主子可是那人。“太子如何?”沈离经捏住一片海棠花瓣,用指尖慢慢揉捏碾碎,红色的花汁染上她的指尖。崔远道:“如传闻所言,不堪大用,李家因为女儿的事开始分心了。”沈离经:“我倒不相信蒋风迟真的脑子坏掉了,这种紧要关头上赶着给人送把柄。”“此时有蹊跷,蒋风迟不像是个耽于女色的人,当天并不只是去了青楼,皇上如此大怒是因为蒋风迟杀了一个流莺,四皇子拦着还被打伤了……”崔远道迟疑了,毕竟朝廷众人都知道蒋子夜敦厚和善,在政事上也出彩,但出身实在是拿不出手,与太子自是没有可比之处。幸在得了李家嫡女青眛,若是有李太师相助,也不是没机会争一争。“也许另有旁人,只要能动摇太子之位。”沈离经站起身,对崔远道说:“我还需要你去一趟闻人府,去原先沈府的祠堂的地界找一个东西……”闻人宴的笑意淡下去,语气中染上无奈说:“我说过很多次,你没有小婶婶。”“你画的不是小婶婶吗?”“不是。”“我就是看到她了!”闻人熏坚定地说完后又有点心虚,“不过也不太像。”闻人宴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敲了下她的脑袋。“下次莫要再说,这人不是你小婶婶。”闻人熏瘪着嘴不满:“那她是谁啊?”“谁也不是。”闻人宴站起身来往窗外看去,红梅开得正好。“她好漂亮,我能见到她吗?”闻人熏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粉雕玉琢般的脸蛋上写满一副不谙世事。“不能。”“为什么?”闻人宴没应她,只觉得心中郁结一团,让人莫名焦躁,沉甸甸的。他让人把闻人熏带下去。站在阁中透过窗户看向不远处的一个矮楼,那处也种了大片红梅,矮楼在树枝和繁花的掩映下不算明显。不过几年而已,这些梅树长势都出奇的好,也不知是栽培用心,还是人血的浇灌,让这花被滋养得更艳丽。“连我也不能。”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声叹息般,很快就被风声掩去,似乎从没出现过。……不醉楼的酒桌谈资最近又从太子的桃色旖事变成了徐子恪王业两人,都知道他俩当街斗殴影响出行,被丞相大人警告了。第二天两人就灰溜溜地去国子学报道,又被夫子赶出来,他们两人被强行送到了闻人氏书院,连着几天都没能在街上横行霸道。红黎把这事告诉沈离经,两人坐在海棠树下喝茶,没多久崔远道也来了。他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红黎见到他只是颔首,叫了句公子,也不起来。崔远道无所谓,点点头坐下,对沈离经说道:“花神宴一事你怎么想?”她放下杯子,手指轻扣瓷面。“去一趟也好,或许能结识些有用的人。”她又收回手,抱着胳膊看向他。“话虽如此,皇上为何没有替你赐婚,这个老头可是爱管闲事极了。自己的后宫管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10-12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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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收回手,抱着胳膊看向他。“话虽如此,皇上为何没有替你赐婚,这个老头可是爱管闲事极了。自己的后宫管不好,孩子一个接一个死,倒想着整日插手其他人婚事。”崔远道:“怎么没有?我就说我已婚配,捏造个媳妇还不简单?”沈离经:“那你迟迟不将她接来,上面定是有疑心,所以又是哪个倒霉鬼被你拖下水了?”崔远道的语气听上去还有点咬牙切齿:“你师姐下月也要到。”沈离经忍不住惊讶,但还是抵不过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与她不和,为何还要让她来。”“是师父让她来的!我怎么知道?”他挥袖而起,袖子差点打到红黎,她翻了个白眼,往边上挪了挪。红黎:“公子,我家小姐无论是容貌才情,处处担得起状元夫人。”崔远道自然知道她说得“小姐”是谁,被红黎瞪了一眼,他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要知道红黎正经主子可是那人。“太子如何?”沈离经捏住一片海棠花瓣,用指尖慢慢揉捏碾碎,红色的花汁染上她的指尖。崔远道:“如传闻所言,不堪大用,李家因为女儿的事开始分心了。”沈离经:“我倒不相信蒋风迟真的脑子坏掉了,这种紧要关头上赶着给人送把柄。”“此时有蹊跷,蒋风迟不像是个耽于女色的人,当天并不只是去了青楼,皇上如此大怒是因为蒋风迟杀了一个流莺,四皇子拦着还被打伤了……”崔远道迟疑了,毕竟朝廷众人都知道蒋子夜敦厚和善,在政事上也出彩,但出身实在是拿不出手,与太子自是没有可比之处。幸在得了李家嫡女青眛,若是有李太师相助,也不是没机会争一争。“也许另有旁人,只要能动摇太子之位。”沈离经站起身,对崔远道说:“我还需要你去一趟闻人府,去原先沈府的祠堂的地界找一个东西……”崔远道打断她:“说得容易,闻人府不好进不说,你还让我去沈府地段,我倒是查过,沈府原先二房三房的地界皆划归书院,祠堂必定也算在内,你们沈家那么大,倒是让我好找?沈府的护卫你不是不知道,而且他们还养狗!”沈离经本来是拄着下巴筹划,听到崔远道的话眼神一亮:“书院!说得是,只要进了书院就有机会。”他冷哼一声:“你如今虚岁都二十一了,还想进书院。”被他这么一噎,沈离经的脸都黑下来,不情不愿反驳:“我死了三年方醒,虚岁十八才是。”他捏了沈离经的下巴仔细端详,说道:“这也倒是,冰里冻三年还真是一丁点变化也没有,个头都不长,也就这两年醒了稍有变化,你这身量样貌,说是十五也不为过,老头子秘术真是了得,当初我还以为他又在唬我。”沈离经拍开他的手,兀自说道:“我见到了闻人复的女儿,兴许能从这入手。”红黎一直默不作声,听到这才打起精神:“那个小丫头啊,听说是丞相在帮着教导,奴婢明白小姐在说什么,闻人宴此人深不可测,此计行不通。”越想越头疼,沈离经是怎么也没能想到这才刚回来没多久,事事都能跟闻人家扯上关系,以前他们家专攻教书育人,入仕是少之又少,即便入仕也只谋个无重权的散职当当,谁知道闻人宴跑去做了丞相,这若是放在从前的沈离经,宁愿相信闻人宴上花楼也不相信他会做丞相。这厮一副清风朗月不染世俗的鬼样子,实在很难把他和朝堂上唇枪舌剑吵到面红耳赤的老臣联系起来。可当丞相的,哪个不是能做到气死对家舌战群儒的,至于这闻人宴嘛……崔远道又问:“你要找的可是以前提过的玄机符?”沈离经:“正是,沈家刚好有一块,若是能拿回来往后定是有大用……咳!”说完后她咳嗽了两声,急忙用手捂住,红黎站起来紧张地看着她,崔远道去掰她的手掌,见掌中没有血点才放心的呼一口气。沈离经面上没什么变化,红黎却迅速进屋,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件斗篷。她摆手拒绝:“这都入春了,我还没那么弱。”红黎也不听,强硬地把斗篷给她系上,连着崔远道的神情也严肃起来。“春寒未消,不可忽视。若不是圣手一颗丹药吊着,在冰里冻数年,换作常人早见阎王了,你能有今日更当爱惜自个的身子。”拢了拢斗篷,她嘟囔一句:“这是自然,我最是惜命,这最苦痛的日子都忍过来了,我有什么道理不活着。”沈离经被拖到三净源时俨然一副死相,奈何又没死透,净源老祖暂时没寻到法子救她,就丢到冰棺里动用秘术冻着,足足三年才开棺救人。她浑身经脉俱断,醒来的时候脑子也不大清醒,三天两头就吐个血,好不容易救回半条命。为了复仇顶替了将死的崔琬妍,索性她的脸不能用了,就换了身份潜心修养,只待机会合适才回了京城。无数个日夜被噩梦惊醒,被一身伤痕痛到打滚,每到她恨到想咬舌自尽时,又觉得无颜见沈府亡魂。更何况既然净源老祖救了她,她的性命也早就不属于自己了。海棠花瓣被风一吹,窸窸窣窣落了一桌,不少飘落到沈离经的头顶。崔远道静静看着,越发觉得她和传闻相差甚远,眼前的小姑娘看着就和头顶的花似的,看着娇艳美丽,让风一吹就飘飘零零,这花瓣轻轻一碾就碎,却又能染得人一手红。他若有所思地开口:“要不改日在你院子种夹竹桃罢。”沈离经和红黎都一脸茫然,没想通他的意思。他又说:“还是夹竹桃衬你,改日让管家搬几棵到你这院子。”说完后崔远道很快离开了,留沈离经依旧茫然:“他又要干嘛?”红黎:“行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10-12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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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黎:“行事诡异,向来如此。”“闻人家这事倒是可从长计议,花神宴且需准备起来。”沈离经抖了抖身上的落花,起身进屋。没过几日就到了宫廷花神宴,崔远道不出意料的要进宫去,红黎不熟悉宫里的事,沈离经就把桑采带上了,毕竟她喜欢听些名门望族的桃色传闻,真的假的都能说一大堆出来,也许关键时候会有用处。花神宴隆重,来的都是朝廷要官和名门望族,也是各家小姐争妍斗艳的重要时候,每到这种宴会就离不开嫁娶。这不只是为花神举办的日子,也不只是赏花饮酒吟个酸诗拍马屁的场合。它表面上是光鲜亮丽的盛宴,底下却暗潮涌动危机四伏,一句话不慎就能将人打入深渊。到时候各家小姐都是争着要出风头,沈离经如今无意争也不敢争,也就不好穿得扎眼不符合身份,那些个小姐逮着一点错处就能治她个大不敬。想到如此,她才觉得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整个京城的小姐都没谁她招摇,现如今却要想着怎么得体不惹麻烦。花神宴白日里赏百花赏姑娘,到了晚上宴会开始,歌舞和烟火都在夜里,近千个宫灯布置在殿外,四周都摆满各色花卉,每人都要献花给皇后娘娘,最后评出前三甲得到赏赐。这种活动光是听着就没新意,小姐们还要为了争头花而头破血流。思及此,沈离经摇摇头,问红黎:“我们也要献个什么花好?”红黎没想到还有这茬,回答得非常不负责任:“小姐院子里的海棠开得就不错,随便折一枝不就好。”“那带过去不就蔫了?”“那就在宫里随便折一只?”“也好。”桑采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听得心惊肉跳,虽不至说崔琬妍不知礼数,但也实在太不把花神宴当回事,她做奴婢的也不敢多说,只盼着花神宴上别出什么差池才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10-12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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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摘花闻人府内并不像其他府忙着准备花神宴事宜,仍然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少年盘腿坐在马车上等他们,并感叹:“闻人府还真是,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他们都是一副关我屁事的样子......”“景祁!注意言辞。”景巍仁出声喝止他,话音刚落就见少年一个翻跃下了马车,冲着从闻人府出来的几人跑过去。“熏儿!”“表叔叔!”闻人熏被他一把托起转了个圈,嘻嘻呵呵笑个不停。景祁看向闻人复和闻人宴:“表哥好,熏儿就跟我一辆马车啦。”闻人复笑着说:“随你,不要让她闯祸就好。”“嘿嘿,不会的,那人我就带走了。”景祁抱着闻人熏跳上马车,随后闻人宴和闻人复夫妇也上了各自的马车准备离开。深知这个宴会容易被乱牵红线的闻人钰对此避之不及,决心装病在家里,赏自家的红梅。闻人宴踏上马车时正巧沈离经的马车从旁路过。她经过沈府自然是要看一眼的,谁知道刚掀开帘子一角就撞见闻人宴。四目相对,她的心跳都漏拍了一下,迅速放下帘子坐回去。红黎小声问:“小姐看到何人?”沈离经还没从刚才的一幕回过神来,想起来竟觉得闻人宴的眼神越发清冷。偏偏就是那么一眼,若是以前觉得他是古板,现在就是冰冷疏离,比小时候还让人感到难以接近。沈离经:“好死不死,竟是闻人宴?”桑采惊呼一声:“丞相!小姐你看到丞相了?”她的惊呼声不仅是惊讶,还有一丝好奇和艳羡,惹得红黎都对她侧目。沈离经一点也不奇怪连桑采都仰慕闻人宴,他从小名就冠京城,也不管是形容什么的,凡是能能想到的好词都往他身上加,以往每次听人夸赞闻人宴她都能学到些新词,女儿家暗中钦慕他,男儿对他半是嫉妒半是羡慕,何等风光的人。闻人宴的名声在百姓口中也是传得神乎其神,就算哪天民间传他坐地飞升成仙也不奇怪。沈离经是觉得不公平,她以前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名字,行事作风离经叛道不在乎旁人口舌,无非谣言传得过分了就抓个源把人揍一顿,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现如今她死了这么多年,闻人宴的名声奔着光风霁月举世无双去。她倒好,净是说她为人乖张胡作非为的。红黎见沈离经的面色不好,也未多问。闻人宴在经过那不经意的一瞥后也未生出什么疑虑来,只是在看到那双眼睛时眉心微皱,很快面上又不见半点波澜。沈离经不担心任何人能凭一双眼睛认出自己,数年过去,能记得她模样的人少之又少,而记得她眼睛的人也都在一夜间被大火烧了个干净。马车一路晃晃悠悠,沈离经坐得头昏脑涨,马车一停就迫不及待往下跳,晋堂扶着她下马车。待她脚刚落地还没站稳,身后闻人家的马车也到了。闻人家的马车向来是往低调宽敞做了去,可这木材贵重,怎么看都觉得是奢华。红黎回头再看一眼自家马车,顿时有了心理落差。沈离经心想怎得哪都是他们家的人,简直是避无可避。“小姐,该进宫了。”红黎扯了扯她的袖子,声音细弱蚊蝇。“你知道怎么走吧,要不跟着他们?”沈离经瞪她一眼:“你家公子还不至如此蠢钝,我们走。”宫门口有崔远道的人来接,沈离经也就跟着走了,晋堂和其他车夫有专门的地方侯着。景祁抱着闻人熏跳下车,看到前边的姑娘忍不住疑惑:“怎得还有哪家小姐像我们一样来晚?她们不都是忙着献花去吗?”闻人复:“哦?这么说你备了花想去争一争头彩?”“那是自然,赢了是要给我们小薰儿的,”他低下头笑眯眯的,“熏儿说是不是啊。”闻人熏正扯着他的衣缘往上攀,又被闻人复给扒下来,把她放到地上。“该自己走了。”她一落地就撒开双腿往前跑,几个侍从不需吩咐也就跟了上去。这时沈离经仍是不慌不忙,一路上繁花似锦,她随手折几支献上去交差便好。“小姐,那有棵垂丝海棠。”红黎提醒沈离经,她往那看过去,海棠花含苞吐萼,茂盛得挤在一起,她院子里的西府海棠这么一对比,除了树高大粗壮些以外,竟是半点也不如人家。“就它了,我自己去挑个好枝,你和桑采在这看着。”沈离经说罢就提了裙子朝花树走过去。花枝压得低,她寻了两眼便伸手去折那支合意的,谁知刚一掰,就听两人急着叫她。“小姐!”沈离经把花枝往身后一藏,就见一小丫头迈着短腿跑过来,人还是熟悉的人,一大堆人追着她跑的场景也很熟悉。“又是你?”闻人熏抬起头,眼睛一亮:“小婶……”她立刻收回去,又叫道:“姐姐……”沈离经没听清她先前的话,只当小孩子是口误,并不多想。但闻人熏都跑过来了,怕是其他人也近了,她得赶紧离开。“啊?姐姐有事先走了。”“姐姐我也要花。”闻人熏指着她身后的海棠。红黎和桑采看向沈离经,两人都不知所措了,闻人熏身后一堆家仆看着呢,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们小姐。哪个正经小姐花神宴当日在皇宫偷花的,传出去定是要被人笑话的。沈离经手一僵,看向红黎的眼里满是不知所措:“……”“你让旁人折吧,姐姐真的该走了。”沈离经不理会,赶忙加快步子,谁知闻人熏却扯着她的衣袖不放。闻人熏身后的侍从装模作样让她放开,表面上拉也不肯拉一下,红黎和桑采也不敢动手。沈离经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小孩子向来是不敢缠着她的,她也从没想到小孩会如此棘手,还是闻人家的小姐,闻人家不是最讲涵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10-12 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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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离经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小孩子向来是不敢缠着她的,她也从没想到小孩会如此棘手,还是闻人家的小姐,闻人家不是最讲涵养吗!这方还在僵持,另一方也赶到了。沈离经穿了一身浅鹅黄衫裙,外面还滚了一件绣花白色斗篷,斗篷是常见的款式,绣了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上去。景祁甫一开始便对她好奇,这时便走近了打量她。“熏儿?”“表叔叔……”闻人熏的小手松开了,指着沈离经。“我也要花。”景祁这才注意到沈离经的手背在后面,衣袖遮掩间隐约露出粉色。他想起这姑娘一直不仅来得晚,身后的婢女也是两手空空。其他几人也走近,停在这里看着他们。闻人复:“何事?”景祁指了指沈离经:“哦,不知是谁家的小姐,去攀了枝海棠,熏儿便闹着要罢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沈离经此刻真的想裹紧她的斗篷立刻离开,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是以这种方式和故人相遇。闻人复好整以暇地打量沈离经,面上还是一副笑盈盈的亲切样。“不知姑娘是……”带路人弓了身子说:“禀正议大夫,是新任中书舍人的胞妹崔氏。”闻人宴穿着的白衣上绣有银色暗纹,光线变幻时才明显,看似朴素却实为奢华贵重,这上好的皎月银丝也就只有皇家每年得到不足一百钱的上供,闻人宴的外袍就绣了不少,当真是把钱穿在身上。沈离经偷偷打量闻人宴,却不知他也在看她。“中书舍人……崔远道?”闻人宴微微皱眉。“正是。”沈离经低着头站在带路的侍从后面,决心装作没见过世面胆小如鼠的深闺女子。一旁的景祁去帮闻人熏摘花回来了,看到沈离经低着头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忍不住说道:“表哥,不要为难小姑娘了,八成是第一次进宫不懂得礼数,随手折了花。”沈离经瞥了他一眼,说人折花不知礼数,他偏也去折一枝。桑采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贵人,本来对丞相满心倾慕的她,此刻却身子微颤地立在一旁,连头也不敢抬。景祁看她瞥自己一眼,倒也不生气,乐呵呵地说:“你要献什么花上去呀?”沈离经看了眼海棠,他惊愕地愣了片刻,还有点不敢相信。“就这?”说完后他回头看向闻人复。“表哥,你说这姑娘是谁家的?”闻人宴:“中书舍人,崔远道。”景祁把她手里的海棠扯出来,略有些无礼的举动让几人都皱起眉,他立刻解释:“你要真把这个献上去可是害死你兄长了,献花要送整一棵的,哪有人同你一般,折枝残花交差。”沈离经:“啊?”不是这样吗???景祁:“这么说你是没有备花?”她是真的没想到,毕竟一开始想着,若有人想献些桃李海棠总不能搬一整棵去吧?疑惑着,她往一群人身后看去,隐约就有几人抬着一整棵玉兰……皇室的人当真越发神经病。现在这情况,她也不好就地挖一棵。看她这反应确实是一无所知,景祁觉得好笑,好心说道:“你若愿意,我吩咐人帮你备一棵也是来得及的。”闻人宴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眼睛,闻人复好奇地打量自己的弟弟,又看向沈离经,最终还是摇摇头笑而不语。“谢公子好意,大可不必如此,家兄想必已经备着了。”她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和这家人继续周璇。景祁还想再说什么,闻人复拍了拍他的肩,止住了他。“小女还有事,先走一步,失礼了。”沈离经如是大赦,拉着红黎二人离开。闻人复凑近面色如常的弟弟耳边,小声说了句:“怎么,这个又是何处像她?”闻人宴低垂着眸子,面上沉静不起波澜,眼睫却轻微的颤了颤。作者有话要说: 哭唧唧打滚求收藏,不要让我单机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漫天刀雨跪地大哭。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10-12 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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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到这位,沈离经就眯了眯眼睛,她们两个也算死对头了,沈家覆灭当日蒋嘉宁可是躲在太子身后讥讽她沈氏族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偏生被她恶狠狠一瞪,整个人都反射性抖了一下,接着便怒不可遏喊着要挖了她的眼睛出来。夜里风凉,寒意渗着皮肤往里钻。蒋嘉宁为了好看,穿了套流光溢彩的粉色纱裙,层层叠叠的细纱飘荡,在夜里却不如白日出色。隔得远,沈离经也没看清她献得什么,光去看她的裙子去了,目光扫到她裙子上的禁步,瞳孔微微放大。那是她阿姐的东西……上好的红玉髓,请得最好的雕工雕成一朵芍药,皎月银丝穿起的珍珠……她阿姐死后,这玉禁步倒是落到了蒋嘉宁手上……连死人的东西都大摇大摆的敢带在身上,尤其……还是她沈家的死人。这大公主一如既往的不知分寸,没有脑子。一直坐在沈离经身侧的小姐又开始窃窃私语,小声道:“这驸马又没来啊?”另一人回道:“哪是他敢不来,再不喜欢也不能拂了皇家的面子,听说公主把人气吐血了……卧病在床呢,这……”沈离经:“啧啧啧……”蒋嘉宁的这位驸马她也认识,他的母亲是沈府一个管事婆子,儿子聪明英俊,从小给沈府二公子做伴读,不到弱冠之年就考中状元,与她表姐情投意合,只等学成就成亲。后来因为长了一副小白脸模样被长公主看上,负了她表姐。沈离经想到这点不由冷笑,***还真是现世报。献花的人一波又一波,到了最后直接把花一盆盆摆上去让皇后鉴赏,不少花还撞了,偏偏沈离经就是其中之一。崔远道为她备的正是一盆夹竹桃,和上次在街上甩鞭子甩得虎虎生风的司徒萋一样。沈离经想到这,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位奇女子,想来也是个不守规矩的,不知道比起她如何。她正看着,冷不丁听身后惊呼一声,不只是哪个不长眼的把酒水泼到了沈离经身旁的小姐身上,连着沈离经受了连累,还好她身上有披风。这儿的动静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注意,皇后也望着看过来,便是询问也不显严肃,反而语气关切:“发生何事?”犯事的宫女跪在地上磕头认错,身子止不住的发抖。“都是奴婢的错,污了司徒小姐的衣衫。”沈离经挑眉,又是位司徒小姐?那位小姐自觉难堪,指尖攥得发白。皇后也注意到了沈离经,问她:“这位是……”“禀皇后,小女是中书舍人的胞妹崔琬妍。”沈离经在心中啐了一口,怎么也想不到看热闹看到最后,自己也成了热闹。皇后微微点头,还是一番端庄温婉的做派,也不生气,只让宫女自己去领罚,派了两个宫女引司徒家小姐去换身衣裙。沈离经只是披风湿了,倒不碍事,但她不想在这里多待,刚好寻了个由头离开。她只让红黎跟着自己,把披风解开坐在一处凉亭透气。红黎劝道:“此处风大,小姐披上吧。”沈离经:“你信不信,那姑娘一会儿便要出事。”红黎:“小姐如何得知?” 四处无人,她也就本性毕露,把腿翘起,一副懒散闲适的模样,再无半分端庄可言。“大宅院待多了,这种戏码不算少见,多半是被人妒恨,那酒里理应还掺了东西,聪明的话就让酒水和什么熏香啊花香啊在一起才能生效……”红黎:“小姐不管。”她嘴上这么说,脸上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沈离经笑了:“管不得,靠她自己,这些恩怨尚不知是何事,你如何得知谁才是对的。”红黎聪明,也不去问其中因果,只和沈离经在这安静的一隅坐着。池塘里的荷叶枯败,春天已至,它却仍是一片衰亡残颓之色,透露着死相。她朝沈离经看过去,见她也只是目光清冷地看着枯荷,凄冷之色比起来,也不知谁的死相更重。但还好,到了暑天,定能重燃生气。沈离经手扶着栏杆站起来,身子还晃了两下,站稳后她才恍然发现,远处的玉兰树下竟是站了一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10-12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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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华在闻人宴身上笼上薄薄一层光辉,花树投下的阴影让他整个人显得晦暗不明,风拂着花香将他白衣一角吹起,霎时间枝上玉兰也沙沙作响。墨发半束,目光冷凝。这树上是花团锦簇,却无法争他半点光辉。沈离经心头一滞,莫名就慌乱了起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9-10-12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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