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令爱在随州过得可还好?”她抢先发话,不给她求情的机会,如若让方应看听到想杀的还跑来求情,不想杀的也要想办法杀了,“谢姑娘记挂,我那不成器的女儿自小骄纵惯了,不懂事伤了您,如今她很是自责,还望您和侯爷——”
“卡啦”天青色的瓷杯在手掌里发起了悲鸣,啧,这男人有时候真沉不住气,“夫人,侯爷有的话不便说,我便和您说了吧,此事已不是我追究不追究的问题,令爱那日实在胡闹,满朝文武的家眷一大半都亲眼亲耳看到听到了,若是闹到御前想必是宰相大人不愿看到的,既然大人已经家法处置,我们也不再多言。”妇人一听忙要起身感谢,姑娘笑了笑,继续说了下去。
“随州的孟公子对令爱钦慕有加,多年前也曾前往府中求娶,奈何没有机会与小姐相处,现如今不是正好一桩好亲事,何不顺水推舟,也好让二小姐安定下来。”她笑得和善亲人,却看的叫对面的人不知如何回话:嫁,那女儿这辈子怕都回不来;不嫁,指不定方应看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哪天就会要了她女儿性命。
女儿啊,休怪娘没有帮你啊。
送走了客人,她赶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嗯?梅子汤?“给你准备的,慢点喝,”方应看打开乌骨扇一下下的晃着凉风,好不惬意。“我原以为你不是记仇的人,”他挥挥手,叫人又添了一碗绿豆莲子羹上来,“没想到我家娘子心眼比我小多了。”
她吃了一颗莲子,里面发苦的芯已经被仔细去了,满口都是清甜,还享受着侯爷打扇,这待遇夫复何求。“她想嫁给你,我当然让她离得远远的,再说她嫁的不也是喜欢她的嘛,感情总是要培养嘛。”“可那孟氏却善妒,且以他的能力,这辈子恐怕都入不了京,他们成了夫妻,那可真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那侯爷可是心疼了?”她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不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方应看收起扇子拍在她脑袋上,“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我的玩笑也敢随便开了。”“这有什么不敢的,”她舀了一勺绿豆汤送进嘴里,“人我都随便睡了,说几句又怎么样。”声音虽然轻,可没逃过方应看的耳朵。
“哦,看来娘子是缓的差不多了,”龙涎香围上来的时候,她知道今天肯定是跑不了了,“我,我手还没好呢!”她故意把手挡在身前,料定方应看不敢对病人造次,可这回她失算了。
“这有何妨,本侯辛苦些,不会让娘子伤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