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早见美纱早在听说追击吉野浩行的是FBI里车技最好的探员时就意识到情况不太妙,这会儿听到这声音,视线往卡梅隆身后看去,果然看到了一道她相当熟悉的身影。
赤井秀一还穿着那身出镜率最高的深蓝色衬衫和黑色外套,左手拿着一罐咖啡,右手插在兜里,脸上是惯有的面无表情。不过刚毅的脸部轮廓和下颚线搭配着他英俊的五官,眼神凌厉,随意往那一站都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
他对着卡梅隆点了点头,最后转向了新出医生,视线在扫过新出医生身后的早见美纱时略顿了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对新出医生说:“我们会留人在病房门口轮值,没关系吧?”
赤井秀一的语气比卡梅隆更加随意,新出智明能感觉出,只有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的人才能展现出这种放松的姿态。
“可以,不过请务必保持安静。”
赤井秀一露出一个表示感谢的礼貌性微笑,下一秒却出乎意料地拦下了一直没说话,正要跟着新出医生一起离去的早见美纱。“抱歉,这位……”他扫了一眼对方胸前的铭牌,“早见医生,不介意跟我说说吉野浩行的具体情况吧,我想新出医生应该已经很累了。”
这理由倒是冠冕堂皇,令人无法反驳。不过新出从刚刚就注意到了,自从眼前这位探员出现起,早见美纱就有些不对劲,仿佛有些想急于离去。
“抱歉赤井先生,早见医生应该也已经很累了,让她回去休息吧。吉野浩行现在病情稳定,我们可以明天再谈。”
赤井秀一没有波澜的眼睛盯着早见美纱看了一会儿,随即意味深长的叹息道:“这样啊,那不介意我送早见医生回去吧,凌晨一位女士单独回家,不太(庵)全。”
“抱歉……”新出智明总感觉这个男人混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下意识就要拒绝,却见到早见美纱对他摇摇头:“新出医生,没关系的,配合警官办案也是(功)民的义务。”
外面已经没什么行人了,早见美纱拢了拢外套坐进副驾驶室,赤井秀一正要点烟,想了想又把火柴放回去,关上了车窗。
“你家在哪里?”
早见美纱左手支在车门上撑着下巴,把脸撇像车窗,看着外面的路灯,抿了抿唇:“你不是知道吗?”
赤井秀一看了她一眼,发动了车子:“不打算继续演了?”
“反正已经被你看穿了吧。”早见美纱疲惫的声音又好像是松了口气,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需要再伪装,况且伪装也没用。
赤井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她这幅外表是绝对的陌生,但是她的眼睛却仍是记忆中的模样。赤井提了提唇角,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但这笑容出现得时间极短,马上他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那东西一直戴在脸上,不闷吗?”
“有点。”反正被看穿了,早见美纱索性破罐破摔,在耳朵后面揉了揉,从脸上扯下一张假皮,露出真实的面貌。
这张脸才是这个女人毫无伪装的、真实的脸,一头银色长发随着假面的剥落倾泻而下。夜色中,赤井秀一也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他生平所见的,最美丽的容颜。
Vermouth,他在心里默念了她的名字,好久不见!